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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兰陵七剑-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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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刚猛狂飙,势如潮涌!

任长苗那敢硬接,双足一滑,身形横闪,脱出掌风之外,凶心陡起,猛地厉啸一声,纵身扑起!

但听一片啷啷之声,夹着闪动叉光,急攻而来。

南振岳终究徒手对敌,眼看独角赤练似已拚上了命,叉发如电,几乎全向自己要害下手,雪亮钢叉,记记擦身而过,势道劲急!

一时倒也不敢大意,双掌开阖,展开掌法。

要知南振岳虽是从小由洪山道士授艺,但除了师门威力极强的“擎天三式”之外,洪山道士传了他一套武当派的“太极剑法”,和一套“太极掌”。

这可并不是他师傅没有倾囊相授,实因洪山道士一身武学,均已包括在“擎天三式”之中,学会“两仪真气”和这三式掌法,已足可无敌于天下。

何况南振岳是岳家后人,另有他家传绝技,传了他一套“太极剑法”和一套“太极掌”,原只是让他行走江湖时防身之用!

南振岳只是怒恼独角赤练出手歹毒,想略予惩戒,原不想要他性命,自然不愿施展师门绝技!

此刻展开“太极掌”,但见掌势连绵,圆通混畅,如画太极,任他任长苗叉影纵横,猛刺急攻,依然沾不到他半点衣角。

“太极掌”虚实相生,刚柔互济,乃是武当内家掌法的翘楚,任长苗自然认得,片刻之间,两人已打了二十招以上。

独角赤练心头暗暗惊颤,心想:“这小子会是武当门下?武当派除了武当三子,自己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个年轻高手?”

“尤其他明明中了自己蛇蜒毒针,奇毒见血,早该发作了,何以他还能支持得下去?”

心念转动,手上钢叉忽然一变,一片叉光,愈逼愈近,瞬息之间,接连攻出了十余叉之多!

钢叉滚动,啷啷震耳,一片雪亮的叉光,几乎把南振岳的人影,一起淹没!

两人这一场激战,早已惊动了客店中的旅客,但这种江湖仇杀之事,谁也不敢探出头来,黝黑的走廊上,只有艾如瑗一个人,满怀焦虑倚窗而立!

她不知大哥的武功,究竟如何,但对方独角赤练任长苗,可是徭山五毒中恶名久着的人物!

激战中,忽然一声冷哼,暴喝,两条人影交错盘旋,疾转如轮的人影,倏然分了开来!

艾如瑗心头狂跳,急忙凝目瞧去!

……………………………

第二十三章 敌友难辨

南振岳青衫飘忽,静立如故!

独角赤练任长苗,登登连退了两步,“哨”的一声,钢叉堕地,一条右臂,再也举不起来了!

“大哥胜了!”

艾如瑗心头狂喜,还没来的及开口!

只听南振岳冷冷的道:“废你右臂,略示薄惩,你赶快走吧!”

任长苗双目通红,俯身从地上拾起钢叉,狞厉的道:“朋友请亮个万儿。”

南振岳冷声道:“南振岳。”

任长苗沉嘿一声,双脚一顿,身形暴射而起,瞬息远去!

艾如瑗惊奇叫道:“大哥……”

如飞朝南振岳奔去。

南振岳伸手把她扶住,低声道:“时光不早了,你快回房休息去吧。”

艾如瑗抬目道:“大哥,你伤了他?”

南振岳点头道:“独角赤练无恶不作,方才他暗使毒针,差幸是我,要是换了旁人,岂不送了性命,我废了他一条右臂,只是他出手歹毒,略示薄惩而已。”

艾如瑗忧形于色道:“大哥,你废了独角赤练右臂,五毒使者凶名久着,无一好惹,只怕他们不肯甘休呢!”

南振岳笑道:“我不怕他们。”

艾如瑗道:“大哥,你还不知道呢!五毒使者的师傅千毒谷主,武功高不可测,尤其精于用毒,最近听说他已经答应师傅,担任副总护法。”

南振岳道:“这就是了,任长苗就是跟踪我们来的。”

说到这里,忽然啊了一声,抬头道:“明天约我们到坎林岭去的人,只怕就是徭山五毒一党!”

艾如瑗摇头道:“不是,我看那老头不会是徭山五毒一党,他说约我们去,并无恶意。”

南振岳道:“江湖上人心险恶,他说的话,岂能相信?”

他在江湖上闯了一段时间,自以为已经长了不少阅历。

艾如瑗道:“我们明天那是不要去了?”

