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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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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被扯进门去,屋子里并没有点灯,借着幽暗的光线沈苏姀只看到简单而肃穆的摆设,一转头,朱漆书案,汗牛充栋的书架,还有仍留有残墨的方砚,方砚旁边则是一摞摆放整齐的奏折,沈苏姀心头一跳,嬴纵已经低声给了她答案。
  “这是父皇的书房。”
  ——书房!
  沈苏姀心头大震,这边厢嬴纵已经拉着她往书房里间走去,至那书案边上,沈苏姀正不明白嬴纵是什么打算,却见他抬手便落在了书架上的一本书上,眉头一挑,嬴纵将那本书使劲往里面一按,那好好地一本书便被深深地嵌了进去,随即,书架之后竟然响起了机关转动的声音,沈苏姀眼前一花,书架缓缓移动,瞬时露出个两人宽的门洞来,沈苏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她今日里经历的震撼实在太多太多!
  还未回神,嬴纵已将她一把推了进去。
  眼前一黑,身后的书架便轻轻一声合了上,这里头一点儿光线也没有,沈苏姀一时适应不过来,下一刻手腕上一热,嬴纵已拉着她朝里头走去,二十多步之外又有一道暗门,沈苏姀也不知嬴纵在哪里一按,随即那暗门便被打了开,柔和的光线忽然绽出,瞬时让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嬴纵拉着她走进去,里头竟然别有洞天!
  角落里发着光的夜明珠,宝蓝色绣着青鸟纹帷帐的床榻,水红色红玉长案,青白瓷的九转鹤首香炉,檀香乌木的贵妃榻,角落里竟还有一大盆明艳绽放的紫色茉莉……沈苏姀眸光扫过此处,只觉得这里好似一个大家闺秀的闺房,待看到那墙上挂着的银色长剑和床榻边衣架上的紫金铠甲,沈苏姀又觉得这里应当是一个女将军的寝处,可无论想什么,都不应当出现在昭武帝特设的暗室之中,眸光一转,她陡然看向了嬴纵……
  嬴纵此刻正身骨惬意的坐在那贵妃榻上,狭长的凤眸半眯,唇角微扬,看着她的眼神好似好似一匹看到了猎物的狼,“有什么要问的?”
  沈苏姀无心涉足皇帝的秘密,黑漆漆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嬴纵,一开口便让嬴纵面色一变。
  她说,“真没想到,澹台珑是王爷的人。”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只是在陈述,看得出来这个答案早就在她心中了,嬴纵眼底闪过两分暗芒,略略一叹,“你从来不叫本王失望……你应该庆幸澹台珑是本王的人,否则你现在肯定要内疚,那一天,只差一点点你就要告诉本王实情了,本王本有些伤心,可看在你之后为本王奔走说和的份上,这一次本王先饶了你……”
  沈苏姀几乎要冷笑出声了,“这本来就是王爷的一个局,何需沈苏姀做什么?”
  想到适才那三位刑部大员的表现和嬴琛那青白的脸色,沈苏姀心头泛起一震寒栗,陆氏说眼前这人能在战场上胜利却不一定在朝堂之上站上风,她大抵不知道自己完完全全的想错了,上兵伐谋,庙堂谋败,焉得战场之胜?她自己早就知道他的心思若鬼,可笑她竟然会乖乖将那名册送到他手上!
  “这是什么表情,本王可没有让你将那册子送过来——”
  嬴纵的面上带着两分兴味的笑意,瞧,他这样洞明通透的心思,对付嬴琛那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可悲嬴琛以为自己抓到了这人的大把柄,却不知道他自己在心中生出邪念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这人的圈套——
  “王爷先是让澹台珑在五殿下面前放出那三位大员已被折磨死的消息,王爷明知道五殿下正在找机会对付你,于是王爷就把这个机会送到他的手上,不惜以自己进入天牢为代价,刚好,王爷进了天牢外头的人还能松懈两分,五殿下大抵不会就此就范,偏偏刑部的人到天狼军大营之时人又不见了,尸首都没有,由此五殿下更确定澹台珑所言为真,这才联络窦阀门人弹劾王爷,他算来算去也没有想到,王爷为他设局,而他竟然就那么傻傻的进来了!”
