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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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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中第二个亲王也不一定。”
  即便嬴策语气不善嬴珞也不怒,只一笑道,“呈八弟吉言。”
  嬴策看着他这幅时刻都笑意温润的模样生出两分索然来,转身朝嬴纵二人的方向走去,“祝三哥心想事成。”
  嬴珞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而嬴纵和宁天流远远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过来的意思,他朝二人看过去,彼此之间点了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等嬴策走到他们中间,三人齐齐朝内室而去,嬴珞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复又望了一眼沁上妖红的巍峨帝阙抬步走上回廊,却并未进陆氏寝殿,反倒是转了个弯往承光殿的方向去——
  而内室之中沈苏姀正看着仍在熟睡的陆氏微松一口气。
  身后响起脚步声,沈苏姀转头一看,嬴策正朝她招手,沈苏姀走出去福了福身,“太后娘娘还未醒呢。”
  嬴策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苏姀那懵懂模样摇了摇头,“看着你也是个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看不明白了呢,你刚才在和三哥说什么?”
  嬴策和沈苏姀正站在外室靠近内室入口的地方,而宁天流正和嬴纵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临窗矮榻上,嬴策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嬴纵和宁天流显见的都是武道高手,这点距离怎么能难住他们?沈苏姀听见嬴策的问题满面犹豫,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
  嬴策顿时皱了眉,“难不成三哥与你说了什么我们不能听的话?”
  若是换做别人嬴策大抵是嬉笑且邪恶的,可是此刻,他看着沈苏姀的眼神十分郑重,沈苏姀眉心紧蹙,转眼看了看窗边一身常态的两人,见嬴策实在是盯着她一副非要让她解释的模样她终是出了口气,将声音压至最低道,“三皇子与我讲了大皇子与苏阀之事。”
  低低的一句话落定,室内有短暂又诡异的静默。
  半晌,还是嬴策不可置信的挑起眉头,“你们怎么会说这个?”
  沈苏姀看着嬴策那模样有些头疼,“因为太后娘娘午睡之时说了梦话。”
  “什么梦话?”
  嬴策下意识一问,沈苏姀只觉窗边一道目光立时落在了她身上,嬴策不知道,嬴纵却是知道的,她以为他定然会阻拦他,谁知道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作罢,而嬴策依然目光咄咄的看着他,那样子就像我与你是好朋友可你却将你的秘密与别人分享而将我排斥在外的小孩子一般,沈苏姀无奈的垂眸,“太后说他对不起大皇子与苏阀。”
  低低一句话出口,嬴策眼底墨光几闪,他转眼看了看窗边两个不动声色品茶的人之后复又看向沈苏姀,“那三哥又对你说了什么?”
  沈苏姀眉头微蹙,语声怏怏的道,“三殿下说当年苏阀和大皇子叛国通敌皆是人证物证俱在,他们是罪有应得。”
  嬴策闻言点点头才没有继续问,看着沈苏姀无精打采的模样摇了摇头,“沈苏姀,三哥就是一只笑面狐狸,你当心别被他卖了!”
  “阿策。”
  嬴纵忽然低声一喝,嬴策闻言立时有些无奈,耸了耸肩看向沈苏姀,“好吧,他也没那么那么坏,不过你还是离他远些好,苏阀之事乃是宫中禁忌,你知道那样多没好处。”
  沈苏姀哭笑不得,“三殿下也没说什么秘辛。”
  见沈苏姀竟然为嬴珞说话,嬴策眉头一竖,“只要是苏阀,不管是不是秘辛都没好处。”
  “这是为何?难道当年之事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沈苏姀也狭了眸光一问,透出两份认真,嬴策愣住,看着沈苏姀略显执着的模样不由看向窗边二人求救,而嬴纵与宁天流却都静然不语,嬴策抓了抓头发,有些燥郁,“你的问题怎生那样多?跟你说了知道太多没有好处!反正你就想那苏阀一家皆是坏人便是了,七哥与他们在西境戍边多年,那少将军苏彧更是频频与七哥争功,若非七哥让着他他怎能小小年纪便建功立业,最后出了那样的事……就算他是应得的吧!”
  “算他应得——”
  沈苏姀垂眸,语声喃喃,略带凉意,“如此说来,那苏彧确不是个忠君爱民之良将了。”
  许是沈苏姀忽然间低迷的情绪让大家没反应过来,又或许是大家当真对苏阀之事缄默其口,待沈苏姀轻声说完此话,室内一阵诡异的静默让几人都有些沉重。
  “她是。”
  闷闷的沉默被一声低寒之语打破,别说是沈苏姀,便是嬴策和宁天流都豁然转头看向了一直未曾言语的嬴纵,他正低着头磨挲着手中白玉茶盏,感受到众人望过来的目光,他复又低沉却郑重的说了一遍,“苏彧是忠君爱民之良将!”
