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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倾城倾国之千古女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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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姐说得一点没错,少爷你快跟小人走吧。小人这条命本就是老爷给的,小人就是拼死也要帮着少爷逃出去,怎么着也要为老爷保得一点血脉。”刘风见冯宁说得有理,也加入劝说冯熙的行列。

冯熙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叫他舍下家人去逃命却怎么也做不到。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就是不点头。

冯宁急了,向刘风使了一个眼色,刘风会意,一个手刀下去打昏了冯熙。刘风把冯熙抱上那匹黑马,自己也纵身跳上。

“风叔,你们一路保重,照顾好哥哥,他性子急,千万不要让他闯出祸来。”冯宁想到就要跟朝夕相处的哥哥分离,从此天各一方,不由得珠泪连连。

此时的冯宁已不见刚才的智慧和果断,只是个柔弱的少女。

刘风深深地点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从此小姐就要受苦了。

黑马急驰而去。

天就要下雪了。

为奴

冯宁依然静静地站在院子里,风起云涌,显得格外的萧索。

“小姐,你呆呆地站在这干吗啊?快进屋吧,要下雪了。咦,少爷呢?怎么把小姐一个人仍在这。”看着快下雨了,少爷和小姐还不回来,侍棋忍不住找了出来。

冯宁看见侍棋,忍了多时的泪终于流了下来,登时抱住侍棋痛哭止,一边哭着一边还喊着“娘”。即使刚才那么果断威严,即使有着超越千年的灵魂,她终究一直是温室里的花朵啊。

侍棋吓了一大跳,从来没见小姐这样过,只道是少爷欺负了小姐,逃之夭夭了。不由得又气又急,一面在心里暗暗埋怨少爷,一面又哄着小姐向夫人房中走去。

王氏看见侍棋扶着的女儿满脸泪痕,一向沉稳的她也慌了。接过冯宁,就搂在怀里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熙儿欺负你了?等你他回来,叫他给你赔不是。”

冯宁摇摇头,只在王氏的怀里哭得伤心。只把王氏急得团团转:“等你爹爹回来还不得心疼死啊。”王氏一边说着一边帮冯宁拭泪。

不提冯朗还好,一提冯朗冯宁哭得愈加伤心。“这究竟是怎么了。”王氏和众人都觉得奇怪极了。“侍棋,你去叫那些小厮去把熙儿找回来。”

一听提起冯熙,冯宁只得止住眼泪,让王氏把房里的下人都遣下,只留下奶娘和侍棋。这才把刘风带来的消息和冯熙的去向对娘亲说了。

王氏被这个消息惊呆了,除了流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王氏从来就没经过大风大浪,她先前被父母宠着,后来又有相公护着,她一下子就被这夫死子散的噩耗打倒了。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只有哭声。

“夫人,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应该早做打算。”这时奶娘站出来说话了。

奶娘夫家姓金,长得高大粗壮,跟个男人似的。她曾经走南闯北,见识广,更身兼绝技。奶娘因为丈夫和孩子都死于一场瘟疫,走投无路下,才到冯府应征。在冯府她把冯熙冯宁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一直没有离开,冯府上下都对她很是尊敬。

“有什么好打算的,冯郎死了,熙儿也不知是死是活,这个家算是完了。”

“夫人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少爷逃出去是好事啊。再说夫人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姐想啊。”

王氏这才想起冯宁,一把抱住:“我的儿啊,你好是命苦啊!”

冯宁已停止流泪,她知道哭泣已经毫无用处:“娘,我们先听奶娘说。”

奶娘见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女子,那么多官兵来了,逃是逃不出去了,只有做好路里的打算。这里离平城上千里,那些官兵是不会让我们坐车骑马的。每个人要多准备几双鞋,否则冰天雪地的打赤脚可不行啊!还有路上风大,都得穿紧身窄袖的胡服,要不风吹鼓衣服,走不动要挨皮鞭的。侍棋,你马上把这几件事告诉那几个丫头,帮小姐准备好。夫人这里我来负责。”

大家都紧张又惊慌地忙碌起来了。

奶娘走过来,拉起冯宁的手:“好孩子,你那么聪明伶俐,又长得这般好看,就是皇宫里的公主怕也比不上。可是你马上就要受苦了,老天真不公平啊。不过奶娘会一直陪着你的。”冯宁忍不住扑进奶娘的怀里,长久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点。曾经历过无数苦难依然那么坚强的奶娘陪在身边,显得可靠多了。

正在这时,一个家丁不顾丝毫礼仪地跑进来,边跑边喊:“不好了,官兵进来抓人了!”

