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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08章

小说: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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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么简单。”
  嬴纵眸光微狭,周身渐冷,“镇南军戍卫南境多年,犬戎早年间还时常发动大小战事,可是近年来犬戎境内天灾人祸不断,当兵的没有军饷军粮,又如何打仗呢,他们与大秦休战多年,如果只是为了掠夺大秦之物,最好的时机当然是在大秦和焉耆打的不可开交之时便出手,可他们竟然要等到现在,只能说明他们的目的不仅仅只是掠夺。”
  嬴纵越说话音越是低幽,朱瑞听着此话也沉默下来,任何地方只要有权利便有争斗,官场之上,战场之上从来不缺那些龌龊事儿,见嬴纵久久沉默,朱瑞复又低声开了口,“王爷,此事是否要上报朝廷?或者先给皇上递给信儿?”
  嬴纵闻言眸光半垂,良久才摇了摇头,“等他们的消息,先不要打草惊蛇!”
  朱瑞颔首,嬴纵已经挥了挥手,“下去吧,让本王静一静。”
  朱瑞行了个礼便朝外走去,嬴纵独自坐在主位之上把此事细细过了一遍,某一刻,一声极为小的弓弦颤动之声惊得他回了神,好似此刻才想起内室之中还有个人,嬴纵赶忙起身朝内室而去,几步踏进内室,一抬头便看到沈苏姀正眉头紧蹙的拿着一把短弓,墨弓的弓弦微颤,上面晶莹剔透的挂着串儿血珠,再看沈苏姀的手,掌心一道血口子触目惊心!
  “誰让你动它!”
  嬴纵一声低喝,语声少见的现出两分怒色,惊得沈苏姀抬眸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嬴纵二话不说走过去眸色颇为复杂的一把拿过那墨弓看了两眼,再往床上一放,这才一把拽过沈苏姀让她坐在临窗的宝椅上,看着她垂眸蹙眉的模样他眼底暗光明灭,蹲下身子将那鲜血淋漓的小手看了看,再说话之时语声已经恢复了平静,“这弓上面有机关,与普通的弓并不同,除了本王之外没人能拉开!”
  弓弦极利,一道血口惨兮兮的横在她右手掌心正中,沈苏姀被他的怒气一震,垂眸低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嬴纵看着她这模样唇角微抿,想到自己刚才那一声低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少说一句让你别乱动本王的东西你就受了伤。”
  话音落定嬴纵便起身从一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来,里面的止血药与棉纱一应俱全,似乎是底下人为他备下的,想必从前的他定然没少受伤,沈苏姀好似被他吓住似得僵坐在那里,像个木偶似得看着他为她清理伤口绑上棉纱,那伤口虽然不大却极深,沈苏姀眉头几皱,却是连哼都未哼一声,嬴纵蹲在她面前的时候也只是与她平视,不时抬睫看她一眼,见她这般沉默的模样手上一重!
  “嘶——”
  沈苏姀疼的倒抽一口冷气,一抬头就对上嬴纵沉凝的眸子,他薄唇轻启,竟然道,“本王不会怪罪你随便动了本王的东西,你也莫要装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
  分明她都受伤了他竟然还能如此说话,若是往常,沈苏姀定然要顶回去,可此时她却一反常态的静默了下来,抿了抿唇道,“那弓看起来颇为别致,莫不是王爷自己做的?”
  听她终于开口说话嬴纵微微一顿,末了摇了摇头,“不是。”
  沈苏姀仍然垂着眸,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正小心又熟练的往她伤口之上上药,她定了定神,“不是王爷亲手做的,难不成,还是别人送的不成?”
  嬴纵的手微僵,未曾接话,沈苏姀只当他是默认,见他开始一圈圈的往她手上缠上棉纱,她复又轻声道,“且不知送王爷此弓的人是谁呢?竟是谁都不能动么……”
  嬴纵行云流水的为她包扎好伤口,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沈苏姀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什么,可他起身之时忽然开了口,“谁都不能动!”
  沈苏姀骤然抬睫,可只看到他站在柜子之前的背影。
  他到底没有说那短弓出自谁之手!
  是什么重要的弓箭被他挂在床头谁也不让动呢?沈苏姀看着他的背影凝神深思,她没有说她的手就是在拉开那短弓之时受的伤,她亦没有说她对这把短弓熟悉万分,这种只有天玄宗古书上面记载的颇为复杂的短弓早已失传,这世上只有前世喜欢钻研兵甲的苏彧才会做,沈苏姀犹记得苏彧前世是有这样一把短弓,可是她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他这里!
