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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木兰无长兄-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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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誓死坚守!”
  “誓死坚守!”
  “誓死坚守!”
  “誓死坚守!”
  柔然人慌张的往魏国残兵的位置冲过去,他们的溃败犹如山河解冻,相互冲撞,不敢往后再回望一眼。
  身后的鹰扬军接到鼓令,已经发动了一轮骑射,箭雨如同飞蝗一般射向面前的柔然骑兵,而他们又像是最好的肉盾,替残兵阻挡了流矢的伤害。
  “喀拉喀拉”声传来,那是骑兵下弓换长兵刃的声音,老副将听着这熟悉的声响,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柔然人,振臂一呼:
  “来吧!怎能让鹰扬军扬名于吾等之前!”
  老副将换了汉话和鲜卑话各说了一次,挥舞着单刀:
  “看我们右军如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卢副将,你看那旗官的旗子!”老副将身边的旗兵一指那鹰飞旗,只见它被不停的放倒再往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而这个动作,熟悉的让旗官直欲落泪。
  “将军,鹰扬军叫我们后撤啊!将军!”
  “怎么能撤,现在撤了,这些柔然人就要四散而逃了!”
  老副将一咬牙。
  “我们死了这么多兄弟,眼看就能报仇了,一个都不能放跑!”
  “可是将军,那是鹰扬将军的旗帜,那是上将啊!”
  “守!老子还等着这群柔然人吃屎呢,再撑片刻,他们就要被踩成肉泥了!”
  贺穆兰已经挥舞着旗帜冲到了近前,柔然人离那群残兵已经近在咫尺,却没有人移动半分。
  她起先还以为是夜色太晚,旗帜是蓝色的,对面没看到自己的旗语。
  可直到了近前,她都能看到那为首副将的盔缨了,对方还是巍然不动,只是不停驱赶柔然人和魏兵的无主之马向前,贺穆兰急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该死的“悍不畏死”!
  该死的“吾死即荣耀”!
  花木兰以一人之力抵抗了那么久才稍稍有些松动的信念,在这个时代一点动摇都没有啊!
  妈的!
  她这么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难道是为了这点破军功吗?
  谁都看得出无论他们拦不拦,这支柔然骑兵都已经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了啊!
  贺穆兰红着眼睛做出了一个危险的举动,她在颠簸的马背上弯下身子,将脚从马镫中退了出来,一下子站在了马鞍上!
  贺穆兰感觉自己的入武状态第一次被发挥到了这种极致,她感觉四周如刀的风都慢了下了,她感觉到胯下原本在谷地中颠簸的战马,此刻平稳地犹如行在平地,她感觉自己平静的像是深渊里的巨石,可胸中又蕴藏着如同熔岩一般的火焰,正要喷发出来。
  “活下去啊!”
  贺穆兰站在马鞍上,死命的将鹰扬旗放倒再后挥,用尽全力大吼了起来:
  “活下去!”
  死了虽然能成为英雄,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能更加辉煌的未来,可能更加幸福的生活,随着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什么都不存在了!
  “将军新收的亲兵在做什么?”一个鹰扬骑兵纳闷地看着最前方的亲兵站在了马鞍上,拼命挥舞旗子。
  “将军也许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吧。但是右军那些……勇士,似乎已经下了和柔然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另一个鹰扬骑兵收起手中的弓箭,提枪上举。
  “准备冲锋。”
  鼓声一声比一声响,贺穆兰歇斯底里地大喊震破耳膜般地传到了这些鹰扬军士卒的耳边。
  这是如此让鲜卑人羞耻的话。“活下去”,几乎就等同于“怕死”和“去当逃兵”,可许多人愣是僵硬住了。
  柔然人在没命的发起冲锋,那些狭小缝隙中阻拦在从那边与柔然人之间的战马已经开始被杀、被挤开,而右军的残兵们一边咬着牙,一边红着眼继续持着武器不肯后退。
  “妈的!军令如山,他们真当自己是什么猛将不成!”一个鹰扬骑兵也跟着贺穆兰喊了起来:“右军的笨蛋,退吧,他们活不了了,你们退啊!”
  “下面交给我们了!你们走啊!”
  “撤退!让点军功给老子们!”
  “快滚!”
  “走啊!!!”
