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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5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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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稍一顿,沈苏姀又有几分懊恼道,“拓跋昀当然不敢说是秦王和秦王妃杀了魏帝,因为他当先掳人便是不对的,可眼下咱们的画像已经发出去了,魏帝中毒的这些细节也被流传出来,只怕也有些人知道我善香道,他若是明白说我们杀了魏帝便罢了,偏生如此故弄玄虚,这一下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杀父之仇,他必定不死不休!”
  沈苏姀有些懊恼自己这么简单就被人陷害了,表情便有些发苦,嬴纵见状眼底闪过两分薄笑,捏了捏她还带着微粉的面颊道,“是齐永兴。”
  沈苏姀眸光微亮,分明想到了什么可总觉得思路又不是那么分明,嬴纵便拉着她走向床榻,语声凉缓道,“两次被齐永兴撞见,他本可以揭穿我们的身份却都不曾说破,早前我们都不知他为何替我们遮掩,眼下我却有几分明白了。”
  沈苏姀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嬴纵,“他在等魏帝之死?!”
  嬴纵颔首,“在魏宫揭穿我们的身份,无外乎是一场大战,拓跋昀要擒住你我胜算并不高,可若是不拆穿,我们安全离开本就让拓跋昀气恼,再加上等我们离开之后才发现魏帝之死或许和我们有关,自然更能刺激拓跋昀的复仇之心。”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蓦地想起了那一日去魏帝寝宫的情景,“那一日齐永兴说魏帝要见我,可我过去了之后才说魏帝喝了药睡着了,当时内殿并无旁人,齐永兴这样的身份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说的没错,这嫁祸必定是他一手安排!”
  沈苏姀唇角一沉,“他的嫁祸不只是让拓跋昀一定要杀了我们,还要让拓跋昀拼死对付大秦!早前本就有那国师的遗言,到了这一步,拓跋昀必定全力攻秦!”
  沈苏姀眼神幽亮,嬴纵凤眸之中也闪过两分凝重,“足以肯定齐永兴和那位国师必有关系,而那位国师多半也还活在世上!齐永兴是南煜人,那国师恐怕也和南煜有几分关系,南煜早年间和大秦有过战乱,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普通的两个南煜人不可能对大秦如此怀恨在心,这二人的身份到底为何实在叫人猜不透……”
  沈苏姀眯眸,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紧一皱,她看嬴纵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可末了还是降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嬴纵见她如此只疼惜的磨挲她的眉间,苦笑道,“本是不打算十万火急的赶回去,可我猜拓跋昀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发兵大秦,北魏必定也会比原来预料的危险,因此明天起咱们恐怕又要疾行赶路了。”
  沈苏姀回过神来,扬了扬唇角,“当然是越早离开越好!”
  许是沈苏姀在嬴纵面前越来越不懂掩饰又许是嬴纵从来对沈苏姀的一切熟悉万分,看着她强自扬起的笑意,嬴纵的眸色顿时深了几分,仔细的看了她片刻,他亦不曾多问,只倾身将她抱起来朝床榻走去,沈苏姀在忧思之中回过神来见他这架势不知怎地面上一红,咕哝道,“不是说明日要赶路吗?怎么还……”
  嬴纵眸色深谙无比,将她放在床上之后便倾身压了上去,语声低哑道,“无碍,反正你可以在我怀里睡,你知道的,那一次对我来说根本不够……”
  “太子殿下,这是新送来的奏本!”
  乾德宫中,一身缟素白衣的拓跋昀正眸色阴鸷的等着什么,见到外头送奏本的人他眸色当即一亮,然而接过那奏本才看了一眼他眼底的亮色便化作了腾腾的杀意,将那奏本狠命的往地上一摔,大怒道,“蠢货!都是一群蠢货!整整三天竟然没有发现一点儿他们的行踪!本宫养你们有何用!北魏养你们有何用!”
  送奏本的乃是太子东宫武将之一,闻言面色微白道,“殿下,北魏到底太大,这三千人马虽然出了城,可并不一定就能这么快找到……”
  拓跋昀甩袖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底下的武将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三千人马不够?!三千人马找不到!那本宫就派三万人马!三万人马不够!本宫就派三十万去找!你倒是说说,你需要多少人才能将那么大几个人找到?!”
  那武将膝盖一软已跪倒在地,“殿下恕罪,都是微臣无能。”
  拓跋昀冷笑一声,“你确实无能!你给本宫听好了,本宫给你十天时间,倘若十天之后你还半点进度都没有,那本殿这东宫就没有你立足之地!”
