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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8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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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云黛眉蹙起,别有一番动人风情,冷冷盯着他:“还请钟前辈自重,小女子不想动手。”

钟姓老者乃是心高气傲人物,平常一向受人尊崇,何曾被人如此漠视,心中怒气涌动,便要动手教训江南云。

“那可由不得你!”他冷笑一声,“呼”的一拳击出,凌厉刚猛,在夕阳的余晖下,似乎化身为伏虎罗汉,令人心为之夺。

江南云黛眉皱得更紧,玉脸绷紧,宛如一块儿寒玉,别有一番孙清的气质。

她莲足一移,斜跨一步,倏地隐去,仿佛幻化成了一缕轻烟,已越过钟姓老者,到了他的身后。

刚猛凌厉的一拳打在空处,钟姓老者心中凛然,浑身戒备,内力鼓荡,猛地旋转,由后变前,虎视眈眈地瞪着江南云。

“师父,咱们走罢。”江南云向萧月生嫣然微笑,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萧月生摇摇头,眉头微皱:“还是先将他解决了罢!”

“他——?!”江南云转身扫了一眼钟姓老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

“江帮主果然好武功!”钟姓老者冷喝一声,收起双拳,脚下不丁不八站立,如渊停岳峙。

苏青青打量了这老者几眼,仅看他站在那里,便知一身武功绝非庸手,隐隐有宗师风范。

“江帮主,前几日,你在云腾楼,打伤了钟某一个朋友,故某前来,讨教一二!”钟姓老者缓缓说道。

此时,他神情宁静,浑身上下,仿佛一潭深水,平静无波,却隐含着波涌。不可小觑。

这般气派,与刚才几乎判若两人。

江南云见他如此,变化迥异,也生出几分兴趣来,娇哼道:“原来是报仇来的!”

“听朋友说你武功高胆,某实在心痒难耐,请——!”钟姓老者伸手,沉稳说道。

“好,那就切磋两下!”江南云点头,明眸闪过兴奋之色,莲足一踩。身形倏然疾飘,似是一朵浮云冉冉而行。

江南云动作看似缓慢,却瞬间来至他跟前,手捏莲花指,轻盈地拂过去。

动作轻盈,似是拈花一笑,又似弹露珠于花瓣,说不出的轻柔曼妙,观之心神俱醉。

兰花拂穴指的威名,天下皆闻。见到这般清雅曼妙的指法,钟姓老者心中一惊,忙双掌击出,变成两朵花一般,难以看清虚实。

钟姓老者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之理,接到朱四公子的命令之后,马上着实查看江南云的资料。

看完了江南云的情报,他心中微惊。这个江南云算不了什么,但她的师父惊鸿一剑萧一寒,却不容小觑。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之人,内心深处都有争强好胜之念,只是有的人强烈,有的人刻意压抑罢了。

惊鸿一剑萧一寒的大名,武林轰传,几乎是无人不知。但他的剑法究竟高到什么程度,却一直莫衷一是。

人们有一个弱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亲眼见过萧一寒出手的人们,皆难免半信半疑,怀疑别人夸大事实。

况且,别人接不住他一剑,自己却不一定接不住,人们总是觉得自己更幸运一些。这种心思极是强烈,惹得人们对于惊鸿一剑萧一寒既敬畏,又跃跃欲试,想要交手看看。

若非萧一寒是她的师父,姓钟的老者早就雷霆一击,直接轰杀,何必要这般彬彬有礼?!

兰花拂穴指轻柔一扫,几乎拂中对方手腕,但钟姓老者武功精奇,蓦然变招,如仙鹤扭颈回望,倏地撮指成锥,轻啄纤纤玉指。

江南云的玉指修长而圆润,美得令人窒息,施展兰花拂穴指时,更是优雅曼妙,令人倾倒。

见得对方啄来,江南云五指一屈,仅留一根大拇指,按向啄来的鹤头,轻盈优雅,不带一丝火气。

钟姓老者在临来之前,曾得朋友劝告,莫要与江南云硬拼,此女的功力深厚之极,出乎想象。

钟姓老者反而被激发出了好奇心,却想看看,这个年纪轻轻的江南云,内功究竟如何深厚。

“啵”的一声,江南云的拇指与对方的五指相交。

江南云身形不动,似笑非笑地望着对面老者,摇了摇头,似是暗叹对方的不智。

钟姓老者身形开始时不动,挺立如山,几次呼吸过后,忽然晃动一下,然后踉踉跄跄后退,直退出三步,方才止住身形。

他两手放在背后,一另手五指散开,微微颤抖,似乎失去了控制,另一手将它握住,不让自己狼狈的情形被发觉。

“好深厚的内功!”江南云赞叹一声,却是发自内心。

虽然他的功力不如自己深厚,但所有与她交手之人中,这个老者已是数一数二,不知为何竟是寂寂无名。

天下之大,藏龙卧虎,果然不差,她更加小心谨慎,缓缓说道:“还要比吗?”

