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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舞剑情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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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玉这才想起,风祖师伯确实有两个弟子,只是风祖师伯遇害时,这两个弟子还年幼,徐师祖自然是不会教他们昆仑派的高深剑法的了,也难怪小师妹会说他们剑法平庸了。以前他们在昆仑派,想必也是处处受到排挤,当然也就对徐师祖心怀恨意了。
    不言徐玉和聂珠两人暗自私语,却说南宫天翔听师傅问他,当即道:“师傅,我说了您可不要见怪。”
    “你说罢。”
    “是,师傅。我认为师傅对他们仁慈,故然是看在以前同门的份上,但这两人如此的不知好歹,屡次三番来我昆仑派闹事,这次更做出了这等有辱祖师爷灵位的恶行,若不严处,武林中人还以为我昆仑派好欺侮了呢!”南宫天翔道,“更何况,他两人这般胡言乱语的,传言江湖,知道的人倒还罢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昆仑派当真有什么见不的人的事呢。”
    聂霆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说的也有道理,依你之说,该如何处置罗平呢?”
    “依弟子之意,就算不杀了他,也要挑断他手经脚经,废了他一身武功,以免他再来昆仑派捣乱。”南宫天翔道。
    聂霆想了想,道:“好吧,你依你说的做!这些年来,我们对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次是他做的太过份了,也怨不得我。”
    “是!”南宫天翔答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等等……”徐思颖看了徐玉一眼,皱眉道,“今天就算了,你要处置他,等明天吧。今天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大好日子,我不希望看到血腥。”
    南宫天翔若有所思的看了徐玉一眼,当即点头道:“好,那就让他多得意一天。”
    “师傅、师娘,玉儿就不打扰了,我和大师兄去看看这个罗平。”徐玉眼见南宫天翔要走,也起身告辞。
    昆仑派的石牢内,一个满脸胡须,头发花白的老人,被人用铁链牢牢的缚在墙壁上,衣纱破烂,更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显然很是受了拷打,嘴里塞了布条,使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但他看到南宫天翔和徐玉,立刻眼睛瞪得有铜铃般大,用力的挣扎,把铁链扯的当——当——作响,想必极是愤怒。
    看守他的两个昆仑派小弟子见了他两个,齐躬身行礼,叫道:“大师兄、二师兄。”
    南宫天翔冲两个小师弟点了点头,走到罗平身边,从他口里取出了布条——
    “我操你老母,徐林鹤老混蛋,教出来的徒子徒孙都的他妈的小混蛋,你……”罗平嘴巴一得到自由,立刻破口大骂。
    “啪——”的一声脆响,南宫天翔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照着他脸上打了过去,一把抓过他的头发,冷笑道:“你骂吧!看在徐师弟的份上,我让你再得意一个晚上,明天我让你好受!”
    罗平被他一个耳光打的满口鲜血,但却极是强悍,骂道:“你他妈的还能把你爷爷怎么样,你爷爷就这么一条贱命,早就活的不耐烦了。”
    南宫天翔大怒,从旁边的小弟子手中取过一根皮鞭,对着他身上猛抽过去,罗平痛的闷哼了一声,徐玉心中不忍,拉住他道:“大师兄,算了!反正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等到明天保证他哭爹喊娘的向你求饶。”
    罗平闻言大怒,“呸——”的一口唾沫向徐玉脸上吐来,骂道:“你他妈的狗娘养的小兔崽子,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折磨你爷爷就是了,你爷爷要是皱一皱眉头,就是他妈的乌龟王八蛋。”
    徐玉轻轻一侧身,避开了那口唾沫,也不动怒,依然笑道:“乌龟王八蛋爷爷,这倒不知到是什么爷爷了?你就在这里继续骂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着也不等他回答,吩咐两个小弟子把他的嘴再次堵起来,拉就南宫天翔就走。
    “给我看好了他!”南宫天翔愤愤的吩咐。
    “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徐玉笑道。
    夜深人静,一条人影,快速的潜进昆仑派的石牢内,两名看守的小弟子看到来人,都吃了一惊:“师兄……”
    徐玉出指如风,在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已将他们点晕在地,而后微微一笑,从他两人身上搜出了钥匙,走到罗平身边。
    在昏暗的油灯下,罗平看到他,忍不住又用力挣扎,徐玉忙制止了他,低声道:“我来救你,你别出声,知道吗?”