紧接着就是一队鲜卑士兵闯进来,无视任何人的翻箱倒柜。

不一会,府里传来了各式各样的声音,鲜卑士兵的怒骂声,女人的哭泣声,家丁的求饶声,桌椅倒地声……

冯宁没有哭,有些漠然地看着,听着。

眼见着,画栋雕梁摇欲坠,银屏金屋风雨中。昨日里,威赫赫爵禄高登,光灿灿,金印悬胸。转瞬间,呼喇喇大厦倾,昏惨惨,路途穷,旧时荣华尽飘零,昔日富贵已空空!

正想着,听得一声幸灾乐祸的笑声,随即则是一连串的旨意。冯宁只记得一条“冯氏女子籍没入宫”。

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转眼变成奴隶了,真是讽刺,可又不寒而栗。

奴隶是什么,是这个世界最低下的人,可以随意买卖,可以随意打杀。他们的地位甚至连畜生也不如。

想到这里,冯宁瘫软在地。纵然有超越千年的灵魂,她依然没有经过风雨。

立誓

刘风骑着马沿着渭河不停地奔驰,马儿已经中了三箭,越跑越慢,但是他不能停下来,他的心里无比着急。当时他和少爷逃出冯府没多久就被鲜卑士兵发现了。本来以他的武功足以对付,可是连日的奔波却使他败下阵来。自己受伤了,少爷也被抓走了。想到这里刘风恨不得以死谢罪,可是不救回少爷又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见老爷,又怎么对得起夫人和小姐的托付。

也许上苍真的听见了刘风的祈祷,刘风的视线里出现了二十几个鲜卑骑兵,冯熙被绑在一个红鼻子的士兵马后,嘴里塞着一团东西,似乎受了不好折磨。

刘风的心直往下沉,瞪大了暴突的眼睛,迅速抽出刀。而鲜卑骑兵也发现了他,停下马,慢慢地向刘风包抄过来。

等到鲜卑骑兵走近,刘风突然从马上纵身而起,飞向那个红鼻子士兵,刀尖随即刺进了红鼻子的胸口。红鼻子摔下马来,刘风却稳稳当当地骑在红鼻子的马上,他迅速地猛击马身,驱马向渭河中央冲去。

刘风落入水中,冯熙也被绳子带入水中。

着一切都出乎那些鲜卑骑兵的意料之外,他们怔怔地看着河中的刘风何冯熙,不知该怎么办。

刘风快速地割断冯熙身上的绳子,拿出他嘴里的布团,紧接着就抓着冯熙向前游去。冯熙本以为无望逃生,谁料想刘风从天而降,真是又惊又喜,正要出声,却被刘风止住,“脱险再说”。

这时岸上的鲜卑士兵开始向水里放箭,刘风暗道不好,急忙把头上的头盔取下,戴在冯熙的头上,说道:“你紧闭嘴巴,我们潜游一阵。”冯熙点了点头,在渭河边长大的他有着一身好水性。两人便不再说话,钻入水中。

鲜卑士兵大多不会泅水,见他二人过了许久还不上来,除了骂人以外真是毫无办法。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只得叫道:“去前面渡口,务必把这俩个反贼抓住。”说完就拍马而去,其他人也就跟着他向渡口方向奔驰。

刘风和冯熙在水中听得真切,不由得暗,但也不敢造次。直到完全听不到马蹄声时,才爬上岸来。

两人在水中呆的久了,在岸上拼命地喘气。

“真是可怜啊,堂堂太守夫人和小姐转眼间就变成奴隶拉,真是世事多变啊。”

“谁说不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听说他们家少爷跑了。”

“没见着满街都是搜捕的人啊。这些事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还是少管,免得惹祸上身。”

路过河边的人交谈着今日的大新闻,冯熙呆呆地听着,似乎毫无反应。刘风却分明看见冯熙的眼眶饱含着热泪。

待那两人连人影也看不见时。冯熙忽然大叫一声,转身就向家的方向跑去。刘风急忙一把抓住他:“少爷,你要去干吗,你不要命拉!”“风叔,你放手,我要去救娘和宁儿,她们怎可受这等屈辱。”冯熙用力想要挣脱刘风的怀抱,奈何刘风的两只手似乎是铁做的,怎么也挣不开。此时冯熙已经被愤怒和悲伤烧光了理智,怒目向刘风吼道:“放手啊,你听见没有!握才是少爷,我命令你放手!”

