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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陛下何弃疗-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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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追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到底在哪,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当真是瞬间便睡意去无踪,死意更出众。
    “陛下误会了,臣妾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梦到了以前在书院的时候。袁,袁太医他很是照顾臣妾的功课,时常的提点。”
    她咬着唇,字字斟酌着道。宋衍琮笑得极其漂亮:“原来是这样,他时常提点,然后你就感恩在心,如此惦记了这么许多年是吗?怪不得不管朕如何‘提点’你都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敢情不是朕说的不够,而是朕不是那个对的人而已。”
    许追愣住,这场景怎的在许多话本中见过。正妻斗小三?怎么感觉什么地方不对的样子。
    还有,陛下之前也提点过她吗?在书院里,她不记得有陛下这号人物啊!
    重重疑惑之下,许追弱弱地问道:“陛下也在臣妾的书院中读过书吗?”
    宋衍琮冷笑一声,还装,再装就没意思了。他一把掐住许追的下巴,抬起来让她的眼睛对着他的:“那朕问你,你晚宴之上出去吹风的时候见到谁了?”
    “臣妾没见到谁。”
    宋衍琮笑了:“你说你没见到谁,那朕为何见到了你和人在太极宫后院说话呢?你说是朕耳朵聋了还是你失忆了?”
    许追心中狂跳,陛下原来是听见了有人和她说话,知道她说谎了。她忍着下巴的疼解释道:“臣妾碰见了陆良妃,便和她说了几句话。”
    回到太极宫殿内的时候,许追注意到陆萧萧那时也未在殿中。再者以陆萧萧的应变能力,若是陛下去问话她也定是会反应过来。许追不想让袁昭平白无故遭到怀疑,他本就是一路波折,若是因为她被陛下责罚,那她怎么对得起当初袁昭的救命之恩。
    宋衍琮放开她的下巴,突地一扬手,满殿的灯火一下子被他的掌风吹灭。许追看不见四周的东西,有些害怕的往后退着,身子抵在了池子边。便听宋衍琮道:“嘉贵妃,你刚才自己沐浴的时候定是着急了,你脸上的妆还没洗掉,眼角那里还留着胭脂。”说着他伸出手,准确无误的到了许追的方向,如在白日那般轻轻擦掉她眼角上的东西,动作极是轻柔。
    许追却是如遭雷劈一般,陛下他,他会夜间视物。也就是说,他看清了在太极宫中和她说话的人,是袁昭。
    “朕相信你和袁昭只是同窗关系,朕也相信你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是因为做了之前的梦。朕承认朕前些日子一直没找你是因为朕生气了,朕吃醋了,朕受不了你把眼神分给任何一个男人。但是绮罗说朕应该宽容大度些,别让你难过,所以朕强忍着想挥拳揍袁昭的冲动。
    既然是同窗,相见了有什么不能告诉朕的?”
    宋衍琮的手从她的眼角滑到她的唇瓣,轻轻的抚摸着,话语平静的让人心惊:“朕不想伤害你,所以朕愿意相信你。可你呢?你又做了些什么?和朕在一处的时候嘴里念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还为了旁人骗朕。你可真行,许追,你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手指离开她的唇移到自己的上面,那上面的温度冷的让他心中一缩。
    “朕洗好了,你自己慢慢洗吧!”
    水声响起,接着是脚步声响起,再接着是开门声响起。
    许追的身子顺着水池边慢慢滑了下来,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黑暗中眼前的一幕幕,却是怎么也没办法做到。
    “娘娘!”黑暗中木槿的声音响起,宫人把灭了的烛火点亮,一时间满室生辉。
    “娘娘,陛下走了。”
    走了,他走了。
    许追垂下头,终于能从水面上看清自己的样子了。白着脸,红着眼眶,简直难看死了。
    “啪”地一声,一滴涩涩的泪水砸到她自己的影子上,波纹荡起,再也平整不到最初。
    **
    月上中天
    莫笑染晃了晃杯中之物:“陛下怎么这么有兴致,大晚上的还叫臣入宫喝酒,难道是在家宴之上没喝尽兴吗?”
