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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青妤记-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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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一些重要的客人也从侧门而进,花夷均守候在此亲自接待一番,让陈哥儿领路一一安排好位置。眼看夜色沉沉,前院戏台响起了丝竹舞乐之声,花夷却还留在原地,神色间有些焦急,不停地往侧门处望去,似乎还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陈哥儿一阵迎来送往已是有些微微喘气,眼看前院戏台子上第一场比试已经开始,花夷却还在侧门处候着,不由得上前去低声探问:“班主,前头已经开锣,怎么贵客还没到齐么?”

花夷点点头,眼神还是没离开侧门处半开的缝隙。正要让陈哥儿去看看,却瞥到一抹绛紫色的衣袍从门缝露出来,精神一振,也不多说什么,赶紧迎了上前:“五爷,您可算来了,这边请,这边请。”

来人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一身绛紫锦袍显得身材高挺,长发高束,头戴羽冠,一身气度竟让人有些不敢直视,只觉得其周身似乎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严,甫一靠近就能明显感到。而他身边立着一个身长玉立的年轻男子,右手隐隐把在腰际的佩剑之上,明显是个练家子。

这位被花夷尊称为五爷的人四处一打量,倒是连连点头,顺手将薄如蝉翼的玉骨折扇甩开,也不用陈哥儿领路,一边轻轻摇扇,一边渡步而去。似乎对这花家班有几分熟悉:“花夷,你这园子倒和十多年前一样,虽然简单,却透着股子清雅。”五指轻捏住扇柄,这五爷的手修长细滑,指甲处也泛起淡淡的粉色光泽,一看便是养尊处优之人。而他身边的年轻男子只离开半步,紧跟而去,神色严肃而又警惕。

连连点头哈腰,花夷白面之上凭白多了些细汗渗出,话音也是无比的恭敬讨好:“五爷看的上眼就行!您昨日遣人来吩咐小的说今晚会过来瞧瞧。可陋舍如此,还真怕怠慢了五爷您,那小的可就是百死莫赎之罪了啊。”

“好了,你不用如此。”五爷也不和花夷客套了,唇角扬起,笑意突然变得冷漠清洌,周身上下的威严呼之欲出,险些让身边跟随的花夷和陈哥儿当即伏跪下去。

陈哥儿更是心惊肉跳地强撑着跟在后面,疑惑着此人竟能让班主如此卑躬屈膝,态度犹如奴才一般。且不说这五爷看似和善其实给人感觉冷傲孤高,单是他身边那个佩剑的年轻男子,其身份恐怕也非常人可以猜度的。他自然不敢多嘴什么,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顾着两条腿儿迈着往前走。

这位“贵客”五爷被花夷亲自带上了三楼正中的包厢。此处是平时专门留给熟客贵客的,位置绝佳,正对舞台,能将戏伶演出一览无余。而且刚好位于半个圆形环抱的当正,声音也是最能汇集的一个绝妙之处。

挥起身后的衣袍,五爷端坐而下。花夷给陈哥儿使了眼色,让他赶紧将面前垂着的半透明紫色纱幔给撩起来。又接过婢女奉上的珍果小吃等一一摆在五爷面前的矮几上,小声道:“五爷,您稍微来晚了一会儿,下面演出已经开始了。小的就在此候伺候您,如有什么吩咐直接叫小的做就是。”

年过五旬的花夷如此卑躬屈膝,连一边伺候的小厮婢女都觉着有些别扭。但那身着紫袍,气质冷傲的五爷却丝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让其退下,挥开玉骨蝉翼扇,神色悠闲地开始欣赏起了下面戏台子上的演出。

。。。。。。

此时在台上的是一对儿三等戏伶,一男一女,演的正是一出《思凡》。女的妙若仙姑,男的风流玉润,倒也博得了满堂彩。

这次唐虞和花夷商量好了比试的规矩,采用单轮赛制。上场的二十几个戏伶按照各自搭配的不同曲目,整好分了十组。五五相对,两两相争,每组戏伶演完当即就由看官掷出手中羽箭,若少于上一组就落选,多余下一组就暂时留资格。这样到了最后能保持羽箭数量领先者,自然就是胜出方,可获得在诸葛贵妃寿辰上演出的资格。

