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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鸣镝风云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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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的父亲公孙奇的元配本是他母亲的姐姐,公孙奇谋夺桑家的毒功秘籍,谋害了第一个妻子桑白虹,然后又使用毒辣的手段,追小姨嫁给他作续弦,另外还和一个绰号“玉面妖狐”的女魔头勾勾搭搭。

他的母亲为了替姐姐报仇,故意引导丈夫走上错误的练功途径,群雄大破桑家堡之日,正是公孙奇“走火入魔”开始发作之时。

公孙奇明白了真相之后,想到了一个最恶的主意,要害他的妻子一辈于!他竟然用“化血刀”伤了他的亲儿!

公孙奇的“化血刀”用得恰到好处,婴儿不会死亡,但却必须母亲用她家传的内功心法,给孩子悉心调治,到孩子十八岁之后,这毒方能化净。而且由于桑家的内功心法与“化血刀”毒功相生相克,母亲悉心给儿子疗毒,十八年过后,孩子的毒完全移到母亲身上,母亲就会“走火入魔”而亡!

幸亏柳元宗是天下第一神医,仗着他的精妙医术和三位武学大师深湛的内功,这才无需桑青虹以家传的内功心法替儿子治疗,不到十年,便把她的儿子医好了。公孙璞尤且因祸得福,因为自小得三位武学大师以内力相助,打下了以后修习上乘内功的坚实基础。

病虽医好,他的母亲还怕留有后患,因此要他拜耿照为师。耿照的武学造诣虽然不如三位大师已到登峰造极境界,但他曾得异人传授,懂得逆行经脉的功夫,练了他这门正邪合一的内功,可以根除走火入魔之患。

公孙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不禁放声痛哭。桑青虹让他哭过之后,说道:“璞儿.你现在该明白我给你取的名字,有什么用意了吧?你名‘璞’字‘去恶’,我要你如璞玉之厚重、无暇,我要你一生行侠仗义,去恶迁善,为你爹爹赎罪,你做得到不?”

公孙璞在父亲坟前发誓:“孩儿一定做到!”

桑青虹这才现出一丝笑容,说道:“好,那么从明天起我就教你练我桑家两大毒功!”

公孙璞吃了一惊,说道:“我一出生就受‘化血刀’之害,我憎恨这种狠毒的武功,我不练这两大毒功!”

桑青虹道:“我本来也是痛恨这两大毒功,从设想过要你练的,但现在你却是非练不可了!”

公孙璞道:“为什么?”

桑青虹道:“你爹爹死后,那部毒功秘籍不知去向,我以为从此失传了。哪知最近又发现有人会使这两大毒功,这人名叫西门牧野,是关外的一个大魔头,倘若你不练这两大毒功,武林中就无人能够克制他了。”

公孙璞道:“为什么一定要我练呢?别人不可以么?”

桑青虹轻抚爱儿,又道:“而且,这对你来说。是责无旁贷。你曾受过化血刀的伤害,你岂能让人用这种毒功再去害人?你若能除了西门牧野,这也是替你爹爹赎罪啊!”

公孙璞霍然一省,说道:“娘教训的是。孩儿为了憎恨这种毒功,就不想练,这是太自私了。”

于是公孙璞就在光明寺中,开始练“化血刀”与“腐骨掌”这两大毒功。练了三年,方始练成。在这三年之中,柳元宗和公孙隐也教了他许多上乘的武功。是以他今年虽然只有二十一岁,武功之强,已可以及得上当世的一流高手!

本来他练了这两大毒功之后,就想去关外找寻西门牧野的,但因蒙古入侵,故此他奉母之命,往金鸡岭相助蓬莱魔女,想不到他未曾出关,在途中就遇上西门牧野的大弟于濮阳坚。

公孙璞正在沉思,忽听得路上有人大声呼喝,抬头一看,只见一骑骏马,正在追赶一个少年。骑马的正是濮阳坚,给他追赶的则是昨日在酒楼上请他喝酒的那个少年。

且说宫锦云在密林深处重新换过男装,翻过了那座山头,按照楚大鹏的指点,抄近路来截公孙璞,还未曾找着公孙璞,正行走间,忽听得马蹄声响,一个粗豪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今日陌路相逢,看你还逃得到哪里去?”

原来濮阳坚在制服了黄河两岸五大帮会的首脑人物之后,料想他们在一年之内绝不敢反叛自己,这个五大帮会的太上皇的位于反正自己是坐定的了,不必忙在一时,于是就放心的回辽东去,准备向师父交差,并迎接师父到中原来做绿林盟主。

他见宫锦云一人落单、心中大喜,想道:“黑风岛的宫岛主是我师父争霸的一大劲敌,前日听那些人的说话,这小子乃是黑风岛的人,很可能就是宫岛主的儿子,哈哈,我正好拿他当作人质,献给师父。这小子孤掌难鸣,我要拿他,这正是大好机会!”