  “七哥——”
  嬴策的话中带着七分意外三分无奈,宁天流面上亦有惊色,沈苏姀愣了愣,忽然看着侧脸陡峭犹如线缝的嬴纵唇角微扬,“既然那苏彧是一位良将,又为何会通敌卖国呢?苏彧与七王爷相争多年,相比王爷应当恨极了他!”
  嬴纵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看定了她。
  “本王不恨他。”
  沉沉五个字让沈苏姀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嬴纵深深看她片刻,又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转身朝外走了出去,“明日再来给皇祖母请安,时辰不早了。”
  嬴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忙对沈苏姀道,“那焉耆使臣之宴我们得去。”
  交代似得一句说完嬴策便朝外走,宁天流依旧紧锁着眉,不知在想什么甚至没有和沈苏姀打招呼便走了出去,看着那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沈苏姀仍是呆在原地。
  他说什么?
  他竟不恨苏彧——
  闭了闭眸,沈苏姀深吸口气转身朝内室而去。
  相争五年,他竟不恨她。
  刚好,她也未曾恨过他!
  寝榻上陆氏醒来正唤人要水,沈苏姀连忙走过去递了杯温好的茶。
  她心中默默补了句,前提是他并非苏阀之乱的幕后推手——
  ·
  夜幕落下之时沈苏姀已经为陆氏抄好了一卷佛经,那娟秀的簪花小楷自然又得了太后一个劲儿的赞赏,看着自己写下的灵秀小字,沈苏姀有瞬间的怔忪,一个人的字体最难改变,可只要她想,哪怕多花些时间她亦能做到,前世她极喜欢龙飞凤舞霸气十足的行书,可今世她却爱上了这玲珑有致自有锋芒的小楷。
  沈苏姀被太后夸得多了便也安然受之,刚写完没多久大公主与三公主相携而来,大公主嬴华阳认得沈苏姀,三公主嬴华景对沈苏苏姀只有上次的匆匆一面算不得相熟,此番却一见沈苏姀的面便拉住了她的手。
  “听说沈妹妹小小年纪便已是制香高手,华景正想来偷师呢。”
  沈苏姀有些害羞似得并不热络,只看着陆氏道,“公主谬赞了,苏姀的手艺实在是……”
  陆氏见她有些放不开不由笑开,“华景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你有时间教她一手也算让她开开眼界!”
  陆氏将她捧得如此之高沈苏姀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说不得教,公主既然喜欢制香,那我们切磋一番倒是极好。”
  嬴华景闻言早已笑开,扑倒陆氏怀中撒娇,“沈妹妹真好,真是多亏祖母将沈妹妹留在宫里。”
  陆氏被嬴华景的撒娇逗笑,摇摇头指着沈苏姀道,“你且看看你叫妹妹的,人家的沉稳你能学到半分才是好。”
  嬴华景更贴到陆氏身上去,“华景才不要呢,阳姐姐已是那样了,若宫中都是一样的人还有什么意思。”
  这一闹又惹笑了陆氏,陆氏满面无奈却又宠爱的看着嬴华景,反观一旁面带微笑静坐不语的嬴华阳则要温柔娴静……却也不及嬴华景与陆氏亲厚的多,场面稍静,陆氏便问了问时辰,眼见得时辰不早便叫人去做了醒酒汤来,一边向他们道,“听说那焉耆人皆是粗豪,今夜怕是少不了要喝上许多。”
  陆氏对几个孙儿可算得上关切非常了,没多久醒酒汤便做好,路嬷嬷正要带着人送到承光殿去,嬴华景却忽然开了口,“皇祖母,不如让华景和沈妹妹去送?若是别人送,哥哥们肯不肯喝还不一定呢。”
  嬴华景倒是说了句实话,寻常醒酒汤就算送过去皇子们也都只是做了个摆设,陆氏闻言倒也有理,想了想便准了,“好好让宫人跟着,小心些,别将沈丫头弄丢了。”
  嬴华景顿时开心的上前拉了沈苏姀的手,“皇祖母放心吧!”
  沈苏姀不知道这中间又有自己什么事,却还是顺从的行了个礼被嬴华景一路拉着走了出去,想到嬴珞下午所言,她倒也想去看看那位是个人物的副相了,嬴华景只大她一岁,她的母妃并非位高之人,却因太后的宠爱已颇有几分主子气派,拉着她走出寿康宫便放了手,后面跟着的宫人在她面前恭敬有礼大气儿不敢出。
  “沈妹妹哪里学的制香?”
