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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神医赖药儿-第26章

小说: 神医赖药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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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药儿沉吟道:“可是……吕前辈的病,还需看顾……”

吕风干呻道:“我虽迷迷惚惚过了二十二载,但既已苏醒,这一点小调理,还难不倒我。

余忘我皱眉沉恩,道:“我……愿在此地服侍吕神仙。

李布衣断然道:“好,那未由我去‘海市蜃楼,探探再说。

飞鸟抗声道:“什么探探再说,又不是把脉,要去,大伙儿一起去!

唐果生怕赖药儿不允他去,先叫道:“对!一起去!

傅晚飞也道:“赖神医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我也去!

嫣夜来咬了咬唇,道:“我……”她忽想起公公和孩子,一时说不出口。

赖药儿向唐果板起脸孔道:“你受伤那么重,还去什么?凑热闹么?不许去!

唐果哭道:“如果爹不给我去,我这伤,也不要治好了!

赖药儿喝道:“胡说什么!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傅晚飞偷偷地拉拉唐果的衣袂,道:“赖神医既然为你好,不要你去,你就乖乖的先把伤医好,这次不一道去吧。

唐果不情不愿的噘起嘴,听到最后一句,精神一振,一吸鼻涕。爽快地道:“好,这次就不一道去。

赖药儿这才有点笑容。

却听吕凤子道:“千急万急,都得先吃过饭,好有精力救急。”

在饭桌上,吕风子一见问老爹,即道:“这个人留下来,他有鬼症症,我替他治好,暂不能让他出去,会传染别人的。”

饭后李布衣和赖药儿商量大计:

“‘海市蜃楼’是‘天欲宫’在江湖上的总指挥部“五方巡使’都会驻扎那儿.不易攻人。

“最可怕的是哥舒天……”

“你上次跟他治病……“

“我也没有看觅他的脸容,他只在帐慢里伸出了手,应该是个老人……”

”他武功……”

赖药儿长叹一口气,道:“恐怕远在你我二人之上。”

李布衣沉吟良久,道:“此去‘海市蜃楼’,会经过‘天欲宫’三个要塞……”

“这三十地方,没有一个地方好过。”

“李兄,你——”

“你是不是要劝我不要去?”李布衣冷冷地问:“如果要‘燃脂头陀’的是我,我叫你不要去,你会不会不去?”

赖药儿没有回答他的话,但眼睛里像两盏在寒夜里点亮的灯。

那边傅晚飞、唐果、飞鸟,也在密议着。

唐果很不开心:“我怎能不去?”

傅晚飞道:“你不能不去。

他转而道:“正如这种大事我也不能不去一样。”

唐果奇道:“可是,李大哥没有不准你去。

傅晚飞道:“那是因为他不想我先伤心一晚,他会在明天出发之前,才用理由使开我,总之是一定不让我去。

飞鸟瞪大双眼问道:“为什么?”

“他们对此战没有把握嘛!

“赖神医和李大哥不想我们冒险嘛!

飞鸟奇道:“要是没有把握,那更需人手啊,要是你们是我儿子,我一定把十个人个全叫了去,老爸有难,龟儿子还不打先锋,养来有个屁用!

傅晚飞为之头大:“幸亏你没有儿子。

唐果接道:“也不会有儿子。飞鸟瞪眼道:“谁说我不去有儿子?我是和尚,又不是太监。

唐果这才悟:“我一直以为和尚跟大监……那个没有什么两样。

傅晚飞拍额道:“那将来当你儿子的可惨咯!

唐果黯然道:“总比我不能忧戚与共的好……”

飞鸟“哈哈”一笑。道:“我可去定了!

傅晚飞向他“嘘”了一声道:“这么大声干吗?要让紫禁城里的太监都听到?!你也少开心,明天,李大哥也下一定让你去。

飞鸟一拍光头道:“我管他!他又不是我儿子!

傅晚飞道:“你的命是李大哥救的,伤是赖神医治好的,他们叫你回去,你就抗命,你想忘恩负义?”

飞鸟搔搔头皮,道:“这……”

傅晚飞胸有成竹的道:“所以说。我们在他们未勒令我们不准去之前。先自动提出不去,然后……”

唐果的眼睛也亮了:“然后——”

两个人一起古古怪怪的笑将起来,只有飞鸟莫名其妙,一直追问:”然后怎样,喂,然后怎样?”

傅晚飞笑同他:“大和尚。你轻功行吧?”

飞乌顿时自豪地道:“行,当然行。”

傅晚飞、唐果一齐笑道:“那就要靠你喽——”

忽听有人轻敲了两下窗棂。傅晚飞和唐果以为是李布衣或赖药儿听到,脸色都变了,只有飞鸟直着嗓门问:“谁呀——?”

