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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玉扇神剑续-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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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偏巧也是深夜不寐,出来闲步,没有料到看到蓝玉珍姑娘和承哥哥相依偎的一幕。芳心无由地“怦”然一跳,便掩在水池旁边,静静地观看。

当时肖小侠正在与蓝姑娘相依相偎,叙述括苍山却敌的一段,心神专一,蓝姑娘更是醇然欲醉地闭目而听。没有想到旁边竞有人窃看,而使这两位能辫落叶飞花的武林高手,浑然无觉。绿忆姑娘纯白无瑕的心头上,启开了“情”窦之锁。

世间上最难分辨的即为“情”之一宇,来时无形无踪,一旦生根,便牢不可拔。

绿忆姑娘对肖小侠本来就有极佳的印象,但是,姑娘天真未凿,未解“情”之一字,只觉得肖小快承哥哥是个难得一见的人,年轻英俊,敦厚和蔼,武功盖世,所以绿忆姑娘才乐意与承哥哥同伴前往苗疆。

如今,今天晚上这一慕情形,印在绿忆姑娘脑中,情锁一触而开,一缕真情竟然由此而绕上承哥哥的身上,此系后话,容后再表。

且说翌晨,老化子、肖承远小侠、两位姑娘和单眼恶残明展平一行,告别元济大师,即刻登程离开沂山。

在途中,单眼恶残说道:“绿忆姑娘昨天破除万蛇阵,这万蛇阵如今归向何处?如果留在沂山,岂非为这附近带来后患无穷吗?”

老化子呵呵笑道:“老阴!你能想到别人后患无穷,诚属难得,果然是放下屠刀,理应立地成佛,不过,化子玩蛇是祖传的,扶桑老儿既然隔海弄来如许毒蛇,来了不易,方不会轻易弃之不顾,他之能弄来,自然亦能弄走,”

老化子说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蓝玉珍姑娘这才想起转身向阴屣平拱手为礼说道:“此次若不是阴兄,只怕我早已经横剑而死!”

单眼恶残慌忙还礼说道:“蓝姑娘!——我大胆称你一声姑娘。姑娘以一颗雪莲丹,不仅是救了阴展平的性命,更使之苦海回头,得庆更生。再生之德,阴展平都未敢言报,!”娘若再言感激一词,岂不令阴展平惭愧无地吗?”

老化子点头赞许,转而又向肖小侠说道:“小兄弟将要前往何处?”

肖小侠连忙接着说道:“小弟与绿忆姑娘兼程前往苗疆,寻找秃鹰西门番……”

又把石老帮主肩骨碎裂之事,向老化子一一说明。最后说道:“小弟之意,老化子哥哥若无急事,就请伴同蓝姑娘前往括苍青龙帮总坛,待小弟自苗疆归来,尚有者事请老化子哥哥鼎力相助。”

老化子呵呵笑道:“小兄弟!我老化子除了沿街求乞之外,还有何要紧之事?我们就在括苍山等你便了。”

老化子说着话,两只眼睛转着在肖小侠脸上注视了良久,然后沉着脸色说道:“苗疆有秃鹰与鬼眼婆婆联手放对时,小兄弟就切勿仗艺深入。老化子临前之言,掬自肺腑,”

这雪地飘风宋老化子闯荡江湖多少年,阅人多矣,虽然不谙麻衣相法,却是善观气色。老化子眼看肖小侠脸上晦气纹出现,印堂发暗,就担心苗疆之行,会遭受意外波折,所以才语重心长地叮咛几句。

肖小侠感于老化子如此谨慎叮咛,心里也为之一动,拱手答道:“老哥哥金玉良言,小弟谨记在心。此去苗疆,旨在讨取补骨丹,只要丹药到手,小弟自能委曲求全。”

老化干点点头,便和蓝玉珍姑娘及单眼恶残,取道括苍山。

肖小侠和绿忆姑娘在沂山寻到坐骑之后,便出山境,驰道苗疆。

此一去,险在百花山下变为边塞孤魂,桃花瘴里束手困坐终生。

肖承远小侠和绿忆姑娘双骑离开了沂山,取道直走开封,穿过河南,直向南疆。一路上,肖小侠心急如焚,兼程赶路。好在绿忆姑娘虽是女儿身,却有一身不世的武功,鞍马劳顿却也不以为意。数千里路程,倒是一路平安无事。

这天,穿过西康边境,已经是群山连绵森林蔽目,一路育无人烟。

肖承远小侠沿着荒草小径,扬鞭策马,一面却不住地打量周围的形势。

绿忆姑娘一抖丝缰,赶上肖小侠,问道:“承哥哥!这鬼眼婆婆究竟居住于何处?如此祟山峻岭一时何从找起?”

肖小侠扬鞭指道:“我沿途打听结果,人说云南边境有玉龙山,又名百花山,就是鬼眼婆婆所在之地。前面高山险恶,丛林一片,说不定就是玉龙山,我们赶到前面,自有分晓。”

绿忆姑娘说道:“我们见到鬼眼婆婆,应该如何说话?”

