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莫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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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姐姐？”
“嗯。”祈莫离退后了一步，将流霜收起了，微微敛眸掩住眼底受伤的神色，避开枫婆婆的眼睛。
“难道你是妖怪？五十年了，你的样子一点也没变。”枫婆婆淡淡的说道：“五十年前你失踪了，你现在又出现，是为了剩下的半颗四魂之玉而来吗？”
“不是的，阿枫。你要相信我，我对四魂之玉没有兴趣。”祈莫离有些无措的解释。
“桔梗姐姐曾说过，让我要相信你，结果她死了……”枫婆婆继续淡淡的陈述，话里却透着一股令人揪心的情绪。
“我……”祈莫离握紧双拳，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指甲深深的扎入掌心，殷红的血从指缝渗出。阿枫这话，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五十年？已经过了五十年？”犬夜叉头脑稍稍冷静下来，他有些失魂落魄看着阿枫，“桔梗真的死了？”
“犬夜叉，桔梗姐姐她为了救你，灵力透支过度，伤重而死。”略带怜悯的看着犬夜叉，枫婆婆说道。
“怎么会……”犬夜叉仿佛遭雷劈似地，找不着魂魄，只能从那双悔恨与哀伤的金色眸里，看到那颗无声哭泣的心。
“好像很复杂的纠葛……”看见眼前这场景，戈薇嘀咕了句。
“如果可以的话，不介意跟我说一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枫婆婆目光在犬夜叉和祈莫离之间徘徊，“当年姐姐伤的太重，只来得及交代说要把这半颗四魂之玉连同她的遗体烧了，然后骨灰埋在犬夜叉身边，还有追回另外半颗四魂之玉，就去了。”
闻言，犬夜叉和祈莫离均齐齐一颤，只是心里翻腾的滋味却各不相同。
“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祈莫离轻轻的说道，眉眼透着怅然，“我也想知道之后发了什么事情。”
“那么，先回村子再说吧。”枫婆婆避开正面答复，拉着戈薇，朝村子走去。
“犬夜叉一起去吧。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听听我说的话吧，很重要的。”祈莫离失落的叹了声。犬夜叉没有回答，不过却静静地跟了过去。
随着人散去，林里又恢复寂静。冷冷的月辉下，离御神木不远的草地显得越加幽暗，淡淡的轻烟从地上飘起，凝成一个朦胧的人影，乌黑的长发飘动，美丽的容貌，苍白近透明的肌肤，那身上白下红的巫女服在夜中格外洁净。她在原地徘徊了一会，似乎感应到什么，朝枫之村飘去……
NO。37 对簿
冷冷的夜风吹过，摇晃着树影，周籁一片寂静。屋内，四个人围着堂中央的火坑，神情各异。
微微敛眸不去看屋内熟悉的摆设，祈莫离心中仿佛堵着什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物是人非。对于阿枫而言，时间已经过了五十年，所有的伤痛在漫长的岁月流逝中渐渐得到淡化和治愈，可是对她而言，这只不过是月前才发生的事情，伤口还在沁着鲜血……
想必犬夜叉也是同种感觉吧。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坐在一旁，沉默的盯着火堆散发阴郁气息的犬夜叉，祈莫离轻轻的抿着唇，只不过是一觉醒来，却发现刚刚许下盟誓的爱人在他沉睡时已经香陨，任谁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帮戈薇包扎好伤口，枫婆婆将锅架在火上，烧着水，然后观察着其他三个人，祈莫离，犬夜叉，戈薇。四人相聚的场景依稀曾在记忆里出现过，很温暖也很幸福，只不过如今桔梗姐姐已经不在了，取代的，却是一个与她很像的女孩。
“那个，能不能说点什么。”伤口处的草药味道很冲，熏得戈薇有些头晕，而此时这屋内沉重怅然的气氛更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
“……那天，桔梗姐姐很开心，她跟我说已经决定了要和犬夜叉在一起……”淡淡的看了一眼显得有些局促的戈薇，祈莫离如水般清澈的眼眸露出一丝复杂，她缓缓开口提起五十年前的事情，声音轻轻的。闻言，犬夜叉猛地抬头，明亮的金色眼眸紧紧盯着她，可以看见压抑的伤与怒火。
“……虽然我祝福了她，但是对桔梗姐姐和犬夜叉的未来并不好看，毕竟差距太大了，一个是人类一个是半妖……”不在意犬夜叉的恨，祈莫离知道这是她应该受的，与人无尤。
