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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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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也需要降妖伏魔!”定逸师太没好气地回答,随即想了想,道:“不过,你大哥这一次可是惹了大麻烦了!”

仪琳一惊,忙盯着师父,盈盈的目光透出询问之意。

“若是一两个人,废了也就废了,但这么多人,还都是高手,麻烦可就大了!”定逸师太眉毛微微竖起。

“什么麻烦,师父?”仪琳有些不解。在她看来,大哥没有杀他们,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定逸师太转动檀木佛珠,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他们一造谣生事,硬说你大哥是魔教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大哥不是魔教的人!”仪琳忙道。

“我自然知道!”定逸师太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摇头道:“但旁人又有谁知道?!……别人都这么说,听到的人会觉得空穴来风,并非无由,也会渐渐相信。……况且,还有一本辟邪剑谱搅在其中,更是令人眼红。”

“那可如何是好?”仪琳明珠玉露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定逸师太想了想,道:“看看你大哥如何做吧,万一不成,我再出面,先给他个教训也好!”

“可是,师父……”仪琳犹豫。

“好了,莫要瞎担心,你大哥命硬得很!”定逸师太摆摆手,哼道,将她赶了出去。

仪琳却开始惴惴不安,每天早课晚课都要多诵几遍佛咒,祈愿菩萨保佑大哥无恙。

……

萧月生这一阵子清静下来,虽然那些武功被废之人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却也被他的雷霆手段所慑,不敢妄动。

人们皆知萧月生的武功强横,自己上去,万不是敌手,只能干瞪眼。他们算得极清,没得着辟邪剑谱,反而搭进去一身武功,实在太冤,这样的蚀本买卖,实在做不得。

当今世上,任何一个大高手的武功皆是数一数二的绝学,怕是不逊于辟邪剑法,若是别人能够习得,自是难得的奇遇,但却很少人敢招惹这些高手。

萧月生如今的情形,便是如此,若是他仅得到了辟邪剑谱,人们固然要抢夺,但认为他已经练成,反而不敢再轻易招惹。

这一日清晨,萧月生与王元霸林震南二人一同出了王宅,身后还跟着一个仆人,便是唯一留在王宅的王富贵,四人沿着洛阳城的青石街,慢慢踱至状元楼。

王富贵双手捧着一件长方形的匣子,小心翼翼,生怕摔着破着,仿佛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洛阳城中的武林人物,已经将状元楼挤得满满当当,独独二楼窗口的一张桌子是空着的,没有人敢上去坐。

萧月四人踏进状元楼,在人们的目光笼罩下,缓缓上了二楼,来到窗口那张桌子前,分别坐下来。

周围皆是双目精芒闪烁,太阳穴高鼓的精悍之士,俱是些武林高手,他们紧紧盯着萧月生,不说一句话,楼内的气氛极为压抑。

萧月生今天身穿一件宝蓝的长衫,趁得肤色白皙,面如冠玉,颇有几分英俊之气。

他腰板笔直,身形挺拔,端坐于桌旁,指了指身前:“富贵,将琴放这里吧。”

王富贵忙小心走上前,将长匣放下,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张紫褐色的瑶琴,琴身泛着幽幽的光泽,深沉内敛,透出几分神秘的气息。

“萧镖头,没想到你还会抚琴,从未听说过。”林震南抚着长髯,呵呵笑道。

他气色颇佳,如今也已经想开了,不再担惊受怕,似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下练功偶尔心烦,便抚琴一首,抒解烦闷罢了。”萧月生微微一笑,双手按上了琴弦。

周围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颇觉怪异。这么一个凶残的家伙,竟然还有抚琴奏曲的雅量。

“那在吃饭之前,先抚一曲,让老夫听听如何?”王元霸左手两枚金胆呛啷啷作响,哈哈笑道。

“那便献丑了。”萧月生笑着点头,伸手一拨。

“铮”的一声,琴声蓦然响起,仿佛仙鹤清唳。众人只觉身体随之一震,这一拨,仿佛拨动了人们的心弦。

萧月生微一点头,双眼轻轻阖起,并不修长的手指慢慢拨动,轻捻慢抚,或揉或挑,铮铮之声不断于耳。人们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沙场之上,眼前是一幕幕惨烈的生死苦斗,鲜血,惨叫,怒吼。