    宋衍琮没回答,只是皱着眉头一杯一杯的喝着,这哪里是在喝酒,明明是在灌酒。
    莫笑染也不再言语,酒逢知己千杯少,他知道现在宋衍琮和他的心态有多么的接近。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是却是偏偏抓不住。
    莫笑染仰头又是一杯,烈酒顺着喉咙滑到胃中,一路的灼烧着。
    多希望真的能烧起来,把一切都烧没了,便也不会这般痛了。

☆、第81章 你以为的

第81章你以为的
    宋衍琮很生气,非常生气,气得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过去的那三年里他自认对许追不够好,不管是本着什么样的本意,不好就是不好。他也不要求上天会原谅她,是以晋封许追之后他加倍的对她好。
    当然,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对她好。
    他亲手种的茉莉花她不喜欢他忍了,口味不同这个正常。他说的情话她不懂得他也忍了,情商低是绝症,他也没期待着许追会情话绵绵的回应着他。他和她做那事的时候她常常推拒他亦是忍了,反正来日方长,好好调、教又是好娘子了。
    可是宋衍琮受不了许追为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路人甲而骗他,他满腔热血的笑脸相迎不是为了自己找恶心受的。他现在恨不得把那个姓袁的路人甲拉出去千刀万剐,然后活埋了。但是他知道,该死的他知道若是真的这么办了许追会恨死他,许追会用余下的一生来怀念那个路人甲。
    宋衍琮他爹曾说过,没有什么是比死了的青梅竹马更加永垂不朽的。
    宋衍琮他娘曾说过,千万不要让一个女人铁了心的恨你,那滋味会很酸爽的。
    所以,袁昭这个人是万万动不得的。
    宋衍琮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知道找谁发泄,他不敢去见许追,怕看见许追一哭他就忍不住伸手揽她入怀。他也不能去找罪魁祸首,要是一不小心没忍住打死那个姓袁的路人甲,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在这次事件中倒霉的是乾元宫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稍微出点错便会被陛下揪着骂个狗血喷头,就连最是知道陛下心性的明泉也没能逃得了这厄运。有一次把因为端错了茶(其实并没有)被陛下拉出去绕着乾元宫跑了十圈,差点没把明泉的腿给累断。
    还有一批倒霉的便是宋衍琮手下办事的官员了,往日里宋衍琮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悲喜不明的面瘫样。但是这几天,凡是长了眼睛的官员都能从那张表情欠奉的脸上看出来皇上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之不好。
    礼部尚书王之钱大人这几日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他深知离陛下越远越好。但是礼部正在筹办下个月蒙古可汗来京的典仪,这事关重大,许多的决断都要陛下亲自下才是。他递上了奏折之后接到了圣旨,让他入宫议事。微胖的王大人战战兢兢的到了御书房,宋衍琮让王大人把奏折上的内容读给他听。
    “大点声读,朕离你那么远,你如此小声是在自娱自乐吗?”
    王大人轻咳一声加大了声音继续接着读了下去。
    宋衍琮敲了敲桌子打断他,面色无恙语气十分之淡然:“王大人,朕记得你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怎的口齿这般模糊?是让你家夫人咬了还是让你那第三房小妾给咬了?”
    王大人微胖的身躯一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知道圣意难违,只能一字一句的读的极其的清晰,若是去比赛朗诵,定是能拿得头名。
    谁知宋衍琮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王大人,你如此的语气平平丝毫看不出来你写这奏折的诚心。朕看不出来你的诚心就会瞎想一些事,比如说你对朕心生不满。。。。。。。。”
    “臣万万不敢!”
    宋衍琮勾唇笑着,总算是带了些表情:“不敢就给朕带着感情朗读,若是实在没有感情那也得带着点激情,不然朕睡着了记不住你写了什么,那时朕就会瞎想一些事,比如说你对朕心生不满。。。。。。。。”
    王大人后背汗出如浆,欲哭无泪的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平时陛下虽然高深莫测,但从来不是这么难伺候的主儿。
    而且皇上,不就是宴会上布置要用什么颜色的绸子吗?这种事情有必要这么一而再二而三地,还要带着激情去念吗?
