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头巫师-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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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
“李先生，您相信有另外一个宇宙存在么？”
……
剧烈的疼痛，这一次不仅仅是鼻血了，连眼睛里都一片猩红。
兰斯艰难地从小麦地里直起身子。耳旁冷不防地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年轻人，你可摔得不轻啊。”
兰斯愕然转身，看到的是那有些熟悉的面容，一把镰刀，一个破旧的蛇皮口袋。
恍惚之间，他居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你看上去很虚弱，所以我就在你身边守了一会儿。这地方有蛇，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都看到了。全部场景。真是吃惊啊。那时候我在这里工作，突然听到什么声音。就看到你从天上掉了下来，就像传说中的天使那样。”
“不过天使可不会那么狼狈，所以我猜你应该不是天使吧？”
……
熟悉的对话过后，兰斯按照上一次穿越的历程，在老人家里过了夜。
第二天，他绕开了那个斯坦迪小镇，直接奔赴卡罗兰城。因为提前走了，所以也没像上次那样遇到可怕的黑龙米克斯。
当天傍晚，他就来到了卡罗兰城外的黑山庄园。因为有上次穿越的记忆打底，这次他节省了不少时间，就偷偷潜入了黑山庄园，找到了未来的大傀儡师，直接将他杀死。虽说他和罗德里格斯一样认为，那枚智慧树果实才是罪魁祸首，但是未来稳妥起见，他还是决定顺手灭掉辛格勒比较好。
搞定辛格勒之后，兰斯返回卡罗兰，办了另外一件事情，便往南方走去。
……
起源之地位于古万伦的中央，因为最初的时候，人类掌控的地盘其实是很小的一块。只是在智慧树的帮助下，他们才不断开拓疆土，早就了万伦如今的盛况。
而那片诞生了一百零九棵智慧树的土地，就被人们称为【起源之地】。人们在那里刻下字碑，纪念着那些在对抗恶魔战役中死去的祖先们。一百零九棵智慧树中，倒有一百零八棵智慧树因为能定期结果，被巫师王移植到了天空中的洛伊哈特里。
只留下一棵永远也不会结果的怪树。
这棵怪树拥有紫黑色的皮肤，树枝永远是光秃秃的，别说在夜里，就算是傍晚时分，看起来也是颇为吓人。
当兰斯匆匆赶到起源之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由于不是祭拜的季节，起源之地的人很少，除了几个日常打理的凡人之外，没有任何人。
而那棵怪树，虽然伫立在起源之地的中央，但是由于过于奇怪的缘故，也被大部分的巫师和凡人们认为是不祥之兆。除了来此纪念的人之外，很少有人会关注这棵几千年都没有开花结果的智慧树。
兰斯没有坐在智慧树身边，而是选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静静地坐了下去。
接下来他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不停地冥想而已。他得等智慧树开花结果，并且在其他人得到这枚果实之前将它搞到手。
“没有了这枚智慧树果实，那么傀儡术应该也没办法在万伦开始流行了。”
兰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棵智慧树，心中细细思索道。
他之所以在第二次穿越时空之后仍然选择杀死了辛格勒，就是因为不想打破自己看到的那些历史。在罗德里格斯的演示中，兰斯得知了为什么明明辛格勒已经死了，傀儡术还是会在万伦中流行起来。
那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得到了这枚智慧树果实。而那个人，如果辛格勒不死的话，她是不可能来到此地的。
隐隐约约的，兰斯感觉到这棵邪异的智慧树是有生命的。在原本的历史中，辛格勒在智慧树下一夜痛哭，得到了紫黑色的果实；而在修改过的历史里，另外一个人也是在智慧树下悲痛无比，以一种极为相似的办法获得了这枚果实。
与其说是这棵怪树成功开花结果，还不如说是被两人的痛苦所惊醒，凝聚出了那枚强大而危险的果实。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兰斯甚至没有进入冥想，只是保持着隐身状态，日夜不休地盯着智慧树的变故。
足足过了一周之后，一直没合眼的兰斯总算等到了那个人。
低低的啜泣声从远方传来，那个娇小的人影踉踉跄跄地接近了起源之地。
从她不规则的脚步上来看，她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牵引了过来。
这样的念头在兰斯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时候，他心中的疑虑顿时又多了一层。他总感觉万伦的覆灭一定是还有隐情的。
