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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药妃:血色贞女纱-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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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千容浅神色冷寒地卷起了竹简,低沉性感的嗓音幽幽响起:“如此说来,真正的芙姬多半是被秦王灭口了?”

“回禀陛下,秦王做事滴水不漏,着实找不到任何证据,但据推断,芙姬郡主。。。。。。凶多吉少是肯定的。纵然她未被灭口,也定是被送到了偏远之地。”虞礼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千容浅陷入了深沉的思虑中,他猜不透这各中曲折,更无法洞悉秦王李代桃僵的动机。

他以紫苏取代芙姬,要紫苏以芙姬的身份在咸阳宫存活,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情爱?

思及至此,那日在咸阳宫中的情景再次拂过眼前。

冷傲霸气的秦王望向紫苏的神情竟是那般温柔,他轻轻地拥她在怀,细心地保护着,举手投足间尽显爱怜与呵疼。

浓稠的酸涩与痛楚在胸口出汇聚,扯痛了他的心扉。

黯然地垂下了眼帘,千容浅愤愤不甘地攥紧了大掌,一言不发地抿紧了冷薄的唇瓣。

“不妨一试。。。。。。”突然间,一个想法自心底油然而生,他的唇畔勾出了鬼魅的笑纹,“虞礼,以凌阳郡王的口吻修书一封,派人送往咸阳,要亲自交到芙姬手中。”

“敢问陛下,书信中要写些什么?”虞礼谨慎地望向千容浅,等待着他的指示。

千容浅打算以此信作为简单的试探,试探紫苏的心,试探秦王的底线,然后以此为依据,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做。

“就说凌阳郡王病体沉重,药石无效,请芙姬回楚国,见最后一面。”他睨了一眼虞礼,吐出了森冷的话音。

虞礼心下一惊,但还是恭顺地领旨:“微臣遵命,这就去办。。。。。。。”

伟岸飘逸的身影自座塌上跃起,千容浅踱步至窗边,复杂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西北方,动情地喃语:“紫苏。。。。。。寡人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若是能换得你回来,寡人会不惜一切代价。。。。。。不屑一切代价。。。。。。”

一月后

寰溪殿

紫苏坐在窗边,指尖握着凤流钺从前方派哨骑送来的竹简,柔美的笑靥在唇畔绽放。

指尖细细地抚摸上面刻印的几个字:“一切安好。。。。。。念汝。。。。。。”

短短的只言片语,却让紫苏感受到了作为浓烈的温暖。

她提起墨笔,刚要给凤流钺回信,这时,毓娟匆匆步入内殿,“娘娘,弗公公求见。”

抬起头,紫苏轻声说:“让他进来。”

弗林躬身走进殿内,恭敬地行礼:“奴才拜见芙妃娘娘。”13765321

“起身吧。”紫苏微扬指尖,示意他免礼,“有何要事吗?”

“回娘娘,是这样的,楚国那边来了信使,说是有加急的信笺要亲自呈给娘娘。”弗公公见来使神情颇为肃穆,深怕耽搁了大事,便直奔寰溪殿来告知紫苏。

“楚国。。。。。。加急信笺。。。。。。”墨笔从指尖中掉落,墨汁溅在竹片上,紫苏黛眉轻敛,心头蓦地一紧。

本已平静入水的心湖因这突如其来的信笺而掀起了缕缕波澜,她本以为上次远远地相望,会成为她与千容浅此生最后的交集。

感微气抵。那日在咸阳宫的遇见,带给了紫苏太大的震撼,更让她激荡的心绪久久无法平复。

她曾猜想着千容浅冒险潜入咸阳宫的千百种理由,更想读懂那双幽魅紫眸中布满的忧愁与哀伤。

那一瞬间,紫苏甚至疯狂地渴望奔至他面前,将深埋在心中的困惑尽数道出。

然而,渐渐地,她终是冷静了下来。

紫苏不再去费心思量有关千容浅的一切。

他为何而来,因谁而来,又究竟意欲何为,都与紫苏没有任何关联。

纵然他们的命运曾经紧紧交缠,他们的心紧贴在一起,但这一切都在那个雪夜画上了句点。

所以,紫苏试着去淡忘,试着抹去千容浅烙印在她心头的痕迹。

然而,时至此时,她却不得不提起心神,密切地关注事情的走向。

“弗公公,陛下在外征战,按照宫里的规矩,我不能私下接见楚国来使。”紫苏心存顾虑与畏惧,她摸不透千容浅的心思。

“娘娘,这宫里的规矩是给其他人定的。。。。。。您并不在内。”弗林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经过大大小小的风波,眼前的女子非但没有失势,反而愈发牢固地占据了秦王的心,他须得另眼相待,好生巴结。

