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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忠犬喂成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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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黛嫉羡,语气酸酸的,“我可不像娇姐姐,怎么晒也晒不黑。”

慕容娇得意的扬起唇,“省下我保养的功夫了。”

慕容黛撇撇嘴,“我还是要说,你这副样子,真让人讨厌!”

“小的驾车了!”正是马五上了车座,稍定心神后,知会辇车内的二人。

辇车又行,慕容娇:“黛妹妹,我自然爱美,虽骝城的女子肤麦色居多,我还是喜爱肤白,若真的晒黑了,我也得哭死。”顿了顿,慕容娇好笑道,“这样,算我谦虚了吧!”

慕容黛酸酸地哼了声,“算你好运。”

慕容娇嗔笑,“黛妹妹,在骝城,父亲和兄长的玉面俊朗可是有名的。我美,你也差不到哪去呀。”

慕容黛瘪了瘪嘴,抬起元宝般胖乎乎的手,嘟着嘴,“没有你白就算了,纤侬有度,纤侬有度,我怎么也够不上吧!”

慕容娇握着慕容黛的手,又揉又捏,调笑,“肉肉的,软软的,嫩嫩的,很好摸呢!”

慕容黛脸一红,嗔了声,“你这泼皮户。”

慕容娇继续逗弄,“黛妹妹,那你也摸摸我的手呀,只是,只是,”慕容娇略微伤感,“粗糙了些。”慕容黛,是被娇养着的,她可不是。

此时轮到慕容黛得意了,“也该有你比不上我的地方。”

朝廷的马场在骝城的东边,慕容修虽然不在,还有下牧监代理,慕容黛和慕容霞来过多次,下牧监也是识得人的。

慕容黛她们每次来骑马时都会留下些钱财,也不算白骑,再者,本来马也要训练,这也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下牧监的官阶比慕容修低,他即使对上峰以公济私心有不满,也不敢表现,相反,他还会时不时殷勤些,谁让他还倚赖上峰的提携呢?

朝廷马场的办事处不算简陋,只能说,嗯,朴素,用石头砌起,面积虽大,里面却不怎么考究,装饰甚少,比起知牧衙来说,低调,额,或者说穷酸许多。

不过这里的草场确实很大,慕容娇一行人到的时候,也未作休息,直接到的草场,下牧监派了马场两个熟练的马师在旁专门看着,以防万一。

这个草场有的可不仅仅是浅草,草场是真正用来养马驯马的,牧草长得茂盛之处,一群马正悠闲地咀嚼着,在牧草已经被吃得差不多的浅草之处,马师或在训马的步态,或在给马刷洗,或圈马配1种,还有些人,则俯着身趴地,像是在检查草场的生长状况。

即使马师只给她们划出一小部分可供驰骋的浅草地,也比慕容府那个巴掌般的浅草场大了数倍不止。

慕容娇远远一眺,只觉天高草阔,心下宽广,顿觉自己渺小起来,她此时倒不急着骑马,慕容娇贪婪的吸了口甘冽的空气,浸润在早夏的金色温阳下,似乎近日的烦扰也消散在暖风翠色中,她真的应该早些学会骑马的,这样的无拘无束,这样的随性恣意,她错过了好长时间。

“黛妹妹,你们先玩儿,我要作画。”

慕容黛、慕容霞和慕容敏行显然也是非常快活的,慕容黛眉眼儿弯弯,“我也可以入娇姐姐的画中么?”

慕容娇扬唇,鬓发随风微动,“你若想,我便绘。”

慕容黛抿抿唇,似思虑,“只取远景,不可把我的模样画得真切。”

慕容娇自然知道慕容黛顾虑的是什么,笑道,“黛妹妹,我不把今日画的画卖了,还不行么?”

慕容黛摇头,“我才不相信你。”

慕容娇无所谓的挑眉,“那就入远景。”

慕容敏行几步走近,拉着慕容娇的衣摆,有些焦急的要求,“娇姐姐,我也要,我也要。”

慕容娇低头摸摸慕容敏行的头,“弟弟可要大姐姐把你画仔细了?”

