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5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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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怎么办？”方雪晴黛眉轻蹙，歪头想了想，道：“要不，去跟官家说一声？”
“他——？”萧月生笑着摇摇头。
方雪晴明眸如水：“凭公子的恩情，想来官家会赦免木姑娘的。”
萧月生蹙着眉头，摇摇头笑了。
“公子？”方雪晴明眸着疑惑光芒，流光溢彩，迷离动人。
萧月生摆摆手：“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与婉清她们都去无量山庄吧，顺便指点一下董昌祖他们。”
“……是，公子。”方雪晴轻轻点头。
随后，木婉清几人来到后花园，到了萧月生跟前。
木婉清仍旧一袭黑纱遮面，身材婀娜，给人以无限遐想。
到了萧月生跟前，她静静不动，一阵风吹来，黑纱轻拂，白皙如玉的脸庞若隐若现，更增诱惑。
“大哥，咱们闯祸了……”王语嫣穿着一身雪白罗衫，绝美脱俗，仿佛不沾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低下头，轻轻叹息一声。
萧月生摆摆手，温声道：“若是我在，也会杀人！……你们去无量山庄呆一阵子，散散心。”
“嗯。”王语嫣明白他心思。
从始至终，木婉清一言不发，只有眼波闪动，紧盯着萧月生。
萧月生看了看她，笑道：“婉清，他们可会武功？”
“会。”木婉清言简意赅，吐字如珠。
萧月生眉头一挑：“是武林中人？”
“嗯。”木婉清点头。
萧月生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身怀武功，他们岂能看不出你们的修为，偏偏还敢招惹，他们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们是找死！”木婉清轻哼，明眸骤冷。
“想必他们也没想到，你竟敢真的杀人吧。”萧月生摇摇头，似笑非笑。
王语嫣看一眼木婉清，柔声道：“大哥，你是没看到他们可恶的样子，即使木妹妹不出手，我也忍不住的！”
萧月生摆摆手，笑道：“杀也杀了，多说无益。……你们去无量山庄散散心，有空指点一下弟子们练功！”
“我不去！”木婉清一扭身，给他一个优美后背。
萧月生温声道：“我估计，此事会有一番曲折，呆在这儿无益，自找气受，去避一避吧。”
“惹我生气，再杀了就是！”木婉清背对着他冷冷道。
“一味的杀不能解决问题。”萧月生摇头，笑了笑：“要不然，凭我的本事，大开杀戒就是，谁不服杀谁，岂不痛快？！”
木婉清转身过来，狠狠白他一眼：“就该这样！谁让你妇人之仁？！”
萧月生笑吟吟摇头，耐心十足，温声道：“这世间宇宙就是一张大网，每个人都在网中，与周围连接。”
他又道：“杀一人易，但杀了他，他周围的人要报仇，你再杀了他们，他们周围的人也要来报仇，如此下去，你要杀的人越来越多！”
木婉清哼道：“那就杀好了，杀怕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报仇？！”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武功高，他们会联合起来。”萧月生淡淡道，摇摇头：“你打得过一个人，打得过一百人，能打得过一千人，一万人？……蚁多咬死象！我纵使不怕，我身边的人呢？你们能抵得住多少人？……到最后，弄得自己孤家寡人，岂不凄凉？！”
木婉清默然不语，清秀的眉毛蹙起，若有所思。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知道她从没想得这么深，只觉得纵意恩仇，杀人就能解决一切，初入江湖之人难免这么想。
他挥了挥手，木婉清也答应，跟着一块儿走，去了无量山庄。
……
他起身离开后花园，溜达到了大厅，春娘跟在他身后。
负手踱几步，萧月生沉声道：“春娘，笔墨伺候！”
“是，公子。”春娘一身湖绿罗衫，温柔如水地应道，很快研好了墨，展开纸笺，压下碧玉狮子镇纸。
