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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壮士,放开那个汉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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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低头嘟嘟囔囔地不回话,用勾着她脖子的手臂把她的脸拨向自己,“问你话呢,快回答。”

宋文婧听着那个口气,又开始反射性地不高兴,她抖了抖肩膀,奋力把自己的脑袋从他的胳膊下拯救出来,而后笑里藏刀地问:“怎么,你的小情人去哪里上班你都不知道啊?”

不爽,真令人不爽!她简直不爽到快要爆炸!

李修吾听到这话,眼睛就眯了起来,眯得充满了愤怒和威胁,“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这语气冷飕飕的,听得她更加不爽。怎么,这样就生气了,这样就觉得受到侮辱了?

宋文婧仰头望着他的脸,面无表情,“我就不。”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很出息。

李修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而挑了挑左面的眉毛,“很好。”

话刚出口,他就双臂一展,把她的身子箍了怀里,那禁锢着她后背的手,力道几乎大到要把她肺里的空气都压榨光,她的双手被他反剪在背后,手腕被他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扣住,疼到好像下一秒就要断裂。

她的身子被压在车门上,头和后颈抵着窗玻璃,而身体却被他的手逼迫着向他贴紧,贴得一丝缝隙也没有,他穿着厚实牛仔裤的腿不客气地挤开她的双腿,用粗粝的膝盖抵着她的腿。

他的吻铺天盖地排山倒海,那强烈的男性气息还有烟草味,这都是他的味道,她根本无力拒绝。虽然她的理智想把他剁得稀巴烂,但她的身体却是听话地疲软了。

他们的身体躲在车子的阴影里,车子的另一边人来人往,谈话声不绝于耳,她紧张得全身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而他却恍然未觉,自顾自地在她的口中作乱,那有力的舌头反复地纠缠着她的,狂野到她的脸颊发酸。

良久,李修吾才放开了气若游丝的她,他的舌头舔舐着她的脖子与耳根,气息不稳地说:“以后再胡说八道,就直接制裁,不准有异议。”

宋文婧面染虹霞,嘴唇如同熟透了的车厘子,荧荧发亮,惹得他又低头啄了几口。

“流氓,色狼,不要脸!”她一口气吐出三个词,本来是骂人的词,衬着那酡红的脸色却如撒娇一般,听得他心里头麻麻痒痒,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作弄。

“你不是就喜欢我这种流氓、色狼、不要脸的吗,嗯?”他嘴角噙着笑,下巴搭在她的肩窝,鼻间全是她身上的香气,那是一种混合了沐浴露和洗衣剂的香味,清清淡淡的很好闻。

宋文婧喘了几口粗气,白了他一眼,却看到他的眼里也闪着迷离的光,在那眼睛的倒影里,她看到了小小的幸福的自己。

这一瞬,她胸中滔滔不绝的谩骂瞬间就化作了云烟,消散不见。说她意志力不坚定也好,说她j□j熏心也好,总之,看到这么安宁的神情,即使她再铁石心肠,再飞扬跋扈,也是不忍心骂出来了。

她愣了好久,他就这么静静地看她,缄默不语。

“回家,这里全是蚊子。”

这是宋文婧找回声音后说的第一句话,还非常应景地抓了抓小腿,这手随手一趟就趟到了一窝蚊子包,刚才没觉得痒,现在一摸就觉得痒得挠心。原来一直好奇那些个打野战的人怎么受得了那么多蚊子的,如今这么看来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估计根本不把蚊子叮看在眼里,全靠肾上腺素顶着呢,这以后野战……

呸呸呸,你妹的野战啊!就会想一些有的没的!

宋文婧深觉自己没羞没臊,闷着头就窜进了楼道,而身后的李修吾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眼里如撒了遍地的萤火。

不知谁家的堂燕暖回巢,又闯进了谁的良辰美景。

第十四章 动心

“刘团长的闺女喜欢咱们修吾?”

李修吾的父亲李巍坐在李司令的对面,一张阔脸很惊讶。

老爷子捧起白瓷茶盏,用杯沿拨了拨杯中的茶末,又吹皱了茶水,才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是,刘团长的闺女看上我们家的兔崽子了。”

李巍皱了皱眉头,双手撑着膝盖,表情称得上是有些严峻,“那修吾呢,有没有问过他的意思?”