慕容敏行小大人样严肃深思一番,“都要。”

慕容霞酸溜溜的,“娇姐姐,若你要做这么多画,怕是没时间纵马了。”

慕容娇点头,“霞妹妹说得也有道理。”

接着慕容娇低头对慕容敏行道,“弟弟,只能选一样。”

慕容敏行颇失望,锁着漂亮的眉毛,一番艰难抉择,妥协,“大姐姐,把我画仔细些。”接着,慕容敏行不好意思地小声补充,“要比兄长还好看。”

慕容娇微笑,“好,你们去吧。”

慕容娇看着慕容黛一行人从马师手中牵过马离开后,对一直跟在后面提着画架的马五说道,“给我把画架支起来,你就离开吧,一个时辰后,在草场外侯着。”

马五将架子支好,慕容娇便忙着摆画纸、置颜料、润笔之事,等一切准备就绪,慕容娇才发现她处于一个大大的黑影之下。

慕容娇脸微热,不敢转身,似不满地开口斥道,“喂,你还呆在这做什么?”

马五发着愣:她的头发乌黑发亮,与平日不同,发髻简单,且牢固,只缀了几颗金色花钿,他还可以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像是淡甜的水果味,对他来说,她真的好娇小,还很,很凉,他抱着,抱着,抱着她的时候,烧起来的,是,是他,她好像,可以解了他身上的,燥,燥意。

马五忙低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重要的是。。。

慕容娇转了身,有些怒了,“马五,你怎么还不走?”

马五低声道,“日头大。”

慕容娇心跳再次失序,罩着她的黑影,他,他没离开,是要给她遮阳,这,这对一个马仆来说,太超过了吧!

慕容娇此时怒气真的上来了,不知名的怒气,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怒气对的谁,冷冷开口,“不用你这贱仆多事!”

“是。”窒沉应声后,就是“唰唰”如羽毛轻挠般微不可闻的轻踏草地声。

慕容娇心下又烦又躁,拿起画笔,调了颜色,点点染染,画纸上渐渐形出小片深浓青草色。

这蠢马仆,做好份内之事就行,做什么多管闲事,慕容府又不会给他加工钱,慕容娇手中挥笔,心中暗怒。

不刻,慕容娇瞅着眼前绘出的小片草地,严肃地皱着眉,在阳光下作画实在拿捏不好颜色,她可不想回去一看,她的心血付之一流。

慕容娇咬着唇,算了,算了,那蠢马仆,那蠢马仆,她还是有用到他的地方。

“马五,你过来。”慕容娇对着马五的背影脆声喊,马五应该是走得很慢,并没有走得很远。

马五步子一顿,转身几步便到慕容娇旁边,很快地看了慕容娇一眼,低垂着头,“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又不会给他赏钱,眼睛那么亮作什么?慕容娇暗怨了句,稍稍移了些步子,清嗓,“你想办法给我遮好了,不能让阳光照到我的画上,还要让我舒服地作画,明白了吗?”

马五很快应道,“是。”说完后,便几步走开。

未过多久,马五回来,站在慕容娇身后,将一疑似床板的木块举过头顶,挺直、挺直地扛着,这样,便满足了慕容娇所有的要求,

慕容娇心下一揪,竟然是感到了疼,这马仆,可真蠢呀!辇车内,怎么可能不备伞呢?

慕容娇手中微颤,放下绘笔,垂着头,低声道,“马五,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问碧水?”

慕容娇未等马五回答,继续道,“回去,我便让母亲将你和碧水的婚事办了。”

马五沉默,半晌,低声,“大小姐,小的高攀不起。”

这马仆喜欢碧水,难道碧水不喜欢他?

慕容娇不知为何会有松下一口气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觉得碧水配不上这马仆,这马仆,这蠢马仆,值得一个比碧水更好的姑娘呢!

慕容娇有些调侃地开口,“天涯何处无芳草,马五,慕容府里若再有你看上的姑娘,冲着你今日举板为本小姐作画遮阳,本小姐便答应日后为你牵媒,如何?”

马五一直一直愣愣地瞅着在他身前的慕容娇,他距她,不近,不被允许近,不能近,他也,不敢,近。

“谢大小姐。”

慕容娇面上戴着明媚的笑容,“你要娶妻子,本小姐就将那枝笔赏给你,我,我,”慕容娇停了会儿,“左右那枝笔于本小姐一点用处也没有,你拿去当了,权当作你将来娶妻子的聘礼吧。”

。。。。。。

“谢……大小姐。”

慕容娇干笑两声,“本来,本来就是你的,不必,不必言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看出来了么?偶的男主,泥足深陷了呢!嘻嘻,我写得好欢乐。

15、出事

虽然不远处,慕容黛、慕容霞和慕容敏行骑得畅快,慕容娇却把焦点放在其他的马师身上,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呢,大乾皇朝,如今北疆安定,骝城的人也越来越多,她前不久发现贫民区也开始整顿,看来新任知牧应该是想做出些政绩的吧!

