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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少将军滚远点-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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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跑来:“少夫人酒多了。”

萧护往外走,后面诸人狂笑不止,梁源吉带头:“走,看看去。”

慧娘早清醒过来,迅速转脸对张夫人冷笑:“我是问你!”她抚额头:“酒多了。”张夫人晃肩头,她是准备找事才把寿昌郡主弄出来,说看一枝子奇异的花。此时她不惧反上,手快指到慧娘鼻子上:“你问我什么!我倒怕你!”

两个人争执起来。

“你丈夫黑心,害我儿子!”

“你黑心吧!”

张夫人是泼辣,慧娘是心头有气,一个人一句互不客气,有丫头听到去通报,江宁郡王妃和大成长公主、邹夫人众女眷来劝,路上互相埋怨:“这两个人不和,不应该不看着她们。”

女眷们过来,慧娘更少说几句,张夫人却是见到有人来,跳着要骂的人。正骂着,萧护来了,后面跟着一堆人。

萧护一来,先命慧娘:“跪下!”不管张夫人跳脚,卷袖子审自己妻子:“出来做客,怎么和人争执,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张夫人一句话才飞出去,她冷笑:“萧少帅,你说的是谁?”

萧护还是不理她,气势汹汹问慧娘:“平时交待的全是耳旁风!这是战场上吗?一句不对就和人置气!本来不想带你来,什么张大人一定不依!既然来了,又生事情!”

慧娘鼻子一酸,抬头对夫君示意,那边还有郡主在,十三难道不要脸面?见到萧护满面怒容,脸色铁青,慧娘害怕了,以为真的为自己和张夫人争执生气,她不敢去看寿昌郡主,低下头来珠泪滚滚。

萧护还在骂:“平时打得少!你要知道嫁给我不是好性子。我不管你什么杀乌里合的女英雄,惹到我少打了吗!你忘了我马鞭子滋味,来人,取我鞭子来!”

寿昌郡主张大嘴!

她只见过一回萧护生气,就是伍十三偷走吐力根尸首去敌营那一回。平时,就是冷淡,有时还有微笑。寿昌郡主无事意淫时,总是少帅的微笑。回到京中伤心无比,梦中见到萧护来赔礼,也是笑容满面。

他手指妻子大骂,一定当众要打她,竟然从来没有见过!

第一个吓倒的是寿昌郡主,第二个是她的母亲江宁郡王妃。郡王妃抱住自己女儿,死不放手,心想幸好没有嫁给他!

这种恶形恶状打老婆的人,让她想到香姨娘被弟弟一剑斩杀,江宁郡王后来手指自己大骂,也是这样!

邹国舅打得江宁郡王鼻青脸肿,大骂而去。江宁郡王还有性子的年纪,平时在妻子面前说一不二,怎么能忍?

当晚拿根马鞭子去郡王妃房里,说她既嫁为妇,不守妇德,挑唆国舅行凶!又怪她残害孩子,不堪为正室。后面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把郡王妃打了一顿。打过大骂:“你管我,我管你?那国舅不长眼睛,他能天天看着你!”

没几天邹国舅上门,他当时有事,上门得晚。江宁郡王惹不起,角门里避出去。邹国舅在江宁郡王府住下来,放出话去,我就候着他!后来皇后出来调停,当面告诉江宁郡王:“不许你再动一手指头,你敢动,就犯国法。”

这件事以邹国舅又挤兑住江宁郡王痛揍一顿才罢休。

可失子伤痛的江宁郡王妃,在找出凶手又不能惩治,拦的人是自己丈夫。而那凶手死了,自己反成了残害孩子的人,这一顿打,郡王妃牢记心中。

江宁郡王只动过这一次手,是被邹国舅打得面上无光,身上有伤才这样。也是他古代男人,不体谅妻子的痛苦,只考虑自己。

郡王妃死死抱紧女儿,惊恐地盯住还大骂的萧护,他说得多明白:“以前挨得少,你才这么放肆!”

