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同人)百年孤独麻仓好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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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可好了，他随时都盯着自己，想有一点行动都难了。好思索着，觉得有些头疼。他转过头，对少年道：“喂，你这样看着我，眼睛不会累吗？”
　　少年眨了眨眼，道：“麻仓大人，请叫我厘恩。”
　　果然是自讨没趣啊。好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过廊子的拐角处，宴殿便出现了。好下了三步台阶，从木廊回到石板地面上，然后径直向大殿走去。
　　远远的，他就瞧见了漠颜，她刚走进宴殿中。
　　现在正是初夏，天空是一片纯净的蓝。阳光并不刺眼，落进好的眼里，让他的眸子染上了些许夏日的热情。
　　好跨入宴殿大门时，宴会正好开始。他迅速地环顾了四周，几十张齐腰的圆桌均匀分布在大殿中，桌上置满了美酒和佳肴。高台上竟然出奇地没有布置桌椅，墓叶卿和他的两位皇兄站在大臣中间，与他们喝酒交谈。这场宴席很特殊，所有人都站着，可以随意走动说话。但正是因为这非常规的宫廷宴席形式，使得气氛十分热闹。
　　婢女们忙着添茶倒酒，送上水果和甜点。奏乐声从殿堂两侧的门里传出来，飘荡在繁杂的人声中。
　　漠颜和艳夕愉快地谈天论地，时而碰杯畅饮。雾夜锁和奈莲站在离漠颜不远的桌旁，以能随时听到漠颜唤他们。雾夜锁兴奋地品尝着各种美食，而奈莲只吃了一些主食，他就把心神放在漠颜那里了。
　　好看着身边热闹的场景，再看见自己身边跟着这么一个时时刻刻盯着他的人，心中有一股带着愤愤不平的郁闷。他本想过去与漠颜打个招呼，但漠颜似乎和艳夕聊得很投入，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了。他随意走到一张人少的桌旁，先慰劳一下自己。在这场宴会中，和他一样这么安静的人，恐怕只有他身边的厘恩和角落的明智光秀了。
　　好望了一眼明智光秀，他的目光与好有一瞬间的接触后就转向了其他人。明智光秀似乎在观察什么，眼神如寻找猎物的豹子。
　　“你不吃一点东西吗？”好问一旁呆立的厘恩，口吻有些讽刺，“难道光秀大人的命令里包括不能吃喝拉撒？”
　　“哦。”显然厘恩没听出好的语气，受宠若惊地挠了挠后脑，然后拿了一个鸡腿啃起来。啃鸡腿的同时，厘恩仍然看着他。
　　真是尽职。好暗暗嘀咕了一句。他发现艳夕离开了漠颜，走向墓叶卿了。于是他端起一杯酒向她走去，心忽然怦怦地跳。厘恩见他走开，放下鸡腿就跟过去。
　　好停在了中途，想着该和漠颜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从未这样紧张过。真是奇怪，这之前不是也见过她吗，怎么现在却紧张了。或许是她的装束变得韵味十足，他不安地想。
　　“厘恩，我看上去怎样？”好突然握住厘恩的肩膀，微弯着腰问道。
　　厘恩用手托着下巴，认真地把好的五官看了看，道：“非常英俊，麻仓大人。”
　　“是吗。”
　　好放开他，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他正准备迈开步子，另一个男子却抢在他前面走到了漠颜身边。他不得不又定住了。
　　那个男子是墓叶卿的二王兄，墓叶景。
　　“漠颜小姐，你的功劳真是大啊！”
　　墓叶景和墓叶卿长得有些相似，但他们却是两种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他的脸颊发红，显出几分醉态。
　　“漠颜小姐，本王敬你一杯！”
　　他说话的时候，带出的气息有浓烈的酒味。
　　漠颜举杯，微笑道：“贱民不敢，还是我敬您一杯吧。”她说完，弯腰，双手将酒杯举过头顶。接着，她仰头饮尽杯中酒。
　　“漠颜小姐果然气度不凡。”墓叶景说着，伸手搂住了漠颜的肩，“本王决定，要娶你为王妃！”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静了下来。至于没听见的人，发觉那边突然静了，也跟着收了声。然后，整个殿中就只剩下了奏乐声。
　　好手中的酒杯晃了一下，地面像突然冒出了无数树根，缠住了他的脚，稳稳扎进了地里。
