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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边荒传说 作者 黄易 全本-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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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以前,刘裕肯定会对高彦荒谬的提议置之不理。此刻却因想起王淡真,推己及人的体会到高彦焦灼痛苦的心情,又想借此以减轻心中的凄酸,认真思索起来,道:“你有想过这样的情况吗?在兵荒马乱的杀戮战场上,你的小白雁大开杀戒,你的荒人兄弟一个又一个栽在她的手上,而你仍要和她谈情说爱,这算哪门子的道理呢?她可不是和稀泥呢?不但武功不在老郝之下,轻身功夫方面更是一等一的高手,想把她再次生擒恐怕燕飞才办得到,可惜燕飞却去了应付孙天师。”

  高彦摇头道:“不要说得那般呵怕,我的小白雁怎够瞻子杀人呢?我最明白她了。”

  刘裕失声道:“你忘了自己在巫女河的遭遇吗?”

  高彦茫然道:“我在巫女河有甚么遭遇?全赖她引开敌人,老子方避过一劫。嘿!你究竟肯否为我想办法?”

  刘裕为之气结,敷衍道:“我要睡醒始够精神为你想办法,你世该好好休息一会,现在离行动的时间只剩卜个许时辰。”

  高彦欲语还休,最后道:“你不要骗我,我的终身幸福全倚仗你了。

  说毕兴奋地走了。

  刘裕坐在地席上,想到工淡真的船该已进入大汁,逆流西往广陵,便肝肠欲断,只想痛哭一场,可惜已失去哭泣的本领。

  他确已没有回头的路叮走,冈为已失去一切,余下的是肩负的重担子,谢家和北府兵对他的期望,此外便是深切的仇恨。

  终有—天,他会手刀桓玄,只有如此方可以洗雪王淡真被强夺的耻辱。

  就在此时,脑海灵机乍现。


【    BBS 精心收藏:黄易大师小说】第 二十 卷 第 二 章 执假为真





      第 二十 卷 第 二 章 执假为真

      

  街上传来蹄音足声、叱喝至乎攀墙踏瓦的混乱响声,形势紧张至极点,显是此地的守将,正调动人马,把客栈重重包围,布下天罗地网——客栈的饭堂却是完全不同的宁静天地,一切吵闹均似与此地没有丝毫关系。

  孙恩似是非常享受身处的境况,双目闪动着充盈智慧的神秘异芒,轻轻松松的瞧着燕飞,柔声道:「燕兄可知自己正掌握着能成仙成道的千载良机,只要你肯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抛开成见,即可到达生死之外的彼岸,成为大罗金仙,完成每一个生命渴求的最高成就,踏足仙界。」

  燕飞把注意力从街上扯回来,哑然笑道:「天师把废话省回去吧!坦白说,我现在非常留恋生死之间的这段旅程,并觉得这段路本身已是我的终极目标,甚么成仙成佛本人没有半点兴趣。」

  孙恩笑道:「燕兄有此想法,是人之常情,生死之间的引人魅力正在於此,就像一个游戏,以生为始,死为终。由成孕开始,游戏开锣。我们全情投入,演尽了悲欢离合,在成败之间,忘记了自己只是过客的身分。有人舍不得荣华富贵,有人割不下男女之恋,此是理所当然。何况燕兄忽然得道,并不像我般是於看破一切苦修得之。旁观者清,我并不相信轮回之说,所以认为每一人只有一次机会,如白白错过,实在可惜。我孙恩有一个提议,只要燕兄肯立志向道,不再理会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我不但可以放燕兄一条生路,还可以指点燕兄一条明路。」

  外面是杀气腾晴,比对起来,尤显得孙恩说的生命之谜充满难以描述的诡异。

  燕飞似像孙恩般浑忘了面对的危机,包括与这位有南方第—人之称、贯通天人之道的大师无法避免的生死决战,凝神打量孙恩好半晌,唇边露出一丝笑意,道:「成仙又如何?大师仍是局困在生死之间内,凭何晓得成仙是好是坏呢?」

  屠奉三来到刘裕对面坐下,讶道:「你怎么还未休息呢?」

  刘裕现出深思的神色,淡淡道:「高彦想我们帮他—个忙。」

  屠奉三愕然道:「当是与小白雁有关,你竟在想这样的事?」

  刘裕没有直接答他,自顾自的说下去,道:「他想我们为他营造—个与小白雁单独相处的机会,并有凭此征服她的信心。」

  屠奉三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苦笑道:「若是举手之劳,我当然会成全他。唉!坦白说,我对此战只有三、四成的把握,如非我们能掌握敌方形势,我们根本没有—拼之力。」

