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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翡翠船-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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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源呵呵大笑道:“不韦,你能由乔装的人身上,闻到处女气息,真不愧是我百里源的得意徒弟。”

那位被踏在白衫少年左足下的古琴,哼了一声道:“偏是你的鼻子灵,怎我却一点也没闻到?”

百里源又抢先笑道:“乖徒儿,你,只有对男人身上的气息,才特别敏感呀!”

青衣老者一蹙眉峰道:“山主大人,肉麻当有趣,也得看是什么时候啊!”

百里源注目问道:“老丈知道的事情,好像还不少哩?”

“唔!”青衣老者也注目接问道:“咱们这笔交易,究竟如何说法?”

百里源笑道:“老丈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哩!”

青衣老者道:“那很简单,老朽过去一位久走苗疆的朋友,曾送给我一些可避瘴毒的小玩艺儿,想不到这些小玩艺儿,今天却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用。”

百里源不由呆了一呆道:“原来如此!”

青衣老者冷然接道:“现在,你该答我所问了。”

百里源点点头道:“好!这笔交易,算是说定了,待会儿,咱们一手交解药,一手交人,不过,在成交之前,老丈还得答我一问。”

青衣老者笑了笑道:“所问未必能够获得答复,你最好是自己先行酌量一下。”

百里源笑道:“回不回答,是你的事,但我却不能不有此一问。”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才正容接问道:“老丈为何知道在下是山主的?”

青衣老者漠然地接道:“这,没甚稀奇,老朽不但知道你自封为山主,同时也知道你就是这苗疆梵净山的山主。”

百里源目光深注地问道:“但在下却要知道此中原因?”

青衣老者漫应道:“那也不过是想当然耳,你所走的这一条路上,也只有一座梵净山较为有名,你说是吗?”

百里源只好苦笑道:“老丈真是神秘得出奇。”

“我自己倒一点也不觉得。”青衣老者冷漠如故地接道:“山主是否还有什么要问的?”

百里源轻叹一声道:“当然还有,但问了等于白问,只好罢了。”

“那么,”青衣老者正容接口道:“我们就开始交易吧!”

百里源点点头道:“好的,在下相信老丈是正人君子,可以先将解药交出。”

说着,由怀里掏出一只小玉瓶,倾出四粒红色药丸,扬手甩向青衣老者道:“清水冲服用,立即解除。”

青衣老者接过药丸,那位青衣老妪连忙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位老丈,请先将我的一份给我试服,以防有诈。”

百里源叹道:“朱姥姥真不愧是老江湖……”

青衣老妪哼了一声,没接腔。

青衣老者却将药丸向鼻端闻了闻之后,一皱眉峰,向百里源问道:“这药丸怎会有一股辛辣腥味?”

百里源神秘地一笑,道:“这叫做良药苦口利于病呀!”

青衣老妪接道:“这位老丈,不论如何,先给我试服。”

“这……”

青衣老者方自犹豫不决之间,眼前人影电闪,青衣老妪已由他手中抢过一粒药丸,纳人口中,道:“我老婆子行年七十,死不为天,理当先行一试。”

这位青衣老妪,别看她已中了桃花瘴毒,但她于夺取解药时,所显示的身法之快速,仍足以惊世骇俗。

这时,群侠方面,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青衣老妪脸上,静观变化。

少顷之后,青衣老妪长吁一声道:“好了,这解药不假。”

青衣老者也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道:“多谢老夫人!”

说着,又递给她两粒药丸,青衣老妪接过药丸,笑了笑说道:“你不用谢我,我也不谢你,这份情,我暂时记在心中,徐图后报。”

青衣老者一面将剩余的一粒解药,喂向邵友梅口中,一面扭头向白衫少年说道:“小兄弟,放开他们。”

白衫少年闪过一旁,青衣老者抬手向史天松、刁永忠等人凌空连点,一面沉声说道:“通通给我滚!”

史天松等六人,一个个挺身而起,一齐向青衣老者和白衫少年投过怨毒的一瞥之后,才向百里源身边走了过去。

白衫少年冷笑道:“便宜了你们,还不知足!”

吕不韦扭头恨声说道:“臭丫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消遣个淋漓尽致,才泄我心头之恨!”

百里源呵呵大笑说道:“乖徒儿,俗浯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少说一句吧!何况,这种蕴泽微闻的艳福,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又何必记恨哩!”

