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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寸灰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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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子是道土,无儿无女,他却有一个极亲近的人,可以在自己闭关时将昆仑托付给他。那个人文武双全,亦是江湖上有名的机关高手;而且,他更曾两度败在自己手上,当众削了他极大面子……

然而殷浮白到底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当日里他从冯双文手中拿到了物证,却又要从薛连口中探出事实,方才动手。如今纵然他已闯上昆仑山,却仍是要问个清楚明白。

眼见流水剑锋距己极近,一清子却也不惧,凛然道:“不错,杀袁乐游,确是我在背后设计,并下了手!”

这一句既出,连殷浮白都吃了一惊,未想他竟坦然承认。却听一清子大声喝道:“诸君可知,这殷浮白为何要四处杀人?”

这一句话问到众人心里。殷浮白先前连闯六大剑门就是谜团,而今更公然杀人高手如云的昆仑剑派,纵然他是剑圣以下的第二高手,江湖中年轻一代的传奇人物,这委实也太过胆大。其中原因,到底何在?

“那杀手阁上的第一杀手,今年接了一个任务,便是刺杀武当派的掌门松鹤真人!”

松鹤一惊,他为人宽厚,在江湖中名声极好,实想不出为何有人要杀自己。一清子又道:“凝云剑得知此事,他知道以自己武功杀不了袁乐游,便会同薛连、冷玉连环等七人,成立一个锄奸盟,先一步除去这个女杀手!这件事,凝云道长事先曾与我招呼,我亦曾助他们一臂之力,除掉了那女杀手所在之地的机关。这殷浮白,”他用手一指,“与那女杀手勾搭成奸,交情匪浅,连闯六大剑门乃至昆仑正是为了替她复仇!这等不明是非、不辨黑白的滥杀狂徒,当初我顾念着昆仑一派与沧浪水的交情,便未曾多说,而今他竟然公然杀上昆仑,我却再瞒不得了!”

他转向龙在田,十分诚恳地施了一礼:“龙门主,请见谅。”

龙在田已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与众人不同,先前是自严妆那里得知殷浮白此举是与袁乐游有关的,如今被一清子这么一说,只当这便是事实真相,面上直是青白不定,嘴唇抖了一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殷浮白只气得双唇惨白,流水剑展,连环攻去,怒道:“你胡说,我和袁姐姐并没有什么……”但他剑招方展,玉茗子、虚峤子与其他几名昆仑高手已然围了上去,扑棱棱半空中火花数溅,堪堪挡住他的攻击。

一清子却也当真有定力,面对如此狠锐剑招,继续朗声道:“并无勾搭?袁乐游行走江湖从来一人,你为何与她称呼如此亲昵?你身上内功不是沧浪水心法,这般阴冷鬼魅,究竟是什么?”他一招手,先前沉渊剑门那两名供奉便从堂后走了出来,大声道:“在沉渊门里,我们曾与这小子对过一掌,他那内功,分明便是那女杀手的独门心法枫叶冷!”

恰在此时,殷浮白剑指昆山二人,内力到处,那二人手腕大穴一阵冰冷,宝剑双双坠地。下面众人见了,更是诧异。这其中又有方才殷浮白入堂时挡他一剑而未成的人物,心中便想:是了,方才我为何没能拦住这小子。

必是因为他使的是邪派心法无疑!

嵩山掌门钱万钧第一个便当先喊道:“是了,这小子使的确是枫叶冷!杀了他!”他这一声喊出,霎时群情激荡,一直一语未发的四方门掌门乔琼忽然一掠而上,双剑连环,直向殷浮白颈间抹去。

冷玉连环,之于乔琼而言恰似他的子侄一般。他不擅言谈,心中对殷浮白却是恨意十分,方才又听了这许多言语,。电子书下载心中早已将殷浮白视为毕生大仇,也不顾自己掌门身份不宜与人合攻,一出手便是致命杀招。

乔琼这一出手,压力更增,匆忙间他剑式变幻,三招反击,已使出了寸灰剑法,方寸之间,纵是四方掌门亦是无法抵挡,乔琼连退三步,左手剑被挑飞,血光乍现,肩上亦是多了一道纵长伤痕。

乔琼在江湖上人缘极好,华山掌门贺乘风与他交情匪浅,又伤心薛连之死,亦是加入战团,喝道:“老弟,我们便并肩除了这小魔头!”