铮铮之声开始时,仅在状元楼内飘动,随着他性之所致,不再压抑,放开了功力,琴声宛如飞鸟般飞出了状元楼,一飞站天,在整个洛阳城上空飘荡盘旋。

他紫丹已成,温养的这些日子,再有进境,内力之深,已达骇人听闻之境,琴声悠悠,整个洛阳城的人们皆觉得琴声便在耳边,抚琴之人便在周围。

盏茶时间过后,萧月生缓缓放下手,琴声袅袅,缓缓散开,人们却兀自怔怔出神,沉浸在琴声的意境中,难以自拔。

“咳!”萧月生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清咳了一声。

这一声带有清神之效,众人纷纷醒来,纷纷露出恍如一梦的神色,看了看周围,仿佛不知道身在何处。

“好一曲铁板铜琶!”王元霸左手的金胆停了下来,一脸唏嘘之色,慨然摇头,似是叹息,似是留恋。

萧月生笑了笑,望向王富贵,伸手一指瑶琴。

王富贵颇是聪明,马上一躬身点头,将紫褐色瑶琴小心捧起,放回木匣之中,背到了自己的后背。

林震南也醒过神来,摇头感叹:“神乎其神!神乎其神!”

望向萧月生的目光也颇是讶异,在他的印象之中,萧月生实算不上什么聪明绝顶之人,只是刻苦努力远逾常人罢了,即使抚琴,若不刺耳,已经算是幸运。

实未想到,萧月生竟有如斯琴技,即使是那些秦淮河上的花魁,也要自叹不如!

“有心插花花不在,无心栽柳柳成荫,在下仅是抚琴排解烦闷,却不想竟颇有几分天分。”萧月生呵呵一笑,端起茶盏,微呷一口。

众人先后醒过神来,望向萧月生的目光各带着几分怪异。

这一日的夜晚,天上明月半弯,宛如银钩,月色朦胧,清辉遍洒,万簌俱寂。

铮铮的琴声蓦地响起,仿佛自耳边弹奏,人们纷纷披衣而起,武林中人便跳出窗口,跃到房上,打量四周,却没有见到抚琴人的影子。

他们循着声音找去,竟寻到了王宅前,忙止住脚步,生怕一不小心,惹得萧月生出来。

仔细一听,果然琴声是自王宅里传出,琮琮之声不绝于耳,宛如泉水叮咚,清幽如山谷回声。

他们想起了白天萧月生在状元楼的举动,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又凛然,琴声竟有飘过整个洛阳城,这一份功力,实在可畏可怖,也不知他年纪轻轻,如何练就。

辟邪剑谱的诱惑更增,却更令他们投鼠忌器,有那三十几个人武功被废,令他们能够保持清醒,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不敢妄动。

如此接连几夜,人们皆被琴声惊醒,每天晚上一曲,琴声美妙,听着实是无上的享受。

……

中午,洛阳城一条窄窄的小巷子尽头,一片竹林绿意盎然,随风簌簌而响,虽然正午的阳光炙热,这里却一片清凉宁静,又雅致别具,令人忘却尘俗。

绿竹丛中,有五间小舍井然坐落,左二右三,均以粗竹所架。竹屋之内,桌椅榻几皆以竹制,雅意悠然。

此时,一个老者端坐于正中的竹屋中。他身形,面目苍老,头上没剩下几根头发,稀稀疏疏,令人不忍目睹,手与脚颇为粗大,精神却是极好,看上去颇为奇特。

他坐于外间,对隔着竹帘的屋里说道:“姑姑。已经查清楚了,奏琴之人便是如今风头极盛的萧一寒。”

竹帘后隐隐绰绰有一道人影端坐,身形美妙动人,一道圆润动人的声音响起:“萧一寒?……便是那个废人武功的萧一寒?”

“正是此人。”老翁点头。

“……没想到,他竟也是个雅人!”圆润动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低了许多,似是喃喃自语。

听其声音,仅是少女,却被一个如此年迈的老翁称之姑姑。若是有外人在旁,定会惊异万分。

老翁恭声说道:“姑姑。曲乃心声,听了他的琴声,方才知晓,萧一寒此人,胸中大有丘壑,实是了不得的人物,非是一般的莽夫可比。”

“嗯。”竹帘后传来低低一声。

半晌之后,圆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武功究竟是不是来自辟邪剑谱?”

“外面传言,言之凿凿,说是他习练了辟邪剑法。依侄儿看来,却是一派胡言!”老翁摇头,缓缓说道。

“哦——?”少女圆润的声音一拖长,更为悦耳。她不紧不慢,温声问道:“此话何解?”