新任知牧,慕容娇微微叹了口气,说来还真巧,知牧夫人与冼家主母是亲姊妹,若按冼家的势力来说,一个知牧千金,也是可以不放在眼里的。

冼大公子,冼大公子,西山那次相遇,以及后来的追缠,他说,他说,要娶她的,她以为,她以为,他就是要娶她做妻子的。

后来,骝城调来了新知牧,冼大公子才与她提他早已经定下的婚事,是指腹为婚的。

指腹为婚,真可笑,冼大公子认为这不是大事,并没有和她提前说的必要。

呵呵,对他来说,确实不是大事,他的曾曾祖父是战功卓著的守边将领,博得了世袭爵位,虽然只是大乾的四等侯爵,没有实权,爵禄也不多,在骝城却是最为显赫的,他将来也会继承侯爵之位,三妻四妾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

呵呵,在他眼里,她也就只能当个宠妾吧!

慕容娇怔怔地看着,远方蓝色天幕上的一朵云,时不时变换着样子,自由自在地飘荡着,如果可以,她,她也希望她是一朵云,她想飘到哪,就飘到哪。

“大姐姐!”不远处慕容敏行高兴地对着慕容娇挥手大喊,慕容敏行骑马已经骑得很好了,也不愧慕容修给他起的名。

“慕容大小姐!”下牧监急迫的喊声在慕容娇身后响起。

慕容娇蹙眉,放下绘笔,下牧监气喘吁吁地跑来,边躬身拍着前胸,边喘息,“慕容大小姐,辇车,辇车。。。。”

“徐大人,辇车怎么了?”

“令兄。。。令兄,在三门赌石市场,与人起了冲突,情况不妙,怕是。。。”下牧监似乎不忍心说出来。

长兄又闯祸了?“长兄怎么了?”

“令兄被围殴,所以,慕容大小姐,怕是要用辇车把令兄搬回来了。”

慕容娇脸色惨白,急急转身,“马五,你立即将辇车赶来。”

马五将木板扔向下牧监那处,“还你。”下牧监一个闪神,被砸到了脚,跳了起来,喝骂,“该死的狗奴才,怎么说话做事的!”

马五哪里还理会下牧监,几个大步,就往草场外去。

慕容娇疾走,问,“徐大人,可知长兄因何被殴?”

下牧监拐着腿,有些吃力地走在慕容娇旁边,怨气冲天,“慕容大小姐,你慕容府的奴才,当好好整治整治。”

慕容娇:“徐大人,事情还分轻重缓急,您也知道,小女子兄长虽然不思进取,到底是慕容府的嫡长子,兄长要是有个万一,小女子的父亲,是如何也不会甘休的。”

下牧监继续怒,“本官怎么知道?是有骝城人知道令兄的身份,才找来了这里,慕容大人如今不在,本官也算尽了本分了。如今你慕容家纵容着下仆欺侮朝廷命官,这还有王法嘛?”想必下牧监积怨已久,想要借事生事了。

慕容娇冷喝,“我家奴仆哪里欺侮朝廷命官了,他只是把木板还给大人您,难道有错?或者他是用抢的,不是借的?”

下牧监理屈,“也,也不能拿木板砸人呀!”

“我家奴仆都知道轻重缓急,徐大人难道想看到我兄长被打死?”

下牧监吹胡子瞪眼,“要是本官真如此想,又如何会急急赶来,慕容大小姐,你可别乱侮人!”

慕容娇皮笑肉不笑,“徐大人心急,小女子自然心知肚明,若徐大人能找几个人相助,徐大人的恩惠,想来父亲也是会感激的。”

下牧监冷下脸:“这里只有朝廷马场的马师,又不是知牧衙捕快,慕容大小姐这是为难本官。”

慕容娇哼了声,“小女子无知,请大人恕罪。”

下牧监怒起,“慕容府的女儿,竟然如此没教养。”

“再无教养,小女子也会叫人先去报案,找来官府衙役,而不是束手无策。”

慕容娇说完,便快步向马五赶来的辇车走去。

下牧监望着慕容娇的背影,嗤了声,“无知鄙妇!”

慕容娇吩咐另一车夫骑快马到官衙报案,并通知单氏,接着,慕容娇问马五,“知道附近的三门赌石市场?”

马五点头,慕容娇很是焦急,“快些赶。”说完,也不等马五匍地,直接攀上辇车。

马五想要扶慕容娇又不敢,待慕容娇快要踏近车内时,才小心问,“大小姐,小的去就行,您别去,成不成?”

慕容娇动作一顿,这马仆,不是恭顺非常吗?怎么,是,担心她?他这人,倒是真正的忠心,而且不是表面恭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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