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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寸灰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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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沧浪水一派门主、副门主、总护法”云云,真实情况乃是:这个门派除了门主、副门主、总护法,可再没第四个人了。

这三人原本在同一个村子长人,一场洪水之后,村子里只余下他们三个还是活人。当时还是个少年的龙在田救下了一个身上带着剑谱的江湖人。为了报恩,那人传了他们功夫和一本剑谱上的剑法,然后离开。

数年之后,龙、严二人武功初成,都道外面这许多名门大派,为何我们不能出头?便立意也成立一个门派:殷浮白自是无可无不可地跟在兄姐后面。严妆又提议先闯品剑大会,露一把名头,自然就可招人前来了。

她兴奋道:“还是小白最能干!不过,”她长出一口气,“刚才那一清子说要和你较量时,我可吓了一跳,这个人,可实在了得得很。”

殷浮白道:“是吗?”他虽与一清子动手,却对其身份全不知情。

严妆抚一抚他的肩:“江湖上都传,这一清子文武双全,曾凭着一套清风十九式被百晓生列为兵器谱第四名;而且博学多才,通机关五行之学;因昆仑掌门闭关,他还代行掌门一职,亦是十分妥当。可说是个十全十美、几无缺陷的人物,没想到,还是败在咱们小白手下。”

殷浮白忙问道:“兵器谱是什么,那百晓生又是谁?”

严妆笑道:“你这小剑痴,平日和你说的都忘了?兵器谱便是江湖上兵器武功的排名,那百晓生便是排这兵器谱的人。他通晓天下百家武功,行走天下,无所不知,只是没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但见过的人都说,此人性情洒脱,有高山流水之风范,堪为良友。”

殷浮白听得煞是钦羡,笑道:“我若有这样一个朋友便好了。”又挂念起兵器谱的事,道:“那兵器谱的第一名是谁?”

严妆道:“那便是一清子的师兄,昆仑掌门剑圣长青子。”她平素虽多言笑,但提到长青子之名时,仍不禁肃然。

她道:“你可知道,江湖上剑法双分……”方说到这里,殷浮白道:“妆姐,我不知道。”

严妆轻轻打他一下:“你这笨孩子!”续道,“一半是指武当、嵩山、华山、四方山、沉渊门、海南派六大剑门,另一半便是昆仑一派,然而昆仑声名却更在那六派联手之上,但若不是剑圣长青子一剑压倒六大剑门,昆仑派焉有今日的风光?”

殷浮白只听得悠然向往,叹道:“我真想会会他。”

严妆嗔道:“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以为和一清子动过手,就敢去挑战剑圣了?那两人,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龙在田却忽然开口:“小白,那一清子倒数第二剑内力如此强盛,你是怎么后发先至逼他撤剑的?我看你平日剑法,还没快到这个地步。”

殷浮白笑了:“瞒不过大哥,那一剑我其实没用力,要是那位道长不躲,其实根本伤不到他,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

严妆道:“是一清子,怎么连名字也记不住……等等,你没用力?”她大吃一惊,用力拍了一下殷浮白的头,“小白,你怎么这么大胆,他要是不理你那一剑,你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殷浮白抱着头:“安清子又不会不躲……”严妆怒道:“是一清子!”

龙在田忙出头调解:“好在小白眼下没事,阿妆你就别气了。”又向殷浮白道:“话虽如此,你以后也谨慎些,不要再冒这样的险。”

殷浮白忽又道:“其实临清子最后一剑才最厉害,就是他用得不对。”

严妆也懒得纠正是“一清子”,只奇道:“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

殷浮白一乐:“他要是用对了,我就输了。”

龙、严二人各吃一惊。殷浮白又道:“我也在诧异这件事,他出剑时,明显犹豫了,剑招慢一分。使出来就全然不对,可他为什么要慢呢?”

这一节道理,他想不明白,严妆却有分说:“我听说,这一清子把这套剑法看得极重,平时极少使用,他见前九招都胜不了小白,没奈何使出这套剑法,偏又好面子,犹豫到底用不用,结果反落了个下不来台,该!”

殷浮白嘀咕道:“其实我倒想见识一番那真正的清风十九式呢。”一语未了,已被严妆在头上敲了个栗暴儿:“你这小白,他若认真使出,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又说,“就这样,你还想挑战剑圣?”