  而他的态度这般,又是为什么?
  因为藏匿叛将苏彧之物不想叫人发觉?
  沈苏姀心中猜测,却见嬴纵已经收好药品转过身来,见她怔怔的看着他眸色微眯,“你是打算留在这里不走了?”
  沈苏姀一愣,这才站起身来。
  嬴纵又略带疑惑的看了她两眼,转身走了出去。
  翻身上马一路出了天狼军大营,在一众将士满是兴味的目光之中沈苏姀下意识挺直了背脊,直到出了大营才放松下来,嬴纵眼底闪出两分玩味,“你不怕本王,却怕本王的兵。”
  沈苏姀抿唇,“谁叫王爷的兵各个都眸光奇怪的看着沈苏姀!”
  嬴纵胸膛微微起伏,语声带着莫测的深长,“本王从来没有带女人进过军营,何况一进就是两次。”
  沈苏姀挑了挑眉只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转口便换了话题,“王爷既然知道镇南军中有异,却为何不上报朝廷,若是因为那军中奸细让南镜失守,王爷可会后悔?”
  嬴纵当然知道她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闻言摇了摇头,“通敌叛国,你以为人人都那么容易通敌叛国的吗?便是压上整个犬戎他们也拿不下大秦三分之一的国土,镇南军中人明明知道这个道理,有谁还会讲筹码压在犬戎人的身上,至少镇南军统帅不会,所以便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必打草惊蛇,只需静观其变!”
  “那可不一定。”沈苏姀悠然的眯了眸子,“五年之前的苏阀何等权势,还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焉耆叛了国,若说不会有人将筹码压在必输无疑的人身上,那王爷的意思是,那声名赫赫的苏阀之人各个都是傻子?”
  嬴纵话语之中带着两分冷意,“本王发现你对苏阀之事颇为关心。”
  沈苏姀眸光一转,“沈苏姀也发现王爷对苏阀之事颇为忌惮!”
  “你既知道,又怎敢一次次触本王的逆鳞?”
  听嬴纵索性应下她的话,沈苏姀唇角微抿,“王爷是何许人也,怎会与沈苏姀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计较呢?”
  嬴纵冷冷扬唇,“若随便一个十二岁小姑娘都如你这般,世间早就是女子的天下了。”
  沈苏姀挑了挑眉,心中在想他这话这算不算是对她的夸奖,是啊,别的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她这般,伪善狠辣,心肠歹毒!默了半晌,沈苏姀深吸口气紧了紧衣领,语声颇为无害的一叹,“天气渐冷,君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雪,听说那九巍山常年落雪,王爷可还能记起那雪景是何种模样?”
  嬴纵被她问的一默,末了轻声道,“只记得杀敌,别的,都忘了。”
  沈苏姀骤然沉默下来,秋日沁凉的风将她的心也吹得微冷,一路安静的默然之中,垂眸不语的沈苏姀忽然一把抓住了嬴纵的手,“且慢。”
  嬴纵勒马,看着眼前去往沈府的大路有些疑惑,“如何?”
  沈苏姀看着去沈府的那条路和另一条去城东的主道面上满是犹豫,嬴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沈苏姀才略带着犹豫的道,“我不想回沈府。”
  嬴纵眯了眯眸子,“那你欲如何?!”
  沈苏姀深吸口气,背脊笔挺,“我想去王爷府上!”
  诡异的安静,嬴纵的眸子好似沁了冰凌似得在她周身扫过,眼底的疑窦深重万分,从前叫她去他的王府是需要连抓带绑的,今日里却是怎的改了性子,沈苏姀好似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疑惑,轻咳一声道,“清远和明生此前答应了要送我一样东西,我要去取来。”
  身后之人半晌没有反应,沈苏姀不安的动了动,忽的没了气势。
  “莫非王爷府上有什么不方便……”
  骤然扬鞭,嬴纵眸色微沉的调转马头朝去往城东的主道一路疾驰!