一对哀伤的情侣，一棵沉默的智慧树就能毁灭一个巫术圣地，这也太扯淡了些。
希罗公主浑浑噩噩地来到了那棵紫黑色的智慧树前，她的身前还抱着一具年轻的尸体，赫然是之前被兰斯杀死的辛格勒。
听着希罗悲凉的啜泣声，兰斯心中也闪过一丝不忍。
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也查的差不多了。希罗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和年轻的少年辛格勒在一次度假中偶遇。两人关系很好，在临别的时候，辛格勒送了一个很可爱的玩偶给她。女孩子总是很早熟的，虽然辛格勒的年纪比希罗要大将近十岁，但是希罗依然对他产生了懵懵懂懂的爱意。
这种爱意在分开之后，希罗每个月都能收到辛格勒寄来的木偶和信件催化之下，不断萌发和催熟。女孩慢慢长大，在她心里，那个沉默寡言、笑起来却很好看的小木匠不知不觉已经占据了很大的分量。
忽然有一段时间之后，辛格勒再也没有给她寄玩偶。她忍耐了一段时间，便派了仆人去找他，最终却得到了辛格勒和他的父亲已经离开，去了很远的地方的消息。那一刻，小女孩怅然若失。
她继续长大，变得有点清冷，朋友不多，对男性更是没有什么好感。
原因也很简单，早熟的女孩心里早已经有了其他人。
原本她以为，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到辛格勒了。谁知道就在一周之前，她接到了一封陌生的信件，对方提到了辛格勒的许多信息，并给出了一个地点，让她去找辛格勒。
当时她又惊又喜，然后便是重重疑虑。她想了无数遍，自己该用何种语气开口才能既不显得疏远又不失矜持；她试穿了衣柜里所有的衣服，最终选出来的那件也不是最满意的；就算是在出门的时候，她也踌躇了无数次，暗暗计较此时是否是合适的时机。
最后她鼓起勇气，来到了信中所说的那个地方。
然而她没有想到，她的确是见到了辛格勒，但是他已经死了。
……
巨大的悲痛从心中涌出，痴情的女孩儿双目含泪，抱着辛格勒的尸体坐在了那棵智慧树下——
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约好，要一起来这起源之地看看最初的智慧树。
现在，他们来了。
……
就在女孩埋头痛哭的时候，智慧树光秃秃的枝头陡然绽放出了一朵紫黑色的花儿来！
第四十节 融合
“果然有问题啊。”
和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希罗不同，兰斯的注意力，却是全部放在了那棵怪树上。
一切正如他预料的，只有希罗抱着辛格勒来到此地，这棵智慧树才会开花结果。这就意味着，这枚果实的背后，恐怕还有另外一股力量。
一股强大、而对万伦满怀恶意的力量。
容不得兰斯多想，那朵紫色的花转眼就酝酿出一枚结实的果实。奇异的花香弥漫开来，四下里除了迟钝的人类之外，各种各样的生物都围了过来。好在起源之地毕竟是万伦一个重要的纪念之地，被奇异花香吸引过来的生物大部分都是战斗力较为低下的存在。
他们也只是遵循着一种本能——即万物对于智慧的渴求。
兰斯沉住气，并没有急于出手。他知道，果实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时候出面的话，很可能造成打草惊蛇的局面。
而在树下，哭泣的希罗终于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她愕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围的生物。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到头顶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一朵朵紫色的花瓣迎风落下，十几朵花瓣凋零之后，枝头上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果子。
“这是……智慧树果实？”
希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微微张开嘴巴，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枝条突然摇晃了一下。
啪的一声，紫黑色的果实陡然从树枝上掉落下来——
如果没有那道突然出现的疾影的话，这颗果实将会稳稳地落入希罗的口中。果实内蕴含的知识也会涌入她的脑海，而她心中的仇恨也会无比放大，她将会被仇恨蒙蔽，发狂似的寻找那个杀害了辛格勒的人。最终在这个过程中，她将仇恨宣泄到了整个古万伦的巫师和凡人身上。
这就是兰斯在罗德里格斯衍化出来的光屏上看到的画面。
平心而论，在兰斯的了解之中，无论是希罗还是辛格勒，应该也不是这么思想偏激、穷凶极恶的家伙。而在真实和虚幻的两条时间河流中，两人都成为了覆灭古万伦的罪魁祸首。
所以兰斯认为，这一切的背后如果没有黑手的话，那才有鬼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沉住气，直到最后一秒才出手的缘故。