南振岳道:“此人既然找上我们,我们就是不去,他也一样会找来的,你已经答应了他,明天去听听他说些什么也好。”

说到这里,便各自回房。

一宿无话,第二天两人相继上路。

中午时分,赶到双河口,在一家饭馆打了尖,向店家一问,原来茨林岭就在双河口西北,两人会账出门,直向茨林岭奔出。

马行迅速,不过顿饭,便已到了一处山岭之下。

南振岳举目瞧去,只觉这一带山岗起伏,山势都不太高,不知哪广座山岭是茨林岭?正在迟疑之间,忽听一个飘渺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们来了么?”

南振岳心头暗暗一惊:“此人内功修为,虽不及天山一魔,但也相差无几,自己可得小心!”

心念转动,只听艾如瑗低低的道:“大哥,就是他!”

南振岳点点头,暗吸一口真气,提聚功力,抬头说道:“老丈身在何处?还乞明示。”

他这句话听来,虽似随口说出,其实也以内家真气送了上去,声贯金石,愈到上面,愈是铿锵!

“呵呵!”

那人笑声之中,包含着一种惊奇意外的口气,接着说道:“老朽就在西首岭上,恭候多时,两位请上来吧。”

语气前倨后恭,显然比先前客气得多!

南振岳跃下马匹,扶着艾如瑗下马。

艾如瑗秀目朝四下环顾,说道:“大哥,咱们先把马匹栓到树林中去。”

南振岳点点头,牵着两匹马,正待朝左侧林中走去!

“噫……”

那人忽然“哼”了一声,急急说道:“此山不高,两位快把两匹一起牵上山来,越快越好!”

南振岳听出那人这声轻“噫”,决非偶然,尤其最后那句“越快越好”似乎另有含意,心中不禁一动!

回头瞧去,路上并不见有什么人跟踪下来,但心知对方必有所见,再朝西首山脚一看,果然有一条上山小径,还算平坦。

这就转身道:“贤弟,你还是骑马上山吧!”

艾如瑗依言上马,南振岳替她拢着马头,一手牵了自己马匹,大踏步朝西首一条山径上走去。

不过盏茶光景,便已翻上山岭。

只见一株古松之下,站着一个头戴竹笠颏留花白胡子的灰袍老者,脸含微笑,似在等候两人。

南振岳艺高胆大,也并不在意,脚下一停,立即扶着艾如瑗下马。

灰袍老者炯炯双目,瞥了两匹马一眼,就直向两人打量6艾如瑗武功已失,这一段上山路径,虽是骑在马上,还累的娇喘吁吁,下马之后,舒了口气,说道:“大哥,约我们来的,就是这位老丈。”

灰袍老者口中哦了一声,含笑拱手道:“两位如约而采,老朽恭候多时了!”

南振岳、艾如瑗同时抱拳还礼。

灰袍老者,没等两人开口,又道:“两位来时,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人么?”

南振岳只觉这位老人目光闪烁,脸上虽有笑容,但笑容甚是勉强,笑容掩不住他愤怒之色,心中暗暗觉得奇怪。

艾如瑗答道:“没有啊,我们从荆门到此,路上并没遇上什么人。”

灰袍老者目光只是在两人身上打转,脸色郑重的道:“两位此刻可觉得有什么不适之感?”

接着立即补充说道:“诸如胸口麻闷,口干舌燥……”

艾如瑗迟疑了下,道:“没有啊,大哥,你有没有?”

南振岳听得奇怪,摇摇头道:“没有。”

“啊……”

艾如瑗突然目光一直,指着马屁股,失惊道:“大哥,你瞧……”

南振岳随着她手指瞧去,原来两匹马身后面,靠近屁股处,赫然印着一个铜钱大小的黑色记号,那是梅花形的五个小圈!

他瞧到艾如瑗脸露惊慌,和灰袍老者方才问的话互相参证,心头顿时明白,不觉轩眉笑道:“这五个小圈,可是徭山五毒的记号?”

艾如瑗点点头道:“是啊,这是他们寻仇的记号。”

南振岳微哂道:“凭他们这些不成气候的东西,寻来了又是如何?”

他这话自然是说给灰袍老者听的。

灰袍老者似乎觉得这位年轻人未免口气太嫌夸张了些,双目微张,冷冷的在他面上掠了一眼。

南振岳也自然瞧到了,故作不知,回头淡淡的道:“贤弟,这位老丈昨晚约你到这里来,你怎不请教请教他有什么见教,我们还得赶路呢!”