“所以我当时心情很复杂，那天晚上木樨一直陪着我待在村外，直到深夜。回村子的时候，发现神社那边很吵，于是就走过去，没想到却看见桔梗姐姐身受重伤，而犬夜叉就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四魂之玉……”祈莫离微微停顿了一下，“我以为犬夜叉为了抢走四魂之玉打伤了桔梗，所以就想杀了他。”
“我怎么会伤她。”犬夜叉呼吸有些急促，他瞪着祈莫离，“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你打伤桔梗，抢走四魂之玉。我追过去的时候，你又莫名其妙的把四魂之玉丢回来。”
“犬夜叉没必要抢四魂之玉，姐姐已经答应了要将四魂之玉用在犬夜叉身上。而且，如果是犬夜叉伤了姐姐，他被你射伤时，姐姐就不会拼了命的去救他了。”枫婆婆淡淡的说。言下之意，并不相信祈莫离的话，毕竟五十年前祈莫离似乎隐瞒了很多事。
“木樨可以为我作证。”祈莫离现在无比感激木樨那时候喜欢腻在她身边。
锅里的水汩汩的翻腾着水泡，枫婆婆看着冒起的水汽，叹了一声：“木樨大人在五十年前那场妖怪混战中就失踪了。”
“什么？”祈莫离脸色一白，双手不由抓紧裙摆。看来她连累了很多人。
“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犬夜叉讽刺说道，身上的杀气一直狂飙。
“对不起。我无法相信你。”枫婆婆坦言，给祈莫离最后一击。
“假设，如果五十年前打伤那位桔梗的不是莫离小姐，而桔梗又确实被某个和莫离小姐长得一摸一样的人打伤，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如果她的目标并不是那个什么四魂之玉，那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旁的戈薇听出了大概，见祈莫离美丽的眼眸泛起水雾，泫然欲泣，不由心软，逻辑分析了一下，问道。
说的真是太好了。祈莫离泪眼迷蒙的看了一眼戈薇，这就是她想说又没办法直接说出口的。察觉到祈莫离眼中的赞赏，戈薇开心地笑了一下。
“会有这样的人？”枫婆婆半信半疑。
“你又是谁？”犬夜叉狠狠的瞪着戈薇，爪子痒痒的。既然不是桔梗，何必对她客气？
“犬夜叉，戈薇她是桔梗姐姐的转世。”枫婆婆说道：“桔梗姐姐死的时候那剩下的半颗四魂之玉和她尸身一起火化，如今却在戈薇身上发现了这四魂之玉，而且又和桔梗姐姐长得如此之像，所以她肯定是姐姐的转世。”
犬夜叉哼了一声，并不接受枫婆婆的说法。祈莫离可以理解，他连桔梗的死都没完全接受，又怎么会认同戈薇是桔梗转世的说法呢。
“且不管其他，小离姐姐，另外半颗四魂之玉呢？姐姐临死前要求我一定要找回来的。”枫婆婆问。
戈薇囧了一下，对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一直叫一个妙龄少女姐姐，实在是有点诡异。所以反而不太在意枫婆婆说的事情。
“额……”祈莫离眼神飘忽，低低的说了一句。
枫婆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犬夜叉蹦起来，气极吼道：“被抢走了？你是干什么吃的？还亏你一直向我吹说你是巫女中的新秀，实力很好？白痴啊？”
“凶什么呀？那是意外嘛，我又不是抢不回来了。”一瞬间仿佛回到以前斗气的场景，祈莫离扬眉顶了句，然后转头气势十足的对枫婆婆说道：“阿枫你放心，三个月之内，我肯定把那半颗找回来。”
闻言，枫婆婆看着祈莫离，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其实她一直不相信祈莫离会伤害姐姐的，只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所以只能当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小离姐姐，那个妖怪是谁？我们从落叶城回来的途中在森林夜宿时，你去见的那个妖怪是谁？和四魂之玉有关系吗？”枫婆婆问道，这才是她怀疑的开始。
“怎么可能？他那么高傲的人，才不屑……”祈莫离下意识的应道，随即微微苦笑，“原来你知道了，这么说桔梗姐姐也知道？”
“是。那天晚上我跟在你后面去的。”枫婆婆应道。
“妖怪？怎么回事？”犬夜叉一脸疑惑，同样不解的还有戈薇。
“阿枫，这事和他没关系，我保证。”祈莫离望着窗外的夜空，淡淡的说：“他是那弯清冷高傲的月，可望……却终不能及……”
戈薇一怔，同为女孩的心听出那柔和声音里透出的失落，伤感的有点揪人心肠。
“小离姐姐？”枫婆婆诧异的看着祈莫离，她那眸里的流转的情感竟是如此熟悉，因为也曾在姐姐的眼里出现过，心动的怅然。
“阿枫，我走了。你放心，四魂之玉我会拿回来给你的。”祈莫离站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门帘放落，其他三人才回过神来。