只听一个小小的、怯生生的声音道:“我啊,傅哥哥——”

傅晚飞道:“是小牛。

开门出去。只见个子瘦细的闵小牛小小声的说:“爷爷请你们去一趟。

傅晚飞、唐果、飞鸟都一怔。

他们实在不明白阂老爹叫他们去做什么?

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了。

闵老爹咳嗽着。喘息着,说几句话要歇一歇,但意思还是表达得非常明白。

首先他真以为唐果是赖药儿的儿子。所以详问他有关“爹爹”的事,主要是问赖药儿的妻房还在不在?为人如何?有几个孩子?家里有什么人?

他们虽然还没有明白,但一一照实答话,讲到赖药儿为人,更是说得大花乱坠,听得阂老爹不住颔首、点头。

闵老爹听完之后。说:“赖神医为了救我贱命。竟然喝下毒酒。实在是九死难报,赖神医心善人好,多造福缘,定必长命百岁,富贵终身。他却是不知道赖药儿患上先天衰老症一事。

“我那媳妇儿.很孝顺,对我这老骨头已经没别一句好说的了。要说,只有这几年来闵家累了她、欠了她的,阿良病了几年,她苦了几年,阿良死后,轮到服侍我这个老骨头病,更没有好日子过

老人家说得老泪纵横,傅晚飞和唐果也听得眼眶湿湿的,没料先哭出声来的反倒是飞鸟和尚。

“我那媳妇儿模样儿.怎么都不算俗品啦,她又有一身很高的本领,哪愁不亨富贵荣华?但是为了我们爷儿孙,什么苦没受过?我看她洗衣服唱小调儿,总是唱高山白云路又长什么的,但她还是替我这病老骨头煎药熬夜,真是她不欠咱阂家的,是咱闵家欠了她他断断续续地道:“我那儿子过世之前,一再叮嘱她趁青春貌美嫁出去,不要守寡,她就是不肯听;儿子捉住我这老骨头的子。要我劝媳妇她……哎,这些年来,劝她改嫁,劝好多次啦,她就只这柱没听我的话!

“不过……”闵老爹又说:“媳妇儿的性子烈,我是明白不过的,只是今日她……变了模样了。

傅晚飞、唐果、飞鸟为之一奇:“变了模样儿了?”

闵老爹说:“你们是小孩子,不晓得——”飞鸟截道:“什么?我是小孩子?!傅晚飞也连忙道:“我也不是。唐果也不甘后人地道:“我更不是了。”闵老爹笑道:“那算我是小孩子吧。媳妇儿子时不施脂粉,终日里眉心打个结,眼球子统日罩了层纱,忧忧愁愁……

今日,她自己不经意会笑,会倒翻了瓷盅,会低低哼以前阿良在的时候的曲子…·总之,不同了……”

飞鸟搔着光头,问:“哪里不同了?他这句问话说出了三人的心思。

闵老爹吃力地道:”这孩子啊……她动心了。

飞鸟道:“动心了?”

唐果与傅晚飞对望一眼,齐道:“动心了?对谁动心?两人都觉不明所指。

闵老爹道:“她看赖神医的眼神,呵呵呵,我这老骨头还瞧得出来……”

唐果和傅晚飞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两人都笑弯了腰,唐果因大笑过剧,还触动了伤口,“哎晴”一声,飞鸟瞪大双眼,莫名其妙的感觉已到极致,只觉得自己像一个正常人到了白痴家园一样。

闵老爹道:“你们先别开心……你们赖神医的为人挺好,只是头发白了些,我也喜欢……我更不想误了媳妇青春,对不起她丈夫我儿子临终托咐……只是夜来性子拗执,我与她提,她说不定反而避忌起来,这样一段好姻缘岂不是给我这老头儿搞吹了?……”

傅晚飞笑道:“老爹,我知道你叫我们来做什么了。”他和唐果那一双惟恐天下不乱的眼珠子都闪啊闪的,洋溢着兴奋喜悦。

飞鸟又问:“做什么?”

傅晚飞和唐果笑道:“做男红娘啊!两人又笑了起来。

“可是。唐果后来忧虑地道:“爹爹那么严肃,如何跟他提起呢?”