  鹰扬军的鹰扬骑士纷纷高喊高喊了起来,一边挥舞着武器拼命往残兵的方向冲锋,一边开始大喊大叫。
  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黑暗的山谷里只余兵器相交的声音和鹰扬军们的吼叫声。
  “走啊!”
  “活下去!”
  如同那雷霆般的马蹄声一般,回响声在山谷中不停地扩散出去。
  
  “好像是花木兰!那是花木兰的声音!”
  一个请求过花木兰收敛同火尸体的右军将士,眼含热泪地看着正在挥舞旗帜的花木兰。
  “将军!是我们右军的花木兰!玄衣木兰啊!”
  “……那又……”
  “将军,花木兰那样站在马上很危险,会被弓箭射下来的!会掉下来被后面同袍的马踩死的!将军,我们就撤吧,也许鹰扬将军还有什么其他部署?”
  一群壮士在面对五倍于自己的敌人铁骑面前没有迟疑,在看到昔日同袍奋不顾身地站在马上大吼时却起了后退之心。
  “反正这群蠕蠕也活不了了……”
  “将军……”
  鹰扬军的吼叫声也接替着开始炸响了起来。
  “右军的笨蛋,退吧,他们活不了了,你们退啊!”
  “下面交给我们了!你们走啊!”
  “撤退!让点军功给老子们!”
  “快滚!”
  “走啊!!!”
  “活下去!”
  明明是粗鲁的唾骂之声,却不停地撞击着他们的心头,在那出生入死的刹那间,震撼了这些无名小卒的心灵。
  “既然是右军的旧部将打头,那我就看在同袍的面子上把这名声让给鹰扬军了!”
  这位老副将刚刚看到右军的觉醒,所以才越发不想撤退,担心日后他们的行为会给右军留下话柄。
  但如今战士们的心已经不再坚定,再坚持已经是无谓之举。
  “撤!把替马全部放了,抽一鞭子冲锋,撞死这些兔崽子!”他发出命令的同时,解开替马的缰绳,将手中的刀戳了一下自己的替马,那马吃痛地就往前奔去。
  右军待遇极差,并不是人人都有成批的替马更换,待看到一直陪伴左右的战马被亲手拉去送死,心中除了惋惜,还有无数的内疚之情。
  但有什么办法呢?人活着都这般艰难了,更何况是马?
  他们猛然调头,选择了他们一直都没有选择的那条路:
  ——跑。
  要跑的比蠕蠕还要快!
  要活下去!
  
  柔然人大半都听不懂鲜卑话,却被这凶猛的吼叫声吓得胆丧心惊,他们在苍茫暮色中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并将他们转换成自己心目中那些可怕的咒语:
  “杀了他们!”
  “砍脑袋抢人头!”
  “大卸八块!”
  但事实上,鹰扬军吼叫的都是足以让柔然人欣喜若狂的信息。
  他们在叫同袍让路。
  他们让同军离开。
  柔然人可以有一条路逃命。
  但无论柔然军中听得懂鲜卑话的将领无论如何喝斥、解释,也没有一个柔然人相信鲜卑人说的是这样的话。
  他们和魏国人打了八十年,从魏国还是一块弹丸之地开始,就没有听说过魏兵让同军逃跑的事情。
  柔然的将军挥舞着长刀企图让四散的骑兵不要仓皇失措的乱逃,要保持阵势继续向前,但前面就是出口,后面却是死神,没有人听他的话。他阻止队伍溃散,他叫他们、骂他们,说前面的魏人很快就会离开,可是那些柔然骑兵见到他都在躲避,谁也不肯躲在他的背后,每个人都希望比身边的人跑得快,那样死的就是后面的人而不是自己了。
  柔然军队开始崩溃。
  鹰扬军的冲杀越来越猛烈。
  贺穆兰在看见右军撤退的时候就已经一骑当先冲了出去。她的目标是那个横刀大声吆喝的将领。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五十步。
  贺穆兰搭弓上箭,凝神静气,放开了手中的弓弦。
  嗖!
  “给我结阵冲锋!跟在各自的首领后面!你们这群……呃啊!”
