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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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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转首时,眼角不小心便瞧见了远方低处草原上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

他拿着地图的手微微一顿,神情涣散的望着,语中的话也停了。

“三哥?”

面对圻暄最近的晃神,东文锦总是尽职的充当闹钟。

圻暄转回头来,面色已恢复清明,他问:“说到哪儿了?”

“如三哥所说,人已经抓回来了”,东文锦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刑处”,圻暄语气很淡,“我去。”

是如何,想做甚,也许只有用她自己的眼睛去瞧,才能知晓的更真切。

东文锦对刑处并不意外,只是对三哥的我去两个字感到惊奇。

如此小事,三哥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他没问,已见圻暄领着两名将士离开了,他转头朝前圻暄刚才发呆的方向看,除了看到了一堆凌乱的灌木丛之外,便什么也没瞧见,他摇了摇头,朝着圻暄所去的方向,随了过去。

天凉从草地上拔了一根草往凤傲天鼻尖一逗弄,果然见他转过头,朝着另一方打了一个喷嚏,坐起来揉鼻子。

“太子殿下演技太差”,天凉跳起来,拍了拍手上草屑,“一看就知是装睡!还疲惫,真会讨说辞惹人心疼,可惜可信度不怎么高。”

凤傲天确实是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没错,只是对他来说,这样的行程根本不算艰辛,早已如家常便饭,他定是能撑的住的,不过是见了她,知道她一定不喜欢太亲昵的碰触,寻个理由借口罢了。

有些思念,平日只是挂念,一待相见,才知会如此浓烈。

抱住她那一刻,感觉到她冰凉的手和身子,他才知自己是这么心疼,也这么想她,当时被拒绝的那么彻底,还以为隔开一段时间,一些感觉便会淡去……可他错了。

原来有的人,可以不做任何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事,便能狠狠的扎进你的心里,刻进你的骨中,让你见之生念,对其生思,而却在她说出拒绝时,也只能无可奈何。

他是,奈何不了,这个叫厉天凉的女人了……

天凉见他盯着自己不动,抬起十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凤三王爷被晃的眼晕,一把打开来,“做什么!”

“召你回神,防止YY。”天凉坦答。

“装神弄鬼”,凤傲天嗤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草屑,“走罢,带你去见一见副将。”

天凉应一声跟了过去,很慎重道:“殿下,臣可没有装神弄鬼,臣上一辈子其实是巫女,人称陆半仙儿……”

“胡说八道!”

又嗤一声,凤傲天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口。

“定然不敢欺骗殿下,臣……”

天凉还在胡诌,只是想用这种愉悦去忘却那些堵在心头的难过与伤怀,所以一直面带笑容,说个不停。

凤傲天看出她有些强颜欢笑,便也陪着她笑……

不求其他,只希望有朝一日,这笑容,也真心为他一次,一次也好。

天凉随凤傲天见了几个来兵的副将后,与凤傲天一起熟知了营中势,也见了西凤皇的圣旨,西凤皇并未对她此次在北瑜引战之事多加言语,只是表明了极其重视此次战事,命她务必与东璟全力协兵,与古诺等交兵。

她心知这圣旨里对自己不提任何降罪之语,也定是那东璟送去的书信圻暄的功劳,便也没多语,接了旨收起来,准备回帐与厉天啸和简少堂详谈带兵之事。

途径圻暄的主帐时,看到帐帘掀着,她便知圻暄已不在帐里了,她想起自己临行前那一片狼藉,便侧首朝里瞧了瞧,发现原来早已被收拾了干净,没有任何脏污狼藉,一室洁净整齐。

天凉没有多做逗留,裹紧了从凤傲天帐里带出来的披风,迎着风往前走,当她走到离自己营帐不远处时,又如那日救下几个科鞥人时,听到了掺杂着北瑜话的吵嚷声。

她凝着秀眉走去,远远看到前方站着几许侍卫和东文锦,而立在正前方的人,正是身着素衣,肩头裹着纯色披风的圻暄,他静静立着,望着低处下方,眉目一片清冽。

天凉走过去,看到低处下方一处,捆绑着几个北瑜人。

仔细瞧,正是她放走的驿站老板与那几个科鞥人没错。

他们被捆绑住了手脚,嘴中绑着布条,呜呜叫着,满面恐惧神色。

再看那几个侍卫,正个个手持弓箭,搭好箭,随时准备射击,将那几个无辜之人送入黄泉。

天凉心头一惊,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圻暄的臂急道:“我放人时你说那是我的事,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姑娘的事”,圻暄轻拂去她握住自己的手,静道,“可我现在所做,却是我的事。”