老爷子抬眼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他,“他能有什么意思,刘家姑娘能看上他小子,那是他的福份,那姑娘我见过,斯斯文文的,配他绰绰有余。”虽然这话听来是在贬低李修吾,但老爷子的眼里分明是活生生的得意。

李巍虽然是个保守军人,但是在这个恋爱结婚上面,思想到底还是要比老爷子先进不少,他自己的儿子,他清楚得很,那可不是会简简单单妥协的人,从小到大,凡是李修吾认定的事,就没有一件是没有达成的,只除了一年前的那件事。想到这,李巍不禁又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我们修吾,喜欢的不是电视台的……”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气壮山河的一记拐杖声砍断了,老爷子拧着眉头瞪着眼睛,气得很,“婚姻大事,怎么能任由着他瞎胡闹,军人的妻子,就要有军j□j子的觉悟,也要有军j□j子的气质,兔崽子会去跟那个记者好,不过就是一时贪新鲜,谈到结婚,那必须要听咱们的!”

李巍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话,老爷子脾气硬,为了这种事情跟他硬碰硬,实在是没有必要,不过对于这件事,他持保留态度,就说李修吾这么多日不回家过夜的事,多半还是跟那个记者有关。强扭的瓜不甜,老爷子这一把,怕是又要失算了。

“你让叶凡准备一下,明天正好是周末,我准备请刘团长和他的女儿来家里吃个饭,还有,你就算用枪指着也要把李修吾从部队给抓回来。”

叶凡是李修吾的妈,也就是老爷子的儿媳妇,这李修吾放弃休假留在部队的事,也是她给编出来的,她一向严谨,所以这次老爷子勉强没有怀疑。不过要是万一某一天事情败露,家里的屋顶估计都能被掀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们家的难就通通集中在他那个不服管教的儿子身上了。

而他那个叛逆不羁的儿子,此时却躺在宋文婧出租屋的床上,看着没有营养的娱乐节目笑得欢。

宋文婧站在阳台晾着洗好的衣服,时而被他惊天动地的笑声吸引着回头看向他。他穿着从家里带来的背心,七扭八歪地睡在她的床上,摆的是个横贯左右的贵妃醉酒姿势。

那健壮的身上被老爷子用拐杖擂出来的伤痕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不过上身还是能看出少许的痕迹,那些伤,已经由最初的紫变成了现在的青青黄黄,这些斑斓的颜色印在他身上,搞得很像没洗干净。

他们在一起,就只会让他难做她难过而已,那么这么耗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问了自己好多遍,却始终没有答案。不过人生苦短,既然已经改变不了,不如就享受它,至少等她老了之后,还能想起这么一段美好的往事,想起他赖在自己的床上,没心没肺地笑,笑得她的心如一夜之间被春水涨满的空江。

“我想不通,你这么多天没回家,你家老爷子为什么没有别个枪过来要把你毙了啊?”宋文婧盘腿坐在床上,皱着眉瞧着单手撑额的李修吾。

他斜了眼瞄了瞄她,继续看自己的电视,“老爷子以为我在部队。”

这话听得她眉毛挑得老高,挑得额头的抬头纹都被挤出来了,“你骗你家李司令了?”这货不想好了啊,居然都用上骗了。

他本来没什么特殊神情,看到她夸张的表情时却忍不住失笑,“你就这么怕老爷子啊?”

宋文婧的脸有些僵硬,怕,怎么不怕,他一句话就能让她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她怎么会不怕?

“民不与官斗,我当然怕你家老爷子了,我打赌你也怕。”

李修吾笑了笑,紧盯着电视不放,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看,“我肯定怕啊,老爷子的拐杖可是包了铁的,打起人来估计比古代的军棍都狠,瞧我这一身伤,我怎么不怕,我怕得要死。”

“那你还骗他?”他皮糙肉厚,还笑得很是无所谓,鬼才信他会害怕。

“这可不是我骗的,是叶上校。”他一边笑,一边还不忘回答她的问题,倒也算挺忙的。

叶上校,叶上校,这是谁啊?

