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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古剑歼情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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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志坚已在跃登瓦面时,发射了一筒梅花神奇,一枚三寸长的小钢箭贯入追魂手的左后肩,入肉两寸深,虽然得手,但仍让追魂手逃走。

七星镖击中了包志坚的心坎,认穴奇准,但被衣内的龙蛟软甲所阻,反震出两尺外,“叮”一声掉下瓦面,骨碌碌向下滚。包志坚说声“厉害!”拾起七星镖瞧了瞧纳入怀中,一跃落下地,仍回到春虹所立处,向春虹笑说:“麦老狗挨了一箭,有他受的。”

春虹在下面看得真切,暗暗心惊,对这两人的造诣深怀戒心,暗自警惕,决定探问。

“包兄,麦老匹夫的暗器轻易不肯遗弃,这一箭大概吓破了他的胆。包兄的箭,是否淬有奇毒?”他问。

“哈哈!”梅花神弩一发五枚,可控制三丈内的丈余方圆地带,内家气功难禁一击,何用淬毒?但敝堡的机关中,所用的弩箭皆有奇毒,日后葛兄有暇至敝堡盘桓,当可令你一观,兄弟该上路了,葛兄目下打算何往?”

“小弟打算往茶陵一走。”春虹不加思索地回答。

“哈哈!妙极了!”包志坚鼓掌大笑,又问:“葛兄是想到云嵝山么?”

春虹大吃一惊,脱口问:“咦!包兄怎知小弟到云嵝山?”

“哈哈!走这条路的人,谁不到云嵝山?”包志坚笑着说。

“为什么?”春虹惊疑地问。

“葛兄,你太聪明了。云嵝寺孤舟大师留下来的绝尘慧剑已经被人发现,大家都闻风赶来,何必瞒我?”

“包兄,小弟确是不知其事。”春虹正色地回答。

包志坚满脸狐疑之色,讶然问:“兄弟信得过你,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那么,你到云嵝山有何事故?”

“小弟风闻疯丐曾政在那儿隐修,所以想去拜见。”

“你找对了,疯丐乃是孤舟大师的挚友,经常到那儿盘桓,老和尚死后,十年来云嵝寺已经罕见人迹,疯丐不忘旧友,在那儿隐修实有可能。走!一起启程。”

不由春虹推让,挽了就走。

“少堡主启程,侍候了。”健仆们大喝。

一行人踏上了南下古径,浩浩荡荡不下三十八人之众,中间还有两乘山轿,里面有包志坚宠爱的两个美女人。

云嵝山,在茶陵东面五十里,北有从江西拖下来的武夷山余脉,南有万洋山岭北尾,是万山丛中的名胜区,相当著名。

多年以前,佛门高僧是武林一代豪侠孤舟大师,在这儿披荆斩棘,面临沙江一面,开山建刹,苦修大乘,收容了二三十名僧侣。

过不了多久,僧侣们过不了清苦的生活,一个个重又下山,回到红尘大千世界,只有几个逃避官府缉捕,假出家名义藏匿的和尚在内逗留。

十年前,孤舟大师被佛祖召住西方极乐世界,那几个假和尚便大肆搜大师的遗物,却一无所得。最后,他们竟将这儿建筑成垛子窑,重拾当年的旧勾当。

大概是天理循环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一夜之间,大群猛虎夜袭云嵝寺,几个假和尚全成了猛虎的点心。后来云嵝寺开始岁月残酷,霜雪无情的侵袭下,日渐废记。十年岁月悠悠,残寺余刹已成了狐鼠之巢,野草杂木的繁殖场。

这就是目下的云嵝寺,荒草凄凉,深山寂寂,听不到暮鼓晨钟,看不到沙门的身影,虎豺出没,豺狼夜巡。

从茶陵入江湖,没有官路,但这条路却称为大路,通过两省交界处的山岭,这一带除了山,很少看到平原。

由大路进入云嵝寺是不可能的,山距大路南面有十余里,有一条小径岔入山麓,这条路只可容樵夫行走,附近村庄不多,事实上这条路有些地方巳不可能分辨。

分道处有一个小山村,叫做小江口。这个村的东面,是蟠龙溪和巫溪,南流会合黄雩大溪,两溪从北面蟠龙山流来。会合后再滚滚而下。

村东数里,有一座蟠龙庵,由一个老尼姑主持,佛名叫心如。据说,这位年过古稀而又十分朗健的师太,五年前方来至此庵。每年,总会有一个骑马的美少女前来和她盘桓一月光景。但不论任何人,也摸不清这位心如大师的底细。

