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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仙之九品芝麻官-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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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了这么长时间,秦之初总感觉到有一种被天敌盯上的感觉,极度危机时刻笼罩在他身边。

在顺德帝问问题的时候,秦之初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实际上,却在用眼睛的余光不断地打量着跟随着顺德帝的两个仆人,苏培荣还有那位大内侍卫。

那位大内侍卫精血旺盛,双目含有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他的神经始终是紧绷着的,似乎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迅速的扑杀出去。另外,那双眸子中没有任何的怜悯和同情,他不管看谁,都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另外一位,面白无须,颌下看不到任何青色的胡子茬儿,他的衣领高高地竖起,但偶尔也能瞥见他是没有喉结的。另外,他刚才说话时,带着一种不正常的尖细。种种生理特征都表明此人应该是一名宦官。

在大周朝,能够有太监随侍的男人,屈指可数,除了皇帝,就是得宠的皇子皇孙了。就连诸位权势熏天的国公都没有资格。

到了现在,苏培荣曾经受皇命,出任壬辰科礼闱的副总监官,此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做为副总监官,不可能一直留在致公堂中,肯定要到东西文场巡视的。秦之初曾经无意之中抬头,见过苏培荣两次。

此时,秦之初将副总监官和眼前这名宦官的身影叠合在一起,相比较,他惊讶地发现两者竟然可以完美的重叠在一起。

事到如今,这位自称富可敌国的京城富商,他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秦之初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样一次形式特殊的君前奏对,如果自己的应答稍有差错,不能让顺德帝满意,后果不堪设想呀。

一想到这里,秦之初的后背就冒出了一层白毛汗。他虽然已经开始修炼,却还连先天之境都没有进入,估计连顺德帝身边的那位大内侍卫都打不过,故而他的自我定位是很清醒的,知道目前自己根本没有和皇权对抗的资本,顺德帝想杀他,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秦之初越发的小心,他还不敢戳穿顺德帝的身份,言谈举止间也不能有太过突兀的变化,万一引起顺德帝的警觉,他的小心谨慎,就全都白费了。

“这位先生,今年进京赶考,路上遇到的种种状况,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呀。”秦之初叹了口气,从春节前母亲的病,不得不留在家中照料开始,一直讲到白虎岭的种种,就连他在香吾山的山贼窝中,顺手牵羊了一本《成仙**》,都三言两语交代了一番。

只是有些话,还是不能跟皇帝讲的太清楚,秦之初审慎地考虑过之后,将《成仙**》说成是一份道家的养生之法,自己能够在白虎岭救下韩青石母子,靠得就是这本所谓的养生之法。

没想到秦之初这种七分真,三分假的讲述,让顺德帝十分的满意。因为秦之初的话在大体上,跟顺德帝掌握的情况是相符合的,但是在一些细节上,有所差别,这就说明秦之初是比较坦诚的,但是在坦诚之余,又不失警觉和谨慎,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顺德帝对秦之初的满意程度已经达到了八成,他还要看看秦之初是不是只会发现问题,而不会解决问题,“会元公,如果让你到豫北府做知府,你该如何平定香吾山的匪患呢?”

秦之初说道:“我有六字方针,一曰斩首,二曰统合,三曰自强。所谓斩首,就是要伺机铲除山贼中为首者。山贼们之所以能够在香吾山盘踞多年,跟山贼们诸匪首的个人能力、个人威望等有着不小的关系,古人云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要想消除匪患,就必须坚决打击诸匪首,要从肉体上消灭他们,绝对不能留情,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软的想法。”

接着,秦之初又详细地解释了一下其余四个字的意思,顺德帝边听边点头。香吾山的情况,地方官府多次呈报,他也注意到了,对如何解决香吾山的匪患,他有着比较深入的思考,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秦之初的策略跟他颇为不谋而合。

顺德帝对秦之初的话不予评价,他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某也该告辞了。会元公,跟你谈话就是愉快,等殿试过后,咱们再谈。我提前祝你能够高中状元吧。”

秦之初忙道:“借你吉言。”

