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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背后有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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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江凑过来问,你看什么呢?我给他努努嘴,让他看看这精神病人的晨练。说是晨练,也不过就是散散步而已。神智恢复得好的可以打打羽毛球之类,这种活动,据吴医生讲,对人的精神恢复有很大的好处。当然,病情严重者是暂时不能参加户外活动的,因为这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危险。 

  这是一队从男病区走出来活动的病人。因为我曾跟随吴医生去病区看过,所以对不少病人的模样都有印象。我看见27床那个叫龙大兴的胖子在队列中前后忙乎着,嘴里还不停地叫跟上跟上。他这种组织者或者头儿的自我感觉,我想可能来自文革时他当红卫兵头儿的潜意识。尽管那是三十多年前的经历了,但在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的意识中,一切完全可能近在眼前。我想起前不久我刚进医院时,在花坛边就遇见过正在散步的他,当时他嘴里还不停地说:“往前走吧,前面有红旗……”当然,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正常了许多,看来快康复了,我得在他出院之前,向他多了解点严永桥的情况。三年来,他一直住在严永桥的隔壁病房,一定知道很多情况的。 

  张江也凑在窗口,好奇地看着这队行进中的病人。他看了一会儿,转头问我说:“那个闯进你家的病人以前就在这里住院?这人死后还出现,我感觉像一个鬼故事。” 

  我说:“下一次你要再发现雨伞什么的,一定要立即拿到手,这个线索也许很重要。” 

  这时董枫进屋来了。她去值班室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又返回到这里。我看见她的白罩衫袖口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哦,”她看着我疑惑的眼睛说,“刚才查房时,一个女病人突然冲过来抓扯我。没什么,干我们这工作,遇到这些是常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线索?” 

  我把张江昨夜在我家发现的情况告诉她。她听后十分紧张。也许,近来她已经强迫自己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忘了。尤其是她和我一起去严永桥的家里,证实了这人确已死亡以后,她认为这桩悬案已经了结。至于那个拎着黑雨伞来拜访我的人,她认为绝不可能是严永桥死而复生,也许,只是那人的模样和严永桥相像而已。当然,就算是这样也无法解释,尤其是,他怎么知道董枫当天夜里在黑屋子看见了可怖的景象? 

  想不好,就忘掉这事吧。然而,黑雨伞昨夜又出现了。董枫恐惧地说:“从明天起我又要开始值夜班了,我怕。” 

  我望了一眼张江,说:“这样吧,明天我们和你一起值夜班,好好侦查侦查那间黑屋子,看看里面究竟会出现什么。”

39 

  偶尔发生的恐怖事件, 
对于日常生活来说,有点像烈酒或烟草的性质,一不小心沾了一点之后,竟产生了一种又想躲避又有点期待的感觉。董枫忙着回病区照顾病人,走了,张江也离开了医院,我独自呆在这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想到大家约定的明晚侦查黑屋子的行动,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窗外又有了喧闹声,是女病区的病人出来活动了。我从窗口探头望出去,穿着统一住院服的女病人正在林阴道上鱼贯而行。董枫和小翟护士走在队伍的首和尾,有点像幼儿园里的阿姨。我决定去找龙大兴聊一聊。他一直住在严永桥的隔壁病房,会知道不少情况的。我从墙上取下吴医生特地给我准备的白大褂穿上。我得记住,在这里活动,我的身份是医生。 

  走出住院楼,夏日的上午空气凉爽。香樟树的花末像盐一样飘洒在路边的石凳上,空气里有一种好闻的香味。 

  龙大兴正在草坪上打羽毛球。由于身体已经发胖,条纹住院服被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尽管他的动作仍显笨拙,我走过去还是首先表扬他说:“不错不错,手和眼的协调提高了。” 

  他转过身来,对我这个特别关照他的新医生流露出好感,并说:“真是的,我没什么病了,可吉医生还不让我出院。” 

  吉医生穿着一件过于肥大的白罩衫,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这使他的身架看上去更瘦削一些。我对他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吴医生没在这里出现,显然,作为主任医生,他有更重要的事在忙乎。 

  我对着龙大兴略显肥大的鼻头说:“该不该出院,医生知道。你的病情不巩固,出去几天后又会犯毛病的。” 

  “哼,你们都这么说。”龙大兴不服气地说道,然后又指着我身后说,“有人叫你。” 

  我转过身,董枫正站在草坪边向我招手。她从女病人活动区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我走过去。原来她是要告诉我,明晚到女病区去看黑屋子一事,不要给另外的医生讲,因为还要带张江参加,这从医院的制度来说是不允许的,只能悄悄地做。我点头答应,并让她放心,绝不会向外透露。 

  我重新回到草坪,龙大兴说:“好几天没看见董枫护士了。” 

  我奇怪地问:“你认识她?她不是只负责女病区的护士吗?” 