“宫内的规矩,谁人都不许僭越。”澄澈的美眸中耀动着凌厉的神采,紫苏并不想恃宠而骄,“既然说是加急之事,那么由公公代为将信呈给我。”

“如此甚好,奴才这就去。”弗林不禁对紫苏多了几分欣赏,她的聪慧与冷静是宫内其他妃嫔所不具有的。

紫苏独享秦王爱宠,却没有丝毫骄横跋扈的作风习气,仍是平易谨慎,单单是这点已足够让人敬佩。

须臾之后,弗林将楚国使者带来的信原封不动地奉给了紫苏。

紫苏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匣子,看过信后,那张清丽无暇的美颜上掠过丝丝迷惘,丝丝忧虑。

凌阳郡王病危?依照她的判断,此事十有八九是捏造的。

千容浅已经看清了她的容貌,早已清楚芙妃并不是芙姬郡主。

按理说,纵然凌阳郡王真的病况堪忧,他亦没有必要派人来给她送信。

紫苏着实无力辨清千容浅此举背后掩藏的意图,她为难地皱紧了黛眉,“公公,请到外殿稍后,我修书一封,你替我转交楚国来使。”

“是,娘娘慢慢写,老奴在外面候着。”弗林点点头,快步退离。

提起墨笔,悬于竹简之上,踌躇犹豫,竟是久久无法落笔。。。。。。

一盏茶过后,紫苏推开殿门,将放入木匣内的竹简交给了弗林,“公公去回复楚使。”

“是。”弗林小心翼翼地捧着木匣,恭谨地领命。。。。。。。

半月后,楚国,瀛都

自从使节被派往秦国,千容浅可谓是日夜期盼着紫苏的回复,哪怕是只言片语亦能慰藉他浓烈的相思之情。

终于等到了来使还朝,他甚至无法在殿内安坐,焦急地伫立在殿外。

一见虞礼走近,千容浅不等他行礼,从他手中一把抢过了封存完好的木匣。

虞礼有些惊异地望着千容浅迫不及待的举动,迟疑了下才行礼请安:“臣叩见陛下。”VKZj。

“起。”千容浅没有看他一眼,径自走入殿内,敞开木匣,满心期待地取出了竹简。

当他兴奋急迫地展开竹简的刹那,深深的失落覆住了那双幽魅的紫眸,千容浅诧异地盯着上面空无一字的竹片。

“怎么会。。。。。。这怎么会。。。。。。”伟岸的身子微微摇晃,他连连后退,直至跌坐在长塌上,黯然的感伤笼罩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

小安子不解地望着千容浅阴沉的面色,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信有何不妥吗?”

“虞礼。。。。。。给寡人叫虞礼来!”暴怒的火焰在眼眸深处汹汹燃起,大掌狠狠地攥紧了竹简,千容浅厉声大吼。

听到了楚王的嘶吼声,虞礼忙不迭地奔入内殿,惊慌地跪了下来,“陛下。。。。。。臣在。。。。。。”

宛如疾风般地扑向虞礼身前,千容浅用力地揪住了他的衣襟,神色狠厉地瞪着他,“这信你可有保存好?中间可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面对这莫名的质问,虞礼显得很是无辜,“陛下。。。。。。微臣不敢啊。。。。。。这竹简自从交到臣的手中,臣一直贴身带着,不敢让他人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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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独占君心

“不可能!绝不可能!”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千容浅万般抗拒地摇着头,“不可能!这竹简上一个字都没有!这不是紫苏给寡人的回信,不是紫苏给寡人的!”

话音还未落下,他迅速地甩开长臂,将那卷竹简扔到了虞礼的身上,“你看看,上面可有字!这不可能是紫苏给寡人的!”

宽阔的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千容浅斜倚着长塌,一抹让人心怜的脆弱在那幽魅的紫眸深处一闪而逝。

虞礼连忙接住竹简,匆匆地浏览,看到上面并无一字,讶然地皱起了眉,困惑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

望着虞礼迷茫不知的神情,千容浅痛苦地了悟了事情最可能的真相。

悲伤地合上眼帘,他缓缓起身,挥了挥大掌,低沉的嗓音暗哑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退下。。。。。。”

