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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武林外史-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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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又静得像坟墓,而“静寂”正是“寂寞”最好的朋友,寂莫……该死的寂寞,可怕的寂寞。
    世上又有谁真的能忍受寂寞?
    沈浪喃喃道:“我当真没有需要了么?我为何不说……”忽然,觉得身子里有了种奇异的感觉,一种奇异的热力,渐渐在他身体里散发了开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要爆裂。
    但他既不能运功抵抗,身子也不能动。
    他只有忍受着——这在他来说,实在是一种新奇的痛苦,他的嘴渐渐干得发裂,但身上却被汗透。
    就在这痛苦的煎熬中,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忽然发现白飞飞又站在他床头。
    她手里拿着杯水,笑道:“你渴了么?”
    沈浪哑声道:“渴……渴极了。”
    白飞飞嫣然道:“这句话我知道你是敢说的。”
    她扶起沈浪,一口口喂他喝水,沈浪身子虽不能动,但身体里每一个组织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那香气……那柔软的……那温暖的胴体。
    白飞飞凝目瞧着他,一字字轻声道:“现在,你还需要什么?”
    沈浪望着她起伏的胸膛,道:“我……我……”白飞飞柔声道:“你若有需要,只管说呀。”
    沈浪嘶声道:“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
    白飞飞轻笑道:“我几时在折磨你,只要你说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满足你,但是你不敢说,这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
    沈浪满头大汗涔涔而落,道:“我……我没有。”
    他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挣扎说出“没有”这两个字。
    白飞飞大笑道:“我知道你不敢说的。”
    她笑声中充满叽嘲之意,她又走了过去。
    轻纱的长袍,终于飘落在地上。
    灯光朦胧,她莹白的胴体在灯下发着光,她洁白的胸膛在轻轻颤抖,她的腿圆润而修长。
    她俯身就向沈浪。
    她梦呓地低语道:“我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现在,沈浪的穴道已被解开了。
    但他却还是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不能动。
    这倒并不是因为兴奋后的疲惫,而是因为那迷药的余力,他目光空虚地望着帐顶浅紫色的流苏……白飞飞就伏在他胸膛上,等着喘息平息。
    然后,她轻轻搔了搔他的耳朵,柔声道:“你在想什么?”
    沈浪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对这句最简单的话,他竟似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道:“我本该想许多事,但现在,我什么也没有想。”
    白飞飞娇笑道:“方才我假如走了,你是不是要发狂?”
    沈浪道:“我只是想不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飞飞道:“你真的想不出……你难不知我一直在爱着你,我一生都是空虚的,我需要你的生命来充实我。”
    她嫣然一笑,轻轻接道:“还有,我一心想为你生个孩子。”
    沈浪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白飞飞笑道:“生儿育女,这不是很普通的事么?你为什么要吃惊?”
    沈浪道:“但我们……我们……”
    白飞飞道:“不错,我们不能结合,因为你已快要死了,但是……生孩子却是另外一回事,你说是不是?”
    沈浪苦笑道:“我无法了解你的思想。”
    白飞飞阖起眼帘,悠悠道:“我一心想瞧瞧,我们生下来的孩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真是想得要发疯,想得要死……”她吃吃地笑了起来道:“天下最正直、最侠义、智慧最高的男人,和一个天下最邪恶、最毒辣、智慧也最高的女人,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又会是怎么样一个人?”
    她笑得更开心,手支着腮,接着道:“连我都不敢想象,这孩子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无疑会比天下任何人都聪明,但他是正直的呢?还是邪恶的呢?他心中是充满了自父亲处遗传来的仁爱?还是充满了自母亲处得来的仇恨?”
    沈浪整个人都已愕然,呐呐道:“这……这……”这句话却叫他该如何回答。
    白飞飞轻笑道:“我想无论这孩子会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必定都是个十分杰出的人,他若是女的,必定能令天下的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拜倒在她的足下,他若是男的,那么这世界就必将因他而改变,你说是么?”
    沈浪叹了口气,这件事,实在令他不敢想象。
    白飞飞道:“有了这样的孩子,你开不开心?”
    沈浪叹道:“你叫我该说什么?”
