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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凤凰罗汉坐山虎-第2章

小说: 凤凰罗汉坐山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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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你的门!”

一句“进你的门”,听得缪千祥心头一荡.颇有几分腾云驾雾的感觉,他醺醺然、乐陶陶的道:

“好秋娘,有什么事须我效劳,不妨敞开了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上刀山下油锅、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为了你,我没有豁不上的!”

又白了缓手祥一眼,韦秋娘缓缓的道:

“别说得这么肉麻——这桩事,不是我的事,但也可以说是我的事。”

缪千祥不解的道:

“这是怎么说?”

韦秋娘静静的道:

“千祥,我舅舅要请你吃饭,时间定在今天晚上,而且,务必请你赏光。”

“聚丰泰当铺”的老板,韦秋娘的舅舅,刮皮胖子朱端要请缪千祥吃饭,更派了他的外甥女亲自来请,这,对缪千样来说,不啻是天开地变,日头拗了方向,他不但大感意外,尚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怔愕:

“你舅舅要请我吃饭?秋娘,你没有弄错吧?你舅舅请我去吃饭?莫不成,呃,你另外还有一个舅舅?”

啐了一声,韦秋娘嗔道:

“去你的,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舅舅,哪来的第二个?你不要胡说八道!”

缪千祥搔着头道:

“秋娘,这可把我弄迷糊了,你舅舅对我的观感你是清楚的,他有这么深的成见,巴不得一棒子敲死我,岂会请我吃饭?”

韦秋娘正色道;

“千真万确,是我舅舅要我来请你,要是没有这回事,我怎敢开这种玩笑?那不但拿着你去找难堪,我也一样讨没趣;别瞎前咕了,千祥,晚上把自己收拾收拾,早点过来,莫让我舅舅等久了……”

舐舐嘴唇,缪千祥,低声道:

“秋娘,令舅忽然来上这么一手,其中委实透着玄疑,你知不知道到底他是打的什么主意?不要摆的是鸿门宴吧?”

哼了一声,韦秋娘道:

“没出息,你就这么怕我舅舅?而你又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还值得他摆鸿门宴?”

缪千祥道:

“小心点总没错,许是他眼看拦不住咱们相亲相爱,一气之下,设计了什么圈套诱我朝里钻也不一定!”

韦秋娘脸儿一红,又羞又恼:

“你在瞎扯些什么?难和你相亲相爱了?真不害臊——我问你,晚上你是来也不来?”

略一迟疑,缪千祥只有点头:

“来,冲着你我也要来,恁请你老舅要吃我的肉,啃我的骨,布下奇门八卦阵,我亦非来不可,刀山上得,油锅下得,还在乎这点小风险?”

韦秋娘眉梢子一扬,口气带着揶揄:

“听听吧,不过我舅舅请你去吃一顿饭,你这德性居然是一派慷慨赴难的悲壮法,小题大做,不知表的是英雄气短,还是儿女情长?”

缪千祥苦笑道:

“昨晚上你舅舅才像凶神附体似的当众给了我一顿生活,今天却又前据后恭的来请我吃饭,秋娘,你叫我如何往好处去想?”

韦秋娘笑笑,道:

“我看舅舅不像有什么恶意,不但没有恶意,似乎还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找你,我也不敢多问,千祥,你去了不就一切明白啦?”

缪千祥忍不住道:

“会不会是,呢,为了谈我们两人的事?”

韦秋娘垂下视线,轻声道:

“我怎么知道?”

左手握拳击向右掌,缪千祥正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壮烈情怀:

“不管他打的什么谱,我准时赴约便是。秋娘,这种飓尺天涯,可望不可及的相思滋味我是受够了,今晚上,我就要和你舅舅说个分明!”

韦秋娘欲言又止,只殷殷叮咛了几句,翩然自去,缪千祥送出门外,直等韦秋娘走得没了影儿,他还站在门边,满脑子乱草般不知从何理起。

朱胖子的举止透着直,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闷药。缪千祥仿佛心间打着结,他望着天色,一时里倒希望辰光过快点,早些见着朱胖子,也好早些把结解开……

几样小菜,一壶老酒,酒菜摆置在跨院后的小厅里,朱端坐在桌子上首,缪千祥坐在他对面;灯光摇曳中,朱端的一张肥脸神色晦暗,阴沉沉的。

这地方缪千祥还是头一次来,他好奇的向四处张望着,没注意主人的表情不对,心里只盼望整治好酒菜就退进屋内的韦秋娘能再出来一次。

干咳一声,朱端亲自为缪千祥斟满了酒,双手举杯笑得十分勉强:

