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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少将军滚远点-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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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髻,斜插几根簪子,花钿上红宝石比指甲还要大,这是大成长公主下午才给慧娘的,慧娘喜欢这宝石品色正,就一直戴着。

郡主由乱世中而来,这一位却有人奉承有人疼爱……。想到疼爱两个字,寿昌郡主心中狠绞着痛,她就没有想到过那个人不是她的,从来也没有喜欢过她。

她当然是不管!

对着这张因为安然详和而呈现出一种宁静美的面容,寿昌郡主想也没有想,抬起手来……。

“啪!”有人重重握住。

因为出手急,又握得重,发出手心击打皮肤,就像巴掌打在身上的声音:“啪!”

想当然也就是疼的。

寿昌郡主抬眼去看,然后才有手腕上疼痛上来。见一个粗壮大汉站在身边,因为他跑来得急,身上盔甲又往外扩展面积,盔甲上突出甲片抵在郡主身上,弄痛了她的。

是伍思德!

伍思德不让伍林儿出手,他自己忍不下去了。在伍家兄弟和一些人眼里,国舅和郡主绝对不是好东西。

就没有野狼谷回来的冤案,他们也全是在国舅手下吃过亏的,或是平时没少听郡主话的。

郡主抬手,或许是想打慧娘,虽然她打不到,可她手抬起来;或许是想指慧娘鼻子骂。伍思德忍无可忍!

他生得粗壮,用苏小弟的话来说,杀猪的都比他体面。苏小弟还有一句俏皮话,对马明武说过,马明武笑得失手摔了茶碗,又严厉交待苏云鹤:“不要告诉少帅,少帅听过给你一顿狠打!”

苏小弟私下里说:“这舅爷是黑熊精托成的?哪个山洞里找出来的。”清一色熊舅爷。

又高又壮又肥又宽。

有不宽的几个,又瘦得像家里没吃的。

黑熊舅爷伍思德,把郡主吓坏了,把郡主手捏痛了。他身上盔甲中有一片,硬硬地扎在郡主小腰间。

那是上半身盔甲往外展开的一块,单独护腰间的硬甲片。中间收起,上和下就往外展开,下面展开的那一块,在伍思德屁股上,郡主个子低于他,就扎到郡主腰间。

这对于郡主来说,算是玷辱!

可人家也不是有意的,谁叫你抬手,谁叫你个子矮过他。伍思德几步奔来,跑得急了,站位不对,贴着郡主而站住!

寿昌郡主一天受的气全爆发出来,对着西山乱兵她还敢大骂大叫,何况来到这里,舅舅在身边,又看着像要回到自己以前的世界里。

她用力挣手腕,眼泪“哗啦啦”流,大叫大骂:“放开手,不要脸!”她小脸儿绷紧,眸子里散发出强烈的憎恨,一字一句道:“等我见到皇上,让你去死!”

国舅和萧护等人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不过也看到黑熊似的伍思德高抬起郡主的手!

“放肆,你怎么敢侮辱郡主!”国舅什么也顾不得了,大步跑过来,想也不想,对着伍思德狠狠一个巴掌抽过去。

袁连大惊:“国舅不可!”

邹国舅巴掌快抽到伍思德面上时,才猛然想到,手急忙收住,伍思德也不躲,一巴掌已经煽上去。清脆的一声“啪!”

王源对姚光献愤怒的使个眼色,打个手势,这国舅还敢使威风?再和其它的人使眼色,都有了愤怒。

田品正听说国舅回来,来见他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他也惊住了!

邹国舅面上说不出来是悔还是懊恼,急忙来接寿昌。见伍思德还没有松手,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用力捏了一下,寿昌郡主“哇”地大叫一声,满面泪水:“舅舅,痛死了!”

会骑马的郡主对上会打仗的将军,输赢不用去说。

邹国舅面上抽搐,他同时也想到用眼角看周围的人,见到才来的田品正,也是一脸的不耐烦,正在听一个人说话。

那个人,羽林卫打散的人,萧护收留,刚才就在这院子里。他说的,不用问刚才的事。

邹国舅知道自己孤立无援,也知道有个外号叫“丘八”地将军们,急红了眼战场上可以哗变,官场上可以造反。

他深吸一口气,打算和伍思行说几句不丢自己身份,又得体训斥的话。还没有开口,伍思德开口了,他嗓门儿高,字眼儿也重:“管好郡主!让她不要再欺负我妹子!”手用力一甩,寿昌郡主惊呼一声,硬生生被伍思德从国舅怀中甩出去好几步。

伍思德大脸凑到邹国舅面上,让他一时还不好去扶。黑熊舅爷愤怒了:“我们血里来血里去!不怕流血,不怕危险!就是不要口口声声再钦犯钦犯的!我妹子是钦犯,你要把少帅置于何地!我妹子是钦犯,这是什么罪名儿!你安的是什么心!”