    白飞飞柔声道:“你知道你将会有一个这样的孩子,你死也该瞑目了,而我呢……我有了他,你死了后也就不会寂寞……”她又阖起眼帘,悠悠接道:“我想起你的时候,只要瞧见他,也会觉得十分安慰了。”
    沈浪苦笑道:“听你这话,好像要我死的人并不是你……一个人既要怀念我、想我,却又要杀死我,这道理我实在想不通。”
    白飞飞娇笑道:“将来怀念你,我现在杀死你,这完全是两回事。”
    沈浪道:“世上除了你之外,只怕谁也不会说这是两回事的。”
    白飞飞笑道:“你不是早已说过,我和别人不同么?”
    沈浪道:“不错,我的确早已说过,你的确和别人不同。”
    白飞飞柔声道:“你也和别人不同,你是我这一生中最最不能忘怀的男人,过两天,你参加我婚礼的时候,我说不定也会望你笑一笑。”
    她常在说前两句话时,总是温柔得令人心神皆醉,但等她后一句话说出来,却又总是令人哭不出,更笑不得。
    沈浪失声道:“……你还是要和快活王结婚?”
    白飞飞道:“当然。”
    沈浪大声道:“当然?……天下最荒谬,最不合理的事,你却认为理所当然。”
    白飞飞道:“你认为不对?”
    沈浪道:“你……将你的身给了我,又要为我生个孩子,但你…你……你却要嫁给别人,这难道还没有什么不对?”
    白飞飞娇笑道:“生孩子和嫁人,更是两回事了。”
    沈浪道:“但你莫忘了,你是他的女儿。”
    白飞飞一字字道:“我若不是他的女儿,我又怎会嫁给他……”沈浪道:“这……这…这算是什么理由,我简直不懂你心里究竟想着什么,我见过的疯子也有不少,但却没有一个比你更疯狂,更不可理喻的。”
    白飞飞吃吃笑道:“沈浪终于生气了,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变的沈浪终于为我发了脾气,我实在应该觉得光荣得很。”
    她轻抚着沈浪的胸膛,柔声道:“但你也莫要生气,无论如何,我总是爱你的,天下我只爱你一个人,我爱你爱得发狂……”她痴痴地瞧着沈浪,温柔地叙道着……也就在同时,她轻抚着沈浪的手,已点了沈浪七处穴道。
    沈浪又完全不能动了。
    白飞飞附在他耳旁,低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沈浪长叹道:“我还有什么话说?……一个女孩子能一面躺在我怀里,说她爱我,一面却又将下手点我的穴道……”他瞧着白飞飞,苦笑道:“我遇见了这样的女孩子,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白飞飞娇笑道:“但这样的女孩子,也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你说是么……你本该觉得幸运才是,是么………她娇笑着下了床,就站在床头,缓缓穿起了衣裳,她目光终始没有离开过沈浪,轻轻道:“你好生睡一觉吧,我要走了。”
    沈浪苦笑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睡的。”
    白飞飞笑道:“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像你这样说话的男人,天下除了你之外,只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也难怪我比谁都爱你。”
    她突然俯下身,亲了亲沈浪的面颊,柔声道:“我真的爱你,将来我杀死你的时候,会非常非常温柔的。”
    朱七七、王怜花、熊猫儿,他们的处境却没有沈浪那么浪漫、那舒服了…自然,也没有沈浪那么痛苦。
    他们三个人被囚禁在一间石室里。
    头一天,他们不想说话。
    第二天,他们想说,却不知该说什么?
    然后,白飞飞来了。
    她看来容光焕发,似乎比往昔更美丽。
    朱七七立刻闭起了眼睛,不去瞧她。
    白飞飞却偏要走到她面前,娇笑道:“朱小姐,你好么?”
    朱七七大声道:“白宫主,白王妃,我不好,一点也不好。”
    白飞飞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朱七七冷笑道:“你难道就开心么?”
    白飞飞冷笑道:“我自然开心得很,我平时都没有这么样开心过,只因我现在已有了样东西,你却没有。”
    朱七七道:“你那狠毒的心肠,我的确没有。”
    白飞飞也不理她,悠悠接道:“这样东西,你虽然想得要死,但却是一辈子也休想得到了。”
    朱七七大声道:“你无论有什么,我都不稀罕。”
    白飞飞笑道:“你若知道了那是什么,只怕羡慕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朱七七终于忍不住道:“是什么?你说是什么?”
