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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谭大娘子-第44章

小说: 谭大娘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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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雅被他掐的疼了使劲挣扎,挣不开就往阮小七腿上踢,气道:“你粗俗,什么腊梅林?想的都是下三滥的东西就以为别人也是那样人。”

阮小七不管她怎么踢就是不撒手,一手将她两手都缚在一起抓着,恶狠狠道:“哦?我本就是下三滥,可惜你个高贵人以后也得被我这个下三滥的操!

怎么,想起你那李五郎不成?嗯,他高贵,在元洲老宅的腊梅林里头,没少被他画吧。”

边说边用手掰过谭雅的脸,掐着她的下巴问道:“你看着我!说,被他画了几次?怎么画的?他娘的,敢惦记我的人!”

谭雅晃动脑袋,想把下巴从阮小七手上挣脱下去,一手推着阮小七,嘴里还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画?谁惦记了,你少诬蔑人!”

阮小七一把将谭雅扯到怀里,一手依旧将她两只手腕子握住不放,低头瞪着她,厉声道:“你想嫁给那李五郎好有事没事做个酸诗,画几笔酸画?

我跟你说过,小芽儿,你记好了,我不是吓你玩的。就是我死了,你也别想改嫁;跟那李瑾的心思你就死了吧,甭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行!”

说完,手一松,将谭雅一推,气呼呼转身走了。

谭雅被他推到地上,只觉腰上发酸,腿也使不上劲,一时竟起不来身。

院子里的下人早在阮小七回来之时就远远避开,此刻也无人扶她,谭雅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刘氏才从谭庭芝那里出来,听说阮小七此时已离开阮府,去哪里却无人知道。

一进院子,就看那谭雅脸色煞白,坐在地上哭泣,刘氏吓得赶紧过去,急急问:“小芽儿,怎么啦?”怕她摔坏了,也不敢乱动,起身连连喊人。

谭雅怕被下人看到丢脸,忙拦住道:“没事,姑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腰上发酸,一下子起不来身。”

刘氏气道:“可是阮小七推的你?”

谭雅不想刘氏担心,骗她道:“哪有,你还不知道他吗?是我送他出门,回来自己不小心摔的。没什么大事。”

刘氏这才稍微放心,但依旧担心谭雅摔了骨头,问了半天,才将谭雅轻轻扶起来。

印花罗百褶裙子后头一片濡湿,原来是来了月事,刘氏却更加着急,叹气道:“哎,你才初潮不久,地上凉,坐了这么久恐怕留下病根了,以后月事可要吃苦头。”

谭雅心里难受,也确实腰痛难忍,小腹涨疼,只说要洗洗想睡觉。

待收拾完,也不要刘氏陪伴,催她回家伺候吴家老娘。

等刘氏出了门,谭雅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泪就像开了闸似的流个不停,谭雅心道:阿爹说得对,阮小七这般人一旦厌弃起来,真能狠下心,以往那般看重自己倒是仿佛梦一般不真实了。

这越想越伤心,难免呜呜出声,琉璃在外头守夜,听到就问:“夫人,可是疼痛?”

谭雅忙紧捂住嘴,不敢让别人知道,装作无事般,咳了两声道:“呃,只是腰酸难忍。”

琉璃也道女子都是如此,忍忍就过去了。

谭雅将被子蒙在脸上,一边想一边哭,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天还没亮又醒了过来,这回倒是不哭了。

谭雅心想男人靠不住,还是要靠自己才行,若是阮小七烦上来赶了她们姐弟出去,庭芝还小,自己该当如何?可不能如往常那般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

这么一想,斗志激起来,谭雅起身开始准备东西。

刘氏一早醒来进屋瞧谭雅,见她已经起来收拾东西,脸色依旧不好,双眼红肿,便一手摸了摸谭雅的脸,奇道:“今天好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谭雅顿了顿,道:“忙起来就忘了难受,就想收拾一下东西。”

刘氏也没多想,点点头,道:“小芽儿,这两天多歇歇。等月事过了,找大夫好好看看,这可是大事。”

谭雅一边答知道,一边推她去谭庭芝那里,说是自己不用人陪。刘氏到底还是嘱咐了一堆注意事项,又和琉璃说了一通,才走了。

谭雅又打发琉璃出去张罗早膳,说要自己一个人慢慢收拾。

待人都出去了,谭雅呼了一口气,也不再装笑脸,坐在床边靠着床柱,手上拿着给阮小七做的衣衫,眼泪又掉了下来,

心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想着既然嫁给他,不管他怎样不好,也跟他一心一意好好过日子,哪想到他是那翻脸无情的人。