天凉知道若是辩,定是辨不过他,上前挡在弓箭手前,“他们只是无辜百姓,何必做到这个份儿上。”

“他们确是无辜百姓”,圻暄抬眼,“可在驿站他们确也投毒,险害我军营一十三条将士性命。”

“既然是险害,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天凉回问,低抑语声,“明明最先错的是我们,做侵略者的,也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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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最先错的是我们,做侵略者的,也是我们。”

“你又错了。”圻暄言语,神情微冷,“谈古论今,战争里从未有对错之言,只有胜负之分。”

胜者为王权,得人歌颂,保人安危……

这样的道理,她当然懂。

可她的负罪感已足够深,她已在茫然……她不顾被他利用,造成这般局势,还一心助他是对是错……怎还能因自己的过失,再去多添上性命!

“传闻中,蝼蚁不伤的圻先生”,天凉抬头看他,“难道,没有一丁一点儿的转圜么?”

“有。一十三条性命,因将军疏忽,未得保证,险些丧失,将军非东璟人士,不能军法相待,如此”,圻暄拿了一把弓箭,交到了她手上,“责任,将军来承担。”

天凉看着那箭,神情变的有些不可置信,“你要我……亲自动手……”

“你若下不了手”,圻暄语气平淡,“我便如常帮你。”

如常……

帮她!

天凉咬了咬牙,“你要帮我,好!”

她扔下那弓箭,神情赌气的拿出了怀中的银白色的枪,递给了圻暄,“用这个,十个数内处置他们,生便生,死便死,而后不再续而追究。”

被绑的,一共五人。

枪里,可放六发子弹,现在里面,只余两颗。

枪,没有上膛,圻暄是古人,对这武器不熟悉,十个数其实是比十秒更快的速度,这么快摸索到枪的用法太属困难,并且就算他再快,十个数内摸索出了怎么开枪,那么也有可能开出的是空枪,空枪的几率,占了半数以上,最起码,要比她用弓箭射击,减少八分八十的杀伤率,甚是有可能,能够五人性命,全留。

天凉心中盘算着,拿着枪的手停在了半空,定定道:“是你说的,要帮我。”

圻暄抬起宽大的袖,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低回:“依你所言。”

天凉悄悄松了一口气。

侍卫们听此,全部退开到两边去,而东文锦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又不敢开口。

天凉上前一步,站在圻暄身旁说:“我开始数时,便算作计时,时间过后,还望先生不要出尔反尔。”

圻暄这次没有应声,以默许来回答,低头望着自己掌中的枪,神情深敛的端详着。

“先生,十个数”,天凉见他望枪的模样,竟看不出他是在苦恼,还是在玩味,只好在在心中默默祈祷过后,才道,“开始。”

“一。”

圻暄左手拿起枪,抬手一动……

“二。”

天凉数出第二个数字,听到喀嚓一响,是上膛声,心头一沉。

她看到了圻暄举起了银白色的杀人武器,心头一震,因为紧张声音有些颤抖,“三……”

空枪!空枪!一定要是空枪!

天凉在心中祈祷着,只听侧旁砰的一声响,打出了空枪声响!

没有子弹飞出。

而那些远处的人并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突然听到比炮仗还响的巨响,跌爬着的身全都坐了起来。

天凉紧提的心,也在这一刻终于落下,在那声响停下之后,她立即加快了报数的速度,“四,五,六……”

她看到圻暄收回枪,盯着它瞧了一瞧,心中一喜,知道已是没时间,这人的性命定是要保住了。

“九。”天凉面色舒缓,“十……”

