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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木兰无长兄-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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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木兰的大伯死于云中一战,两家关系很好,一提到自己这位兄长,花父也沉默了。
  “你大伯……”
  他叹了口气,“他比我强的多,可是却是我活下来了。花木兰,你有这样的志气很好。你虽然是女儿家,却丝毫不逊色与我鲜卑男儿。”
  “黑山大营虽差,也不是一无是处。那里地广人稀,天气寒冷,一个冬天都可以不洗澡。这样你女子的身份也不容易暴露。你骑术好,弓术尤其强,那里都是平原,适合骑兵和弓箭手作战。”
  花父一提到打仗立刻苦口婆心。
  “你到了黑山,要时刻记得,你是个女人。所以,你不能出格,不能太过勇猛,不能暴露出你力气极大的本事。你只要能活下来就行了。”他紧紧盯着女儿,“一有机会,你就受点小伤,或者找一切机会转到内务去。等可汗赢了,你就想法子解甲归田。你要回来……”
  “要给我活着回来!”
  “我会活着回来的。”
  带回来更多活下来的人。
  贺穆兰郑重地回答。
  
  花木兰要替父从军了,花母和花木托的心情很复杂。
  袁氏是典型的汉家女儿,原本家中也有些积蓄,袁氏识字,花父也在军中学过一些简单的字,所以花家的孩子都会一些常用的字。
  但会写字,不代表就很有见识。
  袁氏的性格和丘林莫震的妻子其实没太大区别。只不过袁氏还有丈夫倚仗,而王氏完全没有了倚靠,所以格外柔弱。
  若说女儿愿意去从军,让花弧和花木托不用面对凄惨的未来,袁氏心中没有松一口气,那一定是假的。
  但这不代表她不在乎她的女儿。只不过,那在乎可能比儿子和丈夫稍微少那么一点。
  她每天都在拿花木兰惊人的武艺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可一旦闭眼,她总是能梦见身首异处的女儿被人送回来,或者是如大女儿所说,在军营中暴露身份的女儿最终被一群人侵犯之类的事情。
  正因为害怕,所以会胡思乱想。胡思乱想会引发更多的联想。
  “阿母,把阿爷的衣服改瘦一点,让我带到黑山去吧。”贺穆兰只会一些简单的针线活儿,叫她做衣服改衣服是不行的。“还有亵裤、中衣,阿母你得把我的衣服都准备好啊。”
  她一点都不怨恨吗?
  一点都不害怕?
  袁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不停的浮起这些疑问。
  “阿母,你怎么这么看我?家里没剩余衣服了吗?”贺穆兰伤脑筋地看着几乎和家徒四壁没什么两样的屋子。
  大概是因为后世花木兰屡屡打了胜仗,得了不少钱财,所以梁郡的花家算得上是富户了,屋子里家当也多。
  不在军中纯靠种田的花家没有太多盈余,连重新做新的男装让贺穆兰穿所需皮子都没有。
  “啊?啊!”袁氏突然回过神。“有有有,还有几件大袄!够穿,够穿!”
  她慌慌张张的把大衣箱打开,从里面翻出厚厚的冬衣。有两件还是她父亲的遗物,她一咬牙也翻了出来,全部改成衣衫给女儿穿。
  “不需要那么多,我带不走那么多的,还要带许多东西呢。”贺穆兰想起军中也几乎什么都没有,“给我带两身厚的就行了。”
  还缺什么,回头她去柔然人那拿。
  贺穆兰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
  花小弟年纪还小,对“从军”的态度大概就和现代的小孩看父母“上班”一样,在他看来,大人们大多都是要去军中的,留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虽然阿姊也要去军中了,但厉害的阿姊在他看来,比任何大人都不逊色。
  “阿姊,你走了,谁陪我玩?”花木托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阿姊。“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过几年吧。”贺穆兰想起柔然之战,她今年从军,只要等一年,拓跋焘就开始北征柔然了,大举进攻后获胜只花了不到一年。
  若她见到拓跋焘,应该一切就结束了吧?
  那要不了几年啊。
  “阿母说,你去了,我和阿爷就不用去军中了。真的可以吗?可是隔壁的虎子哥说男孩不从军就是软蛋……”花木托瞪大了眼。“我不想做软蛋。”
  “从军要见许多尸体。”她想起花木托从小就怕死人。“许多许多的尸体。”
  花木托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他在心中天人交战了许久,最后还是撅起了嘴。“那阿姊,我还是当软蛋吧。”
  “哈哈哈,不当兵并不代表是软蛋。”贺穆兰拍了拍他的头。“你不能软弱啊,你可是花木兰的阿弟。”
  “恩。我会变厉害的!”