  微微一顿,沈苏姀语声越冷,“那三人被王爷抓去,关到一个和五殿下别院一模一样的地方,花香水声皆是王爷精心布置,再同样找个青衣小童,再找个能学二殿下说话的人,让那三人被迷晕过去换了地方也不知,宁世子带着人闯入别院的时候一切都刚刚好,那刘琦出了名的直脾气,这么多年来在大秦朝中钻营,自然也看得出这是个局,借由这位两朝元老备受皇上信任的老臣的口来指证五殿下,大概没有比这更让皇上深信不疑的了,对了,澹台珑一边还在宫中放出消息说皇上已经下旨要夺了王爷的兵权,五殿下和窦阀放松了警惕,在被抓进宫之前大抵还在得意,而此时的二殿下已经无力回天,他便是再会狡辩,也辩不过皇上已经对他对窦阀生疑的心。”
  “基本全中!”
  嬴纵的眸子此刻亮的摄心,沈苏姀唇角微抿,却也没有问她哪一点说错从而得了这“基本”二字,她终于为窦澜那会子的失态找到了缘故,相比那个时候五殿下就已经被带进了宫,她眉心微蹙,“那么七王爷打算接下来做什么呢?五殿下被打入了天牢不假,可是就像王爷一样,进去了又出来还是一样!”
  黑亮的眸子半狭,嬴纵看着沈苏姀勾了勾唇,“你想本王怎么样?”
  沈苏姀挑了挑眉头摇摇头,“王爷自然有王爷的打算,沈苏姀猜不到也不去猜。”
  嬴纵盯着她看一瞬,眸光忽然变得有两分悠远,“谋害兄弟乃是不忠不义,此等皇室丑事父皇大抵会替他掩下,总不可能要了他的命或者褫夺了他的封号,就让他在天牢里头待着吧,待到他再也没机会继承皇位为止。”
  沈苏姀对他的话颇有两分意外,嬴纵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兴味,“你这是觉得本王做的太过呢还是觉得本王做的太轻?”
  沈苏姀并不答此话,“那本名册王爷打算如何用?”
  嬴纵眼底的兴味淡淡散去,颇为凝重的审视了她一眼,“那名册你从何处得来?”
  沈苏姀转过头去,“这个王爷就不必管了。”
  嬴纵眼底冷芒微闪,略略抬高了下颔,骨节分明的十指下意识转动着手上的墨色玉环,“窦阀短时间内还不能动,那本名册,大可慢慢的用起来……”
  沈苏姀眼底暗色一沉,点点头,再不做声。
  嬴纵眸光半狭的端详她片刻,眸光不知怎地忽然落在了她下颔上,他骤然起身,大踏步朝她走过来,沈苏姀看他这模样不知他要做什么,略带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可步子还未站稳他的手已按在了她肩头,另一只手一把攥住了她的下巴。
  手一抬,他便强迫着让她抬起了头,深沉的目光在她下巴上萦绕良久,忽然沉声一问,“这是怎么来的?”
  什么怎么来的?
  沈苏姀心头兀自疑惑,他的手指已经触了上去,沈苏姀只觉得被他按着的地方一疼,顿时反应过来这伤的来处,她去了寿康宫,陆氏没有发现,嬴策没有发现,却叫他一眼看了出来,沈苏姀奋力扭头摆开他的钳制,“不劳殿下关心。”
  嬴纵的眸光瞬时微凉,定定看着她,“沈苏姀,你身后之人难道没有教你能算计本王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吗?”
  沈苏姀不知他怎么提起了这事,转过头去并不作答。
  嬴纵唇角微扬,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想必你身后之人亦没有教你,招惹本王的人本王必定记仇,可帮了本王的人,本王却不一定能记得她的好,沈苏姀,此番你失策了。”
  既然这只是他的一个局,那么这几日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定然都了如指掌,沈苏姀定了定神看向他,“王爷怎么就知道是我是为了帮王爷,而不是另有所图呢?”
  沈苏姀的面色淡然从容,一双眸子亦是漆黑看不到底,嬴纵双手抱怀看她片刻,似乎是在辨别她此话是真是假,两相沉默,静然对峙,如果没有那忽然响起的脚步声,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如此相持不下多久!
  脚步声沉稳有力,且有两人!
  这样的地方,除了昭武帝还有谁会来呢?