接着,才目注青衣老者,神色一整,沉声道:“看情形,阁下是准备同我这位大师兄,跑一趟‘桃花坞’的了?”

青衣老者漫应道:“这倒不一定。”

百里源飞快地接道:“不论如何,在下在‘桃花坞’恭候就是。”

说完,抱拳一拱,转身大步离去。

??慢着!”

邵友梅瘴毒刚解,几乎是与青衣老妪同时发出这么一声沉喝。

百里源停步向他的徒弟和手下挥挥手道:“你们先走。”

然后,从容转身,含笑道:“大师兄,朱姥姥有何见教?”

邵友梅向青衣老妪笑了笑道:“老夫人请先说。”

青衣老妪正容接道:“不!按道理应当由邵大侠先说!”

百里源笑道:“谁先说都一样,二位别客气啊!”

青衣老妪只好向邵友梅歉笑道:“那么,老婆子有僭了。”

话锋一顿,才向百里源正容问道:“百里源,现在,咱们三人对面说个清楚,你以前对本门的‘翡翠船’是如何说法的?”

百里源笑了笑道:“双方说的,都是一面之词,朱姥姥何厚彼而薄此地独对我所说的话不相信?”

青衣老妪正容如故地接道:“老身对你们师门那些狗皮倒灶的事,没兴趣过问,但我必须知道‘翡翠船’的真正下落。”

百里源笑道:“朱姥姥,我的话,你信不过,但我大师兄所说的话,你应该信得过吧?”

青衣老妪“唔”了一声,百里源又含笑接口道:“那么,‘翡翠船’就在我师父手中,你为何不去找我师父?”

青衣老妪道:“令师是被你囚禁,我当然找你。”

百里源道:“可是,家师已被人救走,我怀疑是这位大师兄的杰作。”

邵友梅哼了一声,没接腔。

青衣老妪目注邵友梅问道:“邵大侠你怎么说?”

邵友梅长叹一声道:“如果在下同家师联络上了,还会容许他继续危害江湖吗!”

青衣老妪正容说道:“无论如何,我要责成你们二位,将‘翡翠船’找出来交还给我。”

百里源含笑问道:“请问朱姥姥是以何种身份说这种话?”

青衣老妪沉声道:“当然是以长春谷主监护人的身份!”

百里源接口笑道:“不知谷主几时又有了一位监护人?”

青衣老妪道:“由此刻起,双文姑娘就是长春谷的谷主,也是‘翡翠船’的真正主人,因她年纪太轻,所以,老身才以监护人的身份辅助她。”

百里源冷笑道:“真是说得一厢情愿,我问你,你如此做法,置现任谷主于何地?”

青衣老妪冷然接道:“现任谷主本系代理性质,如今,双文姑娘已满十八岁,理当继位的。”

“我懒得同你来缠。”百里源目光移注邵友梅问道:“大师兄有何见教?”

邵友梅正容说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将林志强怎样了?”

百里源笑道:“大师兄,明知又何必故问!”

邵友梅不由脸色一变道:“你……你已经按计划实行了?”

百里源淡淡地一笑道:“难道不可以吗?”

邵友梅心中恼恨着,颇想乘对方落单之际,将其制住,但他自己,瘴毒方解,体力尚未复元,未必是对方的敌手,虽然旁边还有一位青衣老者与青衣老妪可以帮忙,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未便启齿。

就当他心念转动,沉思未语之间,百里源又含笑接道:“大师兄,别动什么歪心思了,俗语说得好: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我如果别无所恃,敢于强敌环伺之下,先将手下人遣走吗?”

那青衣老者冷然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还是早点请吧!”

百里源笑说道:“这位老丈说的正是,在下是应该走了,三天之内,我会在‘桃花坞’内,恭候各位侠驾光临。”

说完,长身而起,朝隘道出口处飞射而去!

就这同时,隘道左边的峭壁顶上,也飞起一道人影,疾射而去,那身法之快速与轻灵,比起百里源来,似乎只强不差。

青衣老者不由轻叹一声道:“果然,他还另有得力助手。”

邵友梅蹙眉接道:“好像还是女的。”

“唔!”

许双文樱唇一启,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被青衣老妪的眼色止住了。

青衣老妪似乎是自语,也好像是向其余的人招呼着:“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走啦!”