  略顿续道:「你说吧!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岂有闲情去理会私人的意向。」

  刘裕好整以暇的道:「屠兄因何对此战如此久缺信心呢?」

  屠奉三叹道:「问题出在敌我比较上,桓玄和两湖帮水陆两支部队,均是训练有素的精锐,纵使起始时中计落在下风,但其反击的能力却绝不可以轻视。反观我们荒人部队,比对起来仍是乌合之众,勇气有余,却欠组织和训练,亦没有—个有效的指挥系统,不要说如臂使指,连能否执行命今也成为问题。说得难听点便是一盘散沙,兵败如山倒,遇上敌人的顽强反击,我们肯定会乱作—团。」

  刘裕仍是神态轻松,道:「在边荒集的攻防战裏,荒人不是表现出色吗?」

  屠奉三道:「那是完全有异於现今的情况,目标明确、保卫的又是人人熟悉的边荒集,加上有钟楼作指挥台。可是现在须於荒野大河黑夜作战,我们欠缺战阵调遣的缺点将暴露无遗,成为我们致败的因素。」

  刘裕淡淡道:「屠兄不是说过我必须确立荒人统帅的形象吗?眼前便是一个机会。」

  两人低声细语,屋内的人仍是熟睡如死,益添两人谈论荒人此战成败的特异气氛。

  屠奉三摇头道:「我不明白。」

  刘裕道:「荒人是与别不同的,所以出产了个整天在妙想天开的卓狂生、又明知对方是妖精仍不顾一切投进情网的高小子,试想想看,假设我们能在如此的情况下,仍可以玉成高小子的痴心妄想,而这由没有可能变成有可能的故事,每晚都在卓狂生的说书馆大收旺场,是多么投荒人所好的精采故事?那时谁敢说我刘裕没有资格作荒人的主帅呢?只有这样疯狂的主帅,才是边荒集的特产。」

  屠奉三遽震道:「你的想法很接近卓狂生,确是匪夷所思,且非常合荒人的脾胃。可是问题在我们求胜已属不易,还如何办到此事?只有当局势完全操控在我们手上,我们要敌人往左转,而敌人绝不敢向右转的情况下,我们方或会有机会做得到。」

  刘裕笑道:「若依现时的形势发展,我们确没可能办得到,幸好高小子提醒了我。哈!他等於帮了自己一个天大的忙。」

  屠奉三奇道:「他提醒了你甚么事呢?」

  刘裕沉声道:「他告诉我他心中充满恐惧,今我记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情况。起始时我心中只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可是当身旁的战友中箭倒地身死後,一切便改变过来,死亡是如此实在和接近,再没有任何安全的感觉。幸好那场仗我们赢了,否则我或者会当逃兵。」

  屠奉三点头道:「我明白!恐惧会像瘟疫般蔓延,所以兵败会如山倒,正是恐惧作祟。可是今夜之战,在这方面,敌人显然远比我们优胜。」

  刘裕问道:「告诉我!敌人现在最大的恐惧是甚么呢?」

  屠奉三全身一颤,双目亮起来。

  孙恩一对眼睛爆闪异芒,正容道:「这正是最精采的地方,因为没有人知道。人自出生开始,便是迈向一条死路,死亡是生命的终结,是生命的放弃。我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是不甘屈服於生死,希望能在这有限的生命内,即使作困兽之斗也要超脱生死。我没法告诉你成仙成圣究竟是甚么一回事,只深信当你超脱生死後,生命会以另一种形式继续下去,而这亦是最诱人之处,那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呢?神仙之说,自古已存,是人来自内心至深处的一种渴望和追求。」

  燕飞讶道:「天师既有如此抱负,为何又置身於人世间的纷争襄,岂非矛盾至极?」

  孙恩长笑道:「所以我说燕兄误在执假为真,故而迷途忘返。生命只是一个过程,万物之所以存在,只是人心产生的幻觉。便像一场大梦,梦襄无一不真,你更不会怀疑自己在做梦。梦正是是心的余象,如声音的余韵,如空谷襄的回响。机会就在眼前,燕兄勿要错过啊!」

  燕飞环目四顾。

  纵使是敌对的关系,他仍感到孙恩字字发自真心,显然超脱生死,是这可怕的对手深信不疑的事。

  难道眼前的一切确只是人心制造的幻象?想想也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不过纵然人生只是一场大梦,但只要梦襄有纪千千在,那这场梦已足可令自己放弃一切,全情投入地享受与纪千千共谱恋曲的动人滋味,且永不言悔。

  「笃!」

  一支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穿窗而进,钉入在孙恩後方一根梁柱裏。

  火箭!