这个时候刚好进广告,他歪着头趴下休息,看着她苦思冥想的样子,实在是狠不下心不帮忙,“叶上校就是我妈。”

“哦,是你妈……”宋文婧刚跟着重复一半,就突然反应过来,“你妈?!”

李修吾笑眯眯,声音因为趴下而显得有些低,“是啊。”

“你妈是个两毛三?!”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点惶恐。这倒是新鲜了,她宋文婧居然也会惶恐?他看热闹看得痛快,继续煽风点火,“是啊,是个两毛三。”

靠!

她已经靠到不想再靠了,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靠上一靠!这是多么逆天的一家子,两个将花,一个两毛三,一个两毛二!

如此看来,她一个小喽喽,被捏死那是迟早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悲壮,居然激起了李大营长那为数不多深藏已久的同情心,“你不用担心。”

宋文婧受打击太大,好半天才目愣目愣地转过头来,“为什么啊?”

“捏死你不用费那么大劲的,所以你不用这么惊恐。”李修吾说着,伸出手臂揉了揉她的头顶,把她的头直接又往下勾了一截,屈得她脖子发酸。

她皱着脸拨开他的手,脸上燥热,不悦得很明显,“你那叫安慰人吗,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李修吾看着她恼羞成怒理头发的样子,笑容缓缓地沉了下去,侧脸埋在香软的枕头里,眼神晦暗不明,“一年前,老爷子让台里把你开除了是吧?”

听到这,宋文婧的动作倏地停了下来,心也一下子凉了,凉得好像二月里的水。她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他一定会知道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句话。

说出来的话,就会变得很残酷。李家老爷子差点让她丢了工作,而她离开了他,只是为了这么一份工作,多么的讽刺,又多么的薄情。

她的脸色苍白,不太好看。她一直知道自己做得糟糕,但是要这么开诚布公地拿出来,说实在的,很需要勇气。

“是让把你开除了吧?”李修吾又说了一次,面无表情。

不管他是怀着什么样的用意问出这句话的,得出的结果却只可能有一个——她会开始嫌弃自己,并且可能再一次选择逃避。

一瞬间,宋文婧的脑中晃过了那时候的场景,她被李司令的警卫兵带进了军区大院的17单元,呆呆地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听着老爷子理直气壮地训话。

她知道,她丢了平民们的脸,当然最重要的,她伤了李修吾的自尊心。

向阳曾经打电话给她,说李修吾喝得酩酊大醉,甚至差点耽误了任务,为此还负了伤,她听着,却只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们已经分手了。其实很多时候,爱并不那么坚韧,如果硬要挣扎,就会如一杯隔夜变质的豆浆,又酸又涩。

宋文婧一直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原则上的错误,即使她误了李修吾一年,却也赔上了自己的。大家钱银两讫,一拍两散。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这只是她的决定,是她和一个局外人的契约,而因为这个契约,她把他抛弃了,却从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所以,他的口气,在她听来,有些像兴师问罪。

两人好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回荡的都是电视里头热闹的声响,语速是快的,调子是上扬的,笑声是欢畅的。

“以后,我会罩你。”李修吾说这话的时候,把她的一只手拽到了嘴唇上摩挲,他双目炯炯发光,就这么抬眼看着她。

这一刻,她的心骤然抖得如枝头的露珠,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我会罩你的。”他又重复了一次。

她不会承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的春草了了地蔓延出了河堤,将整阙江陵都染成了蒲丝的翠色。

誓言二字,皆有口无心。但这一次,她居然会想要相信。

第十五章 相亲

“如果不想让老爷子动你的心上人,今天晚上就给我乖乖回家报到!”叶凡说话很干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李修吾在电话里听着叶上校这话,不自觉地皱了眉头。

“妈,能稍微透露下是什么事吗?”老爷子最近行径古怪,他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这风声必须好好探探。

叶上校有几秒没吭气,电话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刘团长的女儿喜欢你,这你知道吧?”明人不说暗话,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而且大院里,这种事根本瞒不住。

李修吾“嗯”了一声,“跟刘思言有关?”最近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非常高,高到他有点纳闷。

“老爷子明天要请刘团长和她一起来家里头吃饭,你被点名了,必须出席。”叶凡怎么可能不懂老爷子的意思,这无非就是另一轮的相亲,上回的生日宴是广撒渔网,这次就是锁定目标加强火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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