　　木莲国二王子，墓叶景。他的不务正业和贪图女色可是出了名的。虽然他从不把感情当回事，很多女子对他来说不过是玩玩而已，但他从未说出过立妃这种话。在木莲国，男人若婚后找女人寻欢作乐，是触犯法律。也就是说，婚前的男人管不着，一旦结婚，就要到受约束。所以，作为情场浪子的墓叶景从不想立妃。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可以认为是他太醉了。
　　漠颜很想把他一脚踢翻，但是考虑到他的身份，还是不动为妙。她不知道，此时有人也有和她相同的冲动。
　　“王兄，你醉了，吾派人送你回寝宫吧！”墓叶卿赶紧过来打圆场，“你们都别看了，宴会继续！”
　　在帝王的命令下，周围又嘈杂起来。不过他们谈话时都是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瞟过来。
　　“谁醉了，本王清醒着呢。”墓叶景眼神迷离，拿着酒杯的手乱舞着，把酒给泼在了离他最近的大臣身上。
　　他索性扔了杯子，想把漠颜揽到怀中。但是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把漠颜拽过来的时候失了平衡。漠颜就倒霉地和他一起摔了下去，还被他压着。她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一拳，就听见了墓叶景在她耳边一句吐词清晰的话，这声音很小，除了她没人会听到。
　　雾夜锁实在忍不下去，她走过去抓住墓叶景的衣服，用力地把他拉了起来。
　　“敢对我家小姐无礼！？”她握紧拳头，愤然道。
　　“锁，别这样。”漠颜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我愿意呢，墓叶景王子殿下。”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傻了，全场再次变得安静。好觉得缠着自己的树根突然放开了自己，刺向心窝。
　　墓叶景憨笑着握住漠颜的手，“那不如今天就嫁给本王吧。”
　　“遵命，王子殿下。”漠颜道。
　　这种突发情况竟然促成了一场婚姻。其实所有大臣，还有墓叶卿和他的大王兄都希望他早点成婚。他成婚后，至少行为能检点得多。
　　见漠颜答应了，墓叶卿故意咳了两声，道：“既然这样，那吾立刻命人准备婚礼。”
　　“不用不用，”墓叶景傻笑着，“这场宴席就当做婚宴，你们都继续。”
　　其实大臣们都害怕他万一途中酒醒了悔婚，于是连连上前祝贺，邀他喝酒。
　　就这样，宴会上更是喧闹。
　　明智光秀好笑地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把漠颜抛向了低俗的位置。原来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只要与二王子成了婚，她能立刻从贱民变为王妃。
　　她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好转身，留下散落在地上、浸泡在美酒中的碎瓷片。
　　“小姐她是不是疯了？”雾夜锁不敢相信地道。
　　奈莲没有回答她，平静地看着漠颜。
　　2
　　夜晚的婚礼没有正常举行，这是因为墓叶景在宴会还未结束之前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帝王唤来两个侍卫，把墓叶景抬回了他的寝宫。他睡得天昏地暗，一直到举行婚礼的最佳时刻都没有醒来。
　　漠颜在殿堂中等待了许久，但她似乎并不着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她没有穿上王室婚礼中的银装，她说那服饰太繁重，而且墓叶景还没来，等他到场再去换装也不迟。帝王派人去墓叶景的宫里催了几次，最后回来的人却上报说二王子酒醒了，并且如众所料，他悔婚了。
　　与奈莲一起站在奴婢中间的雾夜锁差点就高兴得叫出声来，她捂住嘴，激动地拍了一下奈莲的后背。奈莲仍然不为所动，只有他注意到麻仓好和那个阴阳师没有出席这场失败的婚礼。大臣们心中都有些失望，看来这个能约束墓叶景的机会错过了。他们把目光锁定在漠颜脸上，似乎都在等着看她有什么反应，一个即将攀上高位的人却失足掉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漠颜没有露出窘迫的神色，只是收敛了笑容，对墓叶卿道：“帝王，既然王子殿下他悔婚，那就算了吧。”
　　“算了？他作为王族，怎能出尔反尔？”墓叶卿脸色并不好看，仿佛他才是那个难堪的角色，“召他到吾的书房来，吾定要他成婚。”
　　两个侍卫应“是”后，快速跑了出去。
　　“现在已错过良辰，大家都散了吧。”他高声宣布道，转而看着漠颜，“今晚先入洞房，婚礼明日再举行。来人，送漠颜准王妃回景宫。”
　　墓叶卿说完，带着怒气走出大殿。