宫锦云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濮阳坠已经飞马追来,人未离鞍,“唰”的一鞭就向宫锦云打下。

宫锦云拔剑一撩,鞭剑相交,“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官锦云虎口隐隐作痛。濮阳坚用的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马鞭,但鞭上附有他的内力,一条普通的马鞭就变得似钢鞭一样,宫锦云的宝剑非但削它不断,反而给他打得宝剑几乎脱手。

宫锦云一个转身,闪开了第二鞭,濮阳坚冷笑道:“跑是跑不了的,乖乖的跟我回去吧!”拨转马头,马鞭挥了一个圆圈,向宫锦云搂头套下,宫锦云轻功不弱,一个“燕子穿云”,跳了起来,斜飞出去,可是她那柄宝剑,却已给濮阳坚的马鞭卷去。

濮阳坚第三鞭打下,宫锦云脚踏“之”字,又再冈开。濮阳坚拔马直冲过来,宫锦云一个打滚,躲得十分狼狈,可是终于还是躲开了濮阳坚的第四鞭。濮阳坚的马冲得太快,冲过了她的前头十数丈之遥,方始勒住,又再回来。

宫锦云情知若是在大路上往前跑的话,轻功多好,也是跑不过奔马,于是展开“穿花扑蝶”的身法,左面一兜,右面一绕,走着“之”字路,向着树林逃走。

马要在直路上才跑得快,倘若要随时转方位,拨转马头,却是远远不如宫锦云的灵活。濮阳坚心头火起,喝道:“好呀,你还要跑,我就把你毙了!”他怕宫锦云逃进林中,更难擒捉,杀机一动,陡的就从马背上跳起来,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向官锦云的头顶疾抓下去。

眼看宫锦云已是逃不开这“饥鹰扑兔”的一扑,就在此时。忽听得“嗤”的一声,一枚小小的石子,突然从林中打出。

濮阳坚人在半空,躲避不开,掌心给石了打个正着,他是练过铁砂掌的功大的,寻常的刀剑也未必就刺得穿他的掌心,不料此时给一枚小小的石子打着,竟是痛逾刀割,不但掌心穿了一个小孔,鲜血汩汩流出,而且脉搏受了震荡,胸中登时气血翻涌,如受火焚。

濮阳坚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道:“怪不得这小子向树林逃跑。原来他在林中藏有埋伏!”濮阳坚的本领也委实了得,跌下之时。

单掌在地上一按,一个筋斗翻起来,又坐上了马背。

宫锦云死里逃生,大感意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芽看灰布衣裳,背着黄色包袱的少年正从树林里走出来。宫锦云喜出望外,叫道:“哈,原来是你,这可真是巧极了!”她开口说话。

忽地感到有股冷气寒透心头,不由得机怜伶打了一个冷颤,说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抖不成声。宫锦云吃了一惊,慌忙调匀气公孙璞缓步出林,指着濮阳坚喝道:“你回去从头再练吧。若要报仇,叫你师父到金鸡岭找我!”原来公孙璞那枚小石子打穿了濮阳坚的掌心,那个部位正是手少阳经脉的终点“劳宫穴”,濮阳坚的内功有限,“劳宫穴”一伤,真气宣泄,他辛辛苦苦练成的十年以上的化血刀功夫已经化为乌有!

濮阳坚一见克星来了,当真是吓得魄散魂飞,但求逃得性命,哪里还敢多说半句。落下马背,慌忙逃跑,他那匹坐骑是一匹辽东产的骏马,骨格粗壮,善跑长途,转眼之间已是绝尘而去,去得远了。

公孙璞这才回转身来,与宫锦云打了一个招呼,笑道:“是呀,真是巧极了,你怎么一个人来到这儿?”

宫锦云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正想告知原委,公孙璞忽地面色一变,慌忙摇手说道:“别忙说话,你随我来!”

宫锦云甚是诧异,不知他要作什么,心里想道:“反正我是要找你说话,这里不是谈话之所,我就随你到林中又有何妨?”

她是个黄花闺女,公孙璞的武功又比她高得多,和他走入人迹罕至的荒林,她本来是应该有点顾忌的,但不知怎的,她却是毫不踌躇,觉得这个诚实的少年大堪信赖。

走到密林深处,公孙璞停了下来,向宫锦云凝神观看,宫锦云给他看得不好意思,笑道:“你不认得我了么?”