大家心头全闪过阴郁,钦犯是株连或连坐的罪名。

国舅老脸通红,再才是也愤怒了……可他此时又敢怎么样呢?他去看萧护,见萧护明显有难过,侧过脸不看他。听伍思德说欺负十三的话,少帅静静的问:“怎么回事?”

那神气,又伤心又不快又悲忧又忍耐。

水兰气狠了,说得没有条理:“给她茶了,她又找少夫人要,”小螺儿这胆子小的人,也气得又快又急的冲口而出:“说要茶,少夫人让水兰姐姐给送茶去。喝完了说又要,我们正收拾这药呢,说是哪个队长受伤很重,没听到。她过来就骂少夫人不给,少夫人说茶现在缺,她就要打人!”

萧护抿紧嘴唇,嘴唇动了几动。

这里面将军们居多,都知道乱世中缺东西很正常。田品正在京里一直多少年,经过昨天一天今天一天,他什么都明白了。还茶?有口干净水就不错了。

不要看外面全是雪,一化就是水。得有柴烧吧?全喝冷水?这柴,路边儿上的树,再就是拆民房了!

这都不是根本上解决的事情,能坚持几天?

萧护缓缓开了口,他一开口,人人心中一紧,莫明地能听到少帅心中悲痛:“我不仅要供应当兵的吃饭,还要供给这附近百姓们!往京外的几条要道都封了,粮食全是用血抢回来的,谁拿命去换茶!家里还存着几两茶叶,备着我和将军们熬夜时用的,还有先生们也辛苦,也得备几口儿茶!别的人,全都没有!”

少帅牙缝里迸出来话:“给你,就不错了!”眸子中寒光忽然一涨,萧护大骂慧娘:“她再打你,你不会动手!谁打你,你就打他!你没有功夫在身上吗?要让我的将军们担这种罪名!”

慧娘扑簌簌落下泪水。

院子里全低下头。

“嗬嗬嗬……”伍林儿大哭起来:“这事怎么能怪我妹子!我伍门一家,少死过人吗?为什么金殿上国舅说我妹子是钦犯!你见过这样的钦犯吗?”伍大壮伍小锤等人一起跪下,膝行到国舅面前,一手扯住他一边衣角,口口声声地问:“为什么陷害我们,为什么和我家姑奶奶过不去!你忘了野狼谷谁救你谁扶你?你须自己想一想,造反的是什么人,在这里维持太平,你还占一块太平地方的又是谁?”

“哗啦!”

田品正吓了一跳。

将军们全跪下来,好似哗变的架势:“请国舅把钦犯二字解释清楚,请国舅还少夫人清白名声!”

袁连惊得脸都白了,恨恨对邹国舅一个眼色,你再把萧护也惹反了,或者他撒手就走,不管你,看你怎么办?

还有那郡主,一口茶有这么重要!

邹国舅大脑一片空白,伍林儿放声大哭,哭得好似夜猫子叫宅。他以前就听过,听过觉得夜里不做恶梦算好的。还有衣下的跪的这些人,全是伍家的人,一个一个涕泪满面,那手把他衣服摇来晃去,几回险些把国舅扯得站不稳,要倒时,又必有一只手捧起来他,然后继续揉他。

前后左右的孩子们,一起来凑趣:“哇!”

将军们全笔直跪着,目光整齐划一的看向国舅。都看得到伍家兄弟们在拿他出气,没有人来帮,所有人是一个看法,你今天说清楚!

慧娘僵直坐着,泪水如断线珠子往下掉。媳妇们围着她劝,丫头和两个小厮媳妇也走出来,扶她:“少夫人回房去!”

萧护打断:“不必!”

他态度今天也明确,得把这钦犯的话解释清楚!他一一扫过跟国舅来的那些京都护卫,他们也无话可说,特别是才问明白的田品正,也恼火了,有这样的钦犯吗!

他也是这样想。

寿昌郡主倒在地上,还没有起来,就出现这一出子,才坐起来,又吓得往后一摔。院子里雪地硬,摔痛她手,这一回也没有哭。

只怔忡地看着舅舅,见他面色难堪,身子有如一只小船般被人推来晃去。下意识再看萧护,见他面容冷峻如冰山雪川,更英俊了!