刘风知道冯熙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得恨恨心,伸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冯熙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着刘风,刘风在他心中一直亦师亦父,怎会如此对他。刘风转过头去,不看冯熙,只是说道:“少爷你要回去,小人可以陪你回去。小人不怕死,当初老爷死的时候,小人就没想过活。小人一死不足惜,可少爷你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又回去自投罗网。你怎么对得起老爷在天之灵,怎么对得起让你逃出来的小姐。”刘风说完就放开冯熙:“是回去还是离开,少爷你自己决定。上刀山下火海,小人横竖陪着你。”

冯熙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如同石化一般。刘风也只是淡淡地看着。

过了许久,冯熙才有了反应。他猛地跪倒在地,向上苍磕了三个响头,摸出藏于靴中的匕首,望手腕一划,把自己滚烫的鲜血撒在地上。“我冯熙,以血盟誓,一定救出娘亲和妹妹,一定为父亲报仇!”

刘风有些惊呆了,这还是冯府里那个只知道舞枪弄棒的少年吗?巨大的家变已使他迅速地成熟起来拉。

“风叔,走吧。”

“去哪?”

“蠕蠕族,这天下只有他们还敢和鲜卑人作对。”冯熙坚定地说,他已经不能用蠢笨做借口拉,家族的责任和血海的深仇就背负在他身上。

刘风没有异议,只是默默地跟上冯熙。

冯家的人都有两面,比如老爷,比如小姐,比如现在的少爷。

断臂

这一队人马约有半里长,蜿蜒在被白雪覆盖的地面上,格外醒目。

几十个抓来的民夫抬着箱笼,挑着绢帛走在前面。箱笼里装的都是从冯府抄来的金银珠宝。那些鲜卑士兵在后面赶着马群和装粮食的马车。

冯氏主仆一百多人走在中间,他们的一只手臂都被绑在长绳上,长绳的两端分别系在前后两个骑兵的马鞍上。其中冯宁与王氏被押在队伍的最后面,而刘妈等人则走在前面。

押解队伍的头领叫薛猛之。他个子很高,身材非常键硕,豹头环眼,整张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胡子,像沙地里的草丛。一看就是个残暴之人。

冯宁从前世开始便是娇生惯养,两世为人真真是没有吃过一点点苦。尤其是这一世的父母兄长更是百般娇宠,怎吃的这种苦。仅仅才走半天,冯宁被绑着的小手就被绳子牵扯着红肿非常,脚板也起了水泡,每走一步就感到钻心的疼。而他们离平城还有千余里的路,冯宁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到。

可是想想走到了又如何,还不是在宫廷作坊里做一辈子的奴隶。听爹爹说过朝廷其实还保留着许多鲜卑族的奴隶制旧俗,奴隶的遭遇都是无比悲惨的。如果说汉人对奴隶是温情脉脉的剥削,那么鲜卑人则是血淋淋的屠杀。这一切本来离她遥远的就如同天边的星儿,现在却又那么真实地近在眼前。

这就是变幻莫测的命运吗,只能接受,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队伍就在冯宁的恍神中缓缓前进。

这时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雪,强劲的北风卷着鹅毛大小的雪片撒在山坡上,撒在官道上。没一会整个天空,整个世界都变得白蒙蒙的。

雪片向冯宁的脸上打来,钻进她的颈中。如刀的寒风,如针的雪片把她冻醒了。冯宁迷迷糊糊地向四周看去,却发现那穿着红衣被绳子拖着走的分明是侍琴。

是了,侍琴是冯府的家生女儿,却偏偏有着一副骄傲的性子。当初冯宁欣赏她的志气和自尊,就一直纵容着她。没想到却害了这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在鲜卑人抄家时,侍琴受不得搜身的屈辱,大病了一场。又紧接着被绑上路,一身病骨怎能支撑。

这时,让冯宁终身难忘的一幕发生了。那薛猛之驱马过来,扬起长刀,一刀砍断侍琴的手臂,断臂的侍琴痛呼一阵倒在路边,鲜血迅速在雪地上漫延开来。

冯宁第一次真实地看到这种惨剧,只能呆呆地看着倒地的侍琴。这不是戏剧,不是历史,而是活生生的惨事。她感到彻骨的寒意,她突然间看懂了那古色古香的历史后面的血腥和哀嚎。

冯宁想扑到侍琴的身上痛哭一场,可绳子拉着她,似乎冰冷地命令她只能向前走,不能停下来。

冯宁虽然被绳子一直往前拽,但她还是忍不住转过头,看着倒在血泊上中的侍琴微微抽搐,她大声叫着侍琴的名字,希望她能够听见,能够爬起来,能够追上来,即使心里知道这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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