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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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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词见她心态调整的快也跟着露出笑意,“绣样是早就备好了的,嬷嬷们正是看了主子早前的绣品才说宫中的都比不得主子的手艺。”
  沈苏姀勾了勾唇,眼看着就要进的正厅了,院门口忽然有一道身影一闪而入,香书急慌慌的跑进院子,看着沈苏姀就喊,“主子,外头有人求见……”
  沈苏姀脚步一顿站在门口,“谁要见我?”
  香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是刑部的,说是有个什么人要死了,就是早前那个窦……”
  话未说完沈苏姀已经大踏步走向院门口,一边问,“人在何处?!”
  香书赶忙又跟上去,“在前院等着的!”
  沈苏姀脚下不停的吩咐,“备马!”
  香书连忙应是,沈苏姀则浅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朝前院而去,前一刻还在说窦准,眼下人就要死了,沈苏姀一颗心跳的有些快,粉拳紧攥着做出寻常样子,走到前院看到的竟然是早前那个被谢无咎骗着来找过她的刑部捕头,来人一见她便跪地行礼,沈苏姀眉头一簇,“到底是窦准快要死了还是谢无咎又骗了你!”
  那捕头面上也满是着急,闻言不由露出赫色,却是极快接话道,“回禀侯爷,不是谢大人,是展大人,展大人让小的来通知您一声,窦准受不了刑眼下性命堪忧!”
  沈苏姀眼瞳微缩,唇角勾出冷笑,身后已有人牵了绝影出来,沈苏姀走过去翻身上马,直接便从前院一路疾驰出了沈府大门,眼下时辰尚早,四月末五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沈苏姀握紧了缰绳马鞭急挥,不多时便到了天圣门,而后一路往帝宫以北,两柱香之后便到了天牢之外,天牢外头展狄并着一众守官都等着,见她来了赶忙跪地行礼。
  沈苏姀翻身下马便问,“人怎么样了?”
  “还吊着一口气!”展狄面色肃然答话,而后又垂眸,“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侯爷责罚。”
  沈苏姀挥挥手大踏步朝天牢之内去,“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人在何处?他本就是朝中重犯,若是这般死了也是他的命,可去请太医了?可告诉二公主了?”
  展狄跟在她身后,赶忙道,“人还在他的牢房,牢中的狱卒已经喂了药,御医早就去请了,只是眼下还未来,二公主出宫去了,不知去了何处,还未找到。”
  沈苏大步流星的朝窦准的牢房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太医院当然不会紧着一个死囚,叫人奉着我的腰牌去请,二公主既然找不到便先不找,她来了也只是着急。”
  展狄连声应下,这边厢沈苏姀已经走到了牢门之前,牢房之外十多个狱卒齐齐守着,看到沈苏姀来了赶忙跪地行礼,沈苏姀挥了挥手叫众人退开些,自己独自进了牢房,甫一入牢房便被一股子巨大的血腥味儿刺得眉头一皱,打眼看去,只见睡在草甸上的窦准浑身是血白发披散,才半月不见人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白色的囚服之上血痕道道,露在外头的手脚脖颈也没一处好的,凭着这些伤,窦准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有几分韧力了!
  大抵是听到了脚步声,窦准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白发散在他面上,他平躺着连伸手抚开的力气都没有,面上血污糊住了眼,看了许久才看清来人是谁,待沈苏姀站在他身侧,窦准竟然意味不明的扯着唇角笑了一笑,沈苏姀看清了窦准的惨状,更看明白了他的笑意,双眸微眯,沈苏姀冷笑了一声,“看样子别人说你快死了是假的,既然如此,太医只怕也不必请了,窦准,你自己说,你还想不想活?”
  沈苏姀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窦准听到她的话一双微光忽闪的眸子竟然愣了一愣,良久,他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沈苏姀看的有些不安,窦准这幅样子分明是不要命了,她浅吸口气定了定神,“窦准,你这个样子当真可怜,西岐驰就在隔壁,想不想让我请他过来瞧瞧你的惨状?窦阀一世显赫毁在了你的手里,眼下你的女儿孙子也快要因为你而死,你现在若是死了,不过是草席一卷丢到乱葬岗,窦准,你的傲气呢?!”
