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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洗剑集-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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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霸道,疯狂,而且气势惨烈。

将别人一把拉到自己面前然后挥拳砸下去,这种打法只有混混们在街头打架的时候才会用到,可如今克孜勒用出来,却有说不出的威力,这一拳白雪已经躲不过去了,他已经被牢牢的控制住了。

这一拳下去,白雪就算是有三个脑袋,只怕也要被一拳揍得稀巴烂了。

可现在白雪并不会死,他甚至根本没有去抵抗,只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毫无挣扎的等待着这一拳落下。

“他为何没有抵抗?”克孜勒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忽然想起一个人,“秋琴”。

一招,白雪只需要能够拖住一招,秋琴就有足够的时间赶过来救他,所以白雪心中非常笃定,他已经安全了。

可惜,白雪不是神,他也只是一个人,是人就会犯错,白雪也是人,也会犯错。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对自己的猜测过于自信,却忘了往楼外楼上二楼窗口看一眼,只要他看过一眼,他的心里就不会这么自信了。

秋琴一动不动,她只是搂着老板娘,什么都没做,更别提去救白雪了。

所以现在,白雪真的是要被一拳揍死了。

“这实在不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死法。”这就是那拳头落下来白雪的最后一个念头。

下一刻,下一刻漫长如一个世纪。

死的人不是白雪,他的脑袋还好好的留在他秀长洁白脖子上,那张妖娆的脸容也好端端的长在他的脑袋上。

死的人不是白雪,那么是谁?

自然是克孜勒。

克孜勒的拳头就停留在白雪额前三寸,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往前了,只因他自己的喉间露出一截剑尖。

一截黑黑的、细窄的剑尖。

第194章   阳春阳春

这一剑穿过了克孜勒后颈颈椎,人其实是一件非常复杂的机器,四肢的活动受命于脑部还有脊柱,此时克孜勒颈椎被贯穿至气管,全身的力气也在霎那间全部退去,哪怕他拥有别人无可想象的巨力也完全施展不出来了。

白雪也瞬间跌落在地,血涓涓的从克孜勒的喉间冒出,渗入了青石板下的泥土地里,他已经要死了,可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的望着白雪,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

“他是来求死的,刚才做的那一切都是在演戏,骗过所有人就为了将那张小纸笺递给我。”这是白雪的第一个念头,他已经用一种谁也不会发现的手法看了自己左掌掌心一眼。

真的是很小的一张小纸笺,小到轻轻一搓就能藏在自己掌心的皱纹中,上面只有娟秀的小字,很小很小的字。

“不要相信他。”

克孜勒用自己的生命传了一张小纸笺给白雪,这样一张重于生命的纸笺上竟然只有五个字,五个不明不白的字。

不要相信他。

这个他是谁?写这个纸笺的人又是谁?

白雪已经完全无从得知,现在他已经看到了那截剑尖,然后又看见那截剑尖慢慢的从克孜勒的喉间抽出,很慢很慢的抽出,只有这样喉头的鲜血才不会溅起,不会弄脏了杀人者的衣服。

这无疑是一个经验老到的杀人者。

白雪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根本没有去看这个人,他只需要看一眼那截剑尖就知道救了他的人是谁。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口剑。

这是墨剑。

墨剑的主人只有一个。

名草堂神剑门门主。

阳春。

来的人是阳春。

阳春三月的阳春,也是阳春白雪的阳春。

剑气凌厉,长街肃杀,风如刀割。

这一切都只因为一个人的到来。

他的心里、眼里,浑身上下都有杀气,墨黑的杀气。

他只为了杀人而生。

“春少,是你。”白雪仰面躺在青石板的地上,从下面迎着有些灿烂的阳光往上看,阳春依然一身墨袍,剑气如虹。

阳春极冷,他的容貌也极冷,冷到极点,寒风削成的额头,冻冰捏成的鼻子,寒霜铺成的脸颊,利刃刻成的嘴角,他就是块冰,哪怕是在江南六月的烈日下,他也是块冰,亘古不化的冰。

“阿雪,起来。”

阳春说出来的话也算是十二月的冰渣子,冷到骨子里。

白雪依然躺在地上,他甚至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刺眼到眼睛有些微疼,有些发红,有些水花。

“前段时间,我遇见了一个老朋友,一个很老很老的朋友,她和我说,要我杀了你。”

他们十年没见,十年前最后一次见面,白雪的右手被阳春划断了九条手筋,从此右手不能再掌剑。

阳春面无表情,漠然道:“起来。”

白雪将自己左足驾到了右腿膝盖上,反而翘起来二郎腿,闭上被阳光刺伤的双眼,继续道:“她说你想杀她,所以她要杀你,你说我该不该信她,该不该听她的?”