虞礼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躬身离开了大殿。

伟岸英挺的背影在此刻显得如此落寞,千容浅迈开沉重的步履,走入了内殿深处。

小安子一言不发地伫立在原地,已然猜到了各中端倪。

此次,千容浅派人向秦国送信,心心念念地等待着紫苏的回复,纵然是只言片语也好。

奈何,紫苏却以无字的信笺决然地表明了心迹,她不愿与楚王再有任何牵扯。

小安子能够理解千容浅的失落与绝望,从秦国归来,他既欣喜也忧虑。VLiP。

喜的是紫苏确实还活着,忧的是她身在咸阳宫,要想寻回她,可谓难上加难,但千容浅从未有放弃过。

白日里,坐于朝堂之上,千容浅看上去还是那位曾经叱咤一方的傲然王者,可是到了夜晚,他的苦痛、他的悔恨、他的哀伤便一股脑地涌现而出,深深地折磨着他的心。

小安子追随千容浅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为情所苦,不能自拔的颓丧模样。

他心知肚明,千容浅不再是当年那个冷血狠厉的蛇蝎皇子了。

因为紫苏的出现,让他冷硬的心变得柔软。

如今,获悉了紫苏身在秦国,他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只为亲眼看到紫苏。

然而,一切的付出,都只换来让人难以承受的失落与惆怅。

小安子站在殿门外,已然不知该如何安抚千容浅那脆弱不堪的心灵。

渐渐地,细微的叹息声从门缝中传出,继而,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匆忙地推开殿门,小安子担忧地步入其中,凝视着那斜倚在窗边的男子,他轻声地唤道:“陛下。。。。。。”

千容浅蓦然回首,幽深如潭的眸子中掩不住浓稠的哀伤与悲痛,他却笑了,笑得那么凄然,“你说,紫苏。。。。。。她。。。。。。她恨寡人。。。。。。恨到连一个字都不肯写。。。。。。”13766531

“陛下。。。。。。”小安子三两步走向前,拦住了他即将送往唇边的酒盏,“切莫这般豪饮,太伤身了。”

“你知道吗?寡人从没有像这一刻般那么渴望。。。。。。。将自己的心挖出来。。。。。。。彻底地做个无心之人”千容浅揪住了小安子的衣领,朦胧的雾气覆住了眸底,感伤地喃语:“也许。。。。。。只有如此。。。。。。寡人的心才不会再痛吧。。。。。。”

闻言,小安子伤心地垂下头,泪水控制不住地奔涌,“陛下不要如此说。。。。。。紫苏姑娘她。。。。。。。奴才相信,这不是紫苏姑娘的真心。。。。。。。陛下要振作。。。。。。”

“也难怪。。。。。。她恨寡人,她恨寡人。。。。。。恨到断了情丝,天上地下,不复相见。。。。。。。”千容浅仰起头,凄厉的笑声从胸臆间迸出。

“哗。。。。。。。哗。。。。。。”他高举酒坛,让灼烈从高处倾泻而下,浇过头顶,浸湿了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唯有此,才能遮住自他眼底溢出的温热。

看着他疯狂失常的举动,小安子除了感到心痛惋惜外,却也真是无能为力。

感情之事,最是复杂难懂,岂是“对错”这简单二字可以辨清的?

拿起干净的布巾,小安子细心地为他拭去脸上的酒滴,“陛下,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若是。。。。。。若是紫苏姑娘真的决意如此,您就放手吧。。。。。。”

幽冷的寒芒在紫眸中乍现,千容浅狠狠地推开了小安子,坚定地低吼:“不!绝不!除非寡人死了。。。。。。寡人绝不会放手!”

三月后,秦国,咸阳宫

“娘娘,陛下又派人送来了信函?”毓娟将刚刚出炉的糕点摆放在石桌上,轻声地问。

紫苏攥紧了那片细细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字迹,高兴地扬唇一笑,“是啊,陛下说,战事很顺利,大约再过十天便能凯旋了。”

“真是太好了。奴婢还听闻,这次有几场战役打得极为惨烈。。。。。。长平一役,丰隼将军攻城后,下令坑杀了十万赵国降兵,天下震动呢。”提起茶壶,毓娟为紫苏斟了一盏热茶。

这件事早已从前线传回,现下只怕是众人皆知了。

紫苏略有所思地捧起茶盏,感慨不已地叹道:“这就是战争。。。。。。一战功成万古枯。。。。。。”

丰隼用兵如神,却也足够冷酷,他以手段狠厉闻名天下,乃是秦国的骁勇战将。

这一次,他坑杀降兵,可谓断了消灭了赵国仅存的精锐兵力,截断了其反抗的所有后路。

此举在所有人看来确实太过阴狠残忍了,但对于秦国来说,却起到了震慑中原诸国的作用。

从此以后,中原诸国反抗秦国的意志会更加薄弱,甚至瓦解。

秦国想要实现一统中原的宏愿,真的只是时间问题了。

倏然间,一股恐惧感涌上心间,紫苏不禁打了个寒颤。

毓娟细心地察觉到了紫苏微颤的肩头,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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