九声落下,十字出口时,耳边响起了第二枪的声音。

有东西飞离出枪口,直对着那些坐起被绑的科鞥人——

天凉甚至没有听到惨叫声,只是在自己数完最后一个数字转回头去时,便看到那几人全部倒下,死于非命。

一枪,一颗子弹,准确无疑,贯穿了五人胸口左心脏处。

一击,致命。

因为第一枪是空枪,所以那些趴着的人便听到声响全坐了起来。

而它们绑捆的排列方式,本就是呈一排。

趴着时,无法保证一枪致命;而空枪引了注意,令它们坐起眺望后,他便开了枪,将一颗子弹贯穿了五个人的身体。

照常理说,子弹要穿透太困难,必会留埋入人体……可她忘了,他是圻暄,所以他才可以在那么快的弹速中,以风武相辅,使子弹的冲击力高上数倍,也使子弹如同带着上千吧纤细的飞刀,穿透了人的心脏。

他中间停顿的那一刻,其实是在等待最佳位置,一击射杀。

原因,不在于武器。

而在于,圻暄是想杀他们的……

天凉望着那几具尸体,神情僵在那里,黑眸发愣,说不出一个字来……

银白色出现在面前,圻暄温润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姑娘,物归原主。”

天凉盯着那银白,只觉如此刺眼。

她不愿接,他便拿起她的手放了上去,一如往常安嘱道:“还有一颗,尚有用途之物,还是收下罢。”

还有一颗……

他竟连这个都能知晓!

天凉看着他,第一次开始厌恶他的聪慧,憎恶他的万能。

是她错了,她怎能没想到自己在圻暄面前多次使过枪,虽每次都是极快速的上膛出枪,可圻暄过目不忘和高度分析的本领,是令人觉恐怖的……就在她盘算着用枪去救人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是圻暄,因为他是圻暄,再过不可能的条件,也能令他变其为可能。

“第一次”,天凉低语喃喃,“第一次见你杀人……”

圻暄微声答,“我是在帮你。”

高岗上起了风,扬起了他衣角的璃纱,贴到了她的手背上,她身子一动,起了一层冰冷寒意。

“是我的错”,天凉缓缓道,“是我判断失误……”

她的手上,又多了五条人命……天凉手上染过不少血,却很少染无辜之血,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蹲了下去,闭上眸,压抑的呼吸着这似乎也沾染了血腥的空气,想起圻暄杀人的模样,情绪一时难以平静。

圻暄弯下腰,手指探了探她的额后,微微凑近,温热气息吐上了她的颊……

天凉转过头,躲开了他,“我想自己静一静。”

圻暄嗯一声,嘱咐,“风大,早些回。”

“知道了”,天凉应一声,还是没有转回脸。

圻暄带着侍卫们离开了,天凉朝前方看,望见几个东璟侍卫拖走了那几人的尸体,堆到了粮草车上,推走了……

那片草地上,没有留下任何一滴血,也没有过死尸的痕迹。

这会儿的风,带着草绿芬芳,余有淡淡清香,是圻暄留下的味道,和从前一样舒适,好闻。

天凉坐着,呆着,想起他离开时的动作,才发觉,这是第一次对他的靠近有一丝不适,也是她第一次真心推开他,躲过了他一向令自己安心的吻。

东文锦随圻暄走,憋了太久,终于忍不住了,一阵小跑赶到圻暄身边道:“三哥,你为何宁愿颠倒缘由却也不告诉厉姑娘实话,那几个科鞥人一直在为古诺做信报,起初我军是留下他们的,也是他们做了奸细才要抓起,现又埋伏投毒才…”

“毒亡的一十三将士登名入册,册功立薄,好生安抚其家人,其中三名仅有余孤,寻托给好人家照料”,圻暄淡声下着吩咐,面色暗然,“莫要疏忽。”

“文锦明白……”

东文锦先应吩咐,接下的语气还是急切,“三哥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不告知厉姑娘那些士兵们被毒亡之事且封锁消息!三哥你在南诏控兵时,重病昏迷,险些丧命那几日,每日每夜唤的都是厉姑娘名讳,现在好不容易可与厉姑娘合力而为,为何要造其误会,伤她伤己?三哥厉姑娘是好姑娘,一心一意待三哥……”

“殿下,很多事身不由己,很多人非能得偿所愿”,圻暄语气有些冷,“圻某有必须该做之事,还望殿下莫要多问,莫要多言。”

圻暄说这些话时,脸色已呈土灰。

他说完,未再做逗留,转脚便离。

东文锦见他声言语厉,不敢再多言,只能着急的顿脚一叹,转身便离了。

圻暄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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