  “嘿嘿,住院几年了,谁不认识啊?”龙大兴自鸣得意地说,“医生护士之间相互招呼,我们也就知道了。还有,你不知道,严永桥以前老说董枫是他的未婚妻,每次出来活动时,他都盯着董枫看。这个死鬼,医生说他是妄想狂。前段时间偷跑出去,被汽车撞死了,真是活该!”我心里“格登”一下,想起那个拎着黑雨伞来找我的人,一来就宣称他是董枫的丈夫。看来,这人确是个精神病人无疑。尽管他是陪老婆来治产后抑郁症时,被吴医生发现他才是更严重的病人而被收治住院的。 

  “严永桥刚住进医院时,病情怎么样?” 

  “呵呵!可凶了!”龙大兴回忆说,“三十多岁的大个子,足足四个医生和护士才把他按倒在病床上。他又吼又叫,可凶了。” 

  “他叫些什么呢?”我对此来了兴趣。 

  “叫什么啊?”龙大兴说,“乱叫呗,叫‘杀人了!’还叫‘我没有病!没有病!’医生说,进这里来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病,不然怎么叫精神分裂呢。” 

  “他一直那样叫吗?”我问。 

  “那能叫多久?不一会儿就没声了。”龙大兴用手指在太阳穴上点了点说,“只要一通电,狂叫一声后就规矩了。通电,你知道吗?哦,你是医生当然知道,你们管这个叫电休克治疗。人就像死了一次一样,醒来后,全身像海绵一样软,脑袋里什么也记不得了。” 

  龙大兴的这点讲述我毫不惊奇,因为电休克治疗作为在必要时候所采取的一种治疗手段,至今仍是一种有效的方式。至于严永桥大吼大叫说他没病,这对精神病人来说更是司空见惯。但是严永桥在自己处于精神分裂状态时,怎么还能陪他的老婆来医院看病?这让我不解。并且,他的老婆汪英当时确实患了产后抑郁症,她随时都觉得自己的小孩会被人害死就是典型的抑郁症状,并以转化为被害妄想和强迫症的方式体现出来。而到了医院,在讲述病情中,吴医生才发现这名丈夫患有躁狂型精神分裂症。他攻击医生、砸坏诊疗室窗玻璃就是典型的躁狂症发作。但是,据汪英讲,诊疗室的窗玻璃又是吴医生自己砸碎的,这可信吗?我和董枫悄悄探讨过这个问题,结论是,汪英当时正处在抑郁症严重期,她后来对现场的回忆只能是当时的幻觉,因为当时她一定被骇住了,她希望那窗户不是自己的丈夫砸碎的。一切只能是这样。 

  “严永桥病情稳定后,能回忆起他自己进医院时的情形吗?”我问。 

  龙大兴说:“没听他说起过。只是他后来安静多了,常常坐在椅子上,埋着头,如果没医生叫他吃药什么的,他就会永远那样坐着一动不动。” 

  “这叫做白日梦,懂吗?”吉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和龙大兴旁边,他指着龙大兴的额头说,“白日梦,你也常做,记得么?表面上安安静静地呆着,其实听见很多东西,看见很多东西,可精彩了。” 

  由于我第一次遇见吉医生就是在他和吴医生争论一个学术问题时,因此,吉医生在我面前老爱表现一些医学见解,这点表现倒也没什么。可是,他突然打断我和龙大兴的谈话,还是让我有些别扭。 

  我说:“是的,做白日梦是精神病患者的一个常见症状。但是,正常人不也做白日梦吗?” 

