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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男祸--太女请上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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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鸦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主子,您没事吧?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夜鸦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救白苏。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能让他死!

“我要见南宫灵沛。”

“主子见他做什么?”那家伙也是个宁死不屈的主,见了面又得惹主子不痛快。

“废话少说,我现在就要见他!立刻!马上!”

她从不发脾气,一旦发火,那也是很吓人的。轩辕梦不知不觉散发出的慑人怒焰,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夜鸦也为之惊恐,忙不迭为她带路。

南宫灵沛的居所位于太女府西廊一带,两层高的精美阁楼外,安插着许多诡异的灵符,在踏进属于南宫灵沛地盘的那一刹那,轩辕梦汗毛倒竖。

“站住!再往前一步,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冷幽的男声从紧闭的门扉中传出,轩辕梦迈出的步子硬生生顿在半空。

望了眼已近在眼前,却严丝密合的木质门扉,咬了咬牙,轩辕梦再次抬起步伐,坚定地朝前走去。

“刷——”强大的剑气蓦地迎面而来,轩辕门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手臂的肌肤被生生切开。

“主子,小心!”夜鸦惊恐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以那剑气的速度,她还未赶到轩辕梦的身边,她就已经被切成几截了。

血光乍现,一道殷红的血线从轩辕梦的脖颈上飞溅而起,在青砖地上留下一条怵目惊心的痕迹。

堪堪躲开这必杀一击的轩辕梦,惊魂未定地抚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心跳如擂。

呼……差一点就被五马分尸了,这男人真是够狠毒的,和在温泉中要置她于死地的家伙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抬起手来,在眼前轻轻挥了两下,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刚刚千钧一发之际爆发出的力量。

这具身子应该是会武功的,可惜被自己鸠占鹊巢,内功心法武学招式通通忘了个干净。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不论这房里的男人有多难搞定,她今天都必须见到他。

☆、第5章 南宫灵沛

“我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吗?”冰冷中带着杀意的声音,再次从门扉中传了出来。

“我听见了。”没有停下往前的脚步,轩辕梦伸出双手,用力将紧合的门扉推开:“南宫灵沛,我要和你做笔交易!”

“刷——”不出所料,在她踏进房间的刹那,凌厉的剑气再次迎面而来。

这次早有准备,轩辕梦凭着刚才的感觉,脚下腾挪闪躲,轻松地避过了能把一头大象削成无数片的霸道剑气。

与她想象中不同,房间里很亮堂,幔帐轻垂,将她与坐在里间的那抹消瘦身影隔绝在了两头。

抬眸,对上面前一脸怒意的青年男子。

一身绣竹叶月白短打劲衣,俊朗的五官,挺拔的身姿,此人倒也算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帅哥,可与她那几个气质脱尘、相貌顶尖的夫婿相比,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足一提。

云锦曾说过,南宫灵沛的独有特征,是一头雪发,和永远不会有变化的容颜,而面前的人,一头黑发,二十多岁的相貌,应该不是南宫灵沛。

既然他不是,那么……

轩辕梦将视线投向垂帘的另一端。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青年举起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尖直指轩辕梦。

“你敢动主子一根汗毛,我就刺穿你的喉咙!”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轩辕梦的面前,手腕上锐利的勾刺抵在青年的喉头处。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青年视死如归。

按下夜鸦的手臂,轩辕梦摇了摇头,夜鸦急了:“主子,这混账想杀你!”

“不是有你在吗?我相信他伤不了我半分。”

“可是……”

“轩辕梦,你装什么仁慈,你杀的人还少吗?有本事就杀了我,我青琅不怕你这恶女!”