    白飞飞格格笑道:“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朱七七恨不得跳起来咬她一口,瞪着她瞧了半晌,突又大声道:“沈浪呢?”
    白飞飞笑道:“他很好……我现在正是要来告诉你,他也开心得很。”
    朱七七嘶声道:“为什么?……为什么?”
    白飞飞眼波流转,道:“只因我有的这件东西,正是和他共有的。”
    朱七七瞧着她发亮的眼睛,瞧着她那苍白中已透出嫣红的面颊,身子突然颤抖了起来,道:“你和他……有……了什么?”
    白飞飞娇笑道:“好妹子,你仔细去想想吧,但愿你莫要想出来,否则……”她擦了擦朱七七的脸,娇笑着走了出去。
    朱七七呆在那儿,良久良久,突然痛哭起来。
    熊猫儿道:“七七,莫哭,你若哭,她就更得意了。”
    朱七七道:“但她……她和沈浪,莫非……莫非……”熊猫儿道:“她和沈浪会怎样,你难道还不相信沈浪?”
    朱七七痛哭道:“但她……这恶毒的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
    熊猫儿柔声道:“傻孩子,她这样说,只不过是故意要来气你的,你怎可真的相信……”王怜花冷冷道:“但说不定也是真的。”
    朱七七嘶声道:“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王怜花道:“你若认为不会是真的,为何要哭?”
    熊猫儿大喝道:“王怜花,你为何要这样说?你为何要令她伤心?”
    王怜花悠悠道:“我只不过是在说真话而已。”
    熊猫儿怒道:“你们兄妹两人都是一样,时时刻刻,才希望别人伤心痛苦……你们只有瞧见别人痛苦,自己才会觉得快活。”
    王怜花道:“不错,我和她的确有许多相同之处,只除了一点。”
    熊猫儿道:“哪一点?”
    王怜花冷冷道:“她爱沈浪,而我却不。”
    熊猫儿瞧了瞧仍在流泪的朱七七一眼,大声道:“放屁!她若爱沈浪,又为何要杀他?”
    王怜花道:“只因她不得不杀。”
    熊猫儿道:“为什么?”
    王怜花道:“这有两点原因,第一、是为了快活王,她想复仇,就只有嫁给快活上,她嫁给快活王就不能嫁给沈浪……”他一笑接道:“我和她这样的人,若是得不到那件东西,就只有毁了它……她不能嫁给沈浪,就只有杀了他。”
    熊猫儿冷笑道:“这简直不是人的脾气。王怜花道:“何况,就算她不嫁给快活王也复了仇,她还是得不到沈浪,只因她知道沈浪想娶的是朱七七,不是她。”
    朱七七嘶声道:“那么她为何不杀我……只要沈浪能活着,我死了也没关系。”
    王怜花冷笑道:“好伟大的爱情,当真令人可钦可羡,但伟大的朱姑娘,她就算先杀了你,也还是要杀沈浪。”
    朱七七道:“为什么?”
    王怜花嘶声道:“她杀了你后,就算能嫁给沈浪,但沈浪必定会更想你,自然也就会越恨她。”
    熊猫道:“这倒不错。”
    王怜花接道:“她就算得到了沈浪的人,还是得不到沈浪的心,她若得不到沈浪的心,最好只有杀死他。”
    他叹了口气,接道:“所以,说来说去,她都是非杀死沈浪不可,这是老天安排得太不凑巧了,她根本别无选择。”
    朱七七流泪道:“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为什么?”
    熊猫儿怒道:“似莫要听他胡说八道,白飞飞的心事,他知道个屁!”
    王怜花悠悠笑道:“白飞飞的心事,我怎会不知道?我们身上流的是同样的血,她的心事我自然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熊猫儿咬牙道:“我真不懂,老天为何要你们这两个人生出来。”
    王怜花狂笑道:“只因老天也想瞧瞧人间的这场好戏。”
    这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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