一时之间,这厅堂上便如冷水溅进油锅,众人情绪,皆是激扬之极,恨不得除了殷浮白而后快。

其实在场诸人,有哪一个见过真正的枫叶冷内功是何模样?没有人,但凡有一人见过,也必然能看出殷浮白这套心法与枫叶冷全然不同。

何况就算殷浮白使的是枫叶冷又如何?这能证明的,只是殷浮白与袁乐游确有关系,又怎能证明薛连等七人是为了松鹤道人方才要锄奸?

然而这世间啊,最易鼓动的,最摇摆不定的,便是人心。

大厅之中一片混乱,龙在田坐在椅上,数度想要站起,却终是不能。

他该是如何?去助殷浮白与大半个江湖为敌,毁了自己好客易创建的沧浪水?还是去帮助他人杀了自己从小相伴的弟弟?他紧握青龙剑,汗水已将剑柄浸透。

秦兴一直站在龙在田身后。起初众家掌门发言,他身份低微,不敢开口,此刻却忍不住:“师父,我们快去相助小师叔!”

龙在田没有回答,却依然不动,秦兴心里诧异,心想师父这是怎么了,忍不住又道:“师父!小师叔是咱们门里的支柱,万万倒不得!”

他这一句话不说则已,入耳之后,龙在田全身一震,过去曾听得的许多言语,一时却都涌入脑中。

当日里千山子与他交手后,微微冷笑道:“龙门主这一身武功,做个门主却也够了,幸得贵派的殷浮白却只有一个。”

昆仑山下,严妆向常不修介绍自己,那口无遮挡的剑客眼神不屑:“门主不门主与我何干,你们派里有个殷浮白,今日可到了这里?”

海南派掌门黎永安向殷浮白挑战,自己上前阻挡,那掌门冷笑道:“门主?没听过这一号!”

还有,便是玉虚峰顶,玉茗子向己挑战,殷浮白却不听他的命令,代为出战。一清子笑容温雅,字字分明,向殷浮白道:“看来这沧浪水一派,门主不过是挂个名字,其实不过靠你一人支撑。”

这些言语,平日里被他埋在内心深处,不愿多想,然而在这等关头,竟然纷至沓来,字字如鞭,抽得他不能喘息。

沧浪水的门主,到底是他还是我?有殷浮白一日,天下还有没有人识得我龙在田!

秦兴见他不答,急得已要拔剑,龙在田却忽地喝道:“秦兴,住手!”

龙在田内心纷乱暂且不提,另一边众人激斗,却已到白热化的地步。

殷浮白剑法如神,但也只是“如神”而已,他毕竟不过是一个人。

一路奔波,连挑六大剑门,他身上本已受伤不少,上昆仑山几是强提着一口硬气而来。接连又被一清子诬陷,许多高手围攻。起先打斗之时,他还犹自分辩,但刀光铮铮,剑影重重,谁还听他说些什么?反被人趁他分神之际出手,身上连挨了几处剑伤。

一清子站在高处,并不出手,只是冷眼旁观,殷浮白身上每多一道伤痕,他唇边便多一分笑意。

殷浮白心中愈发愤恨,忽然间,他心口一阵尖锐疼痛。从前练习寸灰心法时,虽然有时会忽然胸口疼痛,但皆是轻微,从未有过这般剧烈。他右手猛然一颤,流水剑铮然落地。

他失了剑,便是猛虎蛟龙失了利爪尖牙。包围他的众位高手大喜,玉茗子单剑如风,直逼他喉间,乔琼右手剑挑胸前,钱万钧横腰一劈,这一剑犹是狠毒,若真得中。真要将人一劈两半。

秦兴大惊失色,叫道:“小师叔!”

当此时刻,殷浮白脑中反而愈是清明,他不言不语,不惊不惧,身子骤然低下,闪过乔琼与玉茗子手中双剑,随即右手食中二指骤然点出,钱万钧只觉一阵极冷内力自剑锋上传递而来,五脏六腑都似被这股内力戳了个洞一般,大惊失色,手一松,殷浮白却已将他长剑夺到手中。

这正是他闭关深沉雪两载,苦心修来的寸灰心法。

随着殷浮白使出这股内力,心头那阵锐痛更厉,他也不理,将内力直提到十二分,身若飞鸿,直奔一清子而来。

你们不信我,我却也不用你们信,我要除的,不过是面前这一个人!

这一剑实已倾尽殷浮白所能,其速如风,其势如虹,众人只见一道白影闪过面前,谁也未曾想到他在弃剑之后犹有这般威能。阻挡已是不及,眼见他手中长剑逼近一清子喉间,两年前玉虚峰顶那一幕便要重现!