“自然!”钟姓老者冷哼,慢慢按上腰间的剑柄,一点一点儿拔剑出鞘,似乎这柄剑极重,拔起来非常吃力。

凝重的气息弥漫开来,他双眼精光四射,再次变成了出鞘的利剑,锋芒逼人,不可阻挡。

苏青青退后一步,站在萧月生身后,由他抵挡着逼人的威煞,心下凛然戒备。如此高手,苏家好像至今未发觉,她马上又醒悟,自己如今已非苏家之人,被隔除门外,不能再回去,苏家的事情,也再插手不得。

苏青青的爹爹,不愧是苏家之主,手腕高明,扬言将苏青青逐出苏家,从此不准再返回苏家。

这便堵住了东海范家的嘴,不能咬着悔婚之事纠缠不清。再者,即使他说驱逐,但武林中人却明白,若是真的伤着苏青青,苏家会头一个跳出来,找自己算帐。

江南云神情越发得兴奋,感觉出这个老者的强横,远非自己从前的对手,雷声大,雨点儿小,让人扫兴。

“嗤——!”长剑刺出,直直刺向江南云胸口,毫无花巧,仅是一个“快”字。

江南云斜踏一步,曼妙的娇躯轻扭一下,轻巧地避过长剑,顺手轻轻一拂,又是一式兰花拂穴指。

钟姓老者手腕一翻,长剑由刺变成横削,变化流畅自如,仿佛不费吹灰之力。但躲在萧月生身后的苏青青却看得明白,此人剑法造诣,由这一式便可看出深浅,变化自如,如臂使指,没有数十年的纯功,绝难达到如此境地。

江南云兰花拂穴指不变,圆润修洁的玉指迎向长剑,小香急得捂住嘴。生怕自己失声惊叫,惊扰了江南云。

钟姓老者却不敢大意,知道反常为妖,她既敢以手指相迎,必有后招,心中戒备,无形中将剑上的力道撤去几分,用以应变。

江南云纤纤玉指看似曼妙轻柔,却是极快,转眼之间,已是碰到了长剑上。

即将相交之时,她手指忽然一屈,扣在大拇指中节,轻轻一弹,白玉一般的指甲弹中了剑身。

“叮”长剑发出一声轻鸣,清脆悦耳。苏青青能够听出,这柄剑材质异于寻常青锋剑,应是一柄锋利的宝剑。

钟姓老者如遭雷噬,身子颤了一下,动作顿时僵住,一动不动。江南云身形一飘,来到他跟前,趁他尚未恢复之际,皓手掠过他的手,长剑顿时落入她手上。

轻轻把玩着长剑,仔细翻看,江南云露出一抹笑意,赞叹道:“确实是一柄好剑!”

她一指之力,足以断金裂石,他的长剑能够无恙,足见坚硬远超寻常青锋剑。

钟姓老者身形一动,蓦地退出一丈,冷冷瞪着江南云,眼神惊疑不定,闪烁不止。

他心中如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江南云微微一笑,信手一甩,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寒光森森,倏地射向钟姓老者。

他见到长剑射来,身形疾闪,却是防备她以此为暗器,但长剑落到他跟前,却蓦然一停,悠悠下坠,宛如一片羽毛飘落地上。

钟姓老者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眼中怒火熊熊,抬头冷冷看着江南云,哼道:“江帮主,好高明的指法!……这便是弹指神通罢?”

“正是弹指神通!”江南云郑重点头,随即黛眉一蹙,叹道:“还要接着比么?!”

“钟某甘拜下风!”钟姓老者摇头,俯身捡起长剑,慢慢归鞘,抱拳一礼:“告辞!”

