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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3章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9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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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琳秀脸一黯,虽然猜得是这个结果,但由萧月生嘴里说出来,她却不由的心情低落。

萧月生瞥她一眼,装作没看到:“不过,明月剑诀的修炼,条件苛刻,百年难得一见,你们恒山派剑法却是极易入门,……嗯,各有利弊罢,……若是以恒山剑阵应付,当可与明月剑诀不分高下。”

“是呀,咱们恒山派的剑阵,可是天下一绝呢。”仪琳顿时高兴起来,玉脸光芒绽放。

萧月生刚想开口,忽闻一声明亮高亢的清鸣自天际传来,宛如箭矢般射入亭中。

他撮唇发出一声清啸,与天际的清鸣相响应。

蓦然之间,一道电光闪过,划破亭中空气,瞬间出现在弱水亭中,落在当中的石桌上。

仪琳知道这种异禽,笑吟吟看着。它站在石桌上,扭头梳理洁白无暇的羽毛,啁啾两声,跳到萧月生的手上。

萧月生伸手,鸽子般的白鸟跳上他的手掌,他解下它爪上的竹管,打开一看。

“大哥,可是有什么事情?”仪琳伸手,雪白如玉的小手轻轻逗弄鸟儿,神情欢快。

萧月生点头,将信笺递过来。

“啊,岳掌门伤得这般重?!”仪琳讶然,怔怔望着萧月生。

“手腕伤了,是个大麻烦!”萧月生摇头叹息,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枚朱红丹丸,送到鸟儿嘴中,摆摆手,让它离开:“我马上去华山。”

仪琳忙站起来:“大哥,我也去看看罢!”

“你——?”萧月生微皱眉头。

“大哥,我如今的轻功已经练得不差啦,能跟得上的!”仪琳娇声道,身形一晃,悠悠飘出,转眼间出现在十丈外,彩色的灯光照亮了她全身,光华流转。

这般轻功,已然绝顶,虽比不上江南云,却也仅差半筹而已。

她所修习的步法,与江南云的步法相差仿佛,而且,她专心凝志,毫不分心,没有杂务琐事相扰,故并不比江南云的轻功差。

萧月生看她神色殷切,心中一软,点点头:“好罢,咱们不骑马,凭轻功赶路,马上出发!”

“哎!”仪琳娇应一声,眉开眼笑。

……

晨曦初露,天际是鱼肚白,空气清新,寒气未消。

萧月生体内元气流转,仿佛天道之循环,无穷无尽,源源不断,施展缩地成寸之术,一隐一现,隐现之间,二十余丈。

仪琳的身形也是一隐一现,只是相隔仅是十三四丈,月白僧袍一尘不染,身形飘逸,宛如仙女凌尘。

两人正疾行于一条宽大的官道上,一前一后。萧月生一隐一现,行在前头,仪琳在后,隐现的频率渐渐减慢,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却仍旧飘逸如仙。

“仪琳,可能撑得住?!”萧月生蓦然出现在她身边,轻声问。

仪琳用力点头,玉脸苍白如纸,呼吸越发得急促,却紧咬着牙,死不松口。

萧月生见此,摇头一笑,明知她在硬撑,却并不出手搀扶。

“仪琳,前面有一个镇子,咱们去那里歇一歇。”萧月生温声说道,目光温润,带着怜惜。

只是他站在仪琳身后,仪琳却是看不到他这幅神情。

“大哥,你先走,我随后便到。”仪琳用力点头,娇喘吁吁地说道。

萧月生点头,身开一晃,出现在二十余丈外,再经过两次隐现,消失在仪琳的视里之中。

仪琳心中抱怨,自己太过无用,竟然跑上一夜,便没有了力气,内力太差呀!

看看大哥,面不改色,气也喘一下,仿佛根本没动一般,这才是内力深厚呢,何时,自己能够练得这般呀?!

心中拼命给自己鼓劲,清心诀在脑海中流转,故她能累得筋疲力尽,仍能保持清醒。

又疾驰了一刻钟左右,她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镇子,浑身内力顿时再次涌上来,拼命朝那边奔去。

刚一到镇子口,萧月生已经站在那里,一袭青衫随风飘动,看上去有些单薄。

人们经过他身边时,看到他穿得这般单薄,便知道身怀内功,招惹吵得,个个躲得远远的。

“妹子,可是累坏了吧?!”萧月生呵呵笑问,上前搀住仪琳,声音温和关切。

“大……大哥,不要紧,都是我没用!”仪琳想要挣脱他的搀扶,表现一下坚强。

萧月生左掌在她背心一拍,放开了手。

仪琳顿时觉得一股暖流自背心涌进,宛如一道温泉,直贯入了奇经八脉,转瞬之间,流遍周身。

疲惫欲死的状态顿时飞走,清心诀在脑海中流转,周围的一切仿佛变得更加清晰明亮。

她不但精神大振,反而觉得大有精进,清心诀更进一层。

心下大喜,忍不住眉开眼笑:“大哥,我武功大进啦!”