萧月生提起紫毫，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他挪开碧玉狮子镇纸，提着素笺吹两口气，装入信封，递到春娘前：“送到郡主府上！”
“是，公子！”春娘双手接过，转身便走。
看着她轻盈而去，萧月生露出一丝微笑，站到大厅门口，眼望西方，欣赏着天空瑰丽的红霞。
……
半个时辰过后，丹阳郡主与春娘一起过来，身后跟着中年美妇王雪宜，还有四个护卫。
这次她仅带了四个护卫，因为有春娘在，否则，王雪宜绝不会答应。
“郡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萧月生降阶相迎，抱拳拱手。
丹阳郡主一袭淡粉色宫装，风华绝代，雍容华贵，她给了萧月生一记白眼，撇了撇嘴：“哟，先生还记得我呀，可真是受宠若惊！”
萧月生呵呵笑了两声，伸手侧身：“进去说话罢。”
“还是去后花园吧，这里怪闷得。”丹阳郡主慵懒地摆摆手。
萧月生笑了起来，摇摇头，无奈道：“也好。”
几人来到后花园，萧月生与丹阳郡主坐在小亭中，观赏着夕阳盛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这一阵子，他一直忙于青峰帮的事，回来之后，专心修炼，弥补损失的先天之气，不见外客。
丹阳郡主过来几回，却没有见着萧月生，这一次终于他主动请自己来，甚是得意，嘴里夹枪带棒，出出气。
萧月生只是笑着应战，宽容得很，跟她斗嘴也觉得有趣。
……
一会儿功夫，两人对饮几杯，喝光了一坛佳酿。丹阳郡主玉脸酡红如抹胭脂，娇艳欲滴。
“先生寻我来，定是有事吧？”她忍不住问。
本想吊一下萧月生的胃口，偏偏杂七杂八的胡乱说话，不问正事，没想到萧月生耐心更好，一句话也不提，好像纯粹是找自己玩的。
萧月生点点头：“嗯，是有点儿小麻烦。”
“什么麻烦？”丹阳郡主明眸一亮，精神陡振。
“婉清杀了两个轻薄子弟。”萧月生摇摇头。
丹阳郡主一怔，一拍巴掌，咯咯笑道：“杀得好！……轻薄木妹妹，纯粹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待会儿难免有捕快上门，你来挡一阵吧。”萧月生笑笑。
丹阳郡主瞪他一眼，轻哼道：“这样的事才想到我！”
“郡主帮不帮忙？”萧月生笑吟吟问。
丹阳郡主丢他一记白眼：“帮！……我怎么敢不帮？！亏得你能求我一回，我哪敢拒绝呀？！”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摇摇头：“我一天到晚忙得厉害，若是怠慢了，你也别见怪！”
“瞧你说得什么话！”丹阳郡主不满地白他一眼，哼道：“这么见外！……不过，我看你闲得厉害吧，哪有那么忙？！”
……
两人正说着话，春娘飘飘而来，轻声道：“公子，外面有人敲门，是几个捕快。”
第452章 无畏
“终于还是来了。”萧月生笑了笑。神情轻松，转向丹阳郡主：“要劳烦你出马了！”
“哼，小小的几个捕快，还用我亲自打发？！”丹阳郡主娇哼一声，对亭外不远处的王雪宜抬抬细腻的下颌，扬声道：“王姨，你打发了他们就是！”
王雪宜站在亭外的花丛中，低头欣赏一朵朵鲜花，神情享受，明眸迷离，别有一番风韵。
“是，郡主。”听得郡主招呼，她抬起头，扫一眼萧月生，颌首答应。
萧月生摸了摸鼻梁，看出王雪宜的嗔意。
王雪宜内力高深，轻功绝妙，莲步轻移，看着缓慢，速度却奇快，转眼间穿过了绚烂的花海，披着一层红霞，袅袅而去。
“郡主，我看够呛。”萧月生摇摇头，目光从她的背影慢慢收回来。
“怎么够呛啦？”丹阳郡主轻哼。
萧月生摇头微笑：“他们既然敢闯进来，就是不怕事的。雪宜姑娘过去，怕是无济于事。”
丹阳郡主水润的嘴唇一撇：“你净胡说！京师的六大名捕，除了莫仁甫，没人有这个胆色！”
“说不定真是他！”萧月生苦笑。
……
王雪宜袅袅娜娜，与春娘一起，似缓实疾，转眼功夫来到前面大厅，但见两个王府护卫正与十几个捕快对峙。
他们挡住通往月亮门的小径旁，手按剑柄，面目森冷，双眼冷电迸射，几欲出手杀人。
“住手！”王雪宜忙喝道。
王府两护卫退后一步，冷冷扫一眼十几个捕快，转身对王雪宜道：“王姑娘，他们想闯入后花园，惊扰郡主！”
“嗯，知道了，你们退下吧。”王雪宜淡淡道，转向十几个捕快。
她修长秀气的眉毛一皱：“原来是莫捕头，怪不得如此大胆，明知郡主在此，也要硬闯！”
最前头的捕快约有四十余岁，正是一个男人的巅峰时期，身材劲拔、瘦削，斜长脸，眉毛如剑，眉间三道竖纹，面目森冷，气度沉凝，周身上下荧绕着冰冷气息，不怒自威。