  那武将闻言面色一白,魏帝已死,拓跋昀口中说的是东宫,可实际上却是整个北魏,这意思是要罢了他的官职啊,那武将瑟瑟然一抖,连忙磕头立下军令状,“殿下放心!微臣这就去布置!势必要抓到殿下想要的人!请殿下息怒!”
  拓跋昀眯了眯眸子,“滚——”
  那武将磕了几个头忙不迭的起身出了乾德宫的大殿,殿内站着的其他几个人都皱着眉,拓跋卓同样也是一身孝衣,看了拓跋昀几眼他还是忍不住道,“太子殿下,臣弟以为给父皇下毒的不一定就是沈姑娘,她的性子并非会行这等阴诡之事的人!”
  拓跋昀豁然转眸目光森寒的看定了拓跋卓,冷笑一声道,“可笑,二殿下竟然在这个时候为一个外人说话了!四日之前进入父皇寝殿的并无旁人,如你所言,不是沈苏姀难道是这殿中的太监?!这些太监多年如一日跟在父皇身边,为何偏偏沈苏姀进了一趟父皇的寝殿父皇就中毒了?!沈苏姀该死,秦王就更不能放过,分明是璴世子,结果却成了秦王,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二人是一人,可眼下这个情形,本宫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
  拓跋卓眸色微暗,唇角几动到底不再多言!
  拓跋昀见状这才有些满意了,他便继续问道,“魏老怎么说的?”
  拓跋卓闻言眉头又是一皱,“说边境兵力已布好,请殿下放心。”
  拓跋昀颔首,拓跋卓却忍不住道,“太子殿下,北魏和大秦、西楚皆有过节,若是此番紧紧只是为了几个人的性命就改动边防布置是不是会为北魏带来隐患?!”
  拓跋昀刚亮了几分的眸色再度暗了下来,看着他道,“大秦内乱,西楚内乱,这个时候谁能顾的上打北魏的主意,眼下本宫和秦王夫妻有杀父之仇,再加上国师的遗言,本宫势必要将大秦踩在脚下才可!为了让往后顺利些,秦王此番一定要死!”
  拓跋昀的野心分明,听这样的口气更是有拼死也要拿下大秦的意思,兵甲征伐最为劳民伤财,若是事关北魏生死便罢了,可眼下却只是为了当权者的野心……拓跋卓面色沉重,耳边却忽然响起了沈苏姀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眼底眸色微暗,想了想还是道,“太子殿下,西楚眼下虽是内乱,可西楚大司命微生瑕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是大秦和北魏开战,西楚极有可能偏颇大秦,太子殿下……”
  “西楚怎会偏颇大秦?!”
  拓跋昀冷笑着打算了拓跋卓的话,语气有几分不耐烦,“那西楚大司命现在的眼中钉肉中刺便是浮屠,浮屠的小王爷便是沈苏姀的兄弟,你觉得那位大司命会偏向大秦?”
  拓跋卓还要再说,拓跋昀已挥手制止了他,“现在我可没心思和你说这个问题,眼下最重要是找到沈苏姀和嬴纵的行踪,不杀这二人,难平本宫心头之恨!”
  “殿下,老奴知道一个法子可以寻到秦王夫妻。”
  一片安静之中,齐永兴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拓跋昀和拓跋卓转头看过去,便见站在一边的齐永兴正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们,自从魏帝驾崩,齐永兴便很少说话,期间更是自请殉葬,可一来是拓跋昀比较信任他还想用他,二来是此人也有几分手段他便力阻了,拓跋昀虽然信任齐永兴,可他还不会将发兵追逃之事交给这么一个太监,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齐永兴竟然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要知道他这么多年来从不妄言的!
  拓跋昀心底将信将疑,问一句,“你有什么法子?!”
  齐永兴抬眸看定了拓跋昀,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子里头拿出来了一物,“老奴这里有一只宝贝鸟儿名为‘雪翎’,用这只鸟儿便可以追踪到秦王夫妻的踪迹。”
  话音落下,齐永兴掌心已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镶嵌着五彩宝石的小笼子,那笼子十分精巧好看,更好看的却是那笼子里关着的鸡蛋大小的一只蓝翅鸟儿。
  那鸟儿看起来十分灵动,甫一见到光还有些不适应的扑腾,然而这鸟儿怎么动却都不曾发出声音,就好像一个人哑巴了一样,拓跋昀和拓跋卓齐齐意外,俱是没想到齐永兴会有这样的宝贝,更不曾想到他这样笃定的说可以追踪到秦王夫妻的踪影。
  一边惊讶,另一边这兄弟二人却有些不信,拓跋昀立刻问道,“齐公公何时有了这么一只鸟儿?这鸟儿又是如何就能寻到秦王夫妻呢?”
