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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少将军滚远点-第3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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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懂事不少的映姐儿道:“把我新绣的帕子给父亲,说是我绣的。”罗氏爱怜地抚摸女儿:“知道了。”

她却没有对萧老帅明说,怕老帅阻拦。对着悠悠月色,罗氏想丈夫,只怕又是十三少长,十三少短的。

自己就不如十三少吗?

她打算跟着萧家去见大帅,谢家同去接谢少夫人母子的人后面上路。到路上,再和他们挑明去意。

包袱,有几件衣服,给丈夫的东西,再就是路上用的。罗氏从京里到江南一回,路上要带什么,大多不错。

她在江南苦学骑马,同学的还有若荷和秀兰。

因为学骑马,便利不少。罗氏在前门和众人一起送走张家等人,后门就牵马出去。守门的婆子还笑:“姚奶奶,你早回来。”

罗氏笑着答应,手中包袱里说是给城外亲戚送的东西,不声不响出了城。

出城没多久就追上张家等人,见到背影后就放慢马速,准备到中午再说,免得他们劝自己回去。

行到半上午,见碧云高空,黄花满地,更神清气爽。一旁树林子里,出来两匹马。她们没看到罗氏,罗氏却看到她们,忙喊:“萧西家的,萧北家的。”

那两个人,却是若荷和秀兰。

三个人见面大喜,都涨红了脸看出对方来意。若荷先难为情道:“你知道的,我家萧北生得好,”

秀兰羞羞答答:“萧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罗氏是紫涨着脸,她有儿有女,全丢下来去看自己丈夫,更怕说出来笑话,就支支吾吾:“保哥儿想父亲,让我去看看。”

局促不安地三个人对看,不知谁先“扑哧”一下子,都会意微笑起来。有红叶落在衣上,把三个你看我,我看你的人打醒。道:“再不走,他们走远了。”

这就追上去。

有三个人都要去,心想三张嘴可以说得过那许多的人,就放心追上张家等人,道明来意。张家没说什么,小鬼取笑道:“婶婶们想叔叔们,当然要带你们去!”

“混帐小子!你也来笑话人。”若荷笑骂他,秀兰一手握马缰,一手握着嘴笑:“我们不去呀,就看不到六么满庭给你缝衣服。”

轮到小鬼红着脸,推张家作证:“我想的是大帅,想的是夫人,才不是什么六么和满庭。”问张家:“对不对,你是知道我的。”

这一推,张家怔住。

他想谁?

自然是十三少。

不对!

张家忽然把自己绕到迷雾里去了。

耳边是若荷索性大方的话:“欠打的小鬼,我想男人我说出来,你呢,你急忙忙的哥儿也不要了,只是想大帅和夫人?”

又对秀兰道:“咱们想了,就直说吧。”秀兰红着脸笑:“可不是,想他了!”又不好意思地看罗氏,大有询问之意。

秋高气爽,又有同行的人做伴,路上不管山高水低,可以放心。罗氏也大方了,在秋风中含笑抚发,嫣然一笑:“去,不就是看我们爷的。”

就势和张家开了一个玩笑:“你呀,你想的也有人?真是的,你这么大了,竟然也没有个亲事。”

这事罗氏是最知道首尾的,对张家更要笑:“老夫人要把房中绝色的丫头给你,你不要,肯定有一个让你挂念的。”

张家晕头转向。

他最挂念的……。十三少!

当年少帅认出自己未婚妻子,就把张家指到十三身边,告诉他:“护好她,就是护好我。”张家粗中有细,却也是个常人,有迷一窍的地方。

他就呆呆地认准十三少,只跟着她,为她着想,甚至她担心大帅有女人张家也能想得到。这是一片为萧护的心,可今天张家呆若木鸡!

身边的人开玩笑,不是想自己丈夫,就是小鬼想丫头。可自己,想十三少?对呀,为什么自己只想十三少呢?

张家硬生生被自己弄糊涂,愁眉苦脸上路。路上纠结,怎么自己会想十三少?那时候要给自己成亲事,自己想十三少还要人陪,成过亲谁陪她?

天呐,张家在秋风中凌乱。

这可怎么办?

这这这,怎么对得起大帅一片恩情……

要不是身边有人,张家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可身边全是人,张家就晕乎乎的上路。他还能笑得出来,咧开大嘴哈哈,和小鬼嘲笑个没完。小鬼离开后,就想谨哥儿,一不说话,就仿佛能听到谨哥儿哭,就和张家扯得没天没地,笑得女眷们骂他们:“说正经的。”

就这么着,把白天对付过去。

此时谨哥儿果然在家里到处找他们。

为了自己走,哥儿不会马上就哭,张家和小鬼预先演练过好几回。一个月前就一天不见踪影,再出来时谨哥儿笑哈哈:“抓住了!”