    罗平惊疑不定,看着他过了片刻,还是点点头。徐玉见他点头,方敢帮他取出了口里的布条,然后再打开了他身上的铁链,拉着他就走。
    直到离开了玉虚院两里开外,徐玉方才放开了他的手,道:“你赶快给我走吧,以后别来昆仑派惹事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罗平问道,他虽被南宫天翔拷打,幸而都是些皮肉伤,倒也无什么大碍。
    “不为什么,你就当我是闲极无聊好了。”徐玉笑道。
    “我不会感激你。”罗平冷哼了一声道,“你是聂霆的徒弟,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没要你感激,你只要以后别来昆仑派惹事就好了,不一定每次我都救得了你。”徐玉道。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总要来找聂霆讨回公道的。”罗平道。
    “公道?”徐玉忍不住冷笑,“就凭你那不入流的剑法?拿去,好好炼炼。”徐玉右手一挥,将一个纸团仍给他。
    罗平本能的伸手接过,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徐玉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昆仑派的玉虚七式,你不会没听说过的吧?”
    “玉虚七式,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罗平觉得不可思议。
    “骗你?”徐玉觉得好笑,道,“你是三岁小孩,我耍着你好玩呢!更何况,你又有什么好骗的?”
    罗平点头,心中暗想这倒是真的,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好骗的:“你别假惺惺做好人,我不会感激你。”
    “你已经说第二遍了,快走吧,我不要你感激的。”徐玉笑道。
    罗平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转身离去,他本是昆仑派弟子,对这周围的环境极熟,想必在附近也有落脚之地。
    徐玉看着他离开,心中不禁百感交集,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暗想自己刚回来,就遇到了这种事,天底下竟有这种巧事,还是自己在风祖师伯墓前发的誓应验了。扪心自问,如果自己不知道风祖师伯的遭遇,那么今天还会不会救罗平呢?
    夜凉如水,纯蓝的天空一轮残月,散发出淡淡的清辉,寥寥的几颗明星,如同宝石一般,嵌在蓝色的天幕上,美丽无比。昆仑山在月光下,显得幽暗而朦胧,一切仿佛都不再真实。
    徐玉恍惚间想起,现在正是八月下旬,自己坠崖时的那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也就是说自己在那悬崖底下的绝谷中正好是一年时间,而这一年,是不是一切都已改变?
    不再胡思乱想,收起心神,慢慢的向回走去,他现在最应该考虑的,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理不清、说不明的事情,而是应该想想明天当师傅发现自己私自放走了罗平,会怎样的大发雷霆,也许明天就该换自己被关进石牢挨鞭子了。
    徐玉是从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这件事,因此,心中也早就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想来师傅是不会要了他的小命吧?最多就是打他几板子,再关上个一年半载罢了。
    聂霆坐在玉虚院正房中间的椅子上,听完了两个小弟子的禀告后,一张脸已是铁青,冲着南宫天翔吼道:“徐玉呢?去——给我把他找来!”
    南宫天翔吓了一跳,从小到大,还没见师傅生过这么大的气!
    “师傅——”季俊南眼见聂霆大怒,但还是在他面前跪下,道,“也许是这两位师弟看错了,二师兄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师祖生前最痛他,比小师妹尤有过之,他怎么会放走侮辱师祖的本门弃徒呢?”
    “不会的!”一个看守的小弟子听他如此说,忙分辨道,“六师兄,我们看的清清楚楚,正是二师兄,若非是他,我们毫无防备,又怎能轻易让人点了穴道?”
    “不用多说,去!给我把徐玉找来!”聂霆怒道。
    “师傅!不用找了,玉儿已经来了。”徐玉走到聂霆面前跪下,道,“弟子特地前来请罪!”
    “请罪?”聂霆不怒反笑道,“你有什么罪啊?说来听听。”
    徐玉眼见师傅气得脸色都变了,心中不仅忐忑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弟子未经师傅允许,私自放走了来本门惹事生非的罗平,只因弟子实在不忍心看到他被挑断手脚经脉,想师祖当年也曾多次饶恕他们,师傅以前不也常常教导我们,做人要宽厚……”
    聂霆未等他说完,忍不住断喝了一声:“住口!宽厚?好啊,我昆仑派上上下下这么多弟子,就你徐玉知道为人要宽厚,你何不就直接说明了,说我残忍,你看不惯,所以就放了他!”