就在这紧急时分,又一柄长剑骤然出现,大刃无锋,招式朴拙之极,殷浮白手中长剑直刺到那柄剑剑刃之上,两股内力互冲之下,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殷浮白手中之剑到底不是流水,碎裂成段,直落到地上。

那人飘然现身,高冠峨带,正是剑圣长青子。

殷浮白连退三步,手一松,手中一个剑柄亦是直落到地上。随即便觉口中一甜,一大口鲜血直喷出来,眼前一片昏暗,竟似亦是满溢血色。

玉茗子见时机大好,上前便是一剑,剑圣问天剑一转,不见他如何动作,却已拦住了玉茗子,他声音低沉:“拿下他,却不要伤他。”

武当派的松鹤真人一直未参与这场打斗,他为人较为持重,虽然一清子言道是袁乐游欲杀他方惹出这一番是非,却也道:“先不要杀人!”

殷浮白却挣扎着站直了身子,他手中已无剑,声音却冷冷地:“妄想。与其拿下我,不如杀了我。”

又一口血,从他唇边直涌出来,他一咬牙咽了下去,忽然间却见眼前水光一闪,下意识伸手抄住,竟是秦兴趁长青子出面,众人一时停手之际冲到场中,高声喊道:“小师叔,接剑!”

秦兴只是个普通的青年,站在这一群江湖中的高手里什么也算不上,他无法救人,也无力助人,但至少,可以在这种危急关头冲上来,掷给他想帮助的那个人所需要的一把剑。

殷浮白伸手抄住流水剑,喝道:“阿兴,你不要出手,退回去!”

他流水剑一旦入手,便又恢复为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殷浮白。尽管他面色惨白,衣衫遍染鲜血,众人见他前来,却仍是不自觉连退数步。

长青子皱眉看他的背影,竟未乘机追击。

殷浮白向外奔去,然而犹有清灵一脉等在廊下。当日里殷浮白虽能一剑破一阵,但此刻他内外伤皆是严重,却难应对。未想数剑之后,清灵一脉中云荒身形一慢,腿上竟中了他一剑。阵势霎时出了一个缺口,殷浮白咬紧牙关,提气纵身,跃出包围圈,便向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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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有情无缘

殷浮白一路下山,胸口一路锐痛不已,鲜血不住自唇边点点滴下。体内经脉亦是纠结成一团,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早先练习寸灰内劲之时,他亦曾感觉胸口间或有些疼痛,但不久便即无事,他执著剑法,更是未曾多想。袁乐游身死之时,他亦曾在她墓前心痛呕血,但他当时只道是忧能伤人。

原来一切早有征兆,他一早便已身受内伤,只是他自己不知。

纵然提一分内力,胸中锐痛便增一分,但此刻已无选择。中途亦有昆仑弟子拦他去路,但哪一个能拦寸灰之威?辗辗转转,终是到了山下。寻了个山洞,也不管是否有野兽隐蔽其中,一头钻了进去,便晕倒在地。

天冷冷,风飒飒,山洞中白衣年轻人全无知觉,只是右手里依然紧握着流水剑的剑柄。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殷浮白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面前一片蒙陇,想是外面已然天黑。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只这一个动作,胸中再度锐痛如狂,“哇”地一声,一口血直喷了出来。他刚起身,被这阵疼痛一刺,“砰”地一声又摔倒在地,眼前金星乱冒,再也挣扎不动。

隐隐约约中,他忽地听到外面有蒙眬歌声传来,是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似有些熟悉,前面听不分明,只依稀听得最后两句。

“人间世本荒唐,戏梦一场,醉花间又何妨,一枕黄粱。”

一个人举着一支蜡烛,走入山洞,这人衣衫褴褛,手中拄了根手杖,杖头挂了个酒葫芦。殷浮白一怔,这人他识得,竟是当日里玉虚峰下那个老乞丐,后来在冯双文排兵器谱时,三人还曾喝过一次酒。

那老乞丐也不言语,径直走到他面前,两根奇长的手指直搭到他脉搏上,殷浮白一抖,只觉这老乞丐手指冰冷之极。

那老乞丐搭了他脉半晌,烛光映衬之下,殷浮白只觉他表情十分凝重。

虽然面上污秽不堪,仍可见他两道眉头紧紧皱起。

过一会儿,那老乞丐改搭他另一只手,又过了良久方才放手,皱着眉头道:“你练的是什么内功?”

殷浮白心想:原来这老乞丐也懂武功?再一想自觉了然,这老乞丐常在昆仑山下,多半是一位昆仑前辈。他虽然对一清子极是痛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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