青衣老者附和着说道:“是的,我们也该走了!”

邵友梅这才向青衣老者抱拳长揖道:“大德不敢言谢,老丈援手之德在下只好永铭心底了。”

青衣老者连忙还礼道:“哪里,哪里,区区举手之劳,邵大侠何必挂齿!”

邵友梅正容问道:“老丈能否赐示尊姓大名?”

青衣老者道:“老朽山野狂人,贱名说出来,邵大侠也未必知道,还是不说也罢。”

话声中,已飞身上马,向那白衫少年挥挥手道:“小兄弟!

咱们走!”

蹄声杂沓中,传来青衣老者的苍劲语音道:“咱们后会有期,诸位多多保重!”

青衣老妪目送那两骑人马,所卷起的滚滚尘雾,蹙眉自语道:“此人也真够神秘。”

许双文娇声问道:“姥姥,您看,那白衫人真是易容改扮的吗?”

青衣老妪笑了笑道:“他们两个,当时都不曾否认,看情形,是不会错的了。”接着,目光移注邵友梅问道:“方才,邵大侠是否已瞧出此人的武功来历?”

邵友梅摇首苦笑道:“方才那位老丈出手时,在下业已中毒,所以,根本就不曾看到他如何出手。”

接着,又注目反问道:“难道老夫人,已看出其武功来历?”

青衣老妪道:“也许我已瞧出了一点,但目前,却还不敢确定。”

说完,飞身上马,扭头向邵友梅问道:“邵大侠是否准备前往桃花坞?”

邵友梅点点头,青衣老妪笑道:“那么,邵大侠先请,可能老婆子也会随后赶来。”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日平,人无三分银,这是一般人对贵州省境的形容词,虽然未免太夸张了一点,但对于梵净山附近这一带而言,却也不算过分。

梵净山的重山峻岭与万壑千峰,虽然难不住像邵友梅这等绝代高手,但却迫得他,不得不将坐骑寄存在山居猎户家中,而徒步跋涉。

好容易于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到达桃花坞前,可是,整个桃花坞,除了遍地落英之外,已经是人去楼空。

这情形,当然使得邵友梅心中,既恼恨,又愤怒,几乎连整个人都要爆炸开来。

莫可奈何中,他只好引吭发出一声清啸,借以发泄他那无处申诉的满腔悲愤。

当然,以邵友梅的功力之精湛,这一声清啸,自然有若龙吟瀚海,凤鸣九天似的,使得群峰回响,历久不绝。

一道幽灵似的人影,由桃林深处,缓步而出。

邵友梅沉声问道:“谁?”

那幽灵似的人影笑应道:“邵公子,老奴就是纪忠呀!”

纪忠是邵友梅恩师纪治平的家奴,也是他当年从师学艺时,最合得来的一位,目前这一声“邵公子”,不由使得他前尘旧梦,齐涌心头,颤声问道:“老人家,您好?”

“好,好。”纪忠颤巍巍地,走近邵友梅身前,目含痛泪地接道:“托公子洪福,老奴还活着。”

邵友梅接问道:“老人家怎会一个人留在这儿?咦!您还喝了不少的酒啊!”

纪忠讷讷地说道:“邵公子,我记得老主人常常这么念说过:“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不堪行。’公……公子!老奴没……没记错吗?”

“不错。”邵友梅轻叹着接道:“那本来是李后主所作的两句词。”

纪忠笑道:“老奴不懂得什么诗呀词的,但觉得这两句话,蛮有意思,所以……”

邵友梅禁不住心头一惨地接口说道:“所以,你也学会了喝酒?”

“是啊!”纪忠含笑接道:“邵公子,他们人虽然走了,但留下来的美酒佳肴,可真不少,来!咱们喝一杯去!”

他,虽然是带笑地说着,但那副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邵友梅摇头接道:“不!我问你几句话后,立刻就要走的。”

“对了,”纪忠抬手拍拍自己的额角说道:“邵公子,老奴也正想问您,您见到老主人吗?”

邵友梅幽幽地一叹道:“没有,我也正在找他老人家。”接着,又注目问道:“老人家,你知道他们是几时走的?”

纪忠自顾自地,倚着一株桃树,坐了下来,又拍拍自己的额角道:“今天?昨天?……哦!对了,是昨天早上走的。”

邵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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