  齐永兴低头一瞬,口中道,“这鸟儿乃是南疆巫族之物,它比一般鸟儿飞的更快更高亦十分会隐藏自己的踪迹,雪翎不会鸣叫却十分通灵性,它能识别一种古老的常人辨别不出的香气,只要带着它去那香气出现过的地方,它便能顺着那香气移动的路线追寻到那香气的所在!”
  拓跋昀被齐永兴平静却格外叫人信服的模样打动,已经忽视了齐永兴未曾交代这只鸟儿如何到他手中的,拓跋昀只感兴趣的问,“什么香气?”
  齐永兴抬眸,平静道,“忘机,世上最古老的奇药忘机……”
  因是意识到了危险,嬴纵一行人的赶路速度更加快了些,然而越是往大秦的方向走他们遇到的阻碍越大,甚至怎么绕行都不行,就好像拓跋昀早早算准了他们会走哪个方向似得,这样的情况立刻引起了沈苏姀和嬴纵的警觉,他再不带着所有的暗卫一起,而是兵分三路,连朱瑞和容飒、容冽在内,他这一行人只有不到二十人,且各个都是精锐,各个都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绝不会出现问题的,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的境况没有半分好转!
  “他妈的!前面的路又被堵上了!”朱瑞恶狠狠的道出一句,有些不甘心的道,“咱们中间必定有人有问题!等我老朱把这人找出来一定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朱瑞气愤不已,这边厢沈苏姀看了他一眼道,“早前人多之时疑兵或许还有可能,可眼下人员已经尽量精简,怀疑自己人已经不可取了。”
  说完沈苏姀看向嬴纵,“我总觉得问题在别处。”
  沈苏姀这么一说朱瑞也觉得有些赫然,毕竟今日跟着的都是十分亲信的,他哂笑着抓了抓脑袋,“是老朱想多了,王妃说得对,问题应该在别处。”
  嬴纵便扫了朱瑞一眼,而后看向沈苏姀,“可有什么发现?”
  沈苏姀摇摇头,面色也有些苦恼,“拓跋昀好像能掐会算似得。”
  嬴纵抚了抚她的发顶不再多说,却转头吩咐容冽,“明日离开之时给这家的祖孙二人多留些钱财,我们早些离开,到时候不要惊动他们……”
  容冽点了点头,嬴纵便着几人先行退下歇着。
  因为越靠近边境风声越紧,且城池亦越来越萧条,是以沈苏姀和嬴纵已经不能再去街市上住着,今日到了这名为咎城之地,他们便是隐藏了行踪寻了一处城郊的农户住宿。
  这一处农户房屋颇大,早前似乎十分富足眼下没落了,家中眼下只有爷孙二人并着两个小厮两个婆子,据闻是这老人家的儿子女儿早前都因病早逝了,老人家心地善良,因是在郊外到也不知道外头正在追查什么人,因此见嬴纵一行人风尘仆仆便暂且收留了他们,房屋虽然十分简陋质朴,却胜在干净整洁,因此嬴纵才多交代一声多留些钱财以示感谢。
  待容飒等人一走,沈苏姀便陷入了沉思,想来想去她也未曾想明白自己一行人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诸如被人下了追踪香之类的状况她也有想过,还命令整队人换衣沐浴,然而便是这般也没能避免怎么都甩不掉那越来越紧密的网。
  沈苏姀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的攥紧了腰间的玉玦,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掌心已起了汗,目光往玉玦之上扫过去,通体碧绿的玉玦盈盈生辉,好似一汪会流动的碧泉,沈苏姀看着这玉玦出神,冷不防被嬴纵一把从后抱了住,嬴纵将下颔落在她发顶,亦垂眸去看她掌中的玉,口中道,“希望师父的玉能保我们此番化险为夷安全到昆仑。”
  沈苏姀眼底闪过两分暗色,低低“嗯”了一声。
  嬴纵看出她状态不是很好,便蹭着她的侧脸道,“还有两日便到魏国边境了,到了昆仑边让师尊为你瞧身子,大秦那边哪怕我不回去也能搞定,君临有天流在,你大哥又在琅琊,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不必为大秦的境况担心。”
  沈苏姀“嗯”一声,仍是恹恹的,嬴纵见状低声一笑,抬手捧着她的下颔将她脑袋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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