殷浮白捂着头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却又嘀咕:“好容易来了次泰山,还没怎么逛呢就要走了……”他虽然好剑,个性却不大似江湖人,平素除了剑之外,便是喜好游山玩水。

严妆在他头上又敲了个栗暴儿:“还想着玩,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谈这些,我们还是上路吧。”

殷浮白皱着眉:“妆姐,我还有句话想说。”

严妆提高声音:“还有什么事?要是剑法或者玩的事,就不用说了。”

殷浮白道:“不是……妆姐,咱们没钱啦。”

真没钱了,严妆粗略算算,就算省吃俭用,也只够勉强赶回洛水。

“咱们还得撑起沧浪水,有弟子投来,还得有房舍住,有统一的衣裳穿。”严妆皱紧好看的眉头,从包裹里抽出一支眉笔,飞快地算着账。

龙在田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卖艺?”他盘坐于地,神态甚是威严。

严妆看都不看他一眼:“呸!卖上一年你也攒不下一间房子!”

龙在田又提议道:“要不去保镖?”

严妆“哼”了一声:“保次镖得一年半载,弟子来了,上哪儿去找掌门?”

龙在田冥思苦想,严妆一抬眼却见殷浮白正扒着雪玩,不由恼怒:“一个不会办事,一个不懂事,凡事都要我伤脑筋,哼……小白!”

她惊讶地看见殷浮白竟不是在玩,他小心翼翼地从路边积雪掩盖的树洞里,拖出一根金光璀璨的棍子。

“先前我就发现咱们的路费不够,上泰山之前听说这附近有位黄金棍路老爷子,家里有钱得很,我就找了个晚上,把他的棍子拿出来藏起来了……”他眉飞色舞的看着师兄姐笑容灿烂,“黄金棍啊,很值钱吧!”

那两人依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过了半晌,龙在田才叹道:“小白……”

下半句他没说出来,终究还是严妆开了口:“所谓黄金棍其实是黄铜上面镀了层金,根本不值钱的!掂重量也能知道吧!”

两个男人默默听着她吼人,谁也不敢反驳。严妆说罢,心中忽然一动:“等等!”

路老爷子大名路不平,当年也是响当当一条好汉,如今已然退隐江湖。因黄金棍被偷之事,家中已是天翻地覆,未想这天竟有一个美貌女子叩门,身后又有两个挑夫,抬的赫然便是那根金光闪耀的黄金棍。

美貌女子浅笑盈盈:“路老爷子在么?小女子是特来送兵器的。”

路家人大喜,忙将这女子请了进来,连那两个挑夫都一并殷勤招待,又重重给了赏钱。那两人一个红脸,一个年少,拿着那赏钱欢喜不休。

路老爷子大笑迎出,请这女子入正厅上座。那女子十分谦逊,只道:“小女子不过是个平常江湖人,却也早就耳闻路老爷子的名声。今日里原是见有小贼在集市上拿着老爷子的兵器叫卖……”

听到这里,路不平一惊,却又疑惑:“多谢,不知那小贼人在何处?”

那女子神色肃然:“被我杀了。”

“啊?”

“他轻薄于我。”

这般一个美貌女子,竟面不改色说出这么句话。路老爷子是个老派人,听了这句话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这个……那小贼是如何偷盗的?”

女子正色道:“原来这小贼有一种家传迷香,无色无味,最是了得。那日他便是用迷香偷走黄金棍,又想暗算我,我一怒之下便把他杀了。”

她言之凿凿,路老爷子听得半信半疑,觉得这女子言语到处是破绽,可又想不到她到底是要对自己如何不利。

他抱着破财免灾息事宁人的念头,赠送了一笔程仪。只是他不知,那女子一出门,就和那两名挑夫会合,笑得如同一朵嫩红娇艳的芙蓉花。

路边的小茶馆里,严妆细细数着手边的银两:“原先咱们手边还有些富余,回家之后,余下的银两正好修补一下屋舍,或买几亩地也使得。”

“只是到底是拿余钱修屋子呢?还是买地呢?”严妆陷入了思考。按说,今后有弟子前来投奔,没有地方住是必然不可的。但要是有了地,每年便可有一笔固定收入,以后的生活自然不愁开销。

她又想一想,拍板道:“修屋子!外表光鲜才能招弟子,看各大门派的规矩,徒弟总有孝敬的。”

龙在田却问:“若是穷人家的子弟,又哪有银子孝敬?”