“咱们去里面吃饭。”萧月生转身,指了指房子连绵的镇子,呵呵笑道:“这是一个练功的法子,每次将自己累得筋疲力尽,趁机运功,往往能精进。”

“这个法子这般好,大哥为何不早告诉我呀?!”仪琳说话毫无顾忌,娇声嗔道。

“这个法子好虽好,但若是经常使用,效果却是越来越差。”萧月生摇摇头,沿着洁静的在街上往东走,来到一间客栈前:“待你遇到瓶颈时,不妨使用此法。平时,还是少用为妙,……到了,就是这里,进去吧!”

仪琳点头,恍然大悟,跟萧月生进了客栈。里面小二殷切的迎上来,将萧月生二人引到了一张桌子前。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盘素斋,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仪琳不由地咽了咽唾沫,她已经饿得很。

此时天色虽早,但客栈中已经热闹得很,很多旅客都起来吃饭,准备赶路。

冬天的白天太短,一不小心,便到了晚上,想要赶路,需得早早的,天不亮便起来,待吃过了饭,天色已经明亮,正好上路。

“大哥,你不吃些荤菜么?”仪琳坐下来,见桌上全是素斋,抬头问萧月生。

“我就跟着你,吃两顿素斋罢!”萧月生呵呵一笑。

“嘻嘻,素斋清身心,大哥多吃一些嘛。”仪琳欣喜地娇笑,并非因他吃素,而是开心他跟自己吃得一样。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能赶到华山呀?”一边优雅地吃着饭,仪琳轻声问道。

萧月生看了看天色:“大概中午便能赶到。”

“也不知岳掌门能不能撑得住!”仪琳黛眉笼上一层薄愁,低下头去吃饭。

“生死由命,你是出家之人,还看不开么!?”萧月生笑了笑,摇摇头,这个仪琳,委实太过慈悲了。

仪琳幽幽轻叹一声:“若是岳掌门不在,华山派的令狐大哥他们会难过的。”

萧月生点头,挟一口豆腐,入嘴即化:“是呀,若是岳掌门不在,令狐兄弟确实不会好过,嵩山派眈眈虎视呢。”

两人吃过了饭,便直接出了客栈,慢慢踱出镇子,没有停下来歇息,为岳不群的伤势所担心。

但乍吃过饭,不宜太过剧烈的运动,他们只是沿着官道,慢慢踱步,似是散步一般。

待一刻钟过后,二人再次施展缩地成寸,顾不得惊世骇俗,宛如两抹轻烟,转瞬之间,飘过路人。

……

正午时分,江南云盘膝坐在榻上,身前岳不群盘膝而坐,微阖双目,脸上紫气氤氲。

她的双掌搭在岳不群的背心,妙目微阖,神色肃穆,宝相庄严,隐隐透出圣洁气息。

一身月白的罗衫,剪裁合度,恰到好处,既突出曲线,又不显夸张与诱惑。

宁中则、岳灵珊母子,还有令狐冲与林平之,四人坐在榻前不远处,呈扇形护卫,以防有人突袭,打扰二人的运功。

片刻之后,岳不群脸上的氤氲紫气更浓重,仿佛要溢出脸庞,形诸于外。

江南云缓缓撤掌,睁开妙目,解座下榻,对众人微微阖首。

诸人静悄悄地走出来,离开卧室十几步远,方才聚在一起说话。

“江姑娘辛苦了,师兄他……?”宁中则先是沉不住气,急切地问。

令狐冲众人也聚目于她,紧盯着她的玉脸。

江南云抿嘴一笑,点点头:“内伤已经没有大碍,岳掌门的内功玄妙,自疗能力极强,即使没有我相助,想必也能撑过来。”

“老天保佑!”宁中则长吁一口气。

令狐冲轻声道:“师娘,放心罢,师父吉人自有天相。”

他满脸于思,胡子拉碴,看上去沧桑如老了十余岁,别有一番成熟的气度道。

令狐冲笑道:“师娘放心,况且江姑娘也不是外人……”

“就是,令狐兄所言不差,跟我不必客套。”江南云抿嘴微笑,点点头道。

“好罢,……萧先生快来了罢?”宁中则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悬于正空,散发着明媚的阳光。

“嗯,要不了多久了……”江南云点头。

恰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遥遥传来,平缓而温和,仿佛柔和的海浪推上沙滩:“可是说我?”