  七王府之中清远和明生看到沈苏姀出现不知道多高兴,如她所言,两人也都记着要送她的小物件,先为她倒上一杯茶,而后一溜烟去为她拿礼物去了,沈苏姀看着两人跑走微微一笑,一转头便对上嬴纵兴味的目光,沈苏姀下意识的直了直背脊,眸光一转道,“多谢王爷待清远和明生这样好。”
  嬴纵见她面上笑意略带着尴尬,不由得转头放过了她,恰在此时容冽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逝,嬴纵看了沈苏姀一眼朝容冽走了出去,二人面色凝重的站在临水的回廊之下不知在说什么,容冽负责说,嬴纵只负责听,良久只见嬴纵点了点头。
  嬴纵回来之时沈苏姀依旧坐在椅子上喝茶,他打眼扫了屋内一圈,不置可否的坐在了临窗的榻上,沈苏姀看他一眼,“出了什么事?”
  嬴纵面色如常的摇摇头,“无碍,只是后日要出府一趟。”
  沈苏姀点点头,再不做声,末了忽然道,“我准备给清远和明生送点东西过来,后日王爷若是出府的话,不知府上可方便呢……”
  嬴纵唇角勾了勾,点点头,“当然。”
  沈苏姀顿时笑开,没多时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清远和明生捧着一个泥塑走了进来,那泥塑惟妙惟肖,乃是一个纤细貌美的小姑娘,一看便是照着沈苏姀的模样做出来的,沈苏姀笑着收下,转而朝嬴纵行了个退礼,而后拉着清远和明生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还能听到她逐渐轻微的声音来,“后日你们在府中好生等我,我前几日为你们买了些……”
  沈苏姀甫一踏进沈府的大门便被等在门口的沈君心一把拉了住,沈君心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泥塑语声颇为兴奋,“五姐五姐,府中出大事了!不不,应该说是二房出大事了!”
  沈苏姀挣开他的手,眸光无奈,“可别忘记你自己也是二房的!”
  沈君心摇了摇头,一边跟在她身后朝伽南馆去一边压低了声音道,“我当然是二房的,不过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你知道吗,二夫人这两天在病中干了一件大糊涂事,气的祖母这会子病又犯了!适才还说要让父亲休了她呢!”
  沈苏姀看着手中的泥塑眸光松快,闻言眉头一挑,“哦,那你说说是什么事儿?”
  沈君心见她如此模样便眯起了眸子,待二人走至一处僻静之地才道,“二夫人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将她手上沈家二房的生意都卖了出去,那么多的田产铺子竟然只买了三十万两银子,那些都是沈家的祖产,虽然说多么挣钱,可到底是挂着沈家的名号,只需要稍稍找个得力点的人定然都是赚钱的买卖,可现如今,竟然让二夫人全部脱手转卖了出去!”
  沈君心眼底又是亮色又是暗色的,“你说,要是你你生气不生气?”
  府中确有一股子压抑的氛围,二房的下人此刻走路都是低着头的,沈苏姀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又看向沈君心,“恩,那最后呢,最后老太君准备怎么做?”
  沈君心无奈一叹,“老太君到底还是顾念着二夫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父亲病重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操持二房,所以老太君也没真的休了她,适才让她起来跪了半刻钟,可二夫人给晕了过去,老太君没有办法,只好先饶了她,叫人找那苏氏想将生意盘回来,可那苏氏根本不买账!”
  沈苏姀眼底暗色一闪而逝,“反正你将来也是要继承公中的生意的,二房没有买卖也罢,沈鸢芙和沈菀萝两个人的假装那三十万两银子也足够了,这不算什么大事!”
  见她如此沈君心“啧啧”两声,“你这下可开心了吧!”
  沈苏姀看他一眼,“我开心什么?”
  沈君心长声一叹,“被你说中了啊,现在二房的生意不仅不用你接手,只怕稍后连老太君都要指着你呢,听说沈家公中的银子不多了,现在外头的生意好些都周转不开呢。”
  沈苏姀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一路回了伽南馆。
  伽南馆中香词正在等着,见她回来马上把她请进了书房,等沈苏姀落座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开口,“后日午时在天下第一楼,我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七王爷那边只准七王爷和他的手下一起出现,七王爷恐怕也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我们走得近。”
  沈苏姀点了点头,香词又问,“主子要提什么要求?”
  沈苏姀狭眸想了片刻,“他既然说我们提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他这么大的口气,我们怎么能小家子气呢,我们要权阀之位,不仅如此,我们要位置最终的权阀之位,要超越现如今的每一家,让他用能用的法子将西岐和申屠还有宁阀全部打压下去!”
  香词微怔,“主子,这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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