  沈苏姀顷刻间面色大变,嬴纵看着她眼底闪过的急惶唇角勾的愈发高,他倾身过来,在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面不改色,“害怕了?告诉本王从何处得来的名册本王就带你走。”
  沈苏姀唇角微沉,从容淡然的眉眼之间终于泛起两分明显的怒意……
  ·
  嬴渊进的暗室之时面上仍旧是一片疲累沉暗之色,全福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暗门轻轻地合了上,嬴渊独自一人站在那红玉长案边上,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那玉案边缘来回磨挲着,那红玉本就是南煜最好的极品血暖玉制成,触手便是一片温透,此刻那血暖玉更好似带着魔力,只见嬴渊眉间的沉暗之色缓缓褪去,没多时又恢复成了素日里所见的温润之色,请呼出口气,薄唇微动,“老五被关入天牢,窦阀什么反应?”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看不出半分沉厉,嬴琛被交到了宁国公宁隐手中,这位宁国公二话不说还是像对待嬴纵一般将其关入了天牢,短短的不到五天的时间里,两位皇子先后走进了那不祥之地,且不知此番的五殿下什么时候能出来?
  嬴琛既然进了天牢,便表示他身上的事情不会小,且不知窦阀会如何表现?
  “窦国公闭府不出,也不见任何人,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动静。”
  嬴渊微微颔首,淡淡接一句,“他倒是沉得住气。”
  全福并不敢轻易接话,听到嬴渊如此说他却是开了口,“窦国公素来都谋定而后动,且不知稍后会怎么样……”
  嬴渊一笑,“随他怎样都好,却不能沉着不做声。”
  嬴渊再不说话,此时的他与刚刚进门的他完全不同,好似卸掉了心头的沉郁之气,他周身温润之色更浓,先是朝那盆紫色的茉莉走去,看了看开得极好的花骨朵儿,本来润透的眸光渐深,随即生出两分悠远来,全福见他愣了神,不由得低声提醒,“皇上,时辰不早,还要去看太后娘娘呢。”
  嬴渊这才想起来陆氏今夜又病了,点了点头转身朝来时的暗门而去,走到暗门之前他的步子一顿,转身朝那床榻旁边挂着剑的地方看去,深谙的眸子微微一软,下一刻才转身走了出去,两人渐行渐远,没多久脚步声就完全消失在了暗门之外的甬道里。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忽然响起一阵衣衫磨挲之声,只见适才嬴渊临走之时看过的那处墙面微微一动,下一刻好好的墙面竟然从里面被推了开,推至一半便再卡主不动,从那半敞的缝隙之中看进去,沈苏姀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靠在嬴纵怀中!
  “为什么推不开了?”
  那是一方极其狭小的空间,除了面贴着面的法子之外根本不可能同时容下他们两人,嬴纵站着,沈苏姀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得踮在他脚上,身子更是极其柔软的镶嵌在他怀中,或许是两人相贴的太久,呼吸相闻之下沈苏姀被他浓烈的气息包裹,面上竟诡异的染上了一抹绯红,再加上虽然是秋日,可两人衣裳都不厚,如此一来嬴纵能充分感受她这稚嫩身量的温软凹凸,而她则被他硬实灼热的肌理所震!
  此刻那墙板不知怎地被卡了住,沈苏姀只能动弹不得的维持这个姿势,适才还有别的人在,可此刻室中只有他们二人,她只觉浑身不自在,不由强自转身去推身后之门,她娇柔的身子不管不顾去推门倒好,可却叫嬴纵吃尽了苦头,某一刻,他一把将她按了住,沈苏姀大怒的抬起头来,顿时对上一双暗光闪动的眸子!
  沈苏姀一怔,电光火石间陡然明白过来,随即她感受到了他身体明显的变化,脑海中偏偏在此刻该死的想起了那一夜他将她按倒在马车中的场景,上次是他中了毒,此次却不是,面上好似有火烧着,沈苏姀再不敢乱动分毫,嬴纵本是微恼,却在看到她小脸绯红时一怔,唇角一勾,他不怀好意的扬唇,“这门,怕是永远打不开了……”
  他不知此刻他眼底因这一笑闪出满满的蛊惑,沈苏姀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顿时面容生怒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离她更远些,可她身后哪里又有空间呢,她这一松一紧的贴合让嬴纵的眸子狠狠一眯,他猛然一把攥住她的腰叫她不要再动,另一只手疾快的落在了她身后的墙板上,不知怎么一动,墙板骤然被打了开。
  沈苏姀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嬴纵深吸口气,也从那被掏空的墙体之中走了出来,反手一推正要将那墙板合上,却见沈苏姀陡然色变的盯住了他的身后,嬴纵转身,眉头微微一挑。
  那时一幅画,这面墙被掏空只是为了存这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凤眸微挑三分蛊惑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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