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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惊雷逐鹿-第5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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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甲披挂整齐的江天,森冷而警惕的目光掠过越聚越多的土著夷民。 这些刚刚归附的西域夷民,都是不稳定地野马,桀骜不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闹点乱子出来,身为巡捕营长官的江天可不想因为有亏职守而被降职罢职。

从一个从寇流民,做到陇州缉事校尉。 再因功升至云南府巡捕营指挥,到如今地喀什噶尔城巡捕都指挥。 他的手下已经管着好几个新编巡捕营指挥、一大批校尉、甲士,如果还弹压不住西域夷民的骚动,他也就不用在官场上混了。

整个叶尔羌,随着平虏军的不断进军,并没有变得安定,

粮价上涨、粮价飞涨、粮价飙涨、粮价高涨……

叶尔羌的米面价格,在短短的几个月内。 上涨了十几二十几倍,而且其飞涨趋势并未得到任何遏制,当地居民手中也都已经无粮可售,到处都出现粮食告急市面萧条的风潮。

如果说,处于中土内地地西北河陇关中等地,粮价上涨与大军西征以及生齿日繁息息相关之外,土鲁番以西的叶尔羌地界粮价飙涨,则完全是‘人为’——至少巡捕营都指挥江天这样层级的官员。 已经有资格接触《邸报》之外,《形势汇篡》《形势通报》这类对外保密的官方简报文函,能够对当下的大局形势有所了解。

在眼下的叶尔羌,形势并不安定,叛乱此起彼伏,虽然规模都不大。 每次有个几百号人,已经算是多的了——叶尔羌汗国本就地广人稀,再被西北幕府借编遣奴隶军团之举措抽空了很多地方的精壮人口之后,又被百上加斤地佥派兵役强拉壮丁抽空了不少人口,叛乱的叶尔羌人能够凑合起几百人的队伍,已经算是大手笔。

对于这样的叛乱,西北幕府除了通报敌情之外,基本上不屑理会,往往是采取驱虎吞狼的法子,命令降顺于西北幕府的叶尔羌‘霍加’、‘伯克’或者大‘阿訇’率众前去镇压叛乱。 按照市井小说《水浒传》中地说法。 就是逼迫压榨那些降顺的‘霍加’、‘伯克’递纳‘投名状’,彻底与西北幕府捆绑在一起。 以夷制夷。 拉一方打一方的老办法玩出新花样,不过如是而已。

但叶尔羌地界叛乱此起彼落的真正原因,却是非常阴狠毒辣的,秉承了雷瑾一贯的‘欲擒故纵’、‘引蛇出洞’、‘逼上梁山’、‘后发制人’的为政风格,蓄意放纵甚至是怂恿、逼迫着那些人起兵叛乱,再一举而灭之——想叛乱是吗?那么就尽情的叛乱吧,正好一鼓而灭,一网成擒!正所谓欲使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既然是脓庖,那迟早都是要破溃的,与其晚破不如早破;与其被动的费力追查,不如诱其自现原形以掌握主动;对于那些心怀二心不愿驯服地叶尔羌人,最好是找个合适地理由和借口,将之杀光或者贬为奴隶,而最好的理由与借口,则莫过于‘叛乱’与‘镇压叛乱’了,说起来这还是前人故伎,一再为后世君王们所效法,譬如在说书人演义地《三国志通俗演义》中,执掌大权的蜀国丞相诸葛武侯死遗锦囊计,秘密安插内线卧底马岱,在关键时刻背后捅一刀杀死大将魏延之事,虽然著书人再三为死诸葛美言开脱,但又怎么能够摆脱其中政治阴谋的浓厚痕迹呢?欲杀魏延,只须内诱而外逼,逼使其意图自保。 魏大将军在诸葛死后,但有丝毫的轻举妄动,‘叛乱谋反’的罪名就坐实了,那时候谁还管他是真要谋反还是别有隐情呢?杀掉拉倒,大家分赃就是了。 魏大将军,不过是站错了队伍而成为阴谋牺牲品的典范,‘不为吾用必除之而后快’准则的又一祭品罢了。 桀骜不驯难以控制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总是难以避免被上位当权者血腥清洗的命运!魏延真有心谋反的话,投魏怎么也比反蜀强一点吧?

