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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思夫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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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哥……”萧玲又咳,咳出来的全都是血。

沈胜衣心中刺痛。

“不要说了,你。”

萧玲摇头。

几乎看不出她在摇头。

她连摇头的气力也似乎已没有。

“沈大哥,”她的语声更微弱。“我还要问你一句。”

“你问好了。”

“在你的心目中,步烟飞要紧还是我要紧。”

沈胜衣一怔。

他实在想不到萧玲会这样问。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

“步烟飞?”萧玲再问。

“不!”沈胜衣猛一咬牙。

“我?”

“你!”

“我知道你在骗我,但我还是很开心,很开心!”

沈胜衣没有说话。

“沈大哥,怎么我不早些认识你?”

沈胜衣只有叹息。

“沈大哥……”

“你还要问我什么?”

“没有了,我只不过想多叫你一声,我知道不能再叫你多少声的了。”

“你就算只这样叫过我一声,我也会永远记在心中,永远不会忘掉。”

“真?”

“真!”

萧玲的头一旁缓缓地倒了过去。

“大哥,我也不能再见你的了……”

这一声大哥,更令人心酸。

这一声大哥,当然不是在叫沈胜衣。

沈胜衣知道。

“你会见到他的,一定会见到他的,他也会见到你,一定会见到你!”

萧玲哭了。

第一滴泪才流出她的眼眶,她的眼睛已闭上。

她的面上还有笑,她的嘴唇也带着一丝微笑。

一丝满足的微笑。

永远的微笑。

沈胜衣所说的无论是真,是假,她都已不再在乎,也不能再在乎。

沈胜衣搂着萧玲更紧更紧。

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沈胜衣仿佛变成了一具雕像。

没有生命的雕像。

血,已在凝结,周围的空气,也似在凝结。

第二章佳期难上难 相思山外山

就连费无忌的铁石心肠也似被这种凄惨的情景软化,收住了笑声。

良久,良久。

凝结的空气突然飞扬。

一股杀气在散开!沈胜衣轻轻地放下了萧玲的身子,缓缓地站起身躯。

是他在动,是他的衣袂在飞扬!杀气正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他胸前的衣衫一道裂口,他胸前的肌肉一个伤口。

这伤口已没有血流下。

这伤口并不大,并不深。

这样的一个伤口,流出来的血又能有多少,又怎可以将他胸前的衣衫染成现在这个样子?染在他胸前的衣衫的到底是他自己的血,还是萧玲的血?。电子书他坐拥着萧玲的时候还不觉,这一站起来,费无忌马上就觉察到了。

他的眼睛旋即就收缩。

沈胜衣冷冷地迫视费无忌,一只眼无限悲愤。

“你笑得未免太早!”语声中同样悲愤无限。

费无忌由心冒起一股寒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说出这句话。“我那一剑刺得你并不深!”

“并不深!”

“人算不如天算。”费无忌叹息。

“你还要叹息?”

“我要杀的人不是她,是你!”

“你认识我?”

“认识!”

“什么时候的事?”

“未够一天。”

“在此之前,我并未见过你,在这一天之内,我并未与人——任何人结仇!”

“我不是复仇而来!”

“你只是为杀我而来?”

“正是!”

“你是一个职业杀手?”

“正是!”

“谁出钱要你杀我?”

“你说?”

“我不知道,我在问你。”

“你问我也没有用。”

“我几乎忘记了,保守秘密,是作为一个职业杀手的起码条件。”

“嗯!”

“这一次可是由不得你!”

“未必!”费无忌闷哼。

沈胜衣面无表情,猛一拂衣袖。

费无忌握剑的手连随一紧。

沈胜衣目光一垂,突然叹了一口气。“你那一剑我宁可入我的胸膛。”

“我那一剑的目的就在刺你的胸膛!”费无忌冷笑。

“但你也不必叹气,我的人还在,我的剑还在,我的人还狠,我的剑还狠!”

“你的人的确狠,你的剑的确狠!”沈胜衣转顾萧玲,一面的歉疚,一面的凄凉。“除了你,还有谁忍下心杀她?”

“这可是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你也认识她?”

“不认识。”

“你知不知道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知!”

既然不认识,怎会知?费无忌却竟说知。

“她……”沈胜衣哽咽。

“她对你很好?”

