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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无序传送门-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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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打破平静的还是冰后,这个原本话不多的百岁老姑婆,自从进了沉沙谷忽然变得话多起来。

“酒贪!我看你还是先把狐鹄放出去吧!时间所剩也不多了,沉沙谷地域广大,要找到一两件破碎异宝也不容易!”

酒贪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点点头,拍了拍狐鹄的小脑袋将它放了出去。

落到地上的狐鹄似乎也明白酒贪的意图,嗖的一声就撞入了黑色的沙地。

张越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看了一眼依旧平静的黑色沙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酒贪第七次放出狐鹄寻找前人异宝了,只可惜却依旧一无所获,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距离沉沙谷关闭的时间也剩下不到三天了,如果在这剩下的时间内不赶出沉沙谷的话,就得在这沉沙谷里呆上个五十多年了。

沉沙谷里物资贫乏,基本上是不可能有人可以在这里长期存活的,何况一旦巽风升起,沉沙谷你里也会布满了巽风和九天之上劈下来的雷霆,如此天地伟力之下怕是破碎级的高手也难以存活吧!

所以无论是张越还是冰后、酒贪哪怕是最坦然的痴老也都心理上有些紧张,得到了最难得的狐鹄,却没有找到任何的破碎前辈留下来的异宝那可真是太冤了。

其实说起来张越他们的确很冤。

破碎虚空虽然难得,但是这个世界形成了不知多少万年,甚至有可能不以万年来计数,几乎每过几百年就会有几个天纵之才堪破天地之道,破碎虚空上升到另一个时空高度。

沉沙谷作为天地元气最薄弱的地方,确实是破碎虚空的好地方。

为什么天地元气最薄弱的地方反而容易突破?

这是因为越是天地元气薄弱的地方,空间的稳定性也越发的薄弱,每一个可以破碎的高手都是可以将身体内部的规则应用到指挥如意,细如芊发的程度,自然而然的就都会选择这里作为突破点。

为了缓解压抑的情绪张越朝着冰后问道:“冰后!先前那个跟着赵翼的瘦子使用的是原本属于雀封侯的铜雀镜,而且其法则也有着风系的影子,是不是说雀封侯已经陨落了?”

冰后沉重的答道:“有可能!但也不一定!因为那个人使用的还不是完全的风系规则!”

“不是完全的风系规则?什么意思?”张越不解的问道。

“四大规则虽然至强,也只有四个人能够完全掌控但是,四大规则严格来说还是可以分化为很多细小的规则的,例如土系规则里的重力、防御、磁力等等,同样的火、风、水,三系也有这样的分支,像我的冰系就是属于水系的一支,每一个四大规则掌控者的前身都是这些分支规则最优异的掌控者,在上一代的四大规则者死亡或者破碎虚空后就自动晋级为四大规则掌控者!”冰后解释道。

“那么说,那个瘦子也只是风系规划的分支掌控者?”酒贪再次抱起刚从沙子里钻出来的狐鹄道。

“那也不一定,一个单纯的分支规则掌控者同样也做不到那个瘦子那样的程度,要知道金系的黄金双熊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冰后很是纠结的说道。

冰后的话过后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雀封侯真的死了,那么是谁杀了他?又有谁有能力杀他?

至于破碎虚空?

那不可能,其一便是凡是有人破碎虚空天地绝对会繁生异象,其二便是雀封侯的铜雀镜并不是破碎异宝,如果是破碎异宝的话那里轮得到张越杀死瘦子?

张越原本只是想要缓解情绪的话题,却让整个队伍更加分外的压抑起来。

第二百零六章夺宝奇兵(二)

漫天的华光再次归于虚无,告示着又是一天的结束,似乎这个奇异的空间也有着它独特的时间计算法则。

看着华光的逐渐消失张越似乎有所感悟。

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自己的时间法则是以原本的空间为依托构建起来的,而现在自己已经不在自己赖以依托的空间,所掌控的时间法则之力自然也显得滞怠起来。

只是按照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法则之力完全无法动用才是,然而自己的时间之力尽管运转的极其不顺畅却仍旧没有丧失它应有的效果。

带着这份疑惑,酒贪放出去的狐鹄再一次回到了酒贪的怀抱,只是这一次狐鹄没有再让张越等人失望,协同着狐鹄一起回到地面的还有一块乌黑的像梭子一样的器物。

“有东西!”最先接触狐鹄的酒贪惊叫一声,就将手伸向那块看似平凡的乌梭。

“等一等!”有过一次与破碎前人留下来的异宝接触的张越出声阻止道。

酒贪不解的探过头看着张越问道:“怎么了?”