顺德帝抬腿朝着房间外面走去,秦之初连忙客客气气地将之送到了豫州会馆的外面,目送着顺德帝登上马车远去。

等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外后,秦之初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得罪不起的九五之尊给送走了。跟他在一起谈话,可真是心惊肉跳。



第七十二章 黑如墨

转眼过去了几天,在这段日子里,秦之初除了每天晚上固定打坐入定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为殿试做着准备。这期间,所有的邀请,不管是士绅、商贾,或者是官吏发出的,全被他以准备殿试为借口,婉言推辞掉了。

二月二十九那一天,顺德帝不告而来,隐瞒着身份,跟秦之初来了一次君前奏对,事后想想,秦之初的白毛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

他知道自己在顺德帝那里是挂上号了,不管是为自己的前途着想,还是为自己脖子上面那颗大好的头颅着想,都必须要在殿试时,争取到一个好的名次,只有这样,才能向顺德帝交差。

这几日,韩青石每天都要来豫州会馆一趟,一方面是为了向秦之初报告寻觅黑衣人的进展,但最主要的还是为了看看他能够为秦之初做些什么事情,避免秦之初为一些琐事而分心。

这一日,乃是三月初十,距离殿试还有五天。秦之初又读了一天的圣贤经书,夜深人静时,他将书本放下,李玉玲给他端来盆热水,让他烫脚。

洗完脚后,秦之初和往常一样,盘腿坐在床上,继续打坐。最近一段日子,有两件事最让他着紧,一件自然是即将举行的殿试,另外一个就是他的修炼情况了。

自从那天将玉质殉葬印中所蕴含的天地灵气全都吸纳之后,他的修炼就一直停顿在后天到先天的关卡处,任凭他想尽办法,却总是不能顺利地冲破关卡的阻隔。最让他无奈的是京城之地,竟然没有一丝天地灵气,搞得他十分的被动,想积攒天地灵气,冲击关卡都不可得。

秦之初能够动用的手段少的可怜,他唯有秉承“勤能补拙”的信念,勤加苦修,期冀那一天天可怜见,给他送来几丝天地灵气,让他捕捉到。

这一次入定的速度仍旧很快,但是在入定世界中,照样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形式的天地灵气。秦之初的精神不免显得无聊,却只能抖擞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突然,秦之初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烦躁,阵阵的不安从他的心底深处泛起。在这样的状态下,继续打坐下去,不但不会有丝毫的效果,反而有可能走火入魔。无奈之下,秦之初不得不结束了打坐入定。

结束了修炼,那股烦躁并没有消除,心头的不安更是越来越重,很快,一股莫大的危机感涌上心间。秦之初看了看房间里面的情况,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李玉玲轻微的鼾声清晰可辨。

秦之初下床穿鞋,点燃油灯,举着油灯,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蓦然,秦之初注意到李玉玲的脸颊上带着不自然的青色,似乎被人扣住了喉咙一般,呼吸困难,那鼾声仔细分辨的话,根本就不是从李玉玲的床头发出来的。

秦之初蓦然一惊,“什么人?”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一根针掉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都震如雷霆。这时,秦之初发现李玉玲脸颊上的青色慢慢地褪去,逐渐地被红润所取代。

秦之初探手过去,在李玉玲的脸颊、修长的脖颈上摸了摸,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直起腰来,刚要长舒一口气,只听咻地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下一瞬间,秦之初就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人掐住了,就像有绳索缠绕在他的脖颈上一般,越收越紧。他张着嘴,只能发出诶诶的声音,连呼喊叫人都办不到。

油灯啪的一声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秦之初连忙伸出手,抓在了脖子上,手指触摸到的感觉清楚地告诉他,他的脖子上确实被人用绳子勒住了,有人想活活勒死他。

秦之初双手用力,想把绳子扯断,但那绳子极为坚韧,一时间,他竟然无法奈何得了。

吱的一声,紧闭的窗户自己打开,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站在了秦之初的房间之中。

“会元公,不要白费力气了。缠绕你的绳子乃是仙家之物,名曰捆牛绳,连牛都挣不断,何况你一个羸弱不堪的读书人呢。”

这时,秦之初感觉缠绕在他脖子上的绳子不再继续勒紧,他转过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话说不出来,只能怒视着白影。