找萧少夫人时,却找不到,几个妇人把她围住,没有人说话,可以看到有人给她递帕子,送茶水。

慧娘哭得昏天地暗,几乎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其实也很快。媳妇们让开,一个宽阔的胸膛出现面前,萧护抱她入怀,竭力平静下来:“别哭。”

邹国舅下不了场,被逼无奈开口:“少帅,是我糊涂,信了别人的话。”萧护不回身,他走过来抱着慧娘,身子就背对国舅。少帅依然是平静的:“是谁说的?”

“是……”邹国舅说了两个名字,是他死去的随从。人已经死了,以防萧护找后帐:“这两个混蛋,在外面乱听人说,就回来告诉我。”

鲁永安鄙夷,难道你骂自己一句,你不正承认你是乱听人说的。

四面很是安静,雪花都似乎静止不动,只顾着看这院中去了。只有前后左右的孩子们还时而有抽泣声。

有一个孩子肺活量大,哭得不停,又嗓门洪亮:“哇!哇!……”把一只狗惹到,狂叫起来。这下子好了,四面的狗全叫起来。

“汪、汪、汪……”好似国舅说话的配乐声。

结结巴巴的,邹国舅经历他一生中最难堪的时候。他也有过受人逼迫,也有过被绑缚倒地,也有过生死关头……

只有今天,让邹国用最为难堪。

他心中悲愤填膺,甚至不知道皇上是死是活。和萧护翻不起脸,翻了自己和外甥女儿性命攸关。翻脸,谁人去战张守户?谁人去攻打宫门。

他说几句,等一下萧护有没有回话。见他不接话,也借机想到几句话,就再说几句,到后来越来越顺溜:“萧郎,我视你为子侄一般,今天的事全是我不好,你不要怪郡主。郡主是我的心头肉,我对她比女儿还要亲,是我娇惯了她,你要还生气,来来来,老夫我给少夫人赔个不是。”

国舅说得恳切无比。

萧护在心里骂,老匹夫,几时轮到你来赔不是。就是你们一起来赔不是,也不稀罕!他这才开口,淡淡道:“我和封家定亲一场,我岳父母的案子有疑点,要重审!”

“是是是,那是当然!”国舅满口答应。

萧护松开慧娘,在她背上轻推一下,转过身来,浓眉下眸子还是冷若冰霜:“田将军也来了,咱们还是房中去说话吧。”

伍家兄弟们起来,放开国舅。寿昌郡主扑过来哭:“舅舅,我怕。”邹国用抱紧她,老泪纵横:“不要怕,舅舅在这里。”喊住就要进房门的萧护,有些讨好:“给郡主弄一间房,再有热水洗洗行不行?”

“我这里算安静的,不过也有百姓们在初乱时逃走。收拾出来几间旧民房,给一处国舅你住,让人收拾去了,换洗衣服再送几套去,只是请不要说不好。”萧护面无表情:“不是我动作快抢下城门,我们这里也一样的乱。”

邹国舅又一口气噎住,别人这样对他说话,他总是不习惯。

强忍住气,本来想要个服侍郡主的人,想想还是不要说了。让袁连打发两个士兵送郡主过去,而张阁老在此时走进来。

这里住不下,阁老上年纪,不能总在椅子上睡。萧护上午就让人收拾空民房,张阁老和梁源吉全住得不远。梁源吉有个伤病小厮,搬出去还是方便的多。

这里太嘈杂。

张阁老呵呵笑着,后面跟着梁源吉。邹国舅一看他们两个人表情,就知道他们在外面听到。邹国舅面上一红,转而恼恨,这老家伙,听到了也不出来帮着劝劝。

现在没事了,他倒来了。

接下来又来了几个官员,还有一些京都护卫的将军们,大家商议一回,国舅累了一天,支撑不住,回去睡觉。

梁源吉想最后一个走,偏偏张阁老这老家伙不走。两个人在街中救助时,是共同一心。到了这里诸事建制太平,又各有心思。

张阁老硬是把梁源吉给熬走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对萧护看了一看,这目光分明是有意思的。

是说小心,是说要拿捏,是说……

他满面笑容告辞走了。

马明武紧接着进来,一手提笔,一手拿字。少帅桌子上就有,马先生还特意拿在手上,好像这样随手得多。

纸按桌上,提笔写了几个字:“过河拆桥!”

萧护知道他是说提防国舅过河拆桥,眸中冷森更浓。见马先生又写几个字,他的字金戈铁马般,从来刚硬:“国舅必死!”

萧护再次点一点头,手支下巴出神。马明武把纸条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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