　　漠颜在几个婢女的带领下，从容自若地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打破常规的形式之前并不是没有，只是今天的突发事件太多，让他们有点不能接受。
　　“这、这是什么情况？……”
　　雾夜锁觉得自己完全石化了，殿堂中的人陆陆续续散去，她和奈莲仍然傻傻地站在那里。王族的面子就算再重要，也重要不到必须毁了自家小姐吧。她的脸沉下去，可她不明白漠颜为何那般面不改容。
　　奈莲看着她，一言不发。
　　“怎么办，奈莲？……”
　　“由她去吧。”
　　他终于开口了。
　　3
　　好坐在他房间门前的台阶上，闷闷不乐，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眼前那片空地。夜色浓郁，繁星缀空，他却无心欣赏。现在婚礼已经结束了吧，他心情低落地想着，漠颜成为王妃了。
　　半响之后，他突然甩了甩头。我怎么会没有勇气去参加她的婚礼啊，只不过是对她有一点好感罢了，自己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他深呼吸了几次，重新打起了精神。对，没什么值得郁闷的，我最多只是认识她，连朋友还算不上呢。嗯，我一定是脑袋暂时出问题了。
　　他站起来，伸个懒腰，感觉到双腿已经坐僵硬了。
　　“麻仓大人，您终于不打算再坐下去了啊。”
　　厘恩跟着起身，如释重负地道。
　　好这才想起了厘恩的存在。在刚才漫长的神游中，他彻底地把厘恩无视了。
　　“哟，在这里独自悲伤呢。”
　　明智光秀的声音离他很近。
　　好皱了皱眉，看见他正从连接阴阳阁所有房间的木廊上走来。明智光秀的步子很大，五六步就到了好的面前。
　　“光秀大人。”厘恩低头道。
　　光秀伸出手摸了摸厘恩的头，这个宠溺的姿势和他冷漠的表情非常冲突。他用深邃的眼睛看着好，黑色的瞳孔隐藏了所有的情绪。“听说婚礼上出了点精彩的意外呢。真可惜我也没去。”
　　“意外？”
　　好本打算走开，但听到“婚礼”这两个字，便用带着抵触和关切的语气问道。
　　“墓叶景酒醒后悔婚了，但是墓叶卿为了皇家颜面成功地逼他答应了结婚。今晚先入洞房，婚礼明日再举行。麻仓，你还有机会呢。”
　　明智光秀说出最后一句话，分明是故意激怒他。
　　“怎么，不想去争取一下么？”
　　“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明智光秀打的什么算盘，好清楚得很。看来他是想利用这件事来挑起好与王族之间的矛盾。
　　“我是为你好呢，”话虽如此，明智光秀的脸上却写着大大的“我在骗人”，“刚才我回来的路上，听人说那位漠颜小姐其实也是被逼的。连喜欢她的麻仓也不愿救她，看来她此生注定悲剧——”
　　他的话音未落，好已经转身奔向阴阳阁大门。
　　好知道他的话不可信，但是，他有种强烈的愿望，他要亲眼再证实一次。
　　“光秀大人，漠颜小姐真是被逼的吗？”厘恩问道。他觉得明智光秀这话一听就是假的。
　　“当然不是。”明智光秀笑了笑，“你快跟去吧。”
　　“遵命，光秀大人。”
　　4
　　艳夕走进墓叶卿的书房，他正背对着自己，似乎在看书架上的书。墓叶景刚走不久，看他老老实实的样子，应该是答应成婚了。想到墓叶景那副德行，艳夕不由得心中有些不忍，漠颜是个不错的女子，却这样被糟蹋了。或许她是为了奢侈的生活吧，艳夕觉得，她可以理解漠颜的这种想法。
　　她走到墓叶卿身后，抱住他，额头抵在他的背上。
　　“卿，你怎么了？”她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艳夕放在他腰间的手被他拿开，他慢慢转过身来，吞吞吐吐地道：“王、王后……是、是我。”
　　艳夕一惊，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墓叶景！他穿着墓叶卿的衣服，若他露出正经的表情，她一定不会轻易认出来。
　　“你……”艳夕想到“墓叶景”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样子，他低着头，也没有向自己行礼，猛然明白过来。
　　“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去入洞房的人是卿？！！”
　　“王后，您听我解释啊！”
　　
　　　　　　　　
第七章
　　1
　　雾夜锁和奈莲匍匐在景宫寝房的庑殿式屋顶上，不管漠颜到了哪里，他们必定会跟在她的附近。奈莲着一身深色的便装，把他稳重、处事不惊的气质衬托得很好。原本服饰颜色有些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