    那日午后,王之钱大人满带着激情地念着奏折,到第十五遍的时候宋衍琮总算是满意的点点头:“什么颜色你们礼部自行商议吧!朕用人不疑,相信你们的眼光。”
    “。。。。。。。。”王之钱大人僵硬着身体,直欲想要去撞墙。敢情他在这里读了半天,都是白读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宋衍琮摆摆手,一副宽容大度的上级模样。
    王大人兴奋到快要蹦起来,生生忍住要大笑出口的模样,急急忙忙的离开这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地方。
    “臣告退。”
    宋绮罗刚刚拐进乾元宫便看见飞奔着跑出来的王之钱大人,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肉球在飞一样。
    王大人真可怜啊!啧啧啧。
    宋绮罗叹着气走进了宫门,往着御书房而去,还未进门她都能感觉到宋衍琮身上那浓浓的杀气。
    “皇兄最近脾气见长啊!越来越男人了,我喜欢。”
    宋绮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歪着头打趣道。
    “别打朕的主意,朕是不会和你搞乱、伦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噗”宋绮罗笑出了声:“还会和我开玩笑,看起来问题还不是很严重嘛!我今日就是来看看,传说中的万年大醋缸到底长个什么模样。”言罢她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着宋衍琮,点点头:“长得倒是人摸狗样的,不愧是姓宋的,没侮辱我们家的姓氏。”
    宋衍琮不厌其烦,“啪”地扔了手中王大人呕心沥血写的奏折:“你没有事就赶紧走,朕还忙着批奏折。”
    宋绮罗盯着可怜的奏折,眼睛笑的弯弯的伸手捡起来:“呦!皇兄便是这样批奏折的呀!这满奏折的‘许追’二字,啧啧啧,我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
    她话还没说完,手中的奏折就被人粗暴的抢走。
    “与你何干!”
    呦!瞧这傲娇的小眼神,哪里还是那个犹如神祗的她家皇兄。
    爱情到底能让一个人改变多少呢?
    往常总是淡然处事,周遭的一切都分不得她半分关心的皎皎现如今却是整日里茶饭不思。宋绮罗去承庆宫看她的时候,许追眼神中骤然一亮,待看见是她之后便黯淡下去。宋绮罗知道她是在等着谁。
    一起吃着饭,许追会时不时的就顿下身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空洞的和木偶娃娃一样。宋绮罗知道她想到了谁。
    一起说着话,宋绮罗心下了然,有些坏心思的提到了宋衍琮,便见许追侧着头看着窗外,眨眨眼压下涌上来的泪。宋绮罗知道她在为谁悲为谁喜。
    这些动荡着的情绪,宋绮罗从来没在许追的身上看见过。所以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是同情自己皇兄,能这般一头热的喜欢了许追,还一喜欢便是这么多年。
    可是如今,即使许追不说,她也知道,这一头热的喜欢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两情相悦。
    只不过许追这个情商低的不知道,宋衍琮这个生着气的人也不知道。
    作为看透一切的人,宋绮罗本着为宋家开枝散叶的良苦用心,从承庆宫出来之后就直接奔着乾元宫而来了。
    “我刚从承庆宫回来。”
    果然,这一句话成功的压下了宋衍琮即将出口赶她走的话。只见他顿了一下动作,放下奏折:“哦,你从哪里来和朕有什么关系?”
    “是和皇兄没关系。反正皎皎哭也好伤心也好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和皇兄一两银子的关系也没有。”
    阿追哭了?
    阿追伤心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让我家阿追伤心敢让阿追哭!
    宋衍琮手上青筋鼓起:“。。。。。。。没错,和朕没关系。”
    死鸭子嘴硬!怎的她这么善解人意,和她一母同胞的皇兄却是如此的矫情如此的傲娇。
    颇感头疼的宋绮罗也不再绕圈子了,语重心长的教育道:“皇兄你也不必嘴硬了,都过了这些日子了,你再是生气也该消了。你和皎皎的事情从头到尾我都是知道的,皎皎在这方面有些迟钝,皇兄你也受了不少的罪。若是这一次还像是往常那般我也不会来说什么,皇兄你经过了这么多次当然自己知道如何化解心中对皎皎的气。
    但我知道这次不一样,一是因为皇兄你是真的伤了心动了气。二是因为这一次皎皎并没像以前那样的无动于衷,皇兄说的话做的事让她又是后悔内疚,又是绝望之极。”
    宋衍琮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这些日子他刻意隔绝许追的消息,就是想给自己一个冷静的空间。因为他知道,他再是不高兴,再是生气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他不舍得,最终也终究会像过去那样,他自己消了气便颠儿颠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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