“小心!这东西说不定就是破碎虚空的强者留下的异宝,就我的了解这些异宝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灵性,触发它们也有着各式各样的要求,不要一不小心出什么差错才好!”张越将自己的猜测对酒贪讲解道。

“你接触过破碎异宝?”这一次是冰后的惊诧声。

自觉说漏嘴的张越也不解释,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个梭子是有什么用吧!守着宝山也不能空手而回吧!”

早已经急不可待的酒贪连忙点头,可不是!他老人家得到了异兽狐鹄,现在借着狐鹄之异又找到了极有可能是破碎高手留下的武道异宝,如何不激动?如何不急不可待?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一起握住这个梭子,就算有什么意外,凭着四个人的力量也能及时作出反应!”张越试探性的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冰后和痴老沉吟片刻,也就点头应承了,在这个时候的确也没有更好更妥当的办法。

看着那块被狐鹄扔垃圾一样随意的扔在黑沙地上的乌黑色梭子,张越四人都面色激动的将手轻轻的放在了梭身上。

刚一放上,张越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将自己朝里吸去,这种感觉张越曾经有过一次,所以并不慌张,只是感觉上还是有些不对,这一次的感觉更加的真实,也更加的有质感,这是为何?

当张越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冰后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他自己则身处在一个类似于密室的地方,密室的四周都是黑铁浇灌而成的铁墙,张越将手掌轻轻的敲打在其上,传回来的却是类似于敲打山石一样的浑厚之声。

看来这间密室的墙做的相当的厚实。

等等!敲打!声音!厚实?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就像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一样,一点也没有上次灵魂进入晓寒剑里的那种虚浮感。

还有冰后和酒贪他们不是跟自己一样被吸了进来吗?他们又在那?

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张越将目光投向这间密室,密室里面放着一个很大的炉子,看起来像是炼药用的炼丹炉,密室的穹顶之上镶嵌着十八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莹莹的散发着幽蓝色的闽光。

在张越正对面的墙角摆放着一排书架,似乎放满了瓶罐和书籍。

等等!书籍!

是否可以从哪些书籍之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张越慌忙的走到对面书架边上,随手打开了一本类似于用兽皮缝制而成的书。

但是很快的张越又将书放了下来,放开了旁边的一块竹简,却仍然放了下来,快速的张越又翻看了接连的好几本书,却不得不颓然的将它们放回原位。

书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张越没有见过的文字,也许是某一种少数民族的文字,也许是某种暗喻,更有可能是曾经辉煌过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文明。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张越从不否认任何的猜测,在得到确切答案之前。

彻底放弃了从书中寻找答案,张越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容易忽略的地方,墙角、地板、墙上、以及天花板上的壁画和镶嵌的花纹纹饰,每一个文明都会对他们的艺术有着独特的解释,而这些艺术往往容易昭示这个文明最核心的底蕴所在。

早已经不是菜鸟的张越自然而然的想到从此处着手。

果然墙角的纹底大多用的都是一种极其类似于蔷薇的花作为底蕴,而无论是壁画还是板砖上的刻痕大多都有着一个形高大,身披铠甲,手里握着两条巨龙的巨汉,这些巨汉的形象或是驱逐鬼怪,或是猎杀妖禽,或是治理山洪,或是指引民生,那形象简直就堪比张越原来世界的三皇五帝。

看着这个巨汉不知为何张越却想到了那个通天巨人和七星妖龙的故事。

沉沙谷,莽莽的黑色世界,荒无人烟的大漠上,一只纤细的动物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块黑色梭子不知所措,焦急的围着那块黑色的梭子团团直转。

最后那纤细的白色小动物似乎想到了什么叼起那快黑色的梭子,嗖的一声消失在莽莽无垠的黑色沙漠之中。

第二百零七章夺宝奇兵(三)

与此同时同样被传进黑梭子的酒贪面对的却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里面满是各种毒虫猛兽,只是黑漆漆的深林里只看得到猛兽那或许发黄或许发红或许冒着磷绿的眼睛。

看着眼前的一切,酒贪却一声欢叫,这不是为他准备的打手宝库吗?