说罢,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身飘然而去,沿着柳堤,转眼之间,消失无踪。

“这个姓钟的,确实是一把好手!”江南云带着惋惜的语气,摇头叹道。

萧月生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点点头:“嗯,这般高手,却未曾听闻,想必是隐居于某处。”

“他是那个什么朱四公子请来的,唉……,受人驱使,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江南云轻哼一声,神色间惋惜更甚。

“不可贸然断人,说不定,他是受人大恩,想要回报而已。”萧月生摆摆手,脚步迈开,一边说,一边往回走。

……

这一日,萧月生正在湖上荡着一叶扁舟,小舟仅能坐下两个人,他仰身躺在船中,风恰被挡住,阳光却照下来,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他手上拿着一卷书,看着看着,将书放在脸上,挡住阳光,渐渐睡了过去。

自从金丹初成,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仿佛不必睡觉,仅是打坐一个时辰,便能神采奕奕,没有半分疲劳之感。

但睡觉的感觉,与打坐迥然不同,他颇是怀念,故午憩一直保留下来,睡子午觉。

他脑海中一片澄清,宛如船下的西湖之水,平常的杂事,俱被他摒之于外。

他忽然一动,脸上的书被拿开,眯着眼睛,坐起身来,打量着湖上北面方向。

一艘小船破浪而至,舟上站着一个女子,没有摇橹的船夫,颇显怪异。

她身形曼妙,月白的罗衫,背后是一袭雪白的披风,风姿楚楚,似是一朵冰雪莲花。

“师父!”糯软如蜜,圆润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

萧月生懒洋洋地站起,嗯了一声,淡淡道:“又来扰我清净!”

“师父,这可是大事!”江南云抿嘴一笑,身形忽动,在舟上冉冉升起,如踏着虚空之中的台阶,慢慢走了过来,站到萧月生身前。

“有什么大事?!”萧月生哼道。

“魔教的前任教主,师父可知晓?”江南云卖了一个关子,笑盈盈地问道。

“任我行?”萧月生皱眉问道。

江南云用力点头:“正是任我行,他重出江湖了!”

萧月生一怔,放下书,负手踱了两步,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微微沉吟。

半晌过后,他点点头:“他是前任教主,如今的教主是东方不败,两人定有一场大战。”

“是呀,这下可是热闹了!”江南云兴奋地点头。

她看了看萧月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不过,师父可是知道,任姑娘的父亲是谁?”

“难不成,任姑娘是任我行的女儿?!”萧月生忽然一笑,似是觉得匪夷所思。

“嗯,正是如此。”江南云用力点头,神情认真。

萧月生笑容尽敛,看了看江南云,见她表情不似作伪,摇了摇头,失笑道:“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啊!”

“嘻嘻,不可思议吧?……任姑娘乃是日月神教的圣姑,身份尊崇,却是前任教主的女儿!”江南云笑道。

“师父,这是不是说,任我行与东方不败之间,并非敌对?”江南云若有所思地问。

“也不尽然,可能是东方不败故意如此呢。”萧月生摆摆手。

他忽然猛地转头,问道:“任我行为何会突然出现,他从前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去了?”

江南云摇头,苦笑道:“不知。”

她本等着师父的训斥,却不想萧月生仅是横她一眼,没有说话,皱眉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江南云脚下暗运内力,催动小舟,缓缓向岸边而去。

小船靠岸时,萧月生回过神来,自失一笑,说道:“算了,此事与咱们关系不大,只看好戏便是,武林又要热闹一场了!”

“就是就是。”江南云忙点头。

“这一阵子,你多去长沙帮,逼着你师伯切磋。”萧月生踏入上了柳堤,漫声说道。

“是,师父。”江南云抿嘴点头,知道师父的意思。

她又道:“师父,刀剑无眼,动手时,万一不小心,伤着师伯了,该如何时好?”

“那说明你的武功火候太差,回来好好苦练!”萧月生哼了一声,断绝了她想欺负人的念头。

“是……”江南云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声,如被霜打了的茄子。

……

萧月生静极思动,在西湖边上的观云山庄呆得有些久,便想离开一阵子,去恒山派寻仪琳。

江南云极不愿意,她如今琐事缠身,根本走不开,潘吼那里,需得她施展手段,激他练功,清平别院那里,则是更渐入轨道,更离不开她,即使劈成两瓣,也有些不够用的。

刘菁习惯于平静的生活,专注于刺绣,这一阵子,正在想办法,要去见江南神针一面。

故萧月生仅带了小荷,两人一人一骑,潇洒无拘,出了临安城,朝恒山而去。

小荷如今的武功极高,虽远不如江南云,但寻常高手却已不在话下,只是外人并不知晓。

这一日,两人来到一个小城中,名字叫范阳城。

小城东面是山,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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