慧娘羞愧难当,哭得哽咽难言,才回一句:“不是我起的头,”萧护抬腿就踢,冯妈妈上前抱住:“哥儿啊,这不是在家里。”萧护又骂萧北:“取的鞭子呢?”萧北跪下来:“做客呢,少帅息怒,回家去理论。”

张夫人听着句句是骂自己。

石明歪着头看,南宫复歪着头看,梁源吉歪着头看。苏云鹤缩着头,孟轩生狠瞪他一眼,都是你挑的话头。从容上来:“少帅息怒,少夫人但有不是,回家去再说不迟。”石明最先清神,和众人把萧护拉走。

见萧少夫人实在难堪,永宁侯着实同情,亲自来劝了两句:“怪我们,让他喝多了酒,等他酒醒了,还是疼你的。”慧娘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萧护说过的一句话:“不管怎么责备,还是疼你的。”

十三快哭不出来,为着吓郡主,至于欺负十三。她轻泣道:“请侯爷不必再劝,夫君是越劝越……”永宁侯忙答应:“我们不提这事,”又对嫂嫂道:“让人打水净面,陪着些。”请客请出来当丈夫的打妻子,永宁侯也觉得伤神。

又看一眼寿昌,瞪大眼还没有回魂。石明心想,早知道萧护爱动手,应该让你嫁给他!萧少夫人秀美能干还挨打,你嫁过去,还不早就折磨死了。

折磨死了,石明才舒服,认为这是寿昌的正当下场。

大成长公主也看到寿昌样子,实在可笑。见女眷们拉扯萧少夫人回厅上坐,当然是劝她。寿昌郡主受到惊吓,随母亲也过来。

邹夫人才劝两句:“年青有性子,上年纪就好。”大成长公主悠然道:“这话不对,少帅是掌握全军的人,不是随意使性子的人,既然要打,总是在家里就教训惯的?”邹夫人愕然,心想你这是劝人?

见长公主使个眼色,邹夫人一眼就看到寿昌郡主苍白面容,她差点儿笑出来,见女儿们来劝:“你不要哭,这人不好,你有功夫怎不还手?”

邹夫人板起脸:“胡说!夫主为大,这话也不知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就是高过他,嫁给他也要听从。”再问长公主:“殿下您当家,也没有少生气吧?”

“唉,”大成长公主叹气:“有一年打起来,我还了他一个巴掌,他告到母后那里,我又吃亏。这嫁给人当妻子的苦,要是个好人还好过,要像萧少帅那样,唉,你们看看出嫁的三公主就知道了。”

大家黯然,三公主真正命苦,她母妃去世,嫁给国子学中一个官员,那官员好吃酒好打人。皇帝眼中只有寿昌,才不管她。

慧娘听这些人说话大转弯儿,刚才还个个和自己好,现在见到少帅不待见,全转了风向?听身边最亲热的邹三姑娘也上来了:“母亲,可总得帮着说说吧。我看萧少帅这个人,分明不是好人!萧少夫人呀,你嫁给他,真是唉,没运道!看他凶的,不管是谁都要打的!”

邹二姑娘明白的也很快,抢着接话:“跟家里扫地的那粗汉一样,娶一个是打,母亲还说夫妻不和,后来死了老婆,再娶一个也是打,就这样的人。”

邹夫人骂:“有你们说话的地方!”邹大姑娘话就咽下去,没说出来,她急得不行。又找个空子,才说出来:“萧少夫人你没打听清楚,那时候不嫁他,让他娶别人,打别人去!”

慧娘很快跟上节奏,扶一扶头上长公主给的流苏,摸一摸手上邹夫人给的金钏,愁眉苦脸:“当初成亲,是夫君逼迫而成。”

女眷们吸气,没想到挖出来这样一个大新闻。

“打你没有?”邹三姑娘最急着问这个,怎么不是打寿昌?想想父亲说得对,以后嫁人,自有她丈夫管教。

邹国舅不是这个意思,被女儿在此时曲解。

所有人盯着萧少夫人,见她点了一点头。

“哎哟,这个人!”都这么说。

萧护被人拉走,劲头更足。回到再骂小厮:“要是我酒喝了想不起来,回家去提我一声儿,你也忘了,也给你一顿!”

有两个人夸:“丈夫!”

有两个怕老婆的劝:“何必!”

余下的人全看着萧护笑,南宫复问苏云鹤:“你家表嫂想来不是对手,打不过他。怎么受得了他?”

苏云鹤陪笑:“嘿嘿嘿,”一个字不回,回错了,表哥迁怒就不好。

孟轩生揭他的短儿:“你放心,少帅不见得就打你,你回侯爷的话吧。”南宫复一乐:“表弟也打?”问萧护。萧护瞪瞪苏云鹤,苏小弟陪笑:“嘿嘿嘿。”南宫复大乐,见石明从外面进来,他是最后进来的,入席就板着脸:“拿大杯来,倒酒!”

酒很快斟满,石明推到萧护面前:“喝完!你当着人,倒下得去手!”大家掩口笑,萧护也干脆,拿起来一饮而尽,连尽三杯,石明才消气,再说一句:“你这个人!背后训妻都不知道!”

让人换温水浸的酒杯来,正要重新喝,听外面有喧哗声,还有刀剑相击声!

一干子人才站起来,见萧少帅脚步飞快,当先跳了出去。刚才醉态,半点儿没有!