他因灰袍老者从貌相看去,倒也并不狞恶,不像坏人,只是神情显得冷漠了些,使人难以忍受。

他约的只是艾如瑗,自己只能算是陪她来的,是以要艾如瑗问他。

灰袍老者突然目光一闪,满脸堆笑,呵呵笑道:“老朽因,怕两位无意之中,中人暗算,才冒昧动问,这里不是谈话之所,马匹就留在这里,两位请到蜗居奉茶。”

说完伸手朝前一抬,连连肃客。

南振岳见他转身之间,又换了一付笑脸,心中暗想:“此人忽而冷漠,忽而谦和,其中只怕转脸瞧了艾如瑗一眼,示意她小心,一面淡淡答道:“老丈只管请先。”

灰袍老者笑了笑道:“老朽有潜!”

说完,当先举步朝岭脊下坡走去。

原来这座山岭,和另一座小山相连,从山脊下去,便可看到小山上竹篱环绕,孤伶伶的有一座石砌房子。

灰袍老者领着两人,走到竹篱前面,笑道:“这是老朽蜗居,两位请进。”

说话之间,里面木门开处,迎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

灰袍老者抬手肃客,陪着两人进入石屋,回头吩咐道:“松风,端茶,”

一面含笑道:“山居简陋,两位请坐。”

南振岳目光一瞥,觉得这间石屋,甚是宽敞,中间只放了几把竹椅和一张桌子,收拾得十分干净,倒像是隐逸之居,大家落坐之后,那小童端了三碗茶出来,放到三人面前桌上,便自退出。

灰袍老者端起茶碗,微微一笑道:“两位请用茶。”

说罢,举碗就唇,啜饮了一口。

南振岳朝艾如瑗以目示意,一面说道:“多谢老丈赐茶。”

端起茶碗,大口喝了一口。

艾如瑗已知大哥不怕人家下毒,她却只是捧着茶碗,略微沾唇,便自放下,双拳一抱,抬头说道:“老丈见召,不知有何指教?”

灰袍老者留心着两人举动,闻言呵呵一笑,说道:“老朽冒昧奉邀,还没请教两位如何称呼?”

南振岳道:“在下南振岳,他是我舍弟南学文。”

要知这一路上,艾如瑗仍然扮作龙学文模样,两人以兄弟相称。

艾如瑗接口道:“老丈呢?”

灰袍老者道:“老朽姓荆,草字山樵。”

荆山樵,这明明是个假名字!

荆山樵微微一笑,目光望着南振岳,缓缓说道:“老朽如果老眼不花,南老弟一身武功,大非等闲,不知尊师是谁?”

南振岳淡淡答道:“家师不在江湖走动,息隐山林已久,这个恕在下未便奉告。”

荆山樵点头道:“息隐山林,正是世外高人,名师高徒,南老弟果然不同凡响!”

他一手捋着白胡子,呵呵笑道:“令妹秀外慧中,也是一位女中豪杰。”

艾如瑗被他说的脸上一红,暗暗忖道:“这老头眼光真是厉害,不知怎会被他看出我是女扮男装的?”

南振岳见他只是说着不相干的话,心中已感不耐,冷冷的道:“老丈邀约我们兄妹来此,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吗?”

荆山樵给他当面顶撞,丝毫不以为忤,呵呵一笑道:“老朽因令妹一身真气,似是新近遭人破去,深感惋惜……”

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口,目光徐徐掠过两人,才道:“一个练武的人,旦真气被破,终身再也难有修复之望。”

艾如瑗被他触动心事,不觉眼眶一红,珠泪几乎夺眶而出!

荆山樵续道:“老朽实因姑娘武功初失,为时不久,资质秉赋,又俱臻上乘,才起了奉邀两位,前来蜗居一谈之意。”

这话,当真引人人胜!

艾如瑗眼睛一亮,急急问道:“老丈有何指教,但请明说。”

显然,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瞧着荆山樵,满脸都是希冀之色!”

荆山樵微微一笑,问道:“姑娘是否有修复武功之心?”

这还用问?练武的人,一旦失去武功,比失去性命还要痛苦,艾如瑗只听得心头狂跳,暗暗忖道:“他说的不知是真是假?若说是真,未免令人难以置信。”

荆山樵抚须道:“姑娘怎不回答老朽所问的话?”

南振岳也听得疑信参半,忍不住问道:“老丈自信能替舍妹恢复失去的武功?”

荆山樵呵呵笑道:“老朽若是没有恢复她武功之能,也不会约你们到这里来了?”

艾如瑗喜的几乎跳得起来,脱口道:“老丈,真的么?”

荆山樵道:“老朽何用骗你?”

艾如瑗满脸感激的道:“老丈,你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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