有些头疼,虽然明知对方骂的人不是自己,但心里的那份窘迫和愧疚却一分不少。

走到垂帘前,抬手欲撩开帘子,却忽然犹豫了。

她怕,怕看到的,又是一个曾经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无辜之人。

在她踟蹰的间隙,却有另一只手,将挡在她面前的淡青色垂帘揭开。

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啊……如晶莹冰雪,如洁白梨花,如飘渺浮云,如琼脂白玉。只看着那手,她就已经呆了。

垂帘被完全揭开,一抹刺眼的雪色落入眸底。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长眉,白色的眼睫,眼前的人,就像一只从冰天雪地里走来的雪妖,纯净却妖艳。

那张属于少年人的面孔,沉静安逸,没有因为她的突然到来而产生任何波动。

他不像云锦那样,会温柔地对她笑,也不像萧倚楼那样,会虚假地朝她笑,更不像白苏那样,完全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他不笑,不怒,不嗔,不喜,面无表情就是他最好的表情。

“南宫灵沛。”她叫出他的名字,却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

南宫灵沛没有看她,径直走到屋子正中央的矮桌前,缓缓跪坐在软垫上。

真是个古怪的人。

轩辕梦在心里嘀咕一声,也没多问,跟着在矮桌边跪坐下去。

“我想借你回忆过去的能力一用。”开门见山,轩辕梦心知时间已经不多。

南宫灵沛没有开口,倒是他身旁的青琅没好气道:“公子开一次天眼就要减一回寿,他凭什么要帮你这个恶女!”

减寿?

原来他这特异功能也是有代价的。

她不想为了救白苏而让眼前的男子付出减寿的代价,但如今,能帮她的也只有南宫灵沛。

是与他做这笔交易,还是放弃,轩辕梦陷入为难中。

细细的手腕抬起,像是冰雪雕成的手,蓦地覆在她的脸面上,冰冰凉凉,不但不难受,反倒很舒服。

“我可以帮你。”一个声音忽地在脑中响起,轩辕梦目瞪口呆。

诧异的目光探向对方,看入了一双银白的眼。

南宫灵沛点点头,脑中再次响起那个轻渺的声音:“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轩辕梦想也没想,急声询问。

“我要你的命。”

急切的神情在脸上僵住,轩辕梦半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说什么?说你他妈的玩我,我轩辕梦又没欠你什么,你想报复就去找那个已经魂飞魄散的死鬼,别把对她的仇恨嫁接在我的身上!

可现在求他的人是自己,就算他讨厌的人是原来的轩辕梦,有求于人,难道不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吗?

“别担心,只是十年寿命而已。”雪白的睫毛轻颤,南宫灵沛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十年寿命……

问题是她能活多久,如果她能活个一百年,借他十年寿命也没什么,假如她只能活四五十年呢?

雪色的身影站起,南宫灵沛转身,朝垂帘的方向走去。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再和她多言。

“等等!”从地上站起,顾不得跪得酸麻的腿,轩辕梦一把拉住南宫灵沛纤细的手腕:“我答应你。”

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自己的条件,南宫灵沛转身,银色的瞳眸中划过一丝诧异。

“现在就开始吧,我要看到我与白苏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撤回手腕,南宫灵沛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没有质疑她这样做的原因,只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轩辕梦的眉心处。

就像一个神奇的法术,在他的指尖与她眉心相触碰的刹那,从前的点点滴滴,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

短短时间里,就经历了一个人的前半生,当南宫灵沛两手指从她眉心处收回时,她已泪流满面。

“主子,你咋了?”夜鸦从没有见过主子流泪,当即吓了一大跳。

随手抹了抹脸上的泪,轩辕梦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她只是被某些惨烈的回忆刺痛了心脏而已。

“你要的报酬,是现在给你,还是改天?”现在已经弄清了一切,也知道了解药在哪里,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南宫灵沛却不睬她,掀开垂帘转身就走。

“喂……”这男人的脾气真怪,三十岁的年纪,十三岁的相貌,整个就一怪胎。

“你走吧,公子灵气大损,需要休息,你改天再过来。”青琅还是一副臭臭的脸色,不过态度却不像之前那么恶劣了。

唉,她这个太女府的女主人做的真是窝囊,明明是自个儿的家,来去却都不得自由,就跟等皇帝召幸的嫔妃一样,不是女尊国吗?弄反了吧。

罢了罢了,当务之急,赶紧去救人!