所以,早在平虏军西路军出征之前,西北的粮商们就密切配合秘谍部的策划,蓄意在叶尔羌汗国囤积居奇,目的就是要哄抬物价,尤其是哄抬叶尔羌的粮价。 有道是兵无粮不稳,国无粮不安,民无粮则乱,如此施为,叶尔羌人不被逼得叛乱迭起才是怪事。

本来,叶尔羌汗国这样以农牧为主地国度,部落、村庄向来自给自足。 手中自有存粮、自有畜产,对外购粮食的需求依赖并不大。 即使近些年天时不正,粮食歉收,牲畜减产,但因其地人口不多,还是可以勉强维持,并不过分依赖于向外购买粮食。 但在叶尔羌内讧内乱暴发之前,‘外地客商’就在叶尔羌出高价陆续买走了大量粮食和牛羊牲畜。 因此当平虏军趁叶尔羌内乱西征进军,兵荒马乱之际,农田荒芜,牧场废弃,大量粮食被暴徒趁乱哄抢,叶尔羌地界上自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严重的粮荒。

要说荒年乏食;米价腾贵之时,中土帝国惯常做法是允许并鼓励商贾运贩米谷到粮食歉收暴发粮荒的灾区,以济官仓米粮之不足。 这是与‘平粜’之法相辅相成的成法惯例,目的在于平抑粮价,往灾荒地方‘运粜’的米船粮船因此可以免征税耗。 西北幕府在派员进驻叶尔羌各地之后地施政,却是完全反其道而行,人为制造并加剧叶尔羌的粮荒态势,不但禁止西北粮商、羊马贩子、牧场主向叶尔羌私自贩运米粮牲畜。 还在赏金会馆派出‘悬红排单’,发出‘私掠令’,凡是未得西北幕府明确许可而贩运粮食牲畜到叶尔羌疆界之内地商队,无论是西北的粮商、羊马贩子,还是波斯、乌兹别柯、瓦剌的贩粮商贩或者游牧部落,又或者叶尔羌本地土著夷民,赏金客皆可得而掠之,所获人口粮草牲畜,掠得者可留下其中一半作为他们为官府出力的悬红赏格,另外一半掠获物则予以充公。 另外。 所有得到官府允许而输运到叶尔羌的粮食或者赏金客私掠得到的粮食。 要么自储自用,要么只能卖给西北幕府。 胆敢私自卖粮给叶尔羌人的商家都将受到官方地重重惩罚,绝不宽贷。

如此一来,叶尔羌市面上粮食牲畜稀缺,价格节节攀升也就毫不奇怪了。

现在,凡是内地移民聚集的新建村屯、庄园,目前一概是由西北幕府按照人头凭‘粮串子’提票平价定量供给所需口粮或者酌情借予粮食,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俏货。 移民庄园、村屯需要的口粮,不但需要凭官府核发的‘粮串子’提票向重兵守卫的官方粮仓购买提取,而且是一粒粮食都不准向外转售的。

叶尔羌的土著夷民,面对粮价飞涨地现实,要么就是铤而走险暴乱抢掠而随时可能被官兵强硬镇压;要么就是改信宗教,在西北幕府承认的那些宗派教门中也能噌到口饭吃;如果实在不愿意改信宗教,或者不愿意依附于宗教过活,逼不得已之下就只有应募投军,成为西北幕府辖下的军士,那么他们每人可以得到一份微薄的安家口粮,能够勉强养家糊口,在今时今日充满着铁与血的暴烈西域,这也算是一条活路。

所以,西北幕府的每一处募兵场都汇集了大量‘走投无路’‘生计无着’地土著夷民男丁,都是想借着投军,能够混上够一家子人度日过活的口粮;

所以,募兵场准备了大量粮食并用驼城围护起来,而巡捕营、铁血营的甲士,则一个个刀出鞘弓上弦,枕戈待旦的警戒护卫,严防骚乱和抢劫;

这一切的一切,都围绕着粮食,宝贵的粮食,能够让人乱世活命的粮食!

露天的募兵场,人头攒动,弥漫在对粮食的渴望情绪,其中也夹杂着隐晦的敌视,人地排外本能在哪个地方都是存在地,对外族的不信任那是根深蒂固地,没有几百年时光消磨淡化是改变不了的。 只是现在叶尔羌地界上的各族相对势弱,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西北幕府这个外来强势集团的强大武力面前无可奈何罢了,但是心底的敌视那是不可避免的。

江天深知西域各族生性旷暴骁勇,最是桀骜不过,这募兵场上很难说会不会闹出点乱子,毕竟在兵灾粮荒日益深重之际,想着趁乱打劫的家伙一定不少,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更多。 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说不定就会接二连三跳出来搅风搅雨,不严加戒备怎么行?