赛前,民间一些茶铺甚至放出了赌局。将每组戏伶按照编号排列让看官们下注。呼声最高的自然莫过于青歌儿与红衫儿这组,两个美人儿都是花夷亲徒,单看相貌就足够**,唱功也是数一数二的,众人均认为她们到时候拔得头筹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花家班五等以上的戏伶中不乏出色弟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也是因为各种原因受了些压制,这个时候大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大家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倾力演出,让花家班今日的大戏台百花齐放精彩纷呈,一时间满场叫好声是此起彼伏。

此时诸葛不逊和薄鸢郡主也坐在三楼包厢的右手位置,两人一言不发地看着场中表演。显然都对花家姐弟有如此对手很是担心。

且不说他们见过的红衫儿等人,单是下面这一对儿名不见经传的戏伶都能唱的满场生色,恐怕花家姐弟所面临的劲敌并不在少数。

“完了,子纾真能赛过这些戏伶么?”薄鸢郡主呆呆地看着下面,如水的眸子泛起了丝丝忧虑。

诸葛不逊看看戏伶的演出,再不时地伸出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似乎在揣摩乐师们的曲调,却则显得有些漠不关心。

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薄鸢郡主直来气,嘟起个小脸不满道:“诸葛不逊,你不是贵妃的侄孙儿么,不如你去说说情,直接让子妤姐和子纾去演一场,岂不便宜?”

这下诸葛不逊算是有了回应,却也只是淡淡地瞅了薄鸢郡主一眼,声音冷得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就算你当花家姐弟是乞丐,以子妤的性子也是个不食嗟来之食的人。戏伶有戏伶的傲骨,并非普通伶人。若没有真本事,就算给她一方舞台,站在上面也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

“随你怎么说,老是顶张死人脸,冷面狼!”或许有些听懂了诸葛不逊的意思,薄鸢郡主只嘟囔地低骂了几句,气儿也没处可撒了,干脆拿起一块块百合蜜饯直往嘴里塞,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转移一些自己的紧张感。

正好台下戏伶唱罢了一出《思凡》,双双上前给看官们福礼,之后便紧张地等待着钟师父数过羽箭的数量,看能否压过前一组唱《玉簪记》的师兄妹们。

“四十五根!”

钟师父的声音洪亮地报出了这个数字,让两人长舒了口气,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又是一阵鞠躬致谢后才携手下了舞台。

这一幕看的上头薄鸢郡主又是一阵紧张,不住地念叨着:“这才演了三组,这第三组竟比先前的多了足足五根羽箭。照如此进度下去,至少要得了六十根以上的羽箭才能有几分胜算,可算上你我,不过才两根罢了。早知道多要几个位置安排候府的人进来,或者让翠娘也在下头坐着,这样也能替子纾他们多争取些。”

诸葛不逊则蹙了蹙眉,心里也在暗暗估计着花家姐弟的实力,平淡如许的表情终于被一抹淡淡的担心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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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上花加班弟子们正奋力相争。想要抓住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出人头地,一鸣惊人。毕竟在梨园行当,资历胜过一切,类似这样公平打擂比试的几乎从来没有过,这也给了许多没有背景身份,没有名师指导的戏伶一个可以表现自己的全新舞台。哪怕没能拔得头筹,单单是这一次亮相也能为自己挣到几分名声,为以后的戏曲生涯铺铺路。

可这次比试,对于花子妤来说却意味着更多。

未来能否成为戏伶,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只有成为戏伶之后,才能朝着“大青衣”之路去努力,终有一天去揭开姐弟俩的身世之谜。所以这也是作为姐姐对于弟弟的一种承诺和责任。子纾练了武生,以后不再有可能唱青衣,这条路也只有花子妤自己来走,也必须走到底。

心底的紧张浮现在脸上,子妤双手交握,不时地来回走动一两下,身上的素色裙衫随即扬起,也显露了其主人的不安。

“别紧张,还有两场才到我们。”止卿换好戏服从屋里走出来,和平时的长衫玉袍不太一样。这身很是粗狂的士兵服穿在他身上,配着俊美的面容和略显清瘦的身材,倒也显得别具特质。

一旁的子纾也掀起帘子走了出来,一边整理身上的铠甲,一边随声附和着:“止卿哥说的对,你一直盯着前台的演出了。待会儿等轮到咱们的时候岂不都没了力气。还是别看了,别看了!”

