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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fate zero-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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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作为间桐家的当代家主,鹤野已经很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本来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脏砚原来的方针是坐山观虎斗。反正雁夜不过是那个老魔术师手里的玩具而已。现在间桐家唯一走着正道的只有鹤野一个人。并不是说魔术回路的个数多少的问题。即便自己的能力只能够打败一个小孩子,可是鹤野仍然坚信自己走的才是真正联系间桐家的未来的道路……

他这样说给自己听,然后一边鄙视着弟弟,一边大口大口地往胃里灌酒。

成为间桐家的魔术师,也就意味着成为背后主谋——脏砚的傀儡。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对于一度离开家门,现在却愚蠢地主动回来成为刻印虫苗床的雁夜一点同情也没有。他本来对于弟弟就没有什么骨肉之情。明明有比哥哥优秀很多的才能,可是却把间桐家历代背负的被诅咒的命运硬塞到鹤野一个人身上,离开家门而去,对于这样的男人事到如今让自己如何对他报以同情之心呢。

啊,为什么今天仍然不想睡呢。如果是平常的话现在早就陷入沉睡之中了。还是酒喝得不够多。还不够醉。明明想赶快忘却屋外发生的事情,想把到黎明为止的时间赶快跳过去——有人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葡萄酒杯,把杯里的冰水浇在了鹤野头上。

由于刺骨的冰冷一瞬间昏了过去,可是立刻酒意全消,恢复了清醒。这次是毫不留情的冲击打在了脸颊上,鹤野爬到床上的毯子里。

鹤野陷入了精神错乱之中,连惨叫声都憋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一个幽灵似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男人正伫立在那儿俯视着鹤野。

又脏又皱的旧外套。胡子乱糟糟的,好久没有刮了。如果光看外表的话,跟在屋里穿着平常衣服的鹤野相比,那个男人更像是小酒馆里的醉汉。可是他的目光却否定了这一切。那个男人眼睛里的温度,已经超过了冷酷或无情这样的范围,充满了冷冰冰的像负伤的野兽一般的妄念和杀意。和那个目光对视之后,鹤野决定放弃对对方的来历和整件事情的探究,完全成了绝望的俘虏。

不管这个男人是谁,不管他到底是怎样突破屋外非常厉害的重重防护结界的,事到如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鹤野眼前出现的,毫无疑问是他在这一周来,一个劲地靠酒精的作用才可以暂时忘记的恐惧本身。

“……爱丽丝菲尔现在到底在哪儿?”

鹤野坚信在听明白问题的内容之前必须回答。要不然就会被杀。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并不理解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鹤野被深深的绝望击垮了。

“我,我,我……”

鹤野口齿不清地呻吟着,男人用冷冰冰的目光瞪视着他,慢慢从怀里掏出凶器,狠狠地用枪口把鹤野的右手抵在地板上,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让听的人失去理性的轰鸣声,鹤野的右手在空中四散开去。

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鹤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一阵剧痛让他发出了惨叫。

“不,不不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啊啊!”

“……”

对于卫宫切嗣来说,让不听话的人提供情报的经验,已经丰富到了不能再丰富的地步。那种常年培养出来的直觉,让他明白了现在即使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间桐鹤野的灵魂已经完全颓废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鹤野在切嗣来访之前,早就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穷途末路。

从结果上来说切嗣成为了让他完全垮掉的最后一击。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逃避眼前的痛苦即使是背叛脏砚他肯定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到了这个地步,人类说出的绝对都是事实。

看起来鹤野关于这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是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绑架爱丽丝菲尔的目的地绝对不是间桐宅邸。

在这种争分夺秒的紧张局势下,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冲破防护结界的结果竟然是白费力气,切嗣忍不住咬牙切齿表示悔恨。

按照排除法来考虑的话,绑架爱丽丝菲尔的只有间桐阵营的人。Rider的Master并没有看破切嗣所准备的隐秘的据点的谍报能力,对于远坂来说,昨天晚上刚刚结成的同盟他没有必要以这种形式立刻出尔反尔。

除了现有的七组Masster和Servant,出现别的新的敌对势力的可能性虽然很低,可是并不为零。然而在现阶段即使这样瞎揣测也得不出什么结果。目前,只有从仍然具有Servant的保护,并且在最后阶段需要爱丽丝菲尔的三个Master中间找到这个潜在的敌人。