难道我也要像崔氏那般?因着阿爹给个笑脸就高兴一天,阿爹板了脸就惴惴不安?不,我不要。”

一边想,一边恨,恨阮小七无情,恨自己被几句话哄着就失了心,心想他也配穿我做的衣衫?拿起剪子将那衣衫剪了个七八烂,塞到角落里,眼不见心不烦。

歇了一会,又强打起精神,撑着站起身来收拾东西,回忆当初刘氏带自己走的情景,将自己的地契银票找出来又装到那个一点油的银镯子里,拿出几件粗陋不显眼的衣衫,翻来翻去,翻出了刚成亲时阮小七给她的那个袖箭。

谭雅一见就气,本打算也扔了去,又一想,不行,一旦自己被赶出去,也要拿着这东西护身。

这么一想抛开其他事情,赶紧练起袖箭来,倒是减轻了心中苦痛。

☆、第62章

阮小七离开了家里;心情不好又不想到水寨被兄弟们看出来笑话;思来想去,找到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骰子。

要说没安家之前,这骰子乃是阮小七的心头爱;日日必要亲近一番,为此几乎倾家荡产。

好久不见的小七爷来了,赌坊沸腾了。大家哗啦啦地迎上来;都要与他搏一回。

阮小七来者不拒;便是水寨的人追了过来也不肯走,直在这里连赌了三天三夜。

才硬被唐大虎叫了出去;也没二话,让下人服侍他洗漱完了往床上一扔;阮小七也不管别的;直接大被一盖,睡了一天一夜才起来。

唐大虎在大堂等着,遣了下人,问道:“说吧,可是有事?”

阮小七低着头,叹了口气,再抬眼看唐大虎,道:“大哥,我当初就这么一个心思,就想着要是这辈子没娶到她,什么滋味都没有。

老天爷也帮我,让我那老泰山家里遭了难,正好便宜我。这些你知道,那时候我高兴地几晚上都睡不着,到处寻摸有什么好东西能哄她高兴的。

她嫁过来,只要她高兴,怎样都行,就是不想让她后悔嫁给我,反正我得到她这个人也满足了。

原来挺好的,可是后来,就觉得吧,怎么说呢,最近我慢慢发现她开始防着我,说不上来,成亲刚开始不是那样的。

现在知道她家里出了事,就更冷淡了,她到底后悔了。哎,要是当初我没让小乙插那一杠子,她嫁到李太傅。。。”

唐大虎大手一挥,拦住阮小七自怨自艾的话,反问道:“就是你不娶,她能嫁到李太傅府上吗?”

阮小七想了想摇摇头,唐大虎接着道:“那不就结了,她能后悔什么。”

阮小七呼了口气道:“也是我贪心,以前觉得她嫁了我,只要能日日早上醒来看到她的人,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搂她在怀里,想到她心里说不上藏着别人。。。”

唐大虎脸上横肉一抖,道:“嗯?怎么,她还敢红杏出墙不成?”

阮小七撸了一把脸,摇头道:“不是这个,就是她与那李家五郎比我早相识,那人又是能书会画的,跟我岳父是一类人。算了,不说了,我得去寨子里了。”

说了半天,只是他自己吃醋而已,唐大虎无奈道:“你啊,还是经的女人太少,没事,我让你嫂子看着她。”

就是在唐大虎面前,阮小七也忍住没说,到底还想着在兄弟前给谭雅留些脸面。

早在两个月前,他突然在书房发现谭雅画的腊梅,当时是压在一大堆书画里头,阮小七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那时候心里就存了个疙瘩。

没想到上个月谭雅竟然将那画明晃晃地挂在了墙上,阮小七这口气憋着没出,也因此几日不回家也不让人告诉一声,心道看你惦记我不惦记。

哪里料到谭雅也跟他赌气,还真不派人去找,阮小七越发心里有气。

等下属说起李瑾,存了两个月的怒气就一下子发作了起来,这才和谭雅闹得不可开交。

阮小七是个粗人,又没有女眷,就不知道那腊梅画有个称谓叫做九九消寒图,乃是京城文人们用来计算冬天日子的雅趣。

那画是用墨线画的素梅一枝,八十一只花瓣,从冬至之日开始,日染一瓣,这样待瓣尽而九九出,就到了春天。有道是“淡墨空钩写一枝,消寒日日染胭脂”,说的就是此景。

其实当时要是与谭雅明说又或者没顾忌谭雅脸面与唐大虎说了,这误会早就解了,偏偏两下一瞒,自己瞎寻思,倒是往岔路上越走越远了。

只是这男人和女子不同,再生气,外头事多朋友多,消遣也多,阮小七怒气发作出来,到底就淡了,这大半个月后在外地忙得手脚不着地,早忘了与谭雅的龌龊。

可怜谭雅在家开始气的慌,收拾东西打算与阮小七准备随时散伙;后来见阮小七老是不回家,又拉不下脸遣人叫他回,寻思难道他也学了周老三的做派,外头养了女子?