  吉医生说道:“这就叫真理与谬误一步之遥,正常与病态一纸之隔啊!”说完,他“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这笑声让我觉得过分了一点。也许,因为是在精神病院里的缘故吧,任何东西偏离常态一点,都会让人产生一种警觉和紧张。


40 

  今晚要去女病区。 

  张江早早地来了。他身着T恤衫、牛仔裤, 
单肩斜挎一个大背包,一双昂贵的运动鞋套在他的大脚上像两只船,给人的感觉是即将上赛场的运动员。 

  按我的吩咐,他还买来了一支装有五节电池的电筒,拿在手里,像一支沉甸甸的炮筒。 

  “那是什么?”我看见他同时将一个涨鼓鼓的塑料袋放在写字台上。 

  “冰淇淋。”张江回答说,同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你吃一个吧。”他说着就将手伸进袋里去掏。 

  “算了吧,我知道这冰淇淋是给谁的。”我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这东西无疑是买给董枫的,谁都知道,女孩子们爱吃这些。 

  张江想狡辩,又老实巴交地找不出托词,只好涨红着脸说:“余老师,别,别瞎猜,天气这样热,大家解解暑。” 

  今晚是有点闷热,云层很低,要下暴雨的样子。小屋里的一台老式吊扇呜呜地旋转着,将吸顶灯的光线打碎,搅动得满屋都是旋转的阴影。 

  走廊上有了咚咚的脚步声,屋内的地板也有点震动。这种传感极强的老式地板,将周围的动静袒露无遗。 

  董枫推门而入,一身白罩衫带进一种医院的气息。可能是刚护理了病人吧,淡蓝色的口罩还未取下,这使她的两只大眼睛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张江慌张地站起身,将室内惟一的一把椅子让给她,然后挤到床沿来和我坐在一起。 

  “现在还不能上楼去,”董枫一边摘口罩一边说,“病人才刚刚护理完,得等到半夜,值班医生睡下后,我再带你们悄悄上去。不然,值班医生会挡住你们,因为夜里不准闲人进病区的。” 

  我说:“要是吴医生值夜班就方便了。” 

  “嗨,吴医生更严格。”董枫说,“不过,你是他的好朋友,可能又当别论。只是吴医生值夜班,还得等上一周呢。” 

  说到这里,董枫的鼻子像狗一样在空中嗅了嗅,说:“这屋里有好吃的吧,拿出来尝尝。” 

  张江给你买的。” 

  张江急了:“我顺路带来的,大家都吃嘛。” 

  董枫略一迟疑,然后装得满不在乎地问:“那有我的一份了?”张江不好意思地拼命点头。 

  这是一种心形的冰淇淋,董枫拿在手上,冰水便不停地滴下,像一颗激动得流泪的心。 

  她伸出舌头舔它的时候,我感到张江撑在床沿上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心里升起一种感动,也许是触摸到了自己少年时代的什么东西。 

  我很快止住了这种感受。毕竟,等一会儿就要进女病区了,那间黑屋子还会出现对镜梳头的女人吗? 

  “那间屋子的钥匙你找到了吗?”我问。 

  董枫已吃完冰淇淋,香甜地咂了咂嘴说:“在小翟那儿,不过,那屋里的灯是坏了的。” 

  我举起那把炮筒似的长电筒一晃,说:“没关系,早准备好了。” 

  “等到半夜过后,我让小翟来带你们。进去后,可一定要轻手轻脚啊。”董枫说,“不只是惊动了值班医生不好解释,要是惊醒了病人,惹得乱喊乱叫的,场面将不可收拾。” 

  我和张江都点头称是。 

  “听小翟讲,那黑屋子里最后一个自杀的病人,场面很可怕,是吗?”我突然问道。 

  董枫有些惊悚地说:“你是说单玲吗?啊,真是意想不到。三年前的那天早晨,我和小翟去查病房,推门,门后像有什么挡着,用劲推开了一条缝,天啊!单玲就吊死在门框上,直挺挺地挂在门背后,舌头吊在下巴上,紫色的,吓死人了!” 

  “你和小翟将她从绳索上取下来的?”我想借此多了解一点情况。 

  “我们哪敢啊!”董枫做了个恐惧的手势,“是吴医生来取下她的。吴医生可真胆大,他站上凳子抱起她,用剪刀剪断了那根可怕的绳子。他将她抱到床上,又用手将她的舌头送回嘴里去。他说要让她好看地上路。我当时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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