双眼都冒着金光的朝着那群凶猛异兽冲了过去。

原本还把酒贪当成一盘菜的凶禽猛兽们看着酒贪花痴似的冲上来都吓了一大跳,这老头莫不是疯人院跑出来的吧!禽兽们为数不多的脑子里转着这个念头。

同样冰后却漫步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晶莹的雪花和冰冻的长河似乎诉说着一切冰冷却预示温暖的故事,高大的冰山、孤寂的冰原,漫长的雪原,还有苍白的呼啸着的冷风。

这个世界是寂静无声的,是寂寞无形的,是寂寥无双的。这是一个最单纯的冰雪世界。

但正是这份单纯的冰冷和孤寂却让冰后呆若木鸡,彻骨的寒冷吹拂着她娇弱的身躯,慢慢的那原本挺拔的身躯屈膝蹲了下去,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哭的畅快淋漓,哭的艰难辛酸,哭的宛若稚童,哭的毫无形象。

错了!错了!原来一切都错了!一切都错了啊!

雪是纯洁无暇的,冰是冰清玉洁的,她们又哪里容得下一丝的杂质和别样的物质?

只有至纯至洁的冰雪才能孕育出一颗真正超脱世俗的冰雪之心啊!

冰后洁白的素手抚摸着晶莹皎洁的宛如玉璧的冰面,大彻大悟,一切的心机,一切的谋划,一切的的一切原来不过是镜花水月,本性不洁,天地何忧?

而作为最沉稳的痴老却被发配到了一个黑漆漆的空间,这个空间里没有光,没有生物,没有植物,甚至没有风,没有声音,没有任何有形的无形的物质,就是连温度都几乎不存在。

这里是哪里?痴老感觉着身边的一切,不知为何有一种想要放声大吼的冲动,这原本是极其不符合他静默的性格的。

但是在这里,在这个寂静无人的角落他想要放肆一回,他实在太压抑了!生命的形式对他来说几乎毫无意义,心已死,了无生趣。

但是大仇未报,心愿未了,如何甘心?

这种难言的矛盾时时刻刻煎熬着他的心,先有原本的痛彻心扉变成现在的麻木无绝,这到底是思想上的坚强还是····仇恨的逐渐遗忘?

扪心自问痴老他不知道,他自称为痴老,是因为他不想忘记,不想忘了爱,也不想忘了恨,但是寂寞百年有多少的爱可以渐渐的老去,有多少的恨可以渐渐的消散?

往事在痴老心中一一流淌,究竟是哭过、笑过,还是悲欢离合,终归不过是一缕红尘,一片情缘。

压抑!不停的压抑,压抑他的爱,所以致死他也没有对她说出他爱她,压抑他的恨,所以他情愿守着那片她化身的树林也不愿舍命一搏替她报仇,他压抑了自己的一切情感,也放弃了他所有的机会。

他活着犹如行尸走肉,所谓伸缩自如的爱,何尝不是想爱却不敢爱的胆怯?

终于所有的愤怒和心痛再也无法积蓄在胸口,伴随着一声凄厉、后悔、义无反顾的嚎叫冲出喉咙。

啊-------啊-------啊--------啊-----------啊----------

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在压抑,所有的一切他压抑了一百多年,少年逍遥,自以为身为浪子就应该无牵无挂,逍遥无碍所以他要压抑心中的苦闷和抑郁。

中年情殇,自以为身为成年人,就应该有着拿得起放得下的胸襟,所以他要压抑心中的眷恋和不舍。

老年孤寂,自认为不容于世,孤寂于江湖之外,形单影只于天地之间,所以他压抑着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压抑着心中的伤痛和思念。

终于他成为了今天的痴老。

痴心不老,其实他的心早在一百多年前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时就已经苍白无比。

发泄完的痴老,就这么痴痴傻傻的坐在黑漆漆的空间之中,慢慢的听着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一下、两下、三下的跳动着。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痴老终于无法忍受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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