  
  搞定了父母,贺穆兰用家里的红马驮着花家能找出来的所有财产——两匹布和两斗多栗米,踏入了怀朔的集市。
  木兰辞开篇就有“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虽说是互文的手法,也恰恰说明了这胡人的商业划分,确实是有些糟糕的。
  东南西北都有卖东西的地方,这是一种何等的忧伤。
  简直是跑断腿的节奏。
  更可怕的是现在的花木兰家好穷,贺穆兰已经习惯了要什么东西就在仓库里拿的日子,古代人,淳朴东西也一般不乱开价,所以她从来都不还价。如今就这么点布、这么点栗米,居然要把骏马、鞍鞯、辔头、长鞭全部买齐……
  坑啊!能不东南西北跑吗?
  要货比三家啊!
  想到府兵制打仗,小兵是没有军饷,只有军粮份额的,贺穆兰顿时觉得喉咙都疼。
  胡饼吃多了,两颊的咀嚼肌都会变发达。
  她一边叹着气,一边在集市的摊子里挑挑拣拣。
  “这个辔头值几何?什么?一升米?你这是什么做的辔头?”贺穆兰受惊吓地看了看地上的辔头。
  这时代比贺穆兰穿过去的时候要早十几年啊!物价难道不应该低些吗?
  通货膨胀什么的!
  “如今怀朔人人都在买这些,你嫌贵,别人还嫌便宜呢……”
  说话间,就有一个男人丢下一升米,买走了其中一具辔头,连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干脆的贺穆兰都觉得他是托儿。
  待她踏遍四市,发现真是满集市里好马和好骑具人人都在抢的时候,索性把那下等的买了一套,只有马挑了匹年轻的、跑的稳健点的。
  这样下来,还剩了一些布头和米,贺穆兰通通把它们换成了最差的那种纸,捆成一大捆,用包裹裹好。
  武器装备可以刷小怪掉落,厕纸这玩意儿,边关就难找了。
  想起那些小竹筹,贺穆兰顿时觉得菊花隐隐的疼。那东西用过一次,你就不想用第二次。
  果不其然,贺穆兰带着这些东西回家的时候,被花父狠狠地骂了一遍。
  “我觉得你是个女儿家,平日里买东西也精明,这才让你自己去挑的!你看看,你看看你买的都是什么东西!”花父捡起马鞍,一把丢在她的脚下。“这么硬的皮子,你跑上一天,大腿就磨破了!就算你受得了,你的马也受不了!”
  “我在马鞍下面垫一块垫子……”
  “你还回嘴!你现在是要保命的时候啊,这些钱哪里省的!明日到集市里去,把这个卖了,换更好的!”
  “阿爷……”
  “你莫要多说!”
  “你们别吵了!”花母满脸是泪的吼道,“你以为花木兰不想买好的吗?军贴发了上万,怀朔哪个人家没有收到?到处都是买鞍具辔头的人,连菜刀都贵了三成,我们家那些积蓄,哪里买的到好的?”
  她知道花木兰出去买东西,生怕女儿被骗,出门打听了一下现在的市价行情。结果她还算愉悦的出去,回来后就只剩难过了。
  女儿要出去拼命,他们连给人家一身好武备都做不到,真是丢人啊!