两只小手,一左一右揪住一个往房里去给祖母看:“在这里!”

再就二天、三天的不出来,躲在树上看谨哥儿到处找,胖脑袋好奇的左看右看,再发动妞儿、小蛋子、冬姐儿等同玩的孩子们去找:“找到给赏钱。”

这么小,就很会派赏钱。

再出来时,谨哥儿笑嘎嘎,迈着小胖腿回去找祖父,眨着大眼睛:“我又找到了。”萧老帅也心中有数,就夸奖孙子,认为张家他们这样做也是忠心一片。

今天谨哥儿找不到,也就不急。去告诉祖父:“明天我再找。”老帅抱起他来:“咱们街上玩去。”

衣下几个小鬼跟着,后面跟上家人。

街上走了一圈,谨哥儿把张家和小鬼丢在脑后,拿着一个风车,小嘴儿里学着“呜呜”作响,回家去给祖母看。

张家等人,野地里扎下帐篷,一夜也没有睡好。完了,他想。男人想女人,只能是一种感情才对。

他单纯的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着,实在是件好笑的事。

路上不时听到大帅的消息,有不少百姓们要去投他。也避开一些开往前面的士兵,看样子是和大帅开仗的。

张家又忧心大帅和十三少的军情,又为自己心中的结难过,他就这样一直郁结到见到萧护和十三少。

因为心中有鬼,又要表现自己没有鬼,张家把对他热烈欢迎的慧娘一通冷嘲热讽,气得慧娘鼻子歪。想张家辛苦,陪伴谨哥儿,不忍心拿他出气,晚上只对萧护戚戚:“打张家军棍。”萧护安慰她:“咱们才从山里出来,没带那东西。”

慧娘嘟着嘴半天,萧北兴奋的从外面进来:“顾小公子到了,王源将军到了!”

“快带我去!”萧护霍然起身,笑容如月光,闪烁在嘴角边。那明亮,可以压过繁星满天。

城外月光明,城门才开,见一支队伍,近几万人,两只大旗帜月下分明。一个上写着“顾”,一个上面熟悉的绣纹,上写着“萧”,旁边又有一面小旗帜,上写着“王”。

萧护心头激动,两年不见,恍如隔世。

他在城门外勒一勒马,缓和一下惊喜交集的心情。莫明的,微红眼圈,心头竟然出来这样一句话,真没想到还能见上面。

话才飘出来,才把大帅打醒。他浅浅失笑,这是什么话!怎么不会面呢?乱中,是担心自己有失,还是别人有失?

而随之浮上来的,是大帅又思念儿子,怜爱十三的心情。如他对父亲萧老帅所说,没有谨哥儿和妻子在身边,真的熬不下去。

去年萧护手中还有八万多人,他要是想错一星半点儿,也就早早把造反旗帜打出来。如果那样做,就没有今天这从容而出,徐徐而定天下的局面了。

一年后的今天,天下更乱,皇族后裔可以反自己。

那大帅出山,树起自己招牌,理民生,谋诸城,不管是谁听上去,都顺理成章,也与造反远而又远。

要说造反,也太多的人。

如今谁还说谁呢?

去年忍辱负重,忍而又忍,不敢轻易乱动。先与祖先世代忠良有关,这个帽子把后辈萧护扣得死死的。正因为扣得死,萧护要是勃然大怒,那就一怒冲冠,不可收拾。

去年,大帅还不知道那圣旨上没有大宝。而做京城的,是他亲手而立的小皇帝孙瑛。这不是反皇权吗?

险些,大帅成了兵乱后头一个造反的人。

萧护几次中夜难眠,要大怒过勃发于月光下,回首就看到熟睡的儿子和十三。小面团子夜里要吃要撒,睡得懵懂中,还会对着父亲嘻嘻一声,足以把萧护天大的心思压下去。

妻子和儿子都要依靠他,萧护一个人可以造反,可为儿子,他必须按捺自己,必然让自己冷静,必然忍气吞声,忍着郡王们对自己加的莫须有罪名。

去年的萧护,最多只想摄个政啥的,造反是没有事。

月色照得黄泥土漫漫,萧护大帅纵马对顾良能和王源而去。他想,自己是有儿子在身边还忍得下来。而他们呢,他们这一年里日子好不好过?

