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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失贞童妃-第57章

小说: 失贞童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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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怕所做之事都被揭发吗?琥珀的心里是连绵不绝的冷笑,一口腥甜猝然涌上喉咙,昨日才找到的人就要面临死刑,她不甘心,手脚冰冷。“除了他,还有谁可以如此为所欲为?”

“那个人,终究要死的。”

南烈羲虽然说的冷漠,但这也是事实,太上皇便是从马背上东征西战得到这个天下,将那南面的清国彻底覆灭,彻底扩大了本朝的领地,才建立了大赢王朝。而清国当年重用文人,但文人有骨气的太少,不少文人在太上皇的威逼利诱之下倒戈,所以本朝的皇族,向来重武轻文,正是因为怕重蹈覆辙,跟清国一样走上灭亡道路。

如今文人生出的事端,也是最不可信,毫无翻案的余地。有这么一层关系,想必当权者也就绝不会赦免他。

“真是多亏了你,把最后一个证人害死了。”南烈羲长声冷笑,宛若冬日严寒,每一个字都,深深在琥珀的心口,扎了一刀。

是啊,她害死了上官府所有人还不够,还葬送了陈师傅的性命——琥珀的双眼渐渐模糊起来,胸口猝然一阵抽痛,她紧紧抓住衣襟,猝然睁大了空洞眼眸。

他黑眸一紧,说话的嘴角,染上些许轻蔑和凉薄。“你是灾星还是祸水,跟你有关的人,都要不明不白去地狱!”

这话语的尖锐讽刺,让听过不少难听不堪的话语的琥珀,还是刺伤了她。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琥珀呼吸一滞,她几乎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

她突然脚一软,眼前蓦地一黑。

南烈羲板着脸,沉默了许久,身后的少女,似乎也是词穷,认清了这个现实。

下一瞬,身后有桌椅倒下的声响,把陷入沉思的南烈羲,拉回了现实,他眸光一灭,猝然掉转头去。

圆桌横倒在地,一旁却斜卧着琥珀,她方才体力不支,身子向后倒去,倒下那一瞬间想要扶住桌角,没想到却一同落地。

一阵阵可怕的疼痛,再度无声无息的袭击了她,秀丽的脸儿,立刻变得惨白。她无法说话,甚至无法喘息。

她记得这种疼痛,这心痛之症如影随形,始终威胁着她的性命,上一回的发作,让她痛得昏厥。

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心悸之症。

南烈羲紧绷着俊颜,猛地俯下身去,一掌推开压倒琥珀双腿的桌子,神色不免有些仓促,一把横抱起她,放平在书房的榻上。

这一回,她却不说话,不呼喊,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呼吸居然有一度气若游丝,脸色惨白,疼痛没有从她的口中溢出,却是脖颈细小的青色脉络都清晰起来,她看起来,就像是——垂死之人。

“齐柬!请大夫!”他对着门口低喝一声,转眼又将深沉目光,重新锁在呼吸愈发艰难的琥珀身上。

眉头一皱,他一手撕开她身上累赘的衣裳,不让她呼吸受阻。下一瞬,他握住那染着凉意的双手,蓄足了力道,紧紧握着,毫不放松一分一毫。

过了些许时间,榻上的少女,幽幽半睁开眼眸,只是那眼底没有任何焦距。

她的视线浮在半空中,却看不清眼前是谁,身处何方,耳边也像是堵住了,什么都听不清楚。

“给我醒着!听到没有!”

他低声咆哮,不过如今他的愤怒可怖,也丝毫无法影响这个少女,她的眼眸,不过是睁开一瞬间的功夫,再度,无力闭上。

周遭,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南烈羲的一声低咒。

翌日。

床旁的男子,一身紫色华服,俊颜无双,眉梢上却是凝着重重的寒意,嘴角溢出一句话,他的视线依旧锁着琥珀,问的却是一旁忙着针灸的大夫。“她怎么还不醒来?”

过了整整一夜,她还是跟一开始一样,呼吸微弱,却均匀许多,脸上还是毫无血色,随着气息,胸口极度缓慢地起伏着,仿佛她只是身体睡着,灵魂却走远了的活死人。

“王爷不必过度担心,可能是王妃太累了吧,没这么早恢复意识。”大夫小心翼翼地回应,面对这个不好惹的主子,他就在扎针的时候,也不敢大口呼吸。

南烈羲一身寒意,俊颜上毫无表情,显得疏离漠然。“她的心悸很严重?”