这白影比秦之初高出一头左右,一身做工考究的白衣,头上的发髻用白色丝带束着,一丝不乱,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动人心魄。此人就是一个天生的美男子,一见之下,就令人不由地心生好感。

当然,秦之初这会儿恨不得杀了这位不请自来的美男,任谁不明不白地让人用绳子勒住了脖子,都不会有第二个心思的。

那白影双手抱拳,朝着秦之初深施一礼,“会元公在上,小生有礼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黑如墨,就是那个勾引的乐蓓生上了床,最后愤而上吊自尽的黑如墨,也是你堂堂会元公下令四处搜寻的黑如墨。”

秦之初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恨意更甚,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能将黑如墨撕成两半。这人白长了一副英俊的模样,没想到心肠恁地歹毒。

黑如墨飒然一笑,眸子冰冷而又残忍,“会元公,不要以为自己能够做会元,就多么了不起。大周朝三年就有一个会元,你算个**呀,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不是派人四处找我,要把我抓起来,送给官府吗?好啊,我自己送上门来了,来呀,你来抓我呀。”

黑如墨骄狂地挑衅着秦之初,他伸出纤细的手掌,凌空一抓,油灯飞到了他的手中,他把油灯放到了桌子上,挑亮,释释然地坐在了桌子旁,用猫戏老鼠一般的目光注视着秦之初。“来呀,会元公。我就坐在这里,有本事你来抓我呀。你不是要为乐蓓生那个蠢女人出头吗?来呀,杀我呀。”

此时,夜深人静,豫州会馆内外没有一个人是醒着的,黑如墨挑在这个时间前来,就是要单独地会一会秦之初。



第七十三章 火球

油灯米粒大小的火焰将黑如墨的脸庞照亮,那刀削斧劈一般的面庞,显得是那么的狰狞。他的这张面孔和龚秀珍、裴如云手绘的画像有着至少七成以上的相似,他应该就是黑如墨无疑了,冒名顶替的可能性极小。

黑如墨眼眸中带着猫戏老鼠的戏谑,“会元公,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黄金。只要你能够匍匐在我的脚下,向我磕头赔罪,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条小命。怎么样,好好地考虑一下,要是考虑清楚了,愿意向我赔罪,就点点头。我的耐心是有限地,我数到三为止。一、二、三……”

黑如墨数的不算快,却也不算慢,当他把“三”说出口的时候,发现秦之初没有任何向他屈服的意思,不由得恼羞成怒。他冷哼一声,“会元公,我给你机会了,可是看来你打定主意不吃敬酒要吃罚酒了。也罢,你要当英雄好汉,那么我就成全你。这辈子因我而死的女人不少,男人也有一些,不过我还从来没有弄死过堂堂会元公,世人都说状元公是文曲星下凡,会元公至少也抵得上半个文曲星吧?我想这文曲星杀起来一定有意思。”

黑如墨这次找上门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立威,免得继续再有人纠缠他。秦之初乃礼闱会元,身份够了,杀了他,既能够达到立威的目的,又不至于让那些公侯们狗急跳墙,派出隐藏在家族后面的绝顶高手追杀他。至于朝廷的怒火,黑如墨还不放在眼中。

黑如墨嘴唇快速的张合着,一连串拗口的音阶从他的口中飞了出来,缠绕在秦之初脖子上的那条所谓的捆牛绳越缠越紧。

此时,秦之初就连想呼吸一下,都觉得是一种奢侈了。他的脑海中快速地闪现过他短短二十一年的人生,历经艰辛,付出诸多的辛苦,眼看着中了会元,又掌握了修真的法门,马上就要过上做官修仙两不误的日子了,却偏偏遇到了黑如墨这个煞星,难道自己的生命就要在这个万物俱寂的夜晚戛然而止吗?

不!绝不!

秦之初断然否决了这个消极的念头。他两手抓住了缠绕在脖子上的捆牛绳,将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要把捆牛绳扯断。

“会元公,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是扯不断……”黑如墨本想说两句风凉话,却惊讶地发现秦之初竟然一点一点地将捆牛绳扯开了一些。

黑如墨连忙手掐灵诀,口念咒语,驱使着捆牛绳加大缠绕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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