  嬴华景忽然一问,沈苏姀乖觉道,“因母亲出自制香世家,因此从小便有受教,后来半途中断,因此这制香的手艺并算不得好。”
  嬴华景见她温温柔柔说话十分喜欢,朝她靠的近了些道,“沈家三小姐已经与五殿下成了亲,下一个便是沈妹妹了吧?听说沈妹妹和七哥走得近,莫不是……”
  沈苏姀只觉得背后一寒,看着这位小公主实在不懂她的意思,只苦笑道,“三公主何出此言,沈苏姀年纪尚小,未来还不知如何安排。”
  嬴华景“嘻嘻”一笑,再不问别的只朝承光殿走去。
  承光殿乃是靠近崇政殿方向的一处行宴之所,因今日有焉耆使臣在,因此那大殿周围皆是里三层外三层相围,若非是嬴华景前来,只有沈苏姀一人怕是进不得那大殿的,禁军侍卫得知是替太后来送醒酒汤不敢大意,当下便将她们一行放了进去。
  还未走进殿门便能听到里头丝竹乐声阵阵,沈苏姀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有些迟疑,嬴华景看出她的顾忌不由一笑,“沈妹妹且在外稍等片刻。”
  沈苏姀想的便是如此,不由点头应是站在殿门一侧殿内之人看不到的地方。
  守着殿门的人替嬴华景开门,嬴华景便带着四五侍女走了进去,沈苏姀在原地站了片刻里头的丝竹之声忽然一顿,随即一道爽朗却又带着两分痞气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初时沈苏姀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她不由得走近了些,下一瞬那带着笑意的话便入了耳。
  “……大秦强军之勇本相早已钦慕多年,此番至大秦最想不过和大秦最为利害的军队交个朋友,那军队之统帅更是本相心中的天降良将……”
  笑意之中含着两分酒意,沈苏姀听着那本相二字心头便是一惊,想来正是那焉耆副相无疑,这声音爽利又有劲力,应当是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她不由得有些意外此人的年轻,听着他那笑意盎然的话沈苏姀心头洞明,此人大抵是要拍天狼军的马屁!
  “……只可惜啊只可惜!本相来的太晚,竟然再也无机会见他们一面!”
  沈苏姀眉头一簇,此话何解?她能感觉到,整个承光殿都在此时安静了下来。
  “……这世上能有几个步天骑?这世上又能有几个苏彧……来,为步天骑和苏彧干一杯,本相多年夙愿,如今看来是要落空了……”
  微醉的话语带着自顾自的哀愁听起来颇为感人肺腑,可沈苏姀却在瞬间僵住了身形,她知道,在这一墙之隔的殿内,所有人都会比她更为震惊,果不其然,这位副相的话语刚落,另一道低沉之声就响了起来。
  “谢相此话何意?步天骑乃是我大秦朝叛军,那苏彧乃是叛军之首,步天骑与苏彧皆已被正法谢相难道不知?谢相对步天骑和苏彧如此推崇,我想谢相的心思或许和他们一样,而焉耆对我大秦臣服之心或许也没有那么坚定。”
  窦准身为大秦第一权臣多年,一番话沉稳有力的说下来颇为慑人,沈苏姀眉头微蹙,只听那姓谢的副相似乎笑了一笑。
  “啧啧,你们……怎么如此开不起玩笑呢?”
  “本相只是与你们开个玩笑而已,那步天骑和苏彧当年乃是与我焉耆勾结,通敌亦是通的我焉耆,本相对此事清楚明白的很,当然知道在大秦他们乃是十恶不赦的罪人,焉耆败于大秦已成事实,我王对大秦臣服之心甚重,我焉耆子民将来亦会是大秦安分守己的百姓,呵呵,无论敌友,本相只是欣赏步天骑的军事素质罢了,诸位就当我开了个玩笑,不要黑着脸,来,一起干一杯,祝大秦朝千秋万世,祝窦国公万岁万岁万万——”
  “放肆!”
  那谢相话音未落便被窦准的一声厉喝打断,诡异的静默之中他的语声急促而尖利,不似平日里那般沉稳若定好似隐藏着无限的机锋,当然,他都被人称着万岁了他还怎么敢坦然若定的坐着呢?沈苏姀在外听着眉头狠狠一簇,即便是个人都知道窦准现如今在大秦的地位,可为何这位副相偏偏要来触他的逆鳞呢?而他为何又要提到步天骑与苏阀?
  一股子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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