今年,那位骑马的北方姑娘,已经来了好些天了,但附近的村人却很少看见这位操一口官话的美貌女郎。

小江口村在三岔路西南,东面即蟠、巫二溪合流处,小径沿溪南下,绕入深削丛山中。

进入小径,左面是小溪,右侧是一片草色枯黄荆棘丛,更外是矮林,伸展至山根之下。

一群锦衣大汉前导,接近了三岔口。

东面江西永宁方向,两匹健马狂奔而来,看着来至切近在三岔口后了。

两名锦衣大汉走在前面大喝道:“缓下坐骑,不许闯道。”

两匹健马勒住了,马上骑士是穿黑劲装的大汉,稳坐雕鞍,神情有点不愉快,瞥了对面缓缓而来的人群,一个冷哼一声,鼻中喷出两筒寒气,向同伙说:“三弟,你说,这家伙是一品大员呢,还是一位王爷?”

“大概是王爷。即使是一品大员,也不会有这么多护工,神气着哩!”同伙皮笑肉不笑地答。

两名锦衣大汉向前走,后面的人也不停止,他们两人自然也不能停下,一名锦衣大汉高声喝道:“闪到一旁,呔!马拦路中干什么?”

两黑衣大汉不加理睬,先前与同伙说话的人问:“喂!护卫大人,你可知道江口在何处?还有多远?”

两锦衣大汉牛眼一翻,正待发作,中段坐在一乘软兜上的少堡主包志坚,突然亮声道:“停下!”

人群停止,软兜向前抬,软兜后跟着雄壮如狮,脸上泛着笑意的葛春虹,他并无暂充包志坚随从护士的意思,只是好奇看个结果而已。他在这群人里,地位超然,可以任意往来走动,不受束缚,而包志坚的护士们,每一个人都有固定位置,是不可以随便移动的。

软兜在两匹健马前停下,包志坚踏上地面,八名锦衣大汉左右一分,雁翎而立。

“喝!好神气!”马上的大汉怪叫。

包志坚向一名随从略挥大袖,淡淡一笑道:“问问他们是何来路?哪条线上的?”“是!属下遵命。”护卫最后一人躬身答。

马上的大汉哈哈大笑,笑完道:“我杨某人招子不中用了,这厮的长像和排场都像一位王爷,满口江湖话却泄了他的底,见鬼!”

锦衣大汉大步走近马前,大声道:“亮万,两位。”

“你在问谁?”马上大汉问。

“就问你。”锦衣大汉不客气地说。

“喝!你他妈的,那来的走狗,对你家老爷也能这样问话呢?”马上大汉大声道。

“阁下不回答?”锦衣大汉怒问。

“去你娘的!”马上大汉一声怒喝。

包志坚冷喝一声:“做掉他!”

锦衣大汉一声“属下遵命”手上大砍刀闪电似的砍落。

马上大汉也一声怪叫,伸手去取马鞍旁的长剑。

可已太晚了,锦衣大汉身手不俗。赫然可以名列高手之列,一刀砍下,快如电闪,只闻“嚓”一声,马头被砍掉一半。

马上大汉知道要糟,立即腾身侧闪,伸手拔剑,不错,剑被他拔出了。

锦衣大汉不等马儿倒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马上大汉一声怒吼,挺剑迎上,剑气袭人,龙吟震耳。

锦衣大汉刀出“五花盖顶”,挫身从下盘挥刀一旋,一声暴响,长剑突然飞出三丈外,火花飞溅。马上大汉“哎呀”一声惊呼,晃身急退。

“纳命”,锦衣大汉叫,贴身迫人,但见刀光一闪,血花溅出,有人倒了。

马上大汉“啊”一声惨叫,胸前大开膛,向后便倒。

“蓬!”马倒了。

“噗!”人也倒了。这不过是极短暂的事,从包志坚下令杀人起,至人马同杀死,为时极短。

马上大汉的另一同伴见状大惊,急拔剑跃下马背,怒喝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

锦衣大汉怒喝道:“不识时机,你及早准备后事吧。”手中大刀一招斜劈,那大汉急出剑招架,锦衣大汉招式沉猛,剑向外急荡,锦衣大汉身形一闪,侧过身,手中单刀搁在了大汉的咽喉,相距一寸,再推进就见血光了,那大汉一是暴退,一是挨刀送命,动都不敢动一下,既不敢丢刀暴退,一退可能送命。包志坚喝声到了:“留下这人,尚有用处。”

锦衣大汉一声怒喝:“丢剑!”

一招不到,即受人制,那大汉脸色死灰。

锦衣大汉押着那大汉往回走,到包志坚前边,喝道:“跪下!”