“来,千样,这一杯,我先敬你——”

缪千祥连道不敢,一口把酒干了,朱端拿起筷子,虚虚让着:

“吃菜,吃菜,临时请你过来,没准备什么好东西,你可别嫌弃才好……”

夹起一块鸡冻塞进嘴里,缪千祥多少有股怪怪的感觉,他心口不一的道:

“哪里哪里,大叔大客气了,平时想来拜谒大叔,又怕惹大叔生气,几次硬起头皮,却只敢在门外徘徊,今蒙宠邀,实在惶恐……”

朱端呵呵子笑着,却毫无笑的内涵,那腔调听在缪千祥耳中,竟似在哭;朱端一时不曾接话,缪千祥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两个人面对面的笑,笑得气氛很僵。

于是,缪千祥又夹了一筷葱烤鲫鱼送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还继续扮着笑容。

朱端放下筷子,直愣愣的盯着缪千祥瞧,他是瞧得如此专一审慎,不禁令缪千祥内心打鼓,暗忖着这胖子莫不成脑袋里岔了根筋?

好半晌之后,朱端蓦地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你很中意我们家秋娘?”

料不到是这么个单刀直入法,缪千祥脸上的笑容像是抹着一层浆糊,半湿不干的绷得难受;他咽下口里的鱼沥,声音浊重:

“不瞒大叔,我不止是中意,简直想她想得快疯了!”

嘿嘿笑了起来,朱端两顿肥肉都在颤动:

“好,好,这就好办,这就好办……”

缪千祥迷惑的道:

“大叔的意思是?”

朱端先替缪千祥再斟上酒,才双手叠腹,迷着眼道:

“你,呃,有没有心要秋娘当老婆?”

缪千祥直觉感应到对方话里包涵着其他不可解的意义,却冲口道:

“当然有心娶她,还望大叔成全。”

嘴里这么说,他两眼也正望着朱端,下意识中,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朱端润了润他肥厚的双唇,慢吞吞的道:

“千祥,你哩,虽说长得太高马大,一身结棍,头是头,脚是脚,像个人模人样,但可惜出身太低,又没什么家当,我们秋娘自小矫生惯养,固然是她爹娘死早了,却在我的拉拔下没吃过一点苦,受过一点罪,我疼她爱她,犹如已出,如果把她许给了你,好比一朵鲜花插牛粪,太也委屈了她!”

又来了不是?这一套!缪千祥气往上涌,却警惕的自我克制,嘿嘿笑着:

“钱是人赚的,财是人攒的,大叔,我还年轻,朝后的时光长着,金山银山不敢说,过日子总不会亏待了秋娘,将来便开不成像你这般的当铺,吃饭却还有余裕……”

朱端摇摇头:

“等熬到那时,只怕秋娘早把头发都愁白了,千祥,不是我势利眼,生活现实哪!”

缪千祥忍耐的道:

“我养得起秋娘,而且,我认为夫妻间情感的契合,应该胜过物欲的追求……”

朱端面孔上的表情有点古怪,他用力吸吸鼻子,目光投注在桌间另一盘红烧肘子上,似乎是在研究这盘肘子的风味,但说的话却与肘子毫无关联:

“千祥,我是白手起家,辛苦立业,挣扎了这大半辈子,我知道什么叫人情,什么才是生活……先不提这些,假如我告诉你,我同意把秋娘许给你,你怎么说?”

几乎就要从椅子上跳将起来,缪千祥生恐自己听错了,他直愣愣的望着对面肥头大耳、脸庞团团的朱端,竟抑压不住声音的颤抖:

“大叔,你,呃,你方才可是在说,答应将秋娘许给我?”

双层的下巴微微抽动,表示朱端是在点头了:

“不错,我是这样说,你愿意娶她么?”

缪千祥闭闭眼,努力将那股激奋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他不由自主的笑着:

“愿意,大叔,我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天可怜见,这本就是我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期望啊……”

朱端微微含笑,“嗯”了一声,这种状似赞许,又似鼓励的反应,使缪千祥热血沸扬,精神亢奋,浑身有如腾云驾雷般的轻飘,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荡,霍地离座而起,冲着朱端便是长揖到地:

“多谢大叔成全,我现在才知道大叔往日的苦心孤诣,棍棒之下,恶言之中,原是劳我筋骨,磨我节志,是要我领悟成家不易,创业维艰,喻示我奋发向上的玄机,点化我切莫自弃的手段,大叔、大叔,大叔用意之深,实在令我又是惭疚,又是感激……”

