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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54章

小说: 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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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一个个都吃了屎?”

“回禀太子,叫扇碧的宫女已经找不到了,怕是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吧,而赵夫人,她,她…”。

“她怎么了?”看着内监吞吞吐吐的回答,千乘晏暴躁地跳起,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人。

“在慈宁宫的地下密室发现了赵夫人的尸、体…”。

“什么!”千乘晏原本焦急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

柳剑南的飞鸽传书来得有些晚,几乎是和他八百里加急赶回京城同时抵达,当他一身孝服风尘仆仆而来时,那双眼睛早已因几日不眠不休而通红,当他两眼无神地站在千乘晏面前时,只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信纸,递给他,“皇后娘娘还活着,北鲜太子将娘娘掳走,可惜,末将跟丢了人,还负伤而归。”

柳剑南后面说什么,千乘晏已没细听了,他抓着那张纸,颤抖着,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耗子,你听到没,你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她没死,她真的没死,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她找回来,这大云的皇帝,只能由你女人的孩子来当!”

言毕,他将那纸送到青烟袅袅的香炉边,看着它慢慢被化为灰烬。



几日前在花鼓镇,柳剑南派人围剿沈芊君等人,不过这次,并不是要杀人,而是要将人带走。锦澜和慕容澈与之殊死抵抗,将柳剑南的手下都杀死,柳剑南也受伤,可意外地是,这之后,柳剑南便再也没了消息。

沈芊君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有些昏沉,分不清是早上还是晚上,外面的人声很吵,各种小商小贩的吆喝混在一起。

她摇摇脑袋坐起来,摸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鼻子里充斥着一股沁人鼻息的药味,味道很苦,很涩。

当她扶着沉重的头坐起来时,锦澜、慕容澈和小扇都正趴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小憩,沈芊君动了动四肢,没什么不适,就走下床默默地起身。

似乎是她的动静惊扰到了浅睡的人,锦澜立即艰难地抬头,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薄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他抚着胸口站起来,白衣上都是零星的血点和褶皱,他似乎已经不再在意这些小节,温柔出声,“你感觉怎么样了?在马车里你忽然晕厥,把我们都吓死了。”

沈芊君低头,却被锦澜重新按回了床上,“有身孕了怎么也不吱一声,你这样,万一出事了,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似乎是责备,可是那语气里,更多的是关心。

沈芊君有些不好意思,想伸手拉上他道歉,可是当她手触碰到他衣衫上未干的血迹时,立即蹙眉起来,“你怎么了,受伤了?”

“没事,只是小伤。”锦澜紧紧地握着沈芊君的手,那双眼睛却空洞地有些吓人,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慕容澈和小扇也被两人的对话惊醒,小扇立即起身跑到沈芊君身边,跪爬在她膝盖上,抱着她便痛哭了起来。

沈芊君身子一颤,以为小扇是担心她腹中的孩子,于是出声安慰,“小扇不哭,姐姐这不是没事吗?”

“呜呜…呜呜。”谁知道小扇的哭声越发地大,她刚想要出声,便被身后的慕容澈一把拽起,“芊君已经说了没事了,你还哭哭啼啼作甚。”

一向嬉笑的男人,第一次显得不安和焦躁,并且冲着小扇发脾气,沈芊君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异样,忽然抓紧了小扇的手,“不哭不哭,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小扇吞吞吐吐着,忙擦了擦脸上的泪,“姐姐,你饿了吧?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去跟店家说。”

“我还不太饿,不过这屋子里的药味闻着恶心,你去开一开窗子吧。”

沈芊君捂着胸口,的确,这几日虽然害喜没那么厉害了,但却时常感觉胃里不舒服。

“唉。”小扇轻轻地应着,忽然看了眼锦澜,但还是慢吞吞地走到窗子边,将窗户打开。

窗外的大街上,无论酒肆客栈还是商铺民居,门楹上全都挂满了白布。人们穿梭往来,还像往常一样热闹,但是人人头顶都围着白布。

小扇看着外面,无声地又抽泣了起来,这是国丧,皇帝驾崩了。可是轩哥哥和澈哥哥都不让她跟姐姐说,她的夫君死了,可是姐姐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好想哭,她好想告诉沈芊君实情,可是…