他正是名满京师的名捕之一莫仁甫，素有冷面铁捕之称。
“原来是王姑娘！”莫仁甫脸色森冷，抱拳淡淡说了一句：“我奉命前来缉拿杀人凶手，职责所在，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郡主见谅！”
王雪宜淡淡道：“郡主在此，不想有人打扰，你们还是改日再来罢！”
“不成！”莫仁甫缓缓摇头，沉声道：“若是耽搁了时间，让凶手逍遥法外，就是我的失职！”
王雪宜眯起明眸，越发得轻描淡写：“这么说，郡主的话不管用喽——？！”
她心中冷哼，这个莫仁甫，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管不顾的，连郡主的面子也敢驳了！
莫仁甫沉声道：“职责所在，只有得罪了！”
王雪宜叹息一声，摇摇臻首：“自从郡主被赐婚，郡主府门庭冷落，京师里的王公贵族们避之不及，到如今，一个小小的捕快也敢违逆郡主了，真是可悲可叹！”
莫仁甫皱眉，眉间竖纹清晰可见，沉声道：“卑职绝无此意！”
“我要去宫里说一说，欺负人也不能这么个欺负法儿！”王雪宜冷冷哼一声，缓声道：“你一个小小的捕头，如此大胆，背后定有倚仗，你们钱大人真是好厉害呀，要做强项令，根本不把咱们郡主放在眼里！”
莫仁甫脸色一下涨红，闪过一丝愤怒，吸了口气，强行压下了。
王雪宜嘴角微撇，脸色带着讥诮，冷笑连连：“他要做强项令也罢，可为何不敢冒犯别的王公大臣，偏偏不怕咱们郡主。嗯——！？”
莫仁甫脸色阴沉，强抑怒火，冷冷道：“钱大人岂知郡主在此？！……况且，杀人偿命这是国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姑娘，难道郡主要包庇杀人凶手？！”
王雪宜眯了眯明眸，淡淡道：“杀人？！……谁杀人了？！”
她心下暗自冷笑，郡主来了萧府，他们肯定早得了消息，飞马去传报于开封府尹，决定是否入府。
莫仁甫能在捕头位置上呆得久，绝非行事鲁莽之辈，即使冷面铁心，仍是量力而行的，否则，早就性命不保。
莫仁甫沉声道：“凶手已经回了这里，只要交出凶手，咱们马上就走，绝不敢惊扰郡主大驾！”
王雪宜冷笑：“你别血口喷人，你说凶手在这里，就在这里？！”
“不错，凶手就在这里！”莫仁甫沉声道。
“若不在呢？！”王雪宜冷笑。
莫仁甫忽然把话吞下去，吸了口气，冷冷道：“这一会儿耽搁，说不定已经逃走了！……王姑娘，你让开罢，否则，逼不得，已只能得罪了！”
“好大的口气！”王雪宜摇头，淡淡道：“……好吧，我去我家郡主说一声，再给你回话！”
“多谢！”莫仁甫压着火气，神情僵硬地抱抱拳。
……
看着王雪宜与春娘袅袅而去。一个青年捕快凑到莫仁甫身边：“莫捕头，一个下人，跟她废什么话，直接锁拿了便是！”
“闭嘴！”莫仁甫霍地转头，叱了一声，冷冷道：“她是郡主的贴心人，一句话，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乖乖，这么厉害？！”青年捕快缩一下脖子。
他剑眉朗目，鼻如悬肝，腰上一柄剑，皂衣趁得脸如冠玉，越发得丰神如玉，俊美不凡。
这俊美的相貌让人打不平，做一个小小的捕快太屈才了！
“等会儿你闭上嘴，莫要胡说！”莫仁甫冷冷道。
青年捕快低声应道：“是，捕头。”
一个年老捕快慢腾腾凑过来，抚着颌下的山羊胡子，眉头紧锁：“捕头，情势不妙啊，没想到郡主真的替萧府出头了！”
“嗯，我也没想到。”莫仁甫缓缓点头，脸色沉重：“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咱们退缩，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能捉得到人，倒还好，若是捉不到……，悬啊——！”年老捕快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他约有五、六十岁，身材清瘦，相貌清癯，颌下一缕山羊胡子，双眼炯炯有神，眼神没有老年人的混浊，反而清亮逼人。
身上的捕快皂衣洗得发白，还没破，却已极旧了。浑身上下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却难掩穷酸气。
“张捕头，她们究竟在不在？”莫仁甫脸色沉凝，沉重地问。
张捕头捻着山羊胡子，沉吟片刻，慢慢腾腾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