    “不……不是!”徐玉大惊,心想可不能让师傅产生这样的误会。
    “不是?那你是什么意思?”聂霆问道。
    “弟子……弟子……知错了,还望师傅饶恕!”徐玉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聂霆的脸色,虽说早知道师傅会大发雷霆,心里早有准备,但事到临头,却还是免不了害怕,看样子一顿皮肉之苦,再所难免了。
    “饶恕?你还敢来求我饶了你?你问问你的师兄弟们,我应不应该饶了你?”聂霆怒道。
    徐玉偷眼看去,只见众师兄弟个个噤若寒蝉,连南宫天翔也低着头,不敢作声。
    聂霆站了起来,在房里来回走了两步,方才继续道:“我若不念在你曾奋不顾身的救珠儿,坠入悬崖,吃了很多苦头,我早就一剑杀了你。饶你?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天翔,给我拿棍子,重打他三百大板。”
    徐玉吃了一惊,以前他做了什么错事,也不过就打个二三十板子,重打三百板子,岂不是要把他打得屁股开花?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了解师傅的脾气,一旦他讨饶,只怕打得更多。
    



第六章

           众人眼见聂霆怒气正盛,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当即南宫天翔吩咐何惠华兄弟俩,取来木棍。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重重的打!”聂霆怒道。
    “是!”何家两兄弟齐答应了一声,走到徐玉身边,道,“二师兄,得罪了。”
    两人将徐玉按在一张板凳上,何惠华又附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二师兄,师娘和小师妹一早就下山去了,这三百板子,你就慢慢的消受吧,没人会救得了你!”
    徐玉听他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得意,心中不仅叫苦不堪,想到他两人对自己的仇视,如今由他们掌刑,自是不会留情了。
    虽说徐玉自幼习武,但手臂般粗的木棍对着臀部和大腿招呼,只怕是任谁都受不了。更何况何家两兄弟有意让他多受苦楚,那板子下去的极重,却打的极慢,刚开始徐玉还咬牙强忍,三十板子过后,臀部已是一片血渍,痛得他呻吟出声……
    三百板子,足足打了半个多时辰,硬把徐玉打得痛晕过去三四回,等到打完,徐玉已是痛的不省人事了。聂霆心中暗觉奇怪,以前徐玉挨打,常常是板子还未落下,他已是大呼小叫,不是求饶就是呼痛,可今天足足挨了三百板子,痛得他死去活来,却偏偏一声不哼,心中暗忖:这小子是不是转性了?
    “老六,扶你二师兄回去,拿些金疮药给他缚上。”聂霆吩咐道。
    季俊南早就心急如焚,这会子连答应也不及,急忙上去就要扶徐玉,却哪里能扶的起来,只得叫过两个小师弟帮忙,把他抬了送到回雁院。
    当即褪去衣纱看时,只见早就被打得皮开肉绽,一片血肉模糊,眼见徐玉昏迷不醒,不仅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当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给他用热水洗了洗伤口,缚上金疮药。
    “是六师弟吗?”徐玉低低的问道,夹着痛苦的呻吟。
    季俊南闻言大喜,道:“二师兄,你醒了?你觉得怎样?”
    “打完了吗?”徐玉问道,打到后来时他早就痛糊涂了,所以才有此问。
    季俊南点点头,道:“是的,三师兄和四师兄也真够狠的,把你打成这样。你痛得厉害吗?”
    徐玉模模糊糊的“恩”了一声,便不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断断续续的道,“六师弟,我——痛的好——厉害。”
    因为伤在臀部,坐卧不便,徐玉只能趴在床上,无奈伤处宛如针挑刀剜,痛的厉害。昏昏沉沉,似睡似醒,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指着他冷笑道:“徐玉,你既然习了我的舞月剑诀,就是我的传人,理应为我报仇,杀了聂霆夫妇,讨回公道,为何毁我墓碑,让我永埋谷地,不见天日。你既然在我面前发誓,愿一人承担所有罪孽,我就让你受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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