  袁氏很少发火,冲着花父这么一吼,连花木托都吓住了。贺穆兰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其实要再买好一点的,也不是不行,但是菊花和大腿只能保一样的时候,取菊花而舍大腿也。
  大腿还能用垫子垫厚厚的抗摩擦,这……
  花父被花母一吼,脸上那种指点江山的表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都颓了下来,丢下马鞍就往屋里走。
  袁氏吼完了也后悔,一扭身,抱着贺穆兰大哭了起来。
  袁氏其实是个很会持家的妇人,她十分精打细算。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此时还是北魏初年,柔然犯边的次数多到不可胜数,拓跋焘才刚刚登基5年,如今刚刚二十一岁,立下“以攻代守”的国策还没有几年,没有什么大的成效。
  贺穆兰穿越过去的时代,马匹和牛羊贱价到一个可怕的地步,骑具几乎比农具还要便宜。那是因为连年对外作战虏获了大批的牛羊。
  可现在,草原大片可以放牧的土地还属于别人。
  贺穆兰曾经在心中对拓跋焘“以战养战”的国策不以为然,认为他是穷兵黩武,可是回到过去,看看这怀朔城一片萧条,人人家中家徒四壁,物价高到数年的收入买不了一匹好马,再想想后来满街都是牛马,栗米价格便宜的情形,她有些为自己的傲慢羞愧。
  穷困真是一种病。可能正是因为花木兰穷困过,所以才一直不间断的给阿单家与丘林家托送东西吧。
  “阿母,莫哭。东西不好的话,我去敌人身上取。那些柔然人也骑着马,我找那些好的马牵,寻些好的骑具换上。你莫哭了,我总有法子的……”
  她手足无措的抱着袁氏,却发现她哭的更大声了。
  
  历史重来一次,贺穆兰发现自己做糟了。
  花木兰当年走的时候,虽然气氛也不怎么好,却没有这么悲壮。
  为了省点钱出来买一些草纸,花母哭着吼了花父一顿,这个家中的顶梁柱发现了自己的无能,难过了许多天,花母更是恨不得把花小弟的袜子都给她穿走。
  天知道,花小弟那脚还没她大呢。
  花木兰虽然个子颀长,可是脚只有三十七八码的样子。花父的脚却是很大,袁氏到后来没办法,腆着脸拿家里的皮子去交好的人家换小号的新靴子,然后回来改给花木兰穿。
  黑山大营在北面,现在出发,正好在军贴上规定的时间前到,所以家里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准备了。
  这过去的花家,甚至连胡饼和肉干都没办法给花木兰带上,只能做了些硬饼,煮几个鸡蛋,再挂上几个水囊,乱七八糟的载满了马后,看的花小弟好奇的不停的想要偷走几个鸡蛋。
  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见到鸡蛋就想要。
  这些鸡蛋贺穆兰后来偷偷塞给花木托了。
  贺穆兰虽然是法医,上的却是普通的医校,对于军营的概念,除了军训,就只有花木兰的记忆。
  她想着自己大概最大的障碍就是洗澡和每日清洗自己的事情,可能还有什么其他的困难,但走一步算一步,花木兰能熬过去,她应该也可以。
  花父在黑山驻扎过,详细的告诉贺穆兰该如何到达黑山城,如何拿着军贴寻求驿站和军府的帮助,能得到什么样的便利。
  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贺穆兰听的非常仔细。
  天还没亮,花家的父母就送别了贺穆兰。因为她家是用女儿代替父亲从军的,相熟的人一定会察觉,花父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军府来拿人的准备。
  贺穆兰临走时建议全家搬回怀朔城外的花家堡去,反正家中的田地都在那里,虽然自己独门独院住的舒坦,可是那边毕竟都是亲眷,不会主动往外捅出此事。
  按照花木兰的记忆,当年花木兰离家后不久,花家确实也就搬回了老家。怀朔是驻军的地方,花父有时候要帮着练兵,可是一旦收到军贴,全家去老家寻求亲人照顾妻儿,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切都十分顺利,贺穆兰穿着男装,骑着枣红马,在路上又遇见了同样前往黑山大营之人,几人搭伴而行,不过几日的功夫,就到了黑山城。
  黑山城是为了保卫六镇而存在,六镇又是为了保卫平城而存在,相互间原本就隔得不远。大漠苍凉,又没有什么可以游玩的地方,一路闭着眼睛赶路,走的快也是正常的。
  到了黑山城的军府,贺穆兰掏出自己的军贴,很顺利的就进入了军府之中。
  军户到了一个地方,立刻要将军贴应上,这样才算落了户,否则军贴和人都没到军府报备,就算是逃兵了。
  这地方的大营大约是缺人缺的紧,再加上这几年陛下一直表示待把夏国战胜了,腾出手来,就来解决柔然的问题,是以黑山大营年年都有新兵征入,拓跋焘的亲王叔甚至亲自坐镇大营。
  可是新兵毕竟不如老兵,这地方战死率高,补充新兵不易,可新兵熬成老兵更不易。
  所以当贺穆兰来“报道”的时候,立刻有几个天天在军府要人的将军见猎心喜的跑了出来。
  “听说这次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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