那大汉略一迟疑,押着他的锦衣大汉单刀倏落,那大汉右肩挨了一刀背,膝弯也同时挨了一踹。不由他不不跪,“噗”一声双膝落地,单刀仍平搁在他的肩上,刀锋贴着颈皮,森森寒气令他汗毛直立。

“阁下,把你十八代祖宗的名号,从坟牌上背诵出来。”锦衣大汉阴森森的喝道。

包志坚却摇手阻止,含笑问:“朋友,高姓大名?”

“在下姓田,名……名启基,绰号飞……飞天鼠。”

“难怪你的下马轻功如此高明,原来是长沙帮的高手,失敬、失敬。阁下至此有何贵干!”

“田某奉命追踪一个在醴陵湘东客栈打了敝帮手下的少年。”

“那少年姓甚名谁?”

“不知道,只知那人穿着落魄,高大英武。”

一旁的春虹暗中不悦,他平自挨了打,巳经有点不快。想不到长沙帮的人竟如此不讲理,还派人找他麻烦,这年头,好人做不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确是至理名言。

包志坚转过话锋,又问:“既然找人,为何问路?”

“听说有大批江湖高手到云嵝山找到,那少年可能也走上了这条路。”

“你们是不是也想找剑的?”

“这……这……这……那……那……”

“别达这那那的,说,是不是?”

“在下只想前……前来见……见识见……识。”

“哈哈!祝你好运,高锋,送他走。”

包志坚笑着发话,右手悠雅地扔了扔大袖,再点头一笑。转身便走。

“属下遵命!”叫高锋的锦衣大汉弓身答,抽回单刀。

田启基知道老命有救了,刚抬头想立起,高锋含笑一脚踢中田启基的脊腰。田启基上身一挺,刀光一闪,脑袋落地。鲜血象喷泉,从颈中喷出,尸身也向前倒伏。过来两名护卫,将死人死马丢在路旁的溪中,把另一匹马割掉马肚带,拍上一掌,赶入山林中。

“启程!”有人大喝。

春虹虽与长沙帮结了梁子,但包志坚这种杀人如兀戏的态度,他委实难以忍受,并不因为是杀了两名对头而心中愉快,他站住了,冷然道:“包兄,人命再不值钱,你怎能视杀人如儿戏?”

包志坚也站住了,笑道:“这种人会了两手三脚猫功夫,便目中无人。想死出风头,惹事生非,自以为可以胡作非为,留在世上有百害而无一利,死了天下虽不致于太平,至少不会更坏些,他们罪有应得。”

“哼!高论,高论。”春虹讽刺地答。

“兄弟,你为他们不平?”

“小弟是人,不是畜牲,畜牲也有侧隐之心,人更该知道好歹。”

“咦!你在骂我?”包志坚不悦地问。

“小弟不配骂你,只是,这种心肠,委实令人寒心。这两人即使坏到无可救药,也不致于罪该一死。”

“代天行诛,谁说不宜?”

春虹觉得汗毛直立,大叫道:“即使你是天,也不该如此残忍。”

“你在责问我?”

又是一匹健马从东狂游而来,这儿的东头有一座小山嘴,大道绕山嘴而过,所以看到了人马,距三岔口已是不足一箭之地,马儿狂跑,几乎片刻即至。

马上是个白衣姑娘,头发打散了,飘在头后飞舞,极为悦目,马后五丈余,一个儒衫飘飘的青年,展开绝顶轻功狂追。

“哈哈哈……妞儿,除非你能上天遁地,骑马是跑不了的。”儒衫青年狂笑叫道。

春虹听到声后,心道:“唔!这妖孽来了。”

但他无暇他顾,回答包志坚道:“不是责问,实是如此。”

“呸!”包志坚怒叫,又道:“岂有此理!包某和你称兄道弟不足三天,你便管起我来了,莫名其妙!杀两个人你便大惊小怪,假使你到了我的神水堡,水牢里每天都处决人犯,你岂不更是振振有词胡说八道?”

春虹摇头苦笑,他觉得自已决不可再和这人同行,和这种人性已失的人走在一块太可怕。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经不起这种残酷事实的考验,只觉得精神负用太重。他痛苦地道:“包兄,小弟觉得你巳身陷绝望的深渊而不能自拔。一个含笑杀人,而又自以为是,赫然以救世主自命的人,他自己比任何人都可怕。”

“你看不顺眼?”包志坚冷笑地问。

“是的。”春虹答,语气坚决,不容人怀疑或误解。稍顿又道:“当你说‘送他走’之时,我没想到却是送往阴曹地府的反面话,不然……”

“不然你又怎样?”

“我会阻止你的。”

包志坚气得淡脸泛青,恕叫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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