“何况,赖神医的病未治好,他定不屈牵累他人……所以,只能制造机会,不能向他提。”傅晚飞仿佛很有经验的说,“这样会自然一些。

“说到撮合人家婚事,我最在行了;”飞鸟居然也插上一句:“我未出家前,这方面最有经验,人人都叫我‘月下大师’……”

“哦?傅晚飞和唐果都不甚相信。

“你们不信?”飞鸟如数家珍:“想当年,王二村的王三麻子和沈肥姑是我拉的线,玉里的张拐子跟成功镇的花心娇是我搭的门路,文抄公和文抄婆当年也是由我介绍才相识的……”

傅晚飞和唐果听到大祥的那一对“怨偶活宝”文抄公和文抄婆也是飞鸟的撮合,不禁都忍俊不住,笑了一会,唐果道:“我们好不好把闵老爹的意思,转达给嫣姐姐知道,好教她没有顾虑。”

傅晚飞忽道:“糟了!

唐果急问:“什么糟了?

傅晚飞道:“要是赖神医不让嫣姐姐一道去,那……那这条红线,可怎么牵得上呢?”

两人都忧愁了起来。飞鸟却哈哈笑道:“这你们可有所不知了,刚才在餐宴上,你们两个小鬼溜出去叽哩咕嗜的时候,吕仙医跟赖神医说,要采那什么头陀的,很麻烦,一定要斯斯文文的女子采撷,那朵什么火花要不会熄灭,药性方才得以保留,所在李神相当席就要求嫣夜来同去,嫣夜来当场红了脸呢,哼,不是我夸口,我当时就一眼看出来了。他们……”

傅晚飞和唐果笑嘻嘻地道:“看来,这场热闹,我们想不凑都不可以了,这趟可是公务在身啊——”他们的心都放在开心的事情上,浑不在意前路其实布满荆棘重重。

第六部舍生取义

第一章梅山月

三日后,李布衣、赖药儿、嫣夜来向北推进,已近梅山。

梅山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由于位处山腰,凉而下寒,微风送爽,在皮肤上掠起清凉的快意,这地方,绿的山。黄的树、红的梅。蓝的夭,四种颜色凑在一起,使得这幽寂的山上,更添一份美绝人责的意境。

李布衣叹道:“好一座山。

赖药儿指梅道:“好一株梅。梅花花蕊忽飞出一只蜜蜂,嗡嗡飞出,竟飞向正俯首探看红梅的嫣夜来。

嫣夜来忙放了手,双指一夹,夹住蜜峰,蜂翼犹自震动着,梅枝却忽地弹了回去,簌籁落下几朵梅瓣。

嫣夜来笑道:“好一只蜜蜂。

赖药儿看见嫣夜来如英蓉出水的脸上,与梅花比照,一红一白,红的艳傲,白的清丽,而这两种气质又可互易而存,不禁看得痴”了。

赖药儿在医学上有着惊人的成就,但在男女之间的微妙感情上,却完全没有经验,由于他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甚是超脱,所以对嫣阿凤、叶梦色都是以一种对待妹妹、后辈之心。

从不涉人其

他自己也因衰老症而不愿牵累他人。

他此刻心头泛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但是强把这种感觉抑住。回头看李布衣,李布衣却不知何时溜到那七株红梅处赏梅去了。只见梅花下的李布衣。像一个曾叱咤沙场、又闻名遇逸的寂寞高手,曾经血染江湖的风波路,而今梅花映红了他的布衣。

赖药儿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多想就此隐在这世外幽谷,不问江湖事。而有一红粉知音相伴明月清风之下……

他立即不往下想。

却听嫣夜来幽幽地道:“破了。

赖药儿怔了一怔,不明所指。

嫣夜来用纤纤玉指向他蓝衣袖上指了指:“我欠你的,现在破了。我替你缝。

赖药儿忆起跟嫣夜来初遇的时候,曾给她五十两银子解决生活危机,因怕嫣夜来不受,便说是缝衣服的酬金,而今,右袖子在古亭山上被俞振兰划破,嫣夜来便提出要替他缝补,在赖药儿心中牵起一线温暖的回缠。

空山幽谷,有说不尽的宁溢意趣。

嫣夜来说完了那句话,头低低的垂着,眼睫毛长长地轻颤,两颊胀卜卜地像婴儿的粉拳,在轻灵美丽的脸上,更令人心中爱煞。

赖药儿和嫣夜来去看。赏着梅。像仙境中两个忘忧的人,浑忘了赶路的事。

“你喜不喜欢小牛?”嫣夜来忽然低低声的问。

“当然喜欢呀。赖药儿侧着看她。

嫣夜来嫣然一笑。

“你喜不喜欢梅花?”

“也喜欢。

“最喜欢的是……什么花?”

“都喜欢,各有各的美。赖药儿不加思索地答。

“哦。嫣夜来的语音里似乎带着些微的失望。

沉默良久。嫣夜来忽又问:“你……你喜欢海棠花吧尸“喜欢呀。”赖药儿不明白。

“喜欢……芙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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