谭雅这么一想,越发难过,越难过越想,夜夜又睡不安稳,就起来练习如何使用袖箭。

将那特意画的阮小七小相当做靶子,就是这样也舍不得往中心射箭,嘴里喊着:“将你腿打断,”

只往那小相边上射,射了几次不中,又暗啐自己不争气。这么烦恼纠结着,一夜不慎染上了风寒,不过半个多月,本就娇弱的她更瘦得仿佛纸片一般了。

刘氏心中着急,虽然谭雅嘴上说无事,但刘氏哪里那还能看不出来,这是两人起了口角。

怕惹得谭雅伤心,不敢在她面前多说,待回了吴家,刘氏难免与吴先生唠叨,说那阮小七到手了就不稀罕,喜新厌旧,也惦记起为谭雅留后路的事情。

吴智只不吭声,偏刘氏越说越气,非让他跟着自己一起骂,实在被逼得无法,吴智不肯昧着良心附和娘子,只好道:“女婿做到阮小七那个份上,算是为岳家尽心尽力了。

再说,夫妻之间,总有些磕碰,他两人年轻气盛,难免闹起来就不知轻重,也不是大事。”

刘氏非说吴智被阮小七收买了,帮着外人说话。吴智与她说不通,又无处可躲,只拿起书来将脸一盖,装死。

阮小七不在,谭雅身子又不安稳,樊氏如同出了笼子的小鸟,三天两头地要往知府家去。

谭雅心知她行事不妥也不管,只放她去,还是与阮小七赌气:哼,这回让你丢个大脸。

等刘氏都听到了这风声,跑来骂了一番谭雅,问她阮小七丢了脸,难道你不丢脸?作为主母,家里妾室妇德有失,也是你没管教好,理家失职。

谭雅将头一扭,不在乎道:“反正他说了,当做卖到知府家里去了,丢的也是他的人,他回来我也这般说。”

刘氏去了几次水寨找阮小七,底下人认得她,倒也不骗她,只说不在,问去哪里,却无人肯说。

刘氏无法,只好劝谭雅:“小芽儿,你是最明白的孩子。你将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与姑姑讲,跟我还有什么隐瞒的?”

那日之事无论刘氏怎么旁敲侧击,谭雅始终不肯露出一丝一毫,刘氏急了,道:“你什么都不说,只跟他怄气,哪知那男人外面花花世界乐呵着呢,苦的可是你自己。”

谭雅日夜也为此悬心,听见刘氏也这般说,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一哭还将咳嗽引了出来,咳得不停,“哗啦”吐了一地。

刘氏见她这样,心疼得不得了,帮着谭雅收拾完了,也跟着哭,边哭边骂:“那不是人的小贼,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怜我的小芽儿。

娇滴滴的小娘子嫁给他,给这么揉搓,真是畜生不如!我就看那日必是他打了你!”

嘴里喊着:“定是打完了你躲起来不敢见我,还骗我说不在。”说着站了起来,就要去水寨找阮小七算账。

谭雅好容易止住了咳嗽,靠在床上,闻言急道:“姑姑,别去啊。不是他打的,是他。。。推的。”

刘氏回过头,问道:“推你也不行啊,你好好给姑姑讲,到底当时是怎样?”

谭雅实在怕她去找阮小七,只好将那日之事讲了一遍,又恨道:“他几日不回家,也不派人告诉我一声,一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非说我跟李家五郎有事情,说我后悔没嫁到李家去。

我与那李五郎只是在元洲老宅说过几次话,以后并无来往,哪有什么牵连,他凭什么平白无故地编排我!”

刘氏听完,心道谭雅当时被瞒着所以不知晓,但崔四娘放出来的传闻可是满京城都传开了,阮小七八成是从哪里知道了。

刘氏叹口气,坐在谭雅旁边,拍了拍她的手道:“原来却是因为这个,你为何不和他好好说清楚,结果闹了误会。

难道不知道,现在你与他使别扭,你又没个娘家依靠,如果再失了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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