公孙璞道:“别说话!”忽地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宫锦云吃了一惊,却是挣扎不开,恤他面容肃穆,毫不似轻薄的举动,这才放下了心。

公孙璞三指搭着她的脉门,半晌说道:“宫兄,你受伤了,你知道么?”

宫锦云这才知道他是给自己把脉,吃了一惊,说道:“我怎么受了伤了?”刚才她与濮阳坚交手,一在马上,一在马下,根本就没有给濮阳坚碰着她的身体。

公孙璞道:“濮阳坚的化血刀已经练到了第五重,他刚才凌空抓下,毒掌虽然未碰上你,但有一丝毒气已经侵入了你脑后的风府穴。幸而也只是一丝毒气,中毒不深。”

宫锦云不禁骇然失色,心里想道:“化血刀的功夫练到第九重方始是功行圆满,濮阳坚练到第五重已经这样厉害,练到第九重那还了得?公孙璞的造诣比他高得多,不知练到了第九重没有?即使没到,想必也是可以随意取人性命的了。”

公孙璞道:“中毒虽然不深,但也还是赶紧治疗的好。宫兄,请你解开衣裳。”

宫锦云满面通红,说道:“做什么?”

公孙璞道:“我给你椎血过宫。隔衣推拿,见效不快。”

宫锦云道:“既然中毒不深,那就不必这样麻烦你了,我。我最怕痒。”

公孙璞不禁暗暗好笑,想道:“怎的这位宫大哥还是稚气未除,怕人抓痒,扭扭捏捏,又似个女孩儿家?”他哪里知道宫锦云就是个女孩儿家。当下笑道:“好吧,那就不必解衣了。我这里有颗碧灵丹是用天山雪莲作主药的,能解百毒,请你服下。不过因为不是对症的解药,恐怕要得三天才能把余毒拔清。这两天早午晚三个时辰,如果你觉得胸口发冷,不必惊异。”

眼下了碧灵丹,只觉有一股细如游丝的暖气,瞬息之间,流遍全身,十分舒服。宫锦云精神一振,忙向公孙璞道谢。公孙璞道:“谢些什么,昨天你请我大吃大喝,我也没有和你客气。”

宫锦云见他一本正经,不觉笑了起来,说道:“一顿吃喝换了一颗解毒的灵丹,你这药未免换得太便宜了。”

公孙璞笑道:“是吗,那么你就请我再吃一顿好了。”官棉云见他待人诚恳,说话也有风趣,对他的好感不觉增了几分,虽然芳心并不属意于他,但也觉得这个人并不讨厌。

公孙璞道:“宫兄,你刚才说是特地来找我的,不知是为了何事?”

宫锦云道:“就是为了濮阳坚这厮而来,如今你已经把他打跑了,别人要我代求你的事情,你已经做了一半啦。”

公孙璞道:“你说的‘别人’可是楚大鹏、洪圻这些人么?”宫锦云道:“不错。他们想请你做两桩事情,第一桩,替他们驱逐濮阳坚,第二桩,给他们那些中了化血刀之毒的人治病。

不知你可肯应承。”

公孙璞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宫锦云道:“这些人本来也是罪有应得,不过比起濮阳坚来,他们却又好得多了。我并非替他们求精,但如果他们的毒伤无人救治,就难免要受到濮阳坚的挟制。濮阳坚回去把师父请来,黄河两岸的五大帮会只怕也难免要落到他们师徒手中,濮阳坚的师父野心不小,若给他控制了这五大帮会,各地绿林好汉只怕也是难以与他相抗。这一层却是可虑。”

公孙璞缓缓说道:“这一层我也想到了,我井没有说不救他们啊!”

宫锦云怔了一怔,心道:“那你又为什么摇头?”

公孙璞道:“濮阳坚既是要用化血刀的毒功挟制他们,想必不会要他们在十天十月之内便则毒发身亡的,是不是?至少也要等到他的师父来吧?”

宫锦云道:“不错,据洪圻所说,他们受的毒伤,是一年之后才会致命的。”随即恍然大悟,说道:“对了,你是要让他们多吃一点苦头,才给他们解救,小小的惩罚他们一下,对吧?”

公孙璞笑道,“宫兄猜得不错,不过小弟之所以不马上给他们救治,其中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官锦云道:“那又是如何?”

公孙璞道:“实不相瞒,小弟要到金鸡岭拜见柳盟主的。宫兄,你可知道北五省的绿林盟主是位女子吗?”

宫锦云刚刚听韩佩瑛说过,答道:“是不是外号‘蓬莱魔女’的柳清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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