“你身子刚好些,就不要吹风了,还是把窗子关上吧,我们加快了速度,明日便可以赶到南海了,你的眼睛很快就可以好了。”锦澜轻声宽慰着沈芊君,朝着小扇递去了眼神,他生怕外面传来什么哭声或闹声,让她知道一切。

小扇擦着泪,忙又把窗子关上。

夜深得很快,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沈芊君觉得自己很难入眠,当她睁开眼睛便是一片灰暗,可是却好像看到了娘、扇碧还有昊一般,他们一个个被砍了头,那头颅上都带着血…

“啊!”她惊坐起,忙擦了擦汗,幸好小扇还没被自己吵醒,她睁着眼睛,却发现好一阵子都睡不着觉,直到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哀怨的打更声,哐哐哐,先帝大行,悼。

哐哐哐,接着又是几声。

原本还窝在床上的人,立即弹跳了起来,“小扇,小扇,醒醒!醒醒!”

她狂吼着,忽然发疯般挣扎着,跌坐到了地上,额头撞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啊,姐姐,你怎么了?”小扇被这一惊呼声喊醒,急忙跑下床去,点燃烛台上的蜡烛,跑过去搀扶地上的人。

“小扇,你和我说实话,白天你为何哭?”沈芊君紧紧地抓着小扇的胳膊,故作平静,方才定是她耳背,听错了,昊好好的,怎么会死?先帝大行,到底说地是哪个先帝!

“恩?你回答啊?”声音回转了几声,沈芊君的手已开始发抖,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小扇颤巍巍的哭泣声。

“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说毕,小扇便抱住沈芊君嚎啕大哭了起来。

沈芊君忽然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人,跌跌撞撞起身,往外面奔去,“我要离开这,我要去找昊。”

“姐姐,你不要这样,云皇已经驾崩了…”。

似乎是等待小扇的回答,却又极其害怕一般,当这句话真的在耳边萦绕时,沈芊君却完全招架不住,顿时疯狂地往外撞去,她磕碰在桌角上,撞地生疼,烛台被她打翻,蜡烛落在桌子上,烛泪沿着桌子流了一地,她光洁的脚丫子完全湮没在烛泪中。

“姐姐,你这样很痛的,姐姐,不要这样,我求你了。”忽然,小扇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沈芊君,而此时,她才愣在原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五日后

南海神医果然是医术高明,当几人与神医惜别时,沈芊君的双眼已一片清明,她抬手看着自己的五指,很清晰很清晰,只是她嘴角虽然带笑,却已不似之前的清澈,而是暗藏着深深的城府。

她可以看见了,可是当她悔悟一切时,已经太晚,许多人,已经离她而去。在这五天,她先后接受了夫君死,娘死,最好的姐妹死去的消息。

当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又将成为孤独一人时,显得相当平静。

她是相国千金,有着与生俱来的好家底,好身份,她原本以为,穿越而来可以高枕无忧地享福,她甚至不屑得到他的宠爱,曾经,她一直恨他,恨他将自己招入宫中,毁掉了她的自由。原本,她以为自己是更爱自由的,直到一切伤痛来临时,为时已晚。

把玩着手中的扳指,这是象征皇后身份的玉扳指,虽然她将身上的所有豪华装饰都卸掉了,却惟独没有把她卸掉,而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原来不知在何时,她已经默认了皇后这个身份,愿意成为他的妻…

“姐姐,现在你的眼睛好了,咱们可以去好多好多的地方了,你最想去哪里?咱们把以前不开心的事都忘掉吧,重新开始。”

清澈的小溪边,沈芊君对着清澈的河水,一遍遍打量着自己,容颜依旧貌美如花,那双眼睛,甚至比以前还明亮了更多,只是,她脸上的纯真,早已没了,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她发现自己,不会笑了。

锦澜和慕容澈远远地站在后面的山坡上,慕容澈担忧出声,“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不会跟我走,我知道,我想回去劝说父汗,与大云休兵,其实互通商贸,休养生息才是富国强兵的好办法,生灵涂炭只会让百姓流离失所,那个女子不是在家中日日盼望夫君归来?当她们知道自己夫君战死沙场,心情又何尝不是和她现在这样?”