  窦准平静好似已无呼吸的胸膛忽然动了动,他虚虚闭着的眸子再度睁开,透过脸上凌乱白发的间隙费力的看着沈苏姀,看了良久才嘶哑的道一句,“你到底是谁……”
  沈苏姀闻言紧紧地眯着眸子,回头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语声也变得冷冽无比,“问我是谁,那好,我且告诉你,我是来为苏阀讨公道的人,你不说,你死了不要紧,可你窦阀剩下的那些还未死的人,我一个个都不会放过,窦准,你信不信?”
  窦准忽然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目光定定的落在沈苏姀身上,一双沉寂的眸子闪出纷繁的光来,过了良久,他才又扯了扯唇角,“可怜可叹,苏阀竟然还有漏网之鱼……只可惜,好不容易活下来……总有一日也要死去,查案?翻案?笑……笑话……当年的苏阀蠢不可及,好不容易活下一个竟然一样不知死活……我……便是说了……你又能如何呢?”
  语声断断续续极其费力,饶是如此依旧是满含着嘲讽和不屑,沈苏姀骤然捏紧了袖中拳头,“我能如何?自然是和对你窦阀一样赶尽杀绝一个不留,任他位置多高官做得多大,谁害了苏家,我便查谁,谁诬陷了步天骑,我便灭谁!”
  窦准看着沈苏姀的眼神便带出了两分怜悯和叹息,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咕嘟嘟的作响总是说不出,沈苏姀眸光一厉的盯着他,只害怕他就此断了气,过了良久窦准才缓过来,满是血污的手轻轻的抬起,做出一个叫她靠近些的手势!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再朝他走近一步,看了看他血迹斑斑的身体朝他微微弯了身子,见沈苏姀弯身而下,窦准浅吸口气使足了力气稍稍抬了抬身子,待距离稍微近些,窦准一双满是死气的眸子才定定瞅着她问,“你……能灭天吗?”
  分明是极轻极轻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轰然落在沈苏姀耳边,半倾着的身子陡然一僵,沈苏姀眼睁睁的看着窦准的身子跌砸在草甸上,眼睁睁的看着他干裂的唇角泪泪流出殷红刺目的血沫,窦准那双带着怜悯的眸子缓缓闭起,沈苏姀只觉自己一瞬之间又被那密密麻麻的箭簇刺中,不知僵愣了多久,身后响起了展狄的声音,而后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太医提着药箱大汗淋漓的赶过来,点头哈腰的问安,沈苏姀脚步凌乱的朝后退了两步,只听到自己漠然平静的语声吩咐道,“救活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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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天不亡你,我亡你!

  嬴华庭到沈府的时候沈苏姀正坐在临水的偏厅之中刺绣,被沈苏姀冷待许久的绣架铺排在窗前,大红色的云霓锦上已经描画了一对交颈鸳鸯的纹样,猩红的丝线并着一根极细的银针在沈苏姀削葱般的指尖飞舞,一针一针的让那对鸳鸯渐渐有了轮廓,沈苏姀静静坐着,身上素白的衣裙与身前的大红云霓锦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目光极为专注的落在那绣样之上,好似要将全部的心理都倾注在这件嫁衣里,隐月湖上的微风徐来,撩动了沈苏姀颈侧的两缕墨发,如画般的眉眼无波无澜,安静柔婉,又透着股淡漠,像极了窗外如镜的湖面。
  嬴华庭站在偏厅的入口处就瞧见这幅景致,沈苏姀本就生的极美,眼下十五岁正值她风华初显的年纪,身段玲珑,容颜绝色,周身那股子气韵更是脱俗出尘,乌压压的墨发从肩头流泻而下,并着那红缎白裳更似幅名画,便是她也一时看痴了去,然而沈苏姀分明就坐在她二十步之外,可她不知怎地竟然莫名的生出一种她远在天边的感觉……
  察觉到异样,沈苏姀落在绣样上的目光一转,待看到是嬴华庭之时眼底的淡漠一散,也不起身,只勾了勾唇道,“公主来了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嬴华庭回过神来,赶忙摇头走进来,“我来哪里还要这些虚礼。”
  说着便将目光落在了沈苏姀身前的绣架之上,一眼扫过去面上便带了笑意,口中道,“倒没想到你要亲自绣嫁衣,大秦古时也没有这样的习俗,后来倒是有了,可是但凡王亲公主成婚那嫁衣上的花样也实在是多,若说几件小样儿还好,这嫁衣哪回不是司针纺制,虽说你的绣工顶好,可还有半年时间,这委实也算是不小的工程,七哥心底只怕感动死了!”