大夫顿了顿,挤出一丝和善笑容:“并不算太过严重,毕竟病发的不频繁,我看王妃的心悸,也是两三年才发作一回。”

“每回发作的时候,就跟死了一样?这叫做还不严重?”他冷哼一声,对大夫含糊的说法毫不赞同,嗤之以鼻,不过一声闷哼,却让大夫的手抖了抖。

南烈羲的言语之间,并未表现出他的自责,不过他确实不知道,琥珀有这种病。她看起来,即使有些瘦弱纤细,但是鲜少生病倒下,以她这个年纪而言,她看起来比一般的少女都来的健康阳光,毫无大家小姐的娇气脆弱。

“这病根很难除掉,就算调理,也不会有多少起效,一般这种疾病,约莫跟自己的父母有关系。”大夫陪着笑,他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一般这种病人,都是跟母体相关,可能在娘胎里就先天不足,又能怪得了谁呢?难不成还能先行选择自己的爹娘吗?先天不足,后天也并非能补的全。

“遗传之症?”南烈羲读着这四个字,黑眸蓦地闪过一道异样的目光,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却又不继续说下去,只是紧紧抿着薄唇,俊挺的身子弯下去,坐在琥珀的身侧。

“世上大部分心悸病人,都是这样没错。”大夫尽责地解释着,“一眼看上去,他们能跑能跳能笑能哭,但何时病发受苦,没人能够预料。不过只要身边有人照应,即使就医吃药,活很久的也大有人在。”

南烈羲若有所思地点头,接着大手一扬,“齐柬,带他出去。”

“小的先行告辞。”大夫闻言一身轻松,忙不迭拱了拱手,跟随齐柬退出了房间,去领银子。

南烈羲的手掌,暗暗划过那过分苍白的脸颊,那眼眸紧紧合着,那些倔强的眼神,愤怒的目光,此刻都看不到,被关在里面。

能跑能跳,能哭能笑,比什么人都热情活泼,又比任何人都尖锐固执,走到南墙撞了几回都不回头的坚韧隐忍,这样的性格,居然是来自一颗有病脆弱的心吗?

他还以为,她的坚强,不低头,不屈服,是因为体内的心脏也比一般人来的坚实强健的关系。

原来,不是,而且,恰恰相反。

她心里的浪潮,拒绝让他看到,她藏匿着太多太多秘密,一方面,她伺机而动,有自己的想法,一方面,她又扮演着韩王妃的身份,对他惟命是从。这个少女,心思何时变得如此复杂?!

这种复杂,他突然开始讨厌。

他淡淡睇着那张俏丽容颜,他在这张脸上见过很多种表情,微笑,哀痛,痛苦,忧愁,但如今,她苍白的像是一张纸,风儿一吹,似乎她马上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眼神一沉,站起身来,齐柬从屋子外赶来,压低声音说道。“爷,邹国的蒙将领不甘心,怂恿朝廷,这几天又准备开战,看来这场战,没这么容易结束。现在朝内两派对立,那些大臣借口如今军粮吃紧,战线太长,耗时太久对国家不利,不少人想要与邹国结盟,将西关一分为二而治……。”

南烈羲没有继续听下去,生生打断齐柬的话,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笑意,他就知道大难来临各自飞,这些人的脊梁骨,还真的直不起来!

“备马。”

“那王妃——”齐柬的视线,越过南烈羲,落在那后面某一点,突然有些踟蹰。

南烈羲没有回头,脚步仓促,直直走出去,丢下一句话。“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

他可是记得,她的心里有太多欲望,怨恨,深仇,苦痛,这些就像是黑暗的丝线,把她的生命牢牢捆绑。即便身体多么脆弱,她的心都是顽强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南烈羲从宫内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黑了。

只是总管侯在门旁,告诉他,王妃依旧不曾醒来。

他闷着脸,一言不发,直直穿过大厅,跨入房内。玉儿陪伴着昏迷不醒的琥珀,她替琥珀换上一套干净的白色里衣,不经意发觉琥珀的右手背,居然烫出来几个血泡,她急忙取来烫伤药,轻轻覆于琥珀的手背。

南烈羲看到的画面,便是这样,琥珀躺平着身躯,跟他上午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改观。他望着那几颗血泡,黑眸一沉,心底浮现莫名的情绪,蓦地移开视线,自顾自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

“王爷。”玉儿听到身后的声响,蓦地起身,有些惊慌失措,这王爷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还是武功好的人都这样?