“毕竟你也是我的老朋友,很老很老的老朋友。”

“你认为现在的自己能够杀的了我吗?”阳春即便是说话,他的嘴唇也只会打开一点点,吐出一个个冰渣子。

他并不解释。

“我杀不了你。”白雪想也不想的说道:“可是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豁然睁开双眼,双目已经赤红,饿狼般的瞪着阳春。

阳春沉默半响,迎着白雪的赤目,淡淡道:“你信我吗?”

“我?”白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很想说我相信,可奇怪的是他的心底一直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呐喊:杀了他,杀了他。

“你若是相信我,我不必说什么。”阳春说道:“你若是不相信我,我也不必说什么。”

只因相信就是相信,相信了又何必解释,不相信便是不相信,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这就是阳春,他若是不愿意,宁愿天下人都误会自己,也绝不会开口多说一句话。

于是白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们是朋友。”阳春突然开口了,这句话五个字,可每一个字他都说的极慢,极慢极慢,朋友两字更是重逾千斤。

白雪豁然睁大双眼,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睁过这么大,瞳孔深处那一抹碧绿幽森收缩,仿佛弱草不堪疾风。

“这是你第一次说我们是朋友。”

阳春淡淡道:“不错。”

白雪脚跟一立,人已笔直的站立起来,他第一次看见阳春的时候才三岁,是在一个也是这样阳光明媚的下午,小小的院子里,百年的大槐树下,白雪第一次见到了阳春。

远山上冰雪般高傲的性格,冬夜里流星般闪亮的生命,天下无双的剑……

在白雪的心中,阳春永远是寂寞的,他的够快,快如流星,比流星还快,没有人见过阳春的剑法的人,绝对不能想象他一剑锋芒和速度,没有人能想像,也没有人能闪避。

即便是名草堂的堂主也曾感叹过:若要论这世上剑法之快,阳春当属当世第一,而我,也不及他快。

剑光一闪,鲜血溅出!

而要练成这样超出人类极限的剑峰,就必须要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寂寞。

远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里流星般孤独的寂寞。

只有一个真正能体会到这种寂寞,而且甘愿一直忍受这种寂寞的人,才能达到并且保持阳春快剑的那种境界。

所以阳春的面上、心里绝不会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哪怕是他面对他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最爱的人,他也绝不会有情感的起伏,冰雪、冷漠才是真正属于他的色彩。

而任何火热的字眼更不可能从他口中说出,白雪一直认为究其这一生阳春也绝不会说出“我们是朋友”这样的字眼,可现在阳春说了,他就这么突然的说了出来。

第195章   拦路秋琴

“你说我们是朋友?”

阳春不语,不动,面色如雪。

他已经说过一遍了,而且他说的话永远不可能改变,也永远不可能说第二遍。

“我们现在依然还是朋友?”

阳春依然不语,但白雪明白他的意思,他并没有否认。

白雪又一次把目光放到了阳春的右手上,这是他全身唯一一处肌肤粗糙的地方,筋骨粗大,掌面却很薄,这正是最适合握剑的手,而这样适合握剑的手上握着一口墨黑如魔的剑。

白雪一入关,这口剑便带来了他第一场噩梦,大道伏尸,墨剑饱饮生人血,从那一刻起,白雪便不由自主的卷入了一场又一场的追杀、阴谋和仇恨。

这是一柄不详之剑。

阳春也发现白雪一直在望着自己的剑,但看他的表情,无疑是他并不想解释什么。

“阿雪,跟我走。”

阳春提剑欲走。

“我……”

白雪没想到会遇见阳春,更没想到他们什么话都没说,阳春就要带他走。

“走?去哪里?”