☆、第6章 别在我面前寻死

没有所谓的解药,说是解药,也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如果下个月的十五白苏拿不到解药,他还是活不成。

而这解药……就是她轩辕梦的血。

手握小银刀,轩辕梦闭上眼,咬紧牙,薄薄的刀片贴着手腕狠狠划下……疼,真疼,不过再疼也比不上白苏的疼。

单纯的少年,与师父师姐快乐无忧地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山谷中,因为心善,救下了一名女子,噩梦,便从此开始。

他会制这天下最毒的毒药,却怎么也比不过人心的狠毒,当他秉着一个行医者该有的仁义之心将那个女子救回山谷,他又怎能预料到,他的善心,竟为自己和最亲的亲人带来一场灭顶之灾。

站在门外,望着躺在床榻上两眼无神的男子,轩辕梦脱力的双腿,几乎迈不过脚下的门槛。

深吸口气,轩辕梦给自己打气。那些恶事又不是她做的,她有个屁的罪恶感!白苏是可怜,可穿越到恶女人身体里的自己更可怜,她这么善良敦厚经常给老弱病残让座,多找了钱还要退回去的好市民,却成了恶女人的化身,她冤死了!赶紧来场六月飞雪,好让她哭哭冤,诉诉苦。

“白苏……”将盛着自己鲜血的药碗放在床头的矮柜上,轩辕梦拉了把椅子坐在榻边,当目光触及帷帐上那一朵朵艳丽的血色桃花时,想说的话,又全部哽在了喉头。

听到她的声音,床榻上毫无生气的人忽然一震,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

明明看不到,他却仍是将脸撇向一侧,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死死地抓着床单,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想安抚他,却又怕适得其反,轩辕梦只能等他自己情绪平稳下来。

终于,他不再颤抖,可脸上依然毫无血色。

“殿下有事吗?”他的声音很淡,也很轻,一个将死之人,能有多大的力气。

“解药……我给你拿来了。”

一声嗤笑,他的语气,卑微的让人心疼:“我这么个废人,还要劳烦殿下亲自送药,真是惭愧。”

心里很难受,如今的白苏,已不是曾经那个隐居山谷,单纯无忧的白苏了。

“白苏,我……会想办法医好你。”

“医好我?”他慢慢转过头来,黯然无神的眼竟有讥讽的神情流淌过:“殿下是在可怜白苏吗?”

“不是的,我是真的……”只要看着他的眼睛,那些安慰他的话就说不出口。她害死了他的师父,利用了他的师姐,如今又把他困在这太女府,做了这么多伤害他的事,岂是一句安慰就可以抚平他心里的创伤。

轩辕梦有些词穷,顿了顿,却还是道:“我会不顾一切代价治好你,等你的眼睛复明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拦。”

这次,他竟笑了,越笑越大声,到后来竟笑得不可自抑:“这是我这些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会医好你。”轩辕梦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不用了。”

“不,我必须要……”

打断她的话,白苏飘渺空洞的眼蓦地在虚空中精准攫住她:“殿下想不想知道,你若是医好了我,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什么?”

“杀了你。”

轩辕梦啊轩辕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感性了,明知他恨你入骨,却还问这么傻的问题,难道你期望他会感激你吗?

若是躺在榻上的人换成是自己,她也会这么说。

探过身子,一手伸到白苏的后颈,将他从榻上扶起,轩辕梦端起矮柜上的药碗,凑到他唇边:“喝了它。”

“殿下怕我会死吗?”他冷笑。

望着他嘴角的冷笑,轩辕梦实在头疼,那个女人欠下的债,却得自己来还,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同情归同情,耐心不见得够用,不肯喝?耍脾气?好嘛,不喜欢吃敬酒,那就吃罚酒吧。

捏住白苏精致的下巴,轩辕梦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整整一晚血药全部灌入他的口中。

因为喝的急,液体呛进了喉管,白苏半倚在床角,咳得惊天动地。

轩辕梦忍住想要关心的冲动,冷冷站起身:“不是想要报仇吗?只有活下去,才能有这个机会。姓白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真不想活,我也不勉强,但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寻死,晦气。”说完,不待对方反应,长袖一挥,转身就走。

她不欠白苏的,要为他解毒只是出于好心,可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她生气,她难过,她郁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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