“阿枫，那妖怪是不是叫奈落？”犬夜叉忽然想起什么，于是把五十年的祈莫离喊得那句话说了一遍。
枫婆婆瞪着眼，想了半晌，最后无奈的说：“真相还是留给你们去找吧。我年纪大了，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请问，我到底要怎么回家啊？”看戏了一晚上，戈薇终于有机会问这个问题了，不由激动地内牛满面。
闻言，枫婆婆的目光落在手心那半颗四魂之玉上。
“奈落你个混蛋……”站在森林的断崖边，冲着微微发白的天色，祈莫离大声喊道，发泄心中的郁闷之气。
不是不想待在阿枫那里，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洗脱嫌疑，所以不想看见阿枫那略带戒备的眼神，何必让大家心里都难受呢。只有等奈落出现，然后找机会揭露真相。
“呜呜……女儿啊女儿啊……”凄凄的哭喊声遥遥传来。
“戈薇，发生什么事情了？”闲闲晃到村外的祈莫离正好碰见穿着巫女服的戈薇从村子走出来，于是招招手，问道。
“不清楚，好像是有户人家的女儿昨晚忽然死了。枫婆婆已经赶过去看情况。”戈薇微微皱着眉，明亮的眼里露出怜悯，“还很年轻的女孩子啊。”
“哦。”死亡在这时空是很正常的事，祈莫离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好奇的看了下戈薇挂在脖子上的四魂之玉，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闻言，戈薇握紧拳头，“你不知道那个犬夜叉多过分，他刚刚居然要我脱掉这衣服。我是我，桔梗是桔梗，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你本来就不是。”祈莫离淡淡的笑了一下，目光在那身洁净的巫女服打了个转，即使打扮的再像，你也不是她，也无法取代她。
“莫离你太好了，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说。”莫名的，戈薇很感动。来到这里一天多，每个人都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对待，这种感觉很难受。
“额……”真是意外淳朴的孩子。祈莫离浅笑，以后还是不要对她太过分了。
“对了，莫离，我一直想问这不是古代吗？为什么你会穿着我们那边才有的裙子？”戈薇指着祈莫离身上那件打劫而来的连衣裙，问道。她昨晚就想问了，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个嘛……”祈莫离模棱两可的答道：“你怎么来的，它就怎么来的。”都是穿越品啊。
“我要回去了，不然的话家里人会担心。莫离帮我向枫婆婆告别吧。”戈薇点了点头，没有探究太多。
“哦……那你路上可要小心啊。”祈莫离意味深长的说。
“再见。认识你很开心。”
看见戈薇的身影渐渐远去，祈莫离确定了一下犬夜叉的位置，走了过去。
“呐，犬夜叉。”祈莫离抬头看着蹲在树枝上扮忧郁的犬夜叉，“你想不想让桔梗姐姐复活？”
NO。38 逆发
“祈莫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犬夜叉轻轻跃下，在祈莫离面前站定，那双金色的眼眸隐着伤痛还有强烈的怒火，“亏桔梗以前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都这时候了你还想耍人？”真把他当笨蛋了？让死者复活那是神才能涉足的领域。
祈莫离眨了眨眼，她能理解犬夜叉的感受，要是有人对她这么说的话，她会止不住想抽那人一巴掌，相比之下，犬夜叉的态度要友善多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过了五十年，可是我身上并没有时间流逝的痕迹。”祈莫离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在原地轻盈的转了一圈，裙角飞扬间，顾盼浅笑，“这是因为我的灵力得到了突破，学会了一种很奇妙的法术，所以我有信心能让桔梗姐姐复活。”
真话估摸着没人信，所以祈莫离只好胡诌。
闻言，看着祈莫离清丽柔美如往昔的容颜，犬夜叉不由想到白发苍苍、满脸皱褶的阿枫，心中信了几分。人类的青春是极其短暂的，而自己并没有从臭丫头身上察觉到妖气，也许她真的有办法……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也不管脆弱不脆弱，犬夜叉觉得死寂的心萌出一丝希望。
“你确定你能让桔梗活过来？”犬夜叉微微低头，声音有些暗哑的问，此刻他怀里仿佛还残留着桔梗身上的余香，对他而言，桔梗的离去更像是一场噩梦，只要睁开眼她依然还在身边。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