“师父!”江南云惊喜地叫道,霍然转身。

萧月生携着仪琳,正站在他们身后,青衫飘拂,如欲霞举,仪琳月白僧袍款款,圣洁如观音。

乍见二人,众人不由一呆。

“师叔,你也来啦?”江南云上前拉住仪琳的小手,笑盈盈地道。

仪琳扫了一眼宁中则他们,有些腼腆地点点头,在外人面前,她无非在萧月生跟前的无拘无束。

“萧先生,仪琳师太,屋里请!”宁中则回过神来,忙上身道。

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岳夫人,不必客套,还是先看看岳掌门罢!”

此话正中宁中则之意,她顾不得客气,忙不迭地答应,转身肃请。

萧月生踏进屋中,来到榻前,拿起岳不群的手腕,看了看,眉头紧锁,轻轻叹息一声。

“萧先生,可能接回师兄的手筋?”宁中则紧张地问。

萧月生苦笑一声,露出惋惜之色,摇头苦笑:“不成了……”

宁中则顿时一软,身子虚脱。岳灵珊一直跟在她身旁,见势不妙,忙搀住她,娇唤:“娘——?!”

宁中则站直身子,看着萧月生,苦涩地问:“这么说……,师兄他自此以后,不能用剑了?!”

萧月生缓缓点头,神色沉凝,叹息一声:“若是仅仅斩断,我虽不才,也能接上,……可惜,伤岳掌门之人极是歹毒,竟是将筋挑断一块儿,即使接上,也无法运使自如。”

“好贼子!”林平之闷声哼道,脸色涨红,双眼血丝涌起,说不出的愤恨。

见宁中则一脸凄然,萧月生心中不忍,摇头叹息道:“好在,岳掌门仅是右腕受伤,左手仍好。”

宁中则苦笑,无奈地摇头。

“师父,真的不成么?”江南云低声问。

萧月生摇摇头,瞪她一眼,叹息一声:“现在岳掌门的伤势已然稳定,无性命之忧,待他醒来,便开始练左手罢。”

“只能如此了……”宁中则苦笑,一旦事情到了无法挽回之时,她没了患得患失之念,反而镇定下来,恢复清醒,笑道:“萧先生,你匆匆赶来,一定累了,先歇息一下罢!”

“嗯。”萧月生点点头,随着林平之离开。

……

小院之中,四处栽着青竹,一阵风自山下掠来,吹入小院,竹枝摇曳,轻轻晃动。

萧月生坐在竹林前的小亭中,喝着茶盏,若有所思。

江南云坐在他身前,时而素手执壶,替她斟茶,动作轻盈曼妙,一身月白罗衫在阳光隐隐泛光。

她这套罗衫看上去平常,但料子却是珍奇无比,不沾尘埃,不需水洗,一直保持着一尘不沾。

“师父,岳掌门的手腕真不能治么?”江南云低声问,明眸露出探究之色。

萧月生瞥她一眼,哼道:“你呀……,师父也不相信了?!”

“嘻嘻,我自然相信师父啦,依我看,您可是能治得了哇。”江南云笑道,嬉皮笑脸。

萧月生瞪她一眼,微微一笑,点点头:“嗯,你说的不错,他的伤势,并非不能治。”

“那为何?!”江南云讶然。

萧月生摇头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喝茶。

江南云心痒难耐,但见师父模样,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自己想。

低头想了片刻,她仍无果,抬头娇嗔:“师——父——!……你就说罢!”

“你不是要去刺杀左冷禅吗?”萧月生抬眉问。

江南云点头:“是呀,我想下了华山,便去嵩山!”

“你若将左冷禅除了,实力最强的,是哪一派?”萧月生微微笑问,神态悠然。

江南云稍一思忖:“应是华山派。”

萧月生缓缓点头:“面对大好局面,人们潜伏的野心,总是难以控制的!”

江南云黛眉轻蹙,忽然一挑,讶然道:“师父,你是说岳掌门他也有野心……?”

萧月生点头一笑:“算你还没笨到家!”

江南云露出恍然之色,回想从前,摇头叹息:“姜还是老的辣!……师父,我可一直没看出来他的野心呢!”

萧月生笑了笑:“他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出来罢了。”

“是呀,被左冷禅压得喘不过气来,自然也会激发野心,人心可真是复杂得很!”江南云慨叹不已。

萧月生漫不经心,语气冷淡:“野心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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