“好……”沈胜衣的眼睛中又像是笼上了一层烟雾,整个人就像是陷入回忆之中。

费无忌哇的一声,双脚猛一蹬,连人带剑即时电闪一样向鼎炉上射出!他既然不认识萧玲,又怎会知道萧玲是怎样一个女孩子。

他说知,目的只是在将沈胜衣带入回忆之中。

一个人有缅怀过去的时候,意志总是特别来得软弱,心情总是特别来得恍惚。

这也就必然疏于防范!这也就是他的机会!他懂得制造机会,把握机会。

他懂得选择最适当的时候出手!现在应该是最适当的时候!他就在这时候出手!他的第一剑还有天女神像一重隔碍。

第二剑没有隔碍,完全没有!

第二剑当然比第一剑更狠,更快,更准!剑光只一闪;剑锋就已来到了沈胜衣的胸膛!这一剑理应不会落空。

这一剑竟然落空!

这刹那沈胜衣的人已换了一个位置!

他身形变换的迅速更在费无忌箭一样飞射的这一剑之上!费无忌早知沈胜衣剑术高强,但只是听说,听说起码也总算叫做有个印象,沈胜衣的轻功也高强到这个地步,他却连起码的印象也没有。

这一剑他志在必得。

这一剑已是有去无回之势。

这一剑落空,他的心神,他的勇气,立时也没有了着落。

那种感觉就正如一个人行走时突然一脚踏空。

这一剑果然是有去无回之势。

剑落空,剑势并未绝,费无忌连人带剑继续飞前向沈胜衣胸前掠过!

剑出鞘的声音即时在他耳边响起!他的剑已出鞘,这出鞘的剑当然就是沈胜衣的剑。

这里只有沈胜衣跟他两个人。

沈胜衣的轻功名不经传也高强到这个地步,何况沈胜衣的剑?费无忌怪叫一声,剑势猛一顿,剑锋猛握转,从肋下刺出!这反手一剑,已然护住了他后背的要害。

铮铮铮的三剑,立时刺在费无忌这一剑之上!也几乎同时,费无忌就觉腰后一凉,肩头一痛!沈胜衣这刹那竟已刺出了五剑,五剑都几乎没有落空!

这种出手实在快得惊人!费无忌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一个身子旋即着地,着地就转回。

一转回他就看到沈胜衣烈火一样的一双眼,怒狮一样的一个人,闪电一样的一支剑!

剑闪电一样刺来!只一剑!沈胜衣心头的悲哀,愤怒,竟似尽寄在这一剑之上!没有见过这一剑的人,根据本能想象得到这一剑的声势,这一剑的威力。

费无忌幸好适时转过身来。

他到底也是用剑的好手,只一瞥,他就知道沈胜衣这一剑,无论如何他都闪避不了。

不能闪避就只有硬接!

他紧咬牙龈,连忙挑起手中剑。

他的剑才一挑起,沈胜衣的剑已到!好快的一剑!“呛”的一声,火花激射!费无忌手中剑齐中两断,连退三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沈胜衣这一剑悲愤中出手,能够接得住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

费无忌总算接下了这一剑1这一剑接下来,他并不好受,剑折断,握剑右手的虎口进裂,就连内腑也已被震伤!沈胜衣却是若无其事,他咬牙切齿,咽喉中闷声咆哮,满头散发飞扬,左手剑高举,第二剑看来就要出手!只看他这个样子,不难就想象得到他这第二剑的声势,威力!费无忌一张脸不由得发青。

他仗剑为生,也知道迟早总有一天死在剑下,但到这一天,这一刻来临,他还是感到恐惧。

千古艰难惟一死,这句话,实在大有道理。

沈胜衣左手的一剑举得更高了。

映着落日的余光,剑,更夺目,更辉煌!也就在这下,费无忌突然怪叫一声:“看我再给她一剑!”右手一挥,断剑突然脱手飞向萧玲的脸庞!萧玲的面上还有笑容,唇边还有笑意,虽然僵硬,依然完整依然美。

美得凄凉,美得令人心伤。

费无忌这一剑若是掷中?好狠的心,好毒的剑!他若是不开声,沈胜衣实在不知道他这闷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他的剑脱手,沈胜衣才知道他说话中的含意。

沈胜衣的面色霎时一变,目光一闪,手中剑几乎同时脱手!这一剑的目标当然在费无忌的断剑!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萧玲受到任何伤害的了。

这在费无忌意料之内。

他自愿给沈胜衣这个挽救的机会,所以他开声。

这同样也是他的机会,逃走的机会!剑一脱手,他的人就倒翻了出去!