朱端不由呆了片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居然还有这么深妙的本事来批项教人。缪千祥这一顿实际上出自肺腑的恭维,要不是房中并无第三者存在,朱端差点就以为是在说另一个人了,突兀间,他欠身伸手架住缪千祥的势子,急切的道:

“慢来慢来,你先莫着急,我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下文,你坐好,且等我把话讲完再做道理。”

缪千祥一时叫这个意外的喜讯冲昏了头,回座之后,犹目倾身侧耳,摆出一副恭聆训示的模样,神色中,隐隐然已有了新郎官的味道。

佯咳一声,朱端末免有几分尴尬的道:

“我说千祥,秋娘那丫头,你是愿意要她的了?”

缪千祥诚心诚意,诚惶诚恐的道:

“愿意,愿意到了极处。”

朱端道:

“而我也答应了这门婚事,嗯?”

脸上又似绽开了一朵花,缪千祥尊重的道:

“都是大叔成全。”

朱端用手指捻了捻耳坠,胸有成竹的道:

“不过,我却附带得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只要你依了我的条件,秋娘就是你的人了。”

心腔子一紧,缪千祥的兴奋感猛的便冷却了一半,他忐忑的问:

“大叔,不知这附带的条件是什么?”

拿起酒杯来轻抿一口,朱端故示悠闲自若:

“这个条件,就是我所说的‘下文’,千祥,你要办得到,夙愿自然得偿,我不但同意秋娘嫁你,另有一份丰厚嫁妆陪缀;反过来说,如果你没法子履行这个条件,嘿嘿,你就还是你缪千祥,管自回去卖你自己的肉吧!”

这不叫翻脸无情叫什么?缪千祥怔愣了一会,才期期艾艾的道:

“大叔,我,我还不知你附带的是个什么条件。但凡能之所及,我总依你就是……”

又“嗯”了一声,朱端放下酒杯,形态转成了先前那样的晦黯苦涩,像是这一瞬间,那刚刚消褪的一片阴影重再罩临他的心中:

“千祥,你可知道左近的三府十一县方圆,头一号富家翁是谁?”

料不到朱端会问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来,缪千祥思索了片刻,迟疑的道:

“我也是听人传说,附近这三府十一县,最有钱的人家,好像是邻县归德的黄三裕黄家,那黄三裕人称‘黄金柜’,说他家里的金子全用大铁柜装着封在石墙里,随便抓一把出来,就能买下半条街……”

朱端干哑的笑笑:

“黄三裕家是左近地面的首富没有错,但外传亦未免言过其实,多少夸大了些,他有钱是有钱,却大半分布在田产生意上,现钱并不太多,拿铁柜装金子封在石墙里,何不如将金子换开了做买卖来得有利头?稍懂打算盘的人,就不会办这等傻事……”

缪千祥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要娶韦秋娘当老婆,朱端好不容易答允了这门婚事,却又突兀的附带了一个条件,如今未谈条件内容,却搬出归德县的富翁黄三裕来,风马牛不相关嘛,这黄三裕与他娶老婆扯得上什么鸟的牵连?

朱端似乎看得出缪千祥的心事,他慢条斯理的接着道:

“你先别急,千祥,来,喝点酒,吃点菜,慢慢就谈到关节上了。”

缪千祥的黑圆面庞上泛着一层紫赤,他咧咧嘴,兴味缺缺的道:

“老实说,大叔,眼下我心底不落实,在未曾洞悉通盘事情之前,别说喝酒吃菜,我连坐都坐不安稳,你老发发慈悲,还是早点把前因后果给我点明了吧!”

朱端半眯着眼,缓缓的道:

“好,我便长话短说,免得你悬着颗心空在那里焦躁;约莫七天以前,黄三裕的三姨太,也就是他最最宠爱的一个侍妾,忽然被‘仙霞山’‘七转洞’的一伙强人掳劫了去,当天身价便开了过来,要五万银子赎人,黄三裕当然愿意破财消灾,舍钱救人,问题是对方的期限逼得太紧,言明当天入黑之前就要凑到这笔数目,别看黄三裕家当厚实,要在一时三刻凑齐五万银子,亦非易事,倒想出一条求现的路子——来找我。”

缪千祥愣愣的问:

“找你?你和他有交情?”

眼珠子一翻,朱端道:“交情?我和他有什么交情?老实说,在这个人间世上,我还没有值上五万两银子交情的关系;他来找我,因为我是开当铺的,但凡干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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