从地窖的袭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了。逐渐逝去的一分一秒的时间对于切嗣来说都意味着胜利在逐渐远离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认真思考。

切嗣根本不屑再去看一眼正在因为痛楚和恐惧而啜泣着的鹤野,离开了间桐宅邸。

为了进入到下一个目标远坂宅邸,切嗣又花了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用来突破魔术防御阵。

从手法来说已经巧妙到接近奇迹的地步了。远坂时臣所设置的结界本来就是专门用来对付魔术师的,可以说是第一流水平的专防魔术师的防卫系统。要是硬攻的话即使用一年的时间也攻不破。正是因为切嗣是那种不要求魔道上的成果,能够看破魔术术理的陷阱并且专门对付魔术师的人。所以才能够在短时间内突破结界。

可是不管花费的时间相对来说有多短,对于现在的切嗣来说已经足够让他焦急了。在战场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费过这么多的时间。终于突破了从里门到中庭的防卫,到达堂屋的那一刻,切嗣胸中仍然被莫名的焦躁折磨着。虽然冒着生命危险穿过了防御结界,可是跟在间桐宅邸一样,这并不意味着能够保证找到爱丽丝菲尔。

先切嗣一步开始追赶爱丽丝菲尔的Saber肯定也失败了。现在仍然可以感觉到魔力供给的回路并没有中断,这说明Saber并没有遭受什么攻击。

然而如果是被平安无事地保护的话,爱丽丝菲尔一定会启动发信装置,告诉切嗣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的详细信息。可是现在并没有接收到,说明Saber的追踪也是白费功夫。

在谨慎地去除掉窗户上的封印之后,使用切玻璃的器具把里面的插销也卸掉,切嗣终于到了远坂宅邸的内部了。里面没有点灯,一片静寂。简商像是没有人居住的空院子。可是因为是个很大的宅院,所以还很难下定论。作为一个出色的Master,时臣要比间桐家的长男慎重得多。要是不小心碰上的话必须做好跟他战斗的心理准备。当然他肯定会用Archer,自己也必须把Saber召唤来。不得不消耗令咒,再次强制召唤来吧。

面对现在仍然不清楚其战斗力实力的Archer,虽然极力想避免Saber跟他的正面冲突,可是现在的情况非常紧急,根本没有选择战略战术的余地。即便如此至少要在确认了爱丽丝菲尔目前的所在地之后再进行战斗。要是万一现在有个不知名的敌人控制住了爱丽丝菲尔的话,切嗣要是和间桐家或者远坂家对决的话肯定正好中了敌人的奸计。让人生气的是现在必须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而予以警戒。

突然,在踏进某间黑暗的屋子的时候,切嗣的嗅觉闻到某种无法忽视的东西。

血腥味。还没有经过很长的时间。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把魔力集中到眼睛上,使用夜视术。立刻可以把室内的装潢设计看得一清二楚。看起来好像是客厅的样子。桌子上放着的茶具也是两人套装的。

豪华的地毯中央很明显有大量的血迹。

切嗣仔细地检查已经完全干掉的血迹。虽然不是飞溅的血沫,可是从量上看起来也不像因为受轻伤而流的血。从经验上来说,只能认为是有人被刺伤以后留下的血迹。

出于谨慎,切嗣把其它的房间也搜了一个遍。可是目的已经不在于掌握情况而是更倾向于找到在这居住的人。

作为媒介,和魔术的起点,在魔术里面最重要的要素就是血液。在自己的领地里,没有任何下咒语的企图而随意流放血液,当然如果这是这个魔术师独特的嗜好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按照切嗣事先的调查,远坂时臣这个男人并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

没有费什么事就到达了地下室工房的时候,预感变成了确信。如果在家的话就不用说了,哪怕是不在家,魔术师也不会允许别人随意踏进自己的工房的。看起来时臣不仅不在家,而且处于连自己家的房子的现存什么状况都无法把握的状态。

为了进一步确认,切嗣从口袋里拿出装在眼药水瓶里用来试验的液体。那是以专门诱骗男人的梦魇的体液为基础精制而成的,尤其是对男人的血液和老旧废物的反应非常灵敏,可以进行详细的鉴别。