“辟邪剑谱,传自林震南的祖父林远图。林远图此人,侄儿曾经见过,也见过辟邪剑法。”老翁说道。

“你见过辟邪剑法?”少女虽然惊奇,却温和仍旧,丝毫没有急切之意。

老翁点头:“正是,辟邪剑法虽然威力不凡,却也达不到这般惊人地步,便是林远图复生,遇到了这位萧一寒,也只能甘拜下风!”

少女圆润的声音响起:“那他年纪轻轻,为何武功如此惊人,尤其是内力,丝毫偷不得懒。”

“这个……,侄儿却是不知了!”老翁摇头叹道,苍老的脸上也露出几丝迷惘之色。

“好了,不去管他了,”少女似是在竹帘后轻轻一摆手,圆润的声音淡淡说道:“……即使武功高强,只要不来惹咱们,咱们也不必去招惹他。”

“是。”老翁恭敬点头。

……

十几日过去,萧月生再未出手,一直苦练九转易筋诀与天雷诀,惜乎一直没有突破,却能隐隐感觉到突破在即。

这一日夜晚,三人正在吃晚膳,大厅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萧月生忽然放下银箸,说道:“老爷子,总镖头,我有点儿事情要办,想离开一阵子。”

“离开一阵子?”王老爷子一愕,忙问。

“洛阳城已经风平浪静,呆不呆在这里,已经无关紧要。”萧月生漫声说道。

“萧镖头,你若走了,他们来犯,我与岳父怕是招架不住。”林震南一摊手,苦笑道。

萧月生略一沉吟,道:“嗯……,要不,你们先去华山派探望一下少镖头,如何?”

“唉——,不必不必。”王老爷子一摆手,呵呵笑道:“萧先生总不能一辈子陪着咱们,如今,给他们这些人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来!”

萧月生微微点头,呵呵一笑:“老爷子英明,……就怕他们不来!”

林震南想了想,自失一笑:“也好,……总不能让萧镖头保护一辈子!成何体统?!”

“总镖头误会了!”萧月生忙摆手,脸色郑重,说道:“确有急事,我结义大哥遇到了难题,我总不袖手旁观。”

“是潘帮主?”林震南忙道。

萧月生点头:“嗯,有长风帮的人欲要对付他们……”

“那不能不救!”林震南点头,略一沉吟,道:“何时动身?”

“不急。”萧月生一摆手,笑道:“咱先得摆一道空城计。”

……

第二日清晨,早膳只有王元霸与林震南两人前去状元楼,人们并没有瞧见煞星萧一寒。

他们不由疑惑,不知他为何不来,纷纷打听,却无一结果。

第三日,仍不见萧月生的身影,而且,昨天晚上,也没有琴声响起,这些武林中人便有些蠢蠢欲动,暗中猜测,怕是萧月生已经离开了。

终有胆大之人,晚上便偷偷摸进了王宅,第二天,人们便在王宅的墙角下发现了昏迷不醒,武功被废的他。

第047章 受伤

临安城,黄昏

夕阳西下时分,太阳化成一个暗红色的圆盘,低悬在西边的天空,彩霞满天,照得云彩绚烂多姿,天地万物似乎也变得多姿多彩。

长沙帮总坛却是被愁云惨雾笼罩,气氛压抑。

潘吼的卧室外,站着数人,俱是目光锐利的高手,他们脸上皆是忧虑之色,不时地望向屋内的方向,目光急切。

长沙帮的两大护法,程护法身形瘦小,腰间却挂着一柄长刀,看上去颇是威猛,另一位张护法身形高大,却是一脸憨厚之色,神情木讷,看上去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两人守在房门口,目光不时一瞥众人,精芒闪烁,宛如刀刃,冷意森森,堵住了众人,不让他们进去探望。

其中一位孙香主高声叫道:“程护法,帮主的伤到底如何了,让咱们进去探望一下吧!”

这位孙堂主身形高瘦,长方的脸庞,皮肤白皙,看上去貌不惊人,但一双眼晴却是灿然生光,明亮逼人,一幅精悍的模样。

他是长沙帮最大的分堂——青龙堂的堂主,姓孙名子珍,名字颇有几分女气,人却是精明利害,手腕高明。

他在长沙帮中极具威望,虽然仅是堂主,却与副帮主无异,所说之话,长沙帮的帮众们皆遵从无违。

程护法冷冷一笑,干枯的脸庞冷硬如铁,淡淡说道:“帮主有令,除了萧先生,任何人不得进入屋内!”

“萧先生不知何时才能来,况且,能不能来,也未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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