锦澜悠悠出声,可是眼里却盈出了一滴泪,一贯无情的男人,因为这个女人,不仅学会了笑,还学会了哭。

慕容澈良久没有出声,直到看到沈芊君转身后,才道,“恩,大哥支持你,走吧,该去和她好好告别了,不过你可以试着挽留她,说你愿意抛下太子之位随她一起放歌天涯。”

锦澜回头,苦涩一笑,“我愿意为她牺牲任何,但她不见得会领情。”

沈芊君洗干净了脸便缓缓朝着两人走来,垂眸看着脚尖了片刻,方要开口,“我…”。

“我…”,几乎是异口同声,锦澜也开口,却显得十分尴尬,“你不会恨我吧?”

“恨你什么?”沈芊君抬眸,用深邃不可见内心的眼神看向他。

一日,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从头到尾,现在的她,满腹惆怅。

“毕竟我间接上参与了云宫的宫变,而且,我不该把你带出来。”

“若不是你救我,我怕早死了,又怎能留着这条命卷土重来,若不是你,我早瞎成废人,更无资本去筹谋复仇,如此说来,我当感谢你的。”沈芊君的话凉薄,带着深深的距离感。

锦澜扬唇一笑,知道已无力回天,直到沈芊君转身要超马车走去时,他才忽然大吼道,“芊君,若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你愿意跟我走吗?忘记过往所有的不开心,重新开始。”

沈芊君止步,久久没有回身,半晌后,她才缓缓开口,“我不配,也不能,更不愿。”

“那让我将你送到云都吧。”锦澜苦涩一笑。

“好,多谢。”

马车上一路无声,气氛变得很压抑,沈芊君靠窗而坐,车掀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的景物变化,任由着风灌入眼里,吹得眼泪流出。

行进了几日几夜,马车终于在云都都城门口停下了,沈芊君走下马车,抬头看了眼高高的城墙,上面还挂着白绫,今日是为先帝守孝的最后一日,而她,终究还是赶了回来!

手轻柔地拂过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的眼里一片黯淡,我回来了,一切还没结束,赵妔青,你从我身边夺走的一切,我都要一并讨回!

看着沈芊君瘦削的背影独自进入城内,慕容澈终究是忍不住开口,“真的就这样放她走了?”

“她心中有恨,而我,终究不是那个能化解她心中仇恨的人,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不要让她被仇恨蒙蔽,越陷越深。”锦澜眯起眼睛,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你的金笛真的给了她?那可是可以调动咱们北鲜几十万兵马的东西。”

慕容澈长长深呼了一口气,却不再继续。

锦澜淡淡一笑,并不解释,“上马车吧。”

哐当哐当,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小扇从马车内探出头,朝着外面早已走远的人大喊着,“姐姐,若你想我们了,记得一定来找我们。”

“恩。”沈芊君轻轻地回答着,却如鬼魅一般,朝着相府而去。

爹爹,你的好女儿回来了!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也该得到一点报应吧!

她捏紧着拳头,心里满是恨意,他身为丞相,明明可以保护自己的妻子,却每每视而不见,他身为人夫,却厚颜无耻地勾搭弟媳,还生下两个孽种!呵,外人都以为她沈芊君是沈家的独女,可谁又知,她那两个成日喊着他爹爹为大伯的妹妹,却是她滴血骨亲的妹妹!

一步步,沈芊君走到她本该以为是温暖给她庇护的家,可是那里,除了娘一生的痛苦和被冷落外,再无其他,苍白纤细的手重重地敲上了紧闭的朱门,声音哐当哐当。

许久,门后才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小厮探出半个脑袋,带着慵懒的声音,“谁啊,不知道丞相府死了夫人在发丧吗?有事过些天再来可以吗?”

沈芊君捏紧着拳头,默不作声,一个小厮都敢对娘如此不尊敬,可想而知背后是谁不重视的结果,想必丞相府并没有给娘发丧吧?

“你先看看我是谁?”沈芊君冷幽的声音传来,在小厮的天灵盖上来回萦绕,他定睛一看,突然像见鬼般大叫了起来,“啊,鬼啊!”

喊完,连门都来不及关,便跌跌撞撞地朝着跑去,“老爷,老爷,不好了,皇后娘娘的鬼魂来了…”。

丞相府内的花园里,沈相在凉亭里悠闲地喝茶,一名三十左右的女人打着蒲扇正帮他剥着瓜子壳,而沈相的膝下,正有两位妙龄女子屈膝在他的膝下,帮他捏着腿。

何为共享天伦?何为承欢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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