沈胜衣又岂会不知道费无忌的用心?他冷笑,突然一偏身,右手地上一抄,一挥!

一道白光闪电一样飞出,直奔费无忌的后心!沈胜衣的暗器手法同样高明。

本来他就是一流杀手之中的一流杀手!费无忌的身子才翻出门外,白光就击在他的右肩之上,竟就是他那支剑断下的剑尖!这一着可在他意料之外。

他的耳目总算灵敏,半空中腰肩一拧,硬硬扭转了身形,避开了后心要害!眼看着他的身形一栽,马上又标起,斜刺里往左扑了过去。

天女祠左一带都是齐肩的野草。

费无忌野草中一闪而没。

沈胜衣没有追,退返萧玲身畔。

他的剑就钉在萧玲右边面颔半寸不到的地方,费无忌那支剑也就在一旁。

他的剑总算没有落空,总算及时击中费无忌那截断剑!他捏了一手的冷汗,一俯身,将剑抓在手中。

不是他自己的剑,是费无忌的那截断剑。

断剑的剑柄好像刻着几个字,沈胜衣这所以将剑拾起来。

果然刻有字,五个字!

西园费无忌!

“是你,原来是你!”沈胜衣冷笑!

“是你!”

费无忌的面色一变。

他的右肩虽然负伤,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他的双脚一些事也没有。

一窜入草丛,他的腰背就躬下,蛇行鹤伏,迅速地转换了好几个位置,肯定了沈胜衣没有追来,身形才转,快到了草丛的尽头,更就不犹疑,箭一样标了出去!他只顾后面,不知前头也有人在等着他。

那个人一直高高地坐在草丛外的一株大树上,天女祠的周围,费无忌在祠外的行动,一直在他的眼中。

费无忌才到草丛边缘,那个人已从树上跃下。

费无忌才从草丛标出,那个人就迎了上去,倏地一伸脚!

费无忌当场翻了一个斤斗,摔倒在地上!这一摔好重!费无忌整个身子简直散了一样。

他忍痛将头抬起。

一抬起头他就看到了金狮!一双金狮爪横扫两河的金狮!金狮一笑!费无忌的面色一变!

“是我!”金狮笑得好像很开心。

“原来是你!”费无忌的右手一紧!如果他的剑在手,他已然一剑刺出。

只可惜他的剑已断成两截,只有一截剑尖还留在他的右肩之上。

他的右手一紧,就是阵彻骨的疼痛!他这才省起。

金狮看在眼内,摇头叹息。“你实在太紧张了。”

费无忌没有作声。

“如果你要剑,我可以给你。”

费无忌苦笑。

即使有剑,他的右手,现在也使不动了。

金狮当然看得出,所以金狮才会这样大方。

费无忌只有苦笑。“你打算拿我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请你随我去一见相思夫人!”

“我可以不去!”

“不可以!”

“这你又何必多说?”

“礼貌上总该说一声的。”

“这也好,反正我要找一个地方好好地休息一下。”

“你的确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依然香车?依然宝马?”

“没有香车!没有宝马!”

“也没有酒?也没有佳肴?也没有美人?”

“也没有!”

“宝马香车何去?酒佳肴美人又何在?”

“都准备了在这儿,都预备去夫人那里。”

“昨日都是为我而来,为我而设。”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昨日的确不同今日,费无忌叹息在心中。

“你又何必叹息?”金狮竟似看穿了费无忌的心。“你应该觉得开心才是。”

“哦?”

“香车宝马酒佳肴美人虽然都已换了对象,我却替你找来了三个保镖!”

镖字才出口,金狮已起脚,一脚将费无忌踢得飞了起来!这一脚正好踢在费无忌的肩窝之上!痛上加痛,费无忌几乎没有昏死了过去。

他的一个身子飞出了丈多两丈,就给三个人接在手中。

这三个人同时出手,动作一致,就连身材,相貌,也是一样。

梅山三兄弟!梅山三兄弟眉心的伤口已然结疤。

一看到这三兄弟,这三道疤痕,费无忌的心里不由得就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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