今日在朝内商量了国事,他是将那些软骨头训斥的体无完肤,想必这战还是和,皇帝也倾向于和,所以就给了几个人大做文章的机会。暮色将至的时候,皇帝留下几人单独用了晚膳,敌对两方大眼瞪小眼,他吃的也不尽兴,提早赶了回来。

不知为何,面对皇宫那些山珍海味,他却没什么胃口,鼻尖隐约萦绕的,居然是昨夜那一碗鲜美干杯粥的味道。

“晚膳她用了吗?”南烈羲嗅到空气之中还有一股清香,冷冷淡淡开了口,说的轻描淡写。

玉儿焦急地蹙着眉头,摇摇头,有些束手无策。

“奴婢喂了王妃一些补身子的清鸡汤,可是刚喂下去,就流下来,王妃不张嘴,奴婢也很心急……。”

南烈羲不耐烦,懒得继续听丫鬟的杂乱无章的罗嗦,睨了她一眼,命令道:“把碗端过来。”

玉儿却是把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一般,一副不敢置信模样。“王爷?这种事,还是奴婢来做吧。”

“你来做?笨手笨脚,你想饿死她么?”南烈羲反唇相讥,俊挺的身子迎过去,玉儿只能低着头,将茶几上的一小碗鸡汤,送到南烈羲手边去。

见南烈羲完全不想理她,玉儿吓怕了,扑通一声跪在原地,急着求饶。“王爷,奴婢不敢,奴婢有罪……。”

“闭嘴。”

南烈羲狠狠瞪了她一眼,玉儿哪里还敢说话,已然吓得魂不守舍,安安静静地跪在一旁,丝毫不敢吭声。

他品尝一口鸡汤,味道清淡,撇了油,还剩下几分鲜美,不油不腻,对于急需补身子的病人而言,是最佳佳肴。

下一口,他却没有咽下,而是以唇贴着她微凉的双唇,打开她的樱桃小嘴,哺送入琥珀的口中,鸡汤顺着喉咙滑入食道,他俨然变了一个人,极有耐心将喂掉半碗鸡汤。

王爷可真聪明啊,怪不得好多人见王爷这么害怕,她怎么就没想过要这么喂王妃喝鸡汤呢?玉儿看着王爷的眼光,已然生出几分佩服。

不过,怎么越看,越觉得这种喂食的方法,好奇怪……又好羞人呢?!

“拿出去。”

南烈羲支起身子,将空碗丢在茶几上,瞥了玉儿一眼,玉儿连连点头,接着碗就匆匆离开房间去。

眸光短暂凝注在琥珀身上,他的眼神瞬间深邃如海,沉默了很长时间,看床榻上的娇美少女依旧宛若沉睡姿态,他拧着眉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耐地起身。

齐柬推开半掩的门,头一低,喊了声:“爷。”

“什么事?”南烈羲望着齐柬,俊颜上,流露出些许的疲惫颜色,他的语气少了往昔的刻薄尖刺,而显得很平淡。

齐柬探了探头,看到不远处的王妃依旧不曾醒来,便放下了心,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得到确切消息了,明日就将人从西关送回京城。”

南烈羲无声点头,什么话都不曾回应,仿佛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他也懒得多加一个字的评论,只是一挥手,示意知道了。

人。

西关。

送回来。

几个字眼,组成一句有玄机的话语,带着些许凄凉的意味。

齐柬前脚刚走,南烈羲再度回过头去,却不曾想过,那一双淡棕色的眼瞳却不知何时睁开了,浓密的黑睫毛投下淡淡阴影,而她的眼底,锁住他的方向,是他的身影。

但,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多好多复杂难辨的情绪在其中。

一瞬间,就像是洪水肆虐,就要冲破岸边堤坝,彻底毁掉一切的那种汹涌澎湃。

她依旧平躺在那床榻上,身子丝毫未动,只是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她应该是才醒过来,但她看南烈羲的眼神,已然让他的胸口,浮现一种陌生至极的情绪。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那种难懂却又僵直的眼神,看了许久,居然让人有些后怕,好像是怨怼太多的,死不瞑目,让人不敢逼视。

但南烈羲却没有任何闪躲回避,他冷眼瞧着她,一副毫无所谓的表情。

最后,她的眼睛变得通红,有一道泪光,在眼底闪耀。

那种光耀,猝然闪亮胜过天上明月烈日,刺眼的亮,她内心的悲凉,一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人,都沉默的像是石头。

对峙着,然后,一直对峙下去……。

那一夜,过的好漫长,漫长的连琥珀都不清楚,她是如何等到天明。

皇宫。

周皇后听到身边明月的耳语,蓦地站起身来,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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