  只有南国女子才会自己动手制嫁衣,沈府尊承南国之风,沈苏姀所为倒也不难理解,期间更添了对这婚礼的珍之重之,自然叫有心人动容,沈苏姀闻言唇角微扬,手中亦是不停,“早前没有个准备,眼下也只能赶着来了,多用点功夫自然能成。”
  嬴华庭便笑着在沈苏姀不远处的榻边落座,看了沈苏姀一会子才开口道,“我刚才去看过了,窦准虽然没死,可几乎成了个废人,亦不知道还能拖多久,倒是叫咱们为难的很,那澹台琦再过几日便要走,当真是为难至极。”
  窦准是昨日出的事,可嬴华庭昨天晚上才知道,待探明了窦准的情形,这才来寻沈苏姀商量着办,这话说完,沈苏姀面上却没有多大的动静,想了一想,沈苏姀才一边飞针走线一边道,“这事也急不得,还是先等窦准好一些能说话才好吧,若是他就这般死了也没什么,不是还有那本册子?册子上的人也没几个了,到时候寻个由头全都入刑部大牢,好好审问一番总能问出些蛛丝马迹,这案子,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难。”
  沈苏姀的话不急不缓,和嬴华庭有些焦灼的心思倒是不同,或许是因为一边刺绣的缘故,看起来还有些漫不经心,嬴华庭皱了皱眉,本想说什么,可看到沈苏姀专注绣嫁衣的模样到底是忍了住,口风一转有些叹息,“谁说不是呢,也比我想的困难多了。”
  沈苏姀扬唇,转过头来瞧着她,“再难也会有水落石出那一日的,只是这案子拖了这么多年,总是不好一蹴而就的,眼下太后病重,后宫又经了丧事,太后又说了年前要为三位公主定亲,这一桩桩事堆在一起也真是不简单,反正心急也无用,公主何不帮着路嬷嬷看着后宫为太后娘娘分忧呢,还有三位公主的亲事,别的苏姀管不着,倒是二公主今年也当着急了。”
  从前的沈苏姀在苏阀一事上总是比她更为着急些,可今日这态度倒有些不同,嬴华庭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妥,可看到那绣架之上的大红之色却又觉得有些释然,想了想便也一笑,“也好,别说我要为皇祖母分忧,你的婚期都定下了,光是这嫁衣都够你忙的,那这案子便也不急吧,至于我的亲事,自然用不着你操心,你和七哥走到今日也实在是难,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你们的婚事,如此,方才是不辜负了你们二人之情。”
  沈苏姀闻言笑了笑,又转头将目光落在了那云霓锦上,云霓锦色彩艳丽丝质柔软坚韧,专用于皇后皇帝太后的衮服缝制,一年入朝中的也不过那么几匹,此番为了她的嫁衣,嬴纵却一气儿送了十匹过来,这样的迤逦如云霞的颜色制出来的嫁衣又怎能不好看?
  沈苏姀想着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柔,口中便道,“公主这样说倒也真是的,这半年只怕委实顾全不周了,难免的要拖了这案子的进度,免不得要劳烦公主有什么进展了来说与我听,我这厢自也会叫底下人注意着些,有消息了也会告知公主,这样可好?”
  从前二人都是一起盯着这案子的进展,眼下沈苏姀忙着成婚之事自然要顾不得,嬴华庭自然明白,当即点头,“再好不过了,要我说你大可不必管这案子了,早就知道大婚准备最是繁忙的,相比你整日挂念着这案子,我倒是喜欢看你欢欢喜喜的出嫁,你身边虽然没有亲人为你操持,可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说与我,你我相交这么久,我也当算你半个家人了吧?听闻出嫁的时候娘家人要送亲,不若到时候由我来送你可好?”
  沈苏姀手中动作一滞,唇角扯起两分笑,点头,“那自是苏姀的荣幸。”
  嬴华庭便摆了摆手,“什么荣幸不荣幸,你我之间说这些倒是见外了!”
  沈苏姀扬了扬唇,便不再说什么,嬴华庭又坐了一会子,见沈苏姀一边和她说话一边绣嫁衣也实在有些不便,便道,“窦准那边我盯着,若是他能开口说话了我便叫人来通知你,澹台琦那边也没关系,反正他是吐不出什么的,照窦准那日所言,苏阀这事他还可能什么都不知,早前那一次恐怕又叫他给骗了,走就走了吧!”
  沈苏姀闻声应是,嬴华庭便告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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