阳春道:“去见一个人。”

白雪更觉得莫名其妙。

“去见谁?”

阳春瞪着白雪,冷然道:“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我?”白雪被他冰冷一瞪,反倒心里泛起无限的温暖,时光仿佛回到了当年,还是那么无拘无束的少年时光。

“走。”阳春恶狠狠道。

白雪分辩道:“可是……”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阳春厉声道。

白雪立即闭嘴,他知道阳春真的会这么做,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下一瞬,他的喉咙就会多了一个血窟窿。

所以白雪就这么乖乖的跟着走在后面,他不知道去见谁,也不知道去哪里,甚至他心底一直在喊阳春是你的敌人,你一定要杀死他。

可是阳春一句话,白雪还是跟了上去。

阳春这么就走了,白雪也这么跟着走了。

白雪愿意跟他走,可惜,还有人不愿意他走。

“呼……”一阵强烈的破风声袭过。

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横亘在青石街道中央,堪堪拦在了阳春的面前,距离他落下的最后一步只有七寸。

七寸正好是阳春踏出一步的距离,他从当年开始练剑起,已经有意识的将自己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融入到修行的过程中,走路无疑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他每一步踏出必定是七寸距离,不长一分不短一厘。

一个能够将自己的每一步都控制到如此精准程度的人,他的剑怎么会不准,怎么会不稳,剑术是一门神圣的事情,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

“青铜魔棺?”

拦路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个好看,而且很有味道的女人。

她的脚白生生的,没穿袜子,就那么随随便便套在一双翠绿的绣鞋里,白雪之所以会这么仔细的看清楚她的一双脚,是因为她就站在那口青铜魔棺上。

娇俏的小脚和狰狞的恶棺有着一种强烈的视觉反差,反倒激起人一种想要毁坏、蹂躏的负面情绪。

“拜月教前祭司……医姬?”阳春收回自己最后想要迈出去的一脚,淡淡道。

“你就是阳春?啧啧啧……”秋琴摇头叹道:“人家都说名草堂阳春是百世不出的大杀神,没想到会长得这么俊俏……倒不比那只小蝴蝶差嘛?”

阳春的面上毫无表情,声音也毫无表情。

“走,或者死!”

“你想杀我?”秋琴讶然道:“你认为自己杀得了我吗?”

拜月教的祭司从来是无敌的象征,也从未受过这般的威胁,这实在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你可知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阳春剑眉一扬,他已不欲在再说一个字,剑气袭体,剑欲出鞘。

“且慢!”最了解阳春的人无疑是白雪,他一个旋风拦在两人之间,张开双臂大声道:“春少,不要!”

“阿雪,你走开。”阳春掌中的墨剑已跃跃欲出,无风自鸣。

长街,长街,肃杀的长街。

江南的青石街仿佛被这股杀气怔住了,竟显得有些呆滞。

“白雪,你让开。”秋琴的面上也露出了严肃之色,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这种气息很陌生,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是从上一代祭司的口中讲出来的,是讲一个关于盖世魔君阳逆枪的故事。

“白雪是我的,你不能带他走。”

“我花了一百万两黄金买来的,我是跟他自己买的,绝对童叟无欺,公平买卖。”

若是换了一个人绝对不信有人会将自己卖了给别人,就算是有,也绝不可能卖到一百万两黄金这样惊天的数字。

但阳春相信,他了解白雪就好似了解他的剑。

一个像阳春这样的用剑高手无疑是很了解他的剑,所以他也很了解白雪,他知道白雪完全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也完全值这个价钱。

“所以如果你要带他走,最起码也要付了这笔钱才行。”

“我没钱。”阳春冷然道:“我只有剑。”

在江湖上,很多时候剑便是钱,还是很有钱很有钱的那种的钱。

阳春要用自己的剑来帮白雪还掉这山一样高的债务。

“不谈钱,谈武功,你认为现在的自己是我的对手吗?”秋琴的目光穿过白雪,紧盯着阳春道:“我知道你的水龙吟已修至大成,如今最少也是化身之境,掌中墨剑是一口奇异墨剑,纵横天下当不是问题,可当凭这些是不可能胜得了我的。”

阳春的杀气依然在不断往上攀升。

“拜月祭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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