  咚。
  他未完的话永远凝结在了喉间。这位说着要让出一条路给他们出去的将军,保持着脑后中箭的姿势,滑下了马去。
  已经吓破了胆子的柔然人更加仓皇,他们毫不犹豫的踏过他们主将的身体,向着那不远处的关隘冲去。
  残兵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混乱中最怕的是溃败,朋友也相互挤撞,争夺去路,各自逃生。
  新到的右军骑兵飞也似地也加入了进来,只管砍杀、宰割,柔然人拖着辎重的马匹乱蹦乱跳,带着东西逃走了,可视它们为珍宝的柔然人却无计可施,只能拼命狂奔。
  那五百骑兵死去的尸体和马堆成了他们的绊脚石,后有追兵,前有阻拦,一个一个的柔然人在颠簸和武器加身的情况下坠于马下,仅有小半真的冲出了山口。
  可死神还没有放过他们,那些一直紧跟着不放的魏国骑兵们以更快的速追赶赶了起来,他们这才发现冲出那段山口不是得救,而是新的噩梦。
  此时的他们没有了同伴,没有了首领,没有了下属,犹如丧家之犬般的逃窜着,而中军、右军的将军却大笑了起来,留下一句“大家各凭本事”加入了这场追逐的游戏。
  猫和老鼠,捕猎者和猎物,命运让他们很快就掉了个头。
  
  这场袭击毫无意外的尘埃落定。从黑山口到敕勒川草场边沿,一路溃逃的柔然人留下了两千多具尸首,而黑山大营出动的鹰扬军和后来的右军、中军骑兵几乎毫发无损。
  除了黑山头战死的三百余骑兵。
  以五百骑兵抵抗两三千骑,拖了两个多时辰等到大军来援,这是足以让右军在三军面前昂首挺胸的功绩。幸存者们被右军的精锐簇拥着重返黑山头,去赢得他们原本该赢得的赞誉。
  逃出生天而重新回到黑山头的残兵们,开始在关口处四处翻捡,却始终没捡起任何东西。
  原本三军在击溃柔然人以后就该快速打扫战场,这是属于胜利者的权利,立着的人总是从地上倒着的人身上拿走他们的东西。
  对于贺穆兰来说,赢得胜利而后又偷窃一个死人的鞋子,对于她来说简直就不像是同一只手干出来的,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她在一次又一次的看到这一切后总是安慰自己……
  拿别人的,好过别人拿我们的。
  但这次右军、中军和鹰扬军都没有动。居功至伟的鹰扬军里几位将军,从库莫提,到若干虎头、独孤唯等人,都没有下令让骑兵下马搜索战场,获取军功。
  “让那支残兵先挑吧。”库莫提看着正在尸首堆中翻找的残兵们,心中有些阻滞又有些失望,向着传令官传令下去。“等他们的马后载满了东西,再让我们的人去拿。”
  军中一向是功劳最大的人优先挑选战利品。就为了这个“潜规则”,各个军中打起仗来奋不顾身,就为了多杀几个敌人,最先得到胜利。
  库莫提的军功早已足够,他是主将,和部下的晋升方式自然是不同。若说花木兰是实打实从人堆里杀出来的军功,他就是运筹帷幄后得到的胜利成果。
  在其他人看来,这已经是对这群右军残兵最好的赞誉。
  一个鹰扬将军将军功拱手让人。
  鹰扬军发了话,右军和中军自然也毫无异议,独孤唯并不图这点军功,有点厌烦地想要先策马离开,却被好友若干虎头横马拦住,摇了摇头。
  残兵们还在翻找,那位老副将已经沮丧地坐在一个马尸上,不想再抬起头来。这马屁股还有伤,显然是先前一直被他们拿来利用阻挡骑兵冲势的战马,但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谁也顾不得可惜它们了。
  夜幕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在尸山肉海的山谷里举着火把来去实在太过阴森,就连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像是鬼影重重。
  在柔然人和鲜卑人的传说中都有那样的故事,就是在大战之后,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厉鬼和英魂都不会消失,他们在夜间重新出来征战,山谷会一遍遍回响他们征战时的喊杀声……
  有些开始不耐烦了,马儿也因为主人的焦虑而不停的在原地踢踏着马蹄,有位将军不耐烦地叫了一声:
  “找到了没有?就算是芝麻大的金子也该被你们找出来了!”
  听到他的话,那些残兵惊讶地或直了身子,或僵硬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当他们向那位将军看去的时候,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将军被他们的眼神看到心中发毛,忍不住虚弱地呢喃道:“虽然你们活下来了不起,不过要不是……”
  “土难!”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
  老副将惨白着脸,深深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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