肖小侠一听倒是为之一怔,心里暗自说道:“黄衫儿姑娘是否为鬼眼婆婆的门人,尚难确定,而且她又约定九月三十日夜,在百花山相候,如今约期已过,能否见到其人,尚难逆料,再则,秃鹰西门番是否已来苗疆?亦未可知。如此无端上门,岂非予人以口实?”

专程而来,远涉千里,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肖小侠怔了——会儿,转而一念,说道:“鬼眼婆婆门人碧眼书生沈奇,与小兄有一面之交,找到沈奇再说。”

绿忆姑娘点点头,他没有想到碧眼书生沈奇就是当初在金陵怒扫神掌的那位年轻书生,只道是承哥哥江湖上的友人便坦然地说道:“其实,只要我们不是存心寻衅,我寻姐姐,你找补骨丹,鬼眼婆婆当不能无事生非吧!”

肖小侠应了一声,心里止不住想道:“这些魔头,只怕是不讲常理,苗疆之行就难免要多事。”

两人说话行来,越过一个小山岗,穿出一片森林,眼前豁然汗朗,是一个广阔的山谷。

谷中流水淙淙,稍有雾气腾腾。能使人感到奇异,谷底绿草如茵,百花似锦,红白相间,五色缤纷。

南疆气候与中原不同,虽然时属冬季,却是温暖如春末夏初。绿草未衰,花卉齐放,这并无可怪之处。但是,在如此深山穷谷之内,百花齐备,而且种植有条不紊,天然生成者,断无此井然有序,显然是人工种植的。

绿忆姑娘忽然遥指山谷的左边,说道:“承哥哥!你看那边。”

肖承远小侠抬头看去,左边是峭壁百仞,十草不生,峭壁之上,少有丛林古木,倒都是和谷底一样,花团锦绣,一片如锦的花丛。

肖小侠忽然脱口叫道:“那不就是百花山吗?”

转而念头一转,闪电想道:“昔日在四川向家庄之时,碧眼书生曾经说到;百花山名为百花,实则百毒俱陈,其间人是寸步难行。看来这等花团锦绣的山峰,不是要寻的百花山,”

绿忆姑娘笑着说道:“承哥哥要知谷中事,且问山里人。你看,那谷中流水溪旁,不是有一人姗姗走来吗?”

可不是。在流水溪旁,正有一人向这边走来。这人来得好突然。就在肖小侠方才一分神之际,倏然出现。

肖小侠和绿忆姑娘坐在马上,朝谷中望去,双方相隔约在五十丈左右,虽然看不清面目,却能分辨出那人是一位衣带飘拂,高髻云环的女人。

肖小侠的看法却未尽然与绿忆姑娘相同,绿忆姑娘武功虽然高,却是天真未凿,江湖经验毫无,她未曾想到,如此深山僻谷,杳无人烟,哪里会有如此衣带飘拂,高髻云环的女人出现?这是普通人吗?

果然,绿忆姑娘也有所察觉,叫道:“承哥哥!这女人武功极为不弱,你看她……”

在谷中这条溪水的两岸,绿草丛中,杂乱放着一些白润如玉的石头,但见这女人就在这石头上,有如行云流水,毫不作势,闪动之间,都在两丈开外。

肖小侠微微一扯绿忆姑娘,低声说道:“绿忆妹妹!无论此处是否为百花山,断然已是鬼眼婆婆属地范围,你我从此应以小心谨慎为是。”

绿忆姑娘刚一嘟嘴,肖小侠便微笑说道:“小兄与妹妹一样,决非畏惧,而是少生纠缠为是,妹妹以为然否?”

绿忆姑娘这才嫣然一笑,正待说话时,谷中来的那个女人,身形好快,转眼已经到达谷的尽头,相隔只不过七八丈光景。

当看清楚来人之后,绿忆姑娘止不住“啊呼”一声,脱口说道:“承哥哥!天下竟有这样丑陋的女人?”

绿忆姑娘说她丑陋,那并非过甚其词。这女人一身雪白的衣裳,修长的身材,如云的乌发,无一不是秀丽绝伦,然而,…张脸,却是令人望而生畏。半边黧黑如炭,半边红秃如生剥鸡皮,一双眼睛白多黑少,还扯成七歪八斜,鼻子朝天,只剩F两个黑洞,一张嘴,润如血盆,撩牙外露,冷亮森森。

绿忆姑娘如此脱口一叫,肖小侠拦住已无及,双方相隔只有七八丈,焉有听不到之理?

当时只听得那女人咧嘴瞪眼声如鸟样地叫道:“丫头!你自以为美吗?”