首先在洗脸池里确认试验药液的反应,然后再鉴定客厅里的血迹,很明显反应结果一致。这几天能够在这个洗脸池刮胡子的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的血液染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到现在为止可以肯定远坂时臣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失踪了。

对于这个出人意料的情节的出现,切嗣极力做到镇定然后开始考察情况。

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放在这里的两个茶杯说明这是为了款待客人。时臣肯定是在这个房间里跟自己作为客人招待的人畅谈之后,受了重伤或者说是致命伤。看起来对魔术师复仇也并不是切嗣一个人的专利。

可是时臣的Servant那个时候正在做什么呢。怎么可能坐视自己的Master不管呢。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也就是说……时臣作为Master对于Archer来说已经丧失了利用价值。Archer和下一个订立契约者合谋杀害了时臣。这种说法也是有道理的。

对于这个经过自己的重重推理得到的沉重的答案,切嗣感到心如刀绞。

远坂时臣的朋友,被作为客人款待,并且时臣对其露出破绽也毫不为奇。

Archer的新的Master,现在重新获得了令咒——也就是说过去丧失了Servant从而失去了Master的权力,现在仍然活着的某个人物。

不用想了,只有一个人。而且得到了新的Senvant并且再次参加圣杯战争的话,绑架爱丽丝菲尔,把“圣杯之器”控制在自己手里是理所当然应该采取的行动。

就像这样——切嗣终于明白了和言峰绮礼的对决是不可避免的。

…30:02:45

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了,可是丘陵上的教堂仍然灯火通明。

身处神在地上所指定的安息之所面前,些许的矛盾与伤感阻止了间桐雁夜的脚步。

轻易就被祈祷之地这种形式上的慰籍所安抚,并感到安心的人类的单纯。虽然一方面对此嗤之以鼻,可是另一方面对于这种哪怕明明知道是欺骗和虚假的东西也要找一个精神避难所的人类,不由得感到深有同感。

假如有人对自己说人在这个世界上所受的一切苦斗不过是神对人的考验的话,雁夜肯定会忍不住伸手把神和他的使者勒死吧。可是如果有人问非神的普通人类能不能得到救赎的话——看着自己的逐渐腐朽的身体,雁夜也只能悄然沉默不语。

一步,又一步地慢慢朝圣杯走近。可是体内的刻印虫却以几倍于自己接近圣杯的速度侵蚀着身体。

仔细侧耳倾听的话,可以听到吞噬血肉,啃骨头的虫群的鸣叫声。慢慢地着侵蚀身体的刻印虫所造成的痛苦,对于雁夜来说已经成为了像呼吸和心脏的跳动一样自然的肉体的一部分了。意识经常变得很模糊,等到清醒过来对于时间的流逝的感觉也变得很漠然。

发誓自己绝对不需要的那种放弃一切的达观看法,像从裂缝里渗进来的水一样慢慢地侵蚀着自己的心。

还能再战斗几次呢。

还能再活多少天呢。

如果想要亲手拿到圣杯,救赎小樱的话,那个最后的依靠唯有期待奇迹吧。

既然这样的话雁夜是不是应该祈祷呢。对着眼前耸立着的从屋顶一直到地面的,超然地俯视着他的巨大十字架,双膝跪地祈祷呢。

“开什么……玩笑……!”

对于控制了自己的让人感到屈辱的懦弱,雁夜忍不住诅咒似地怒骂一声以激励自己。

自己并不是为了得到愚不可及的救赎才在这个时候来到教堂的。还不如说正好相反。雁夜今天晚上是为了得到仇敌的鲜血而来的。如果相信言峰绮礼的话,现在远坂时臣肯定在礼拜堂里等待着雁夜的来访。不是为了忏悔,也不是为了做礼拜,而只是为了发泄怨恨,雁夜才站到了祭坛前面的。

和曾经败给过一次的时臣之间的决斗,言峰绮礼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原本不可能得到的雪辱的机会。今天晚上是杀死那个可恶的魔术师的最后的机会吧。一定不能大意。

胸口燃起的熊熊憎恶之火,肉体的痛苦和纠葛,还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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