石明和南宫复交换一个眼色,这当武将的,果然与别人大不相同。

女眷们纷纷“劝”萧少夫人,萧少夫人半吐半露,把自己夫君说得凶狠上十分。张守户夫人把萧护骂的话重新咀嚼,还是句句骂自己。

什么放肆了,什么欠打了……她正闷气,听萧少夫人说话更闷气。就粗声大气接上话:“要是我,他哪里敢,你没有本事,才受他的气。”萧少夫人眨着眼睛,细声细气:“夫人家里是怎么样的?”

“他哼,他敢对我伸巴掌,我就对他拔刀子!”张夫人这样说,不管女眷们再吸气。萧少夫人幽幽怨怨:“我不能和夫人比?我出身本一般,这亲事又是夫君逼迫而成,不依他,他就打人,已经嫁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又掩面想哭,只是流不出来泪水:“本不想嫁的,”

心里想这话学给少帅听,看来是可以多讨一顿打。

萧少夫人入了戏,在厅上哭哀哀,半天挤出泪水来:“本不想嫁,难道不知道低攀高,受人欺。”

江宁郡王妃叹气,她要不是有国舅,也是个受气只怕冤死的人。

大成长公主真心的说了一句,不是有意刺激寿昌:“凭你什么能耐,嫁人以后,就这样也只能忍着。”

“是啊,夫君性子不好,又有什么办法,不是我寻来的不是我求来的,”慧娘继续“痛哭”,只是泪水跟不上,肚子里很想笑。

女眷们本来是为寿昌才对她热情,现在是真的同情于她。特别是家里有过粗暴的夫人们,更是叹气。这还是个女英雄呢,过得也不过如此。

慧娘抚肚子,饿了。她习武饭量本大,来时对郡主和郡王妃过多担心,又和张夫人争执,受萧护骂,消耗不小。

她想吃豆汁儿,烤鸭,冰果子……

这一次走,不知道几时才能吃到,夫君见自己爱吃,要把那卖豆汁儿的高价雇走,可是这京里的风尘沙土中的小吃,才是幼年滋味。

才想到吃,听外面刀剑鸣击。

细细碎碎,如人揉洗衣物声响,再就轰然潮水般涌来,天地间只有这种声音,不见花、不见叶、不见人,到处充斥着,有什么如新燃云间岚气,鼓荡如大风般渲开。

女眷们全惊到!

只有“可怜柔弱”地萧少夫人一个箭步,人到了外面。嗅一嗅几不可闻的血腥气,固定下来方向,一提裙据,又是一大步蹿出去。

等到奶妈和丫头要看她,已经不见人影!

没几步,慧娘就看到!

一堆的人,好多的人,衣着各异,兵器也各异,刀枪剑戟铜锤铁斧短棍,全出来了!人生得高矮粗瘦古怪可笑的,也全有!

相比之下,永宁侯府的人就可爱得多。清一色爽利的白色袍子,清一式的长剑,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不过人数有限!

好在对方人数也有限!

可以见到是初来不久,但是战得难解难分。地上没有尸首,却有一地的血。当一个护卫要从命丧刀下时,不知怎么弄的,就被另一个人解开。

但是血,立即洒如日光明。

慧娘只看一刻,萧护就到了。他一出现,有人尖叫一声:“就是他!”长声唿哨下,都弃了自己的人,或明亮或古朴的兵器,直奔萧护而去。

北风更烈烈如奔流,卷着刀剑哧哧撕裂云电声。经过的路上,树叶化为齑粉,无声无息落下。而人命,是不是也将这般无声无息而落?

这狂撕烂舞的尽头,站着的是稳如泰山的男人!

他眉头并不变色,只被更近的刀剑染上杀气。大喝一声,一甩手去了外袍,握在手上,对着劲烈人流微微一笑,轻晰地吐出来两个字:“来吧!”

和他同时说出来的,是一句:“夫君小心!”

“哧哧”两声!萧少夫人撕下两段长袖,往后一掷,丢在地上。最近地上有一柄刀,脚尖轻挑,只手接住,舞一个势子,冲过去挡在萧护之前。

萧护脸色“唰”地难看下来,还没有开骂,“叮叮当当”不绝于耳,慧娘裹入战团!

随后而来的永宁侯脱口而出:“好!”他反而停下脚步,面有笑容认真观看萧少夫人的功夫。见她忽出一刀如奔雷,风声烈烈,好似在深谷中;又伏地一刀如击水,似见断流止住,不敢再前;仰面如观月,俯身如抱日。左一刀右一刀,杀得性子上来。

刀光映上她的眉头,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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