他成功了。
他驾驭着魔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希罗和智慧树枝条之间，化成了一道黑影，直接夺走了刚刚落下的智慧树果实。
果实到手之后，他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将黎明之池中的魔力尽数灌注到了魔毯之中。
他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
智慧树下，希罗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能感受到，那个人对自己没什么恶意。而此时的她，对智慧树果实这种东西，倒也没太大的精力和兴趣去追了。
只不过，让她感到微微惊讶的是，那人好像一早就知道智慧树会在这个时候开花结果一般。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抱着辛格勒的尸体，在智慧树下坐了一会儿，然后用双手开始挖坑。
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她没有借助任何巫术的辅助，亲自给辛格勒挖好了一座临时的坟墓。
她将他装进小小的棺木中，然后埋上土。
做完这一切，她的双手早已蜕皮，发红。
下一秒，她低低念诵了一段咒语。不多时，一只浑身毛发雪白的犬类生物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她默默地取出一张信纸，递了过去。
那只白色的小狗温顺地张开嘴巴，将那张信纸一股脑地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小狗陡然打了一个喷嚏，继而张开嘴巴，喷出一股浓浓的火焰。
火焰之中，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那人的面容清清楚楚。她甚至能看得出来，对方正坐在一张魔毯之上，急速飞行。
希罗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原来如此……
砰！
火焰陡然消失。小狗懒洋洋地趴在了地上，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
“小橡皮，拜托你了。”她将小狗轻轻抱起，低低的咒语声响起。
一张洁白色的魔毯悠然扬起，将两人包裹住，直往北方而去！
……
此时的兰斯，显然不知道希罗已经识破了他的踪迹。
不过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驾驭着魔毯一路往北方的天空飞行而去。
因为他能感觉得到，就在他抢走那颗智慧树果实的一瞬间，就有两枚古怪的法术印记标记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两枚法术印记非常晦涩，幸亏兰斯的精神力极端强大，主芯片狐狸又对他身体的每一寸都能进行细致入微的扫描，这才在飞出去不远就被他检查了出来。
他试图用魔力震爆将这两个法术印记给解除掉。
结果却让他吃惊，这个向来无往不利的类法术第一次遇到了挫败！
起初的时候，魔力震爆的确将那两个法术印记给清除掉了。兰斯也心头一松，以为就此能摆脱那两个居心叵测的家伙的追踪。
谁知道就在三分钟之后，那两份法术印记就在原来的地方死灰复燃了！
而这一次，他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无法将之清除了。
“古万伦的巫术，果然厉害。”一想到这里，兰斯不由额头上沁出一丝冷汗。
自从他偶然服食苍蓝之月得到了这个类法术之后，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要么对方的法力和精神力都远超他一大截，要么就是对方设置法术印记的方式非常巧妙，兰斯更倾向于后者。
“看来我拿走了智慧树的果实，让他们很不安啊。”他一边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一边想着。
他心中仍然有许多疑惑没有解开，为什么这股势力要人为制造——姑且这么判断——一颗智慧树果实，还必须要让非常伤心的人拿到这颗果实呢？自己一拿到，就有至少两个人跟在后头，他们到底想干嘛？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主动现身，兰斯也懒得点破这一点。他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应对办法，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有考虑到。
所以他一路狂飞，一声不吭。
他的目的地很简单，就是古万伦的至高圣地——天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