接下来他就笑了,笑容如叶底乍现,忽隐忽露的红花一闪而过,却风姿美秀。如果那死去的寿昌郡主在这里见到,又可以夺她魂魄,让她倾心。

萧护在这一瞬间想到,这些人心里,为的全是自己,有的全是自己。那自己为何不能给他们一个好天下?

一个安定的,一个国富民强的天下!

在即将与顾良能、王源等人会面以前,萧护又一次想明白,称帝路是必走的一条路。他想到这里,见两骑马到了面前。

王源大叫:“大帅!”泪流满面。

顾良能大叫:“孝简兄!”泪如雨下。

三个人在马上欢笑携手,都面上有了泪光。

一起下马,不分前后的抱在一起。萧护用力的抱住王源:“小王,你们好不好?”另一只手臂,有力地把顾良能握在怀里:“兄弟,你长大不少!”

王源泪水哗啦啦流到大帅衣袖上,人却欢声仰天大叫:“我们总算见到了!”顾良能则抽抽噎噎哭起来:“几回遇险,怕再也见不到你。可一想到你还会回来,我也撑下来了。”这才想到,回身看看来路,只看到自己士兵。顾良能带泪又调皮了:“孝简兄,我引来韩宪王一支兵马,近万人,算我送给你的小小见面礼!”

萧护大笑一声:“好!我正要找他,只是要先往京里去,先让他们知道知道我最好不过!”回身命人:“余明亮,去剿了他!”

小余将军高声回应:“是!”回身让自己的副将去点兵,来和王源相见,手点在自己鼻子上,笑逐颜开:“我如今是姑爷,你以后喊我姑爷。”

又笑嘻嘻:“廖明堂姑爷不在。”

这一说,王源想起来,用袖子抹抹泪水,对伍氏兄弟笑起来:“哎,那舅爷,你们两年里可好?”

姚兴献见大帅见过,上前来和王源用力抱住,眸中也有重逢的几点泪水,听王源这样说,姚兴献放声狂笑:“让我告诉你,如今是驸马爷,你得喊他舅爷驸马。”

妻子罗氏到来,姚将军心中欢喜;而和小王将军重逢,又是一喜。忙问:“鲁将军好不好?”王源先笑话伍思德:“我们听说了,为你尚公主大家喝了一回,又让袁朴同也喝,他那脸色紫不歪歪,黄不灰灰的,鲁永安背后骂他和死人脸色差不多,我们又喝了一大碗。哎,舅爷驸马,我来了,你拿什么招待我,是上好宫点,还是御膳房的菜?”

伍思德也下马,心情也激动。这一幕谁不激动?伍驸马一本正经,把架子端起来:“小王将军,本宫赐宴给你,一盘子盐调萝卜,一盘子大饽饽,一坛子好酒。”王源哈哈:“这宴不错,有酒就成!”

这才看到慧娘,王源嘻嘻:“十三少,你,你还真的胖了!”慧娘瞪眼睛:“你赌了多少?”王源伸几根手指头比划:“你别怪我,全是余伯温不好。我们见乱,能把家人接走的全接走,后来老帅也接,我们就没理会。余将军妻子在关城生孩子,生下来后夫妻吵架不肯同房。余家嫂夫人说余将军花花肠子,余将军说她胖得可以过年宰杀。接下来也不怪我,是老鲁不好,他说想起来他妻子生完孩子,也胖得不行。我们就想到你,我只赌了一百两,哈哈,早知道我应该信老鲁的,拿你赌上一千两,我不是小发一笔。”

慧娘鼻子里出气:“哼哼。”张家还是护卫她,跟后面插话:“我作证,胖的是这样子。”他在地上肩头晃动,王源更笑:“你这学的是熊?”张家:“哈哈,哥儿最会这个,哥儿要学出来,比我学的好看。”

这话一出,慧娘和王源都鄙视他。慧娘翻白眼儿:“还不是你教的好!”小鬼摸脑袋,他也有份。王源没好气:“你天天见着,我还没见呢,少对我显摆。”忽然眉开眼笑:“张家,你如今和十三少是主仆情意深啊。”

张家如遭雷击,只为一句话竟然后退一步,瞠目结舌:“你说什么?”他咀嚼着这话:“主仆情意?”

是啊,自己对十三少是主仆情意才是,不是兄弟。因为以前和慧娘当过兄弟,张家就一直认为自己对她先是兄弟情,再路上把自己绕进去,直到现在才让王源一句话打醒。他开怀大笑,月下他的笑声最响:“哈哈,主仆,哈哈,不错,”

慧娘再白眼儿:“张家疯了,军棍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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