严妆怒道:“总有富家子弟的!天赋好,出身好,总得占一样吧,什么都没有,还学什么武!”

殷浮白自顾喝着茶水,他对这些事情本无兴趣,也不理会。严妆却拿了块银子给他:“等下去前面的易安城,给你的剑配个好些的剑鞘。”

那块银子足有六七两,她方才对些许银子都斤斤计较,对这小师弟却甚是大方。殷浮白看了看自己腰间半旧的剑鞘:“妆姐,不用了。我这个剑鞘也挺好的。”他对这些身外之物,素来不甚在意。

严妆瞪瞪眼:“让你拿你便拿着。”龙在田也道:“正是,这是师父留下的宝剑,还应好好珍惜。”

这把剑名“止水”,乃是他们师父留下的一柄利器。听得二人这般说,殷浮白也只好答应。三人计议完毕,在茶肆里要了些东西。吃罢正要上路,却见在一边倒茶的小伙计冲了过来,看着他们眼神发亮:“三位好汉,你们就是最近传说的那个‘天上明月,地上青莲’的沧浪水么?”

龙在田不想一个茶肆的小伙计也知道了他们名号,不免得意点头。

小伙计忽然扔下茶壶,双膝跪倒:“我,我从小就一心想要学武,只是家里没钱也学不得,你们这么了得,请收下我吧!”

自从这沧浪水成立以来,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人之外,并没有第四个人要求加入,一时间龙在田十分激动,严妆也忘了方才自己说过的什么“天赋好,出身好”的话,异口同声地道:“好!”

这便是沧浪水一派的第一位开山大弟子。

三年后,洛水之南。

两个身穿青衣,发束竹簪的青年走在官道上,身后各背了一把长剑。

左首边那个年纪较轻的青年道:“贺师兄,这一次出门,咱们比原定早回来了三天,任务完成得也好。师父见了,定然欢喜。”

贺师兄看着他笑道:“纪师弟,我看你不是想师父会不会欢喜,而是想任务做得好,二师叔就不会骂人。”

纪师弟一缩脖子:“可不,二师叔骂人可真凶。”又道,“贺师兄,说起来我入门也一年多了,怎么都没见过咱们那个有名的小师叔?”

贺师兄笑道:“小师叔行踪似神龙出没无定,哪有机会随便见他?莫说是你,我比你早入门半年,却也未曾见过他。”

那纪师弟不由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向往之色:“小师叔真是奇人。我听师父和二师叔说,他一出道,就在品剑大会上扬名立万,连败天下成名剑客。连那传说中的昆仑派高人也没在他手中讨得便宜。”

贺师兄道:“这是自然。这一次出门,江湖上不也都在传咱们小师叔的消息?管他嵩山还是沉渊门,在小师叔手下,都是不堪一击。”

纪师弟更是向往:“有朝一日,能见识一番小师叔的剑法就好了。”

二人且说且行,正午时已到了洛水,便在这附近的集市打尖,选了一家忽然面摊,各要了一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师兄弟俩兑上辣油吃得正高兴,听一个少年自外面挤了进来,口中直道:“劳驾,劳驾!”却因生得单薄,被人挤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那贺师兄离他近,忙伸手搀了他一把,那少年站稳身形,抱拳一笑:“多谢你啦!”便拉了长凳坐下,招呼小二也来一碗牛肉面。

这少年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细腰窄肩,眉淡唇薄,一双眼睛生得十分清澄,整个人仿佛静夜里一杯竹叶青上浮起的清浅泡沫,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他依样画葫芦,也加了许多辣油在面里,随后多多挑了一筷,放入口中,一张脸却险些红破,眼泪噼里啪啦直向下掉。

那纪师弟忙倒了一杯冷茶递过去,那少年费了好大劲把面条咽下,随后猛灌茶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多、多谢。”

纪师弟看着好笑:“你既不能吃辣,放这许多辣油做什么?”

少年茫然:“这罐子里放的是辣油么?我方才竟未注意。”

纪师弟险些笑出声来,心想这少年生得一副聪明相,原来却如此糊涂。

正在这时,忽闻一声弦响,声如裂帛。面摊上众人看过去,却见面摊前面的空地角落里坐了个男子,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手里抱了把琵琶,旁若无人自弹自唱。

琵琶声调洒脱悠扬,并不似一般歌伎人家那般柔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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