驼城辕门外站着这一群等待招募地壮丁,皮肤大多黝黑粗糙,这是西域强烈的阳光留下的痕迹。 对于他们来说,投军条件比较简单,如果有特别的本事在身或者通晓工匠技艺即可录取。 否则的话,要么能够抱起巨石或者扛起圆木绕驼城两周也行。 要么开弓射箭能够做到百步之内十箭中五也可通过,或者能够一刀将一段竖立的硬木当中劈分,骑马连续跃过三道拒马亦都可入选,这些对习于争斗生性悍烈的西域各族之人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每一个人都用热切而期盼地目光望着驼城中的每一袋粮食,仿佛那就是他们地囊中之物。

已经入选的壮丁,从粮料官手里领到头一个月的募兵口粮。 并在手指头上沾上红印泥,在簿册上按下指模之后,三五成群,急匆匆背着装满粮食的褡裢口袋与更远处等候的家人会合去了。 这一点点粮食就是一家人的活命粮,没有人敢在这时候落单,都是与熟悉的亲友结伴而行,都惧怕因为粮食而被人半道打闷棍抢劫。

驼城中地粮食迅速减少,显然壮丁入选率极高。 头天晚上准备的粮食,根本满足不了夷民‘投军’的热情。

看着粮食一点点的少下去,人群中有些骚动,是人都知道粮食派发完毕,就是一天募兵的结束,而还没有考试入选的壮丁。 很有可能在今天拿不到口粮,心情这一急噪,不群情骚动才怪。

江天目光如炬,只是轻轻一扫,便将周遭情形尽数收入眼中——越是到一天募兵结束的时候,越是容易出事情。 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之后,都快成为巡捕营上下人等地经验了。

果不其然,当今天最后一个入选募兵领到口粮,办事官吏宣布明日请早之后;当不肯散去的人群围在辕门外,眼巴巴看着驼城中剩余不多的一些粮食。 目光开始变得疯狂。 骚动的苗头渐渐萌生的时候;江天警觉起来,打出手势示意手下的巡捕校尉、甲士以及那些雇佣地赏金客们加强戒备。

就在募兵驼城准备闭营。 募兵官命手下移动辕门前拒马的时候,人群开始骚动,数十人叫嚣着向着辕门涌动,有几个人甚至拣拾石块向募兵官以及他的手下投掷,不少人拔刀出鞘向辕门前的募兵官扑去——西域人,尤其是男丁,随身带刀太普遍了,身上怀里不揣带一把两把长刀或短刀的男人简直就是万中无一。

那个募兵官虽然官卑职微,仅仅是个‘锐士’,倒是处变不惊,相当镇定,或许是他已经多次经历过同样骚乱的缘故,已经见怪不怪了。

眼见骚动的人群向辕门前涌来,募兵官大声下令:“示警!大盾结阵!拒马迎敌!弓手,弩手,火铳手准备!刀斧手、藤牌手、长枪手保护!……”

募兵官的手下令行禁止,几面大盾移动,转瞬即在拒马的后边形成一个疏密有致的小型盾阵,大盾与藤牌互相为用,刀斧手、长枪手、藤牌手守在大盾侧后,将弓弩手、火铳手保护在长枪坚盾地壁垒中,迅速做好了痛击骚乱人群地准备。

果然是主力步兵军团的士兵啊,战阵攻守,法度严整。

江天一边心里感叹着,一边指挥巡捕营士兵以进攻阵形突进弹压。

一个明显精通腿法地巡捕甲士,底下飞起一脚正面踹踢,将一个骚乱人群中的男子踹出去几步,翻作了滚地葫芦,紧跟着前踏一步,长枪作棍,力劈华山,重重打在那男子身上,麻布包缠层层髹漆的枪杆坚硬而有韧劲,这一下力透内腑,立即让这倒霉家伙吃痛不起,尖利无比的嚎叫声犹如杀猪一般,盖过了所有其他的声音。

其他甲士和赏金客一鼓作气,以严整阵形杀进人群,刀枪齐下,拳脚凶悍,如同暴风骤雨,立时将一盘散沙一般的骚乱人群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令行禁止的堂堂之阵自是所向披靡,又怎会是一群徒逞勇力的乌合之众可以匹敌对抗的?

一个高大勇武地畏兀儿男子闪避不及,被一个鲜卑土人赏金客赶上。 当头一拳,轰在脸上,力道却是惊人之极。

那畏兀儿男子受这一拳,仿佛被发狂的疯牛给狠狠地撞了一下,骤然失去知觉,皮肉破裂,鲜血喷溅。 满脸桃花开时,鼻子早歪了大半边。 却是五味俱全,咸、酸、辣、苦、痛,一发都有;脑袋里嗡嗡作响,宛如战鼓雷鸣,却是再也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了——鲜卑土人赏金客这当头一拳力道十足,却是打的狠了,余劲透颅。 便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结果,畏兀儿男子这时敢情已经暂时双耳失聪。 日后就是伤势好了,这耳朵根上也说不定会摆开水陆道场,时常有些磬儿、钹儿、铙儿、鼓儿、钟儿响动。

骚乱转瞬平息,虽然没有死亡,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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