肖承远小侠正待拱手赔话,但见那丑女人双手从长袖中一伸而出,尖如春笋,白润晶莹,有如玉琢,霎时双掌齐翻,照准绿忆姑娘劈空而来。

相隔八丈,双掌劈空而来,劲道惊人,而且一片黑星,疾扑而至。

肖小侠没料这女人竟猝然出手,而且掌力如此猛烈。匆忙中一带马缰,黑驹一冲而前,挡住绿忆姑娘面前,右臂拦胸一挥,“呼”地一声,顿时把对面击来的掌风,推向一边。那一丛乌星黑点,也吃这一股罡风凭空一劈,一齐落到身旁不远的一块岩石上。

顿时岩石上乌黑一片,落满了长约两寸乌蚕,紧接着一阵嗦嗦喳喳声如落雨,岩石上碎石纷飞,不到片刻功夫,一块偌大的岩石,变成凹凸不平,麻麻一片,

就是肖小侠和绿忆姑娘是如何武功盖世,对眼前这种怪事,也惊得怔住了。两寸多长乌黑的肉蚕,竟能把岩石咬得碎石纷飞,宛如锤击锯锉,如若落在身上,那还堪设想,纵使是铁铸金刚,也要咬得遍体鳞伤!

绿忆姑娘忍不住怒叱道:“好个狠毒的丑怪……”

姑娘言犹未了,那丑女人霍地又一抖袖口,双掌连扬,冷笑如鸭叫地说道:“丫头,看这个!”

哎哟!满天星雨,乌黑一片地迎头罩下。

肖小侠知道这东西厉害,也不敢大意,顺手一抄描金玉扇,“刷”地·声,抖然地一招“排云扫雾”,狂飚顿起,罡劲四溢,霎时间又是云去日明,满天乌黑星雨,扇得不知去问。

肖小侠一收玉扇,朗声喝道:“在下兄妹与尊驾并无过节,为何如此遽下毒手,难道苗疆便无武林公道吗?”

这丑女人连发两次“锯齿毒蚕”,而且,手法歹毒,出于遽然,没想到都被肖承远一掌一扇,震飞无踪,心里也止不住暗暗吃惊。便停住手,吊起眼睛,咧开嘴,鸭叫似的问道:“你们两个是何人?敢到百花山前撒野。”

肖小侠一听是“百花山”心里一喜,便拱手说道:“在下肖承远与妹绿忆,专程远来百花山,赴秃鹰西门番之约,便中来谒见鬼眼婆婆。尊驾何人?可否见告?在下兄妹开罪之处,谨此谢罪。”

丑女人翻着眼睛,听完肖小侠的话,又打量了半晌,呱呱地笑了一阵,说道:“你有何能耐,敢来百花山赴约。看你们这一对绣花枕头,虚有其表,有何用处?”

绿忆姑娘本来怒气填膺,恨这女人既丑又毒,早就想教训她一顿。可是,看到肖小侠不欲生事,便强自压抑住自己此时…见她竟然无理挑衅,便一勒马缰,上前笑嘻嘻地说道:“丑怪!你说我们是绣花枕头,你自己倒是个破枕头。”

任何人最怕也最恨揭自己的短处,愈是丑陋的人,愈是怕人说他丑陋。绿忆姑娘如此轻笑俏叱两句,引得这丑女人一股怒火腾腾而起。霍地引身退后两丈,手指着绿忆姑娘骂道:”丫头!我要你万蚁钻心而死。”

肖小侠一听,顿时想起碧眼书生当年的故枝,不由地浑身一震,心里闪电想道:“苗疆放蛊,几乎是人人皆能,看来这人也是其中的高f,果真让她逞凶,绿忆妹妹中了蛊毒,那还了得。”

想到急切处,人从马背上,甩蹬而下,飘到那丑女人的面前,喝道:“我们专程赴约而来,你如此恶言相向,岂是迎客之道。你休要仗着蛊毒,便自逞凶,雕虫小技,不足骇人。你自问放蛊的功夫较这鬼眼婆婆亲传门人碧眼书生沈奇如何?”

那丑女人闻言果然停势缓声问道:“姓肖的!不许撒谎,你何时认识老二?”

肖承远小侠连忙拱拱手说道:“如此说来,尊驾是沈奇兄的同门师姐妹了,失敬!失敬!在下与沈奇兄有一面之交,沈奇兄当年相约,如果在下前来苗疆,沈奇兄愿为向导,一尽地主之谊。尊驾可否告知在下,沈奇兄现在何处,可否一见?”

丑女人侧着头,蹙眉倾思了一会儿,霍又展眉说道:“同门师姐妹之间,我与老二最为友善。论理我是应该引导你去先见老二,不过,这丫头破口伤人,我不为难你们,算是看在老二份儿上,其他就要看你们的运气。”

说着话,平身一个倒纵,人在半空中倒划一个弧形,飘后三丈,落进谷中。只见她左点右踏,前后盘旋,顷刻就到了峭壁面前,张臂作势,就要拔起之际,忽然石壁顶端传来声音,说道:“三妹!会过来人没有?”

随声而落,仿佛从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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