“也对,紧张也无用,还是放松些好。”子妤点点头,深呼吸了几口气,理了理鬓旁一缕发丝。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却没想同样一套军服穿在他们身上确实截然不同的两种效果。

止卿样貌清朗,神似仙骏,原本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如今添了几分英气,有种刚柔并济的别样气质。而反观子纾,他原本就高挺结实的身板儿,穿上这将军戏服更是衬得其眉目英朗,风姿飒爽。

这两人站在一处,惹得来往准备要上场的女弟子们纷纷将眼神投来此处,这场景,也让子妤心里头多了些安慰。至少两个搭档的扮相就能让大家眼前一亮,不会输在开场上头。

“青歌儿师姐她们出来了。”

耳边有几个女弟子在低声说话,传到子妤耳朵里,一扭头,果然看到两人相携从一间休息屋里出来,单看她们的戏服,子妤已经明白了一大半。

两人一个白裳。一个青衫,戏服轻薄,领口处均露出半点莹莹如玉的肌肤,腰肢用宽布故意束得不足一握,走动见风情媚媚,摇曳生姿,端的是一对儿“美人蛇”姐妹花!

“原来两位师姐搭档演一出《白蛇传》呢!”

子妤主动上前颔首福礼,一语道破了青歌儿和红衫儿即将上演的好戏。

青歌儿穿的是一身白绢戏服,柔柔的裙衫无风自扬,即便不开口,也已经是个千娇百媚的白娘子样儿了。而红衫儿则是一身青色暗纹薄衫,细眉故意画地拖长往上一勾,只是一个眼神,就已诠释出了青蛇摄人心魄的无边姿色了。

“子妤你倒是好眼力。”红衫儿说着上前两步,用媚眼大刺刺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花子妤,半晌才从鼻端闷哼一声,调笑道:“恕我眼拙,你这一身素布裙衫,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儿啊?”

青歌儿倒是直接忽略了花子妤,看向她身后的两人,知道他们在唐虞的指点下定然不会差到哪儿去。便伸手将红衫儿拉了回来,扬起笑意柔声道:“子妤,你是和子纾还有止卿一并上台吧。他们穿的是士兵服和将军服,难不成你们演的是武戏?”

对于眼前两个“美人蛇”截然不同的表现,子妤心里却将其归为一类人,于是仍旧含着笑意,不温不火地点点头:“算是武戏,也不全是武戏,让师姐们见笑了。”

红衫儿对于花子妤即将演什么并没放在心上,眼神流连着往止卿身上招呼了过去,媚态横生地挑挑眉:“止卿师兄,听说你们抽签抽了个第九?”

“对。”

点了点头,止卿别过眼佯装去看台上的演出,还是一副冰冷淡漠的样子。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红衫儿有些委屈地红唇紧抿,也知道在这么多师兄妹面前丢了面子,只好把气又撒在花子妤的身上:“还好师父坚持让我和青歌儿师姐唱压轴,不然若是让你们不小心抽了个第十,岂不成了笑话。”

“红衫儿师姐!”一旁的子纾突然迈出两步站到中间,隐隐将姐姐花子妤护在了后面,虎虎身躯往前一倾,吓得红衫儿退了两步。

警惕地看着花子纾,红衫儿张口道:“你这家伙干什么,靠这么近吓死人了!”

“好像,你头上有个蜘蛛。。。。。。”

子纾话还没说完,红衫儿已经把眼睛睁得像铜铃那么大,红唇半张,想尖叫又不敢,只得一阵风似的往后面的休息屋跑过去。哪里还顾得上挑衅花子妤。

“。。。。。。我还说帮你弄下来呢。”自顾接着把话说完,子纾眼底隐隐闪过一丝笑意,却并未表露出来,转身拉了子妤:“走,还剩两组就到咱们了,得去候场了。”说完一手揽了一个,三人连青歌儿也不再理会,自顾往后台而去。

子妤乐得有弟弟帮忙打发了红衫儿这个麻烦,笑笑,低声道:“小子,你倒是越来越狡猾了。”

戏台背后就是候场的地方,只有一排屏风隔开了舞台。即将上场的两组戏伶看到子妤他们来了,都客套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对于这些师兄妹的态度,止卿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带着花家姐弟直接去了角落。他不疾不徐地坐下,干脆闭目养神起来。而子纾则自顾面对墙壁扎了个马步,似乎想要活动活动身子,免得等会儿上台后动作不流畅。只有子妤因为从未登台,这候场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便忍不住环视打量了起来。

几盏被磨得蹭亮的黑木广椅和矮几供候场戏伶暂时休息,西南角三面半人高的铜镜让戏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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