  箭附在梁柱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孙恩不为所动,目光凝注燕飞。

  燕飞淡淡道:「天师的说法怕会难以继续下去,动手吧!」

  刘裕道:「屠兄明白了!」

  屠奉三点头道:「我明白了。」

  刘裕再把声音压低少许,凑近微笑道:「敌人最害怕的,是刘牢之的意向,因为如刘牢之背叛王恭和桓玄一方,今次来攻打我们的荆州两湖联军势将全军覆没。而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刘牢之确大有叮能背叛桓玄和王恭,这便是敌人最大的恐惧。」

  屠奉三道:「桓玄虽然手段狠辣,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广,事实上却是贪生怕死的人,所以行事谨慎,不会冒险,如他怀疑刘牢之,绝不会让手下随便越过寿阳,进入刘牢之的势力范围,更要在刘牢之的眼皮子下大兴干戈。」

  刘裕胸有成竹的道:「换了是别人,肯定不敢用此计,但我是深悉情况的人。不论是郝长亨或桓玄一方的人马,肯定有探子至乎内奸在广陵监视刘牢之的动静,以策安全。司马道子写信予刘牢之一事,已成公开的秘密,更少何谦一方知之甚详,并会散播谣言,以动摇刘牢之在北府兵内的威信、」

  屠奉三点头道:「此事确有可能,何谦便曾把刘牢之与王恭结盟的事,通知孔老大。」

  刘裕道:「我最清楚北府兵内的情况,刘牢之是不得不与手卜将领商量此事,消息会因此散播开去。」

  屠奉三道:「若是如此,你这招恐惧大法,将叮以发挥无穷尽的威力、郝长亨是聪明人,深悉人性,也比别人多顾虑,容易杯弓蛇影。」

  接着皱眉道:「可是敌人不足刚上战场的雏儿,我们想骗倒他们并不容易。」

  刘裕微笑道:「屠兄似乎忘记了我正是不折不扣的北府兵。只要敌人略呈乱象,我便有方法乘虚而入,营造出北府大军从水陆两路杀至的骇人形势,只要今敌人生出恐惧,不求取胜但求保命,此战我们便有必胜的把握。」

  屠奉三现出心悦诚服的神色,点头道:「真的明白了!刘帅!」

  火箭的攻势终於歇下来,整座客栈已陷进火海和浓烟裏去,饭堂内的温度不住升高,仿如人间火狱。

  两大高手仍各据—桌,目光交击,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看看谁先捱不下去。

  烈焰虽仍未波及他们,不过主梁已烧着,其余可以想见。

  地上遍布箭矢,都是射往两人身上被挡开的火箭,默默诉说着刚才一轮箭攻的激烈情况。

  「猎猎」声响,靠近燕飞的最後第三张桌子被上面掉下来一团火球波及,终告起火焚烧。

  对面的孙恩没入浓烟之内,燕飞展开内息之法,口鼻呼吸停顿,真气在体内循环往复,形成护体的气罩,不让火势入侵。

  如此以火箭焚毁一座具规模的客栈,并非上策,城将必须先把附近居民撤走,又要控制火势,可是燕飞却体谅城将的苦衷。要知不论自己或孙恩,均是天下武林最顶尖儿的人物,强攻进来,必是尸横遍地的局面,且没有必杀他们的把握,如能以烈火把他们逼得见势逃遁,再由箭手以乱箭从远处把他们射杀,当然划算得多。但因级数差别太大,城将作梦也没想过他们能在火场内挺这么久,这也难怪,天下间,亦只两人有内呼吸的惊人能耐。

  「蓬!」

  一团火球从上而降,掉往两人中间的位置去,火热遽增。

  「铮!」

  蝶恋花向主人发出动人心魄示警的清音。

  燕飞蝶恋花出鞘的一刻,尚未触地的火球已挟着劲气狂飈,扑脸而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烟烈焰衷,燕飞感到孙恩的气场停滞了—瞬,未能发挥全力。不由心呼侥幸,晓得自己差点输掉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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