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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落星追魂-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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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的听到竹林哗啦啦一阵声响,倒下了几根竹子,也清楚的听到那少女嘴里狠狠的“哼”了一声。

但他却依然一纵白马,绝尘而去。

在竹林里留下罗刹仙子刘雪红,她的脸颊上挂了两滴晶莹的泪珠,那张红润的小嘴,蹶起老高,竹杆倒了遍地,几片竹叶落在她的头发上。

她狠狠的顿一顿脚,狠狠的摔了一下头,便气汹汹的跨上了她那匹黑马。

她恨声道:“呸,谁稀罕你!”

她拉起缰绳,便待向原路回去,但是她望著官道上飞起的一片黄灰,那个俊逸的背影,彷佛又站在她面前。

她重重的一夹马腹,拉起缰绳,黑马像一溜烟似地,向著洛阳城而去。

初秋的太阳,还是热辣辣的,虽然偶而有阵清风吹来,但是炙人的热浪,也令人觉得很难受,没有必要的话,大都不愿出门,所以路上行人并不多。

李剑铭控著坐骑,飞快的奔驰著,将道旁枝头上凄厉呜叫的蝉声,给远远抛在後面。

轻风带著一股乾燥的气息吹来,里面渗杂著泥土的香味,和麦穗尖头的芬芳,直扑鼻端。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望著那远处官道尽头黄色的尘灰,他静静的忖道:“淤积在心底的忧郁,足可使人消沉下去,以至於丧失了生命的活力。”

“同样的,这种悒郁的感情,以之发泄出来,也会使别人感到悒闷,而会产生一种绝望的心情。我刚才一时克制不住,那汹涌的感情,渗杂著内力,渲泄出去,想不到竟会杀死人。”

他叹了曰气,又付道:“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会为我自己的生命而担心,但是我所爱的人,却丝毫没有想到我。”

“那以前的一切,现在看来都是假的,但当时我却完全的信赖她,而把我的心,也交了给她,以致於现在尽是空虚。”

“没有了爱,我也不再爱任何人了,因为我没有第二颗心,好交给别人——现在,我只留下了仇恨!”

“那无穷尽的仇恨,须要我去了结,然後我将走遍天涯,单骑走遍天涯……”他看著蓝天,看著白云,看著那遥远苍黄的山头,他寥落的吟道:“单骑走遍天涯路,落星追魂天下寒。”

他连续的吟了两遍,声音渐渐硬朗起来,他豪气勃发,双眉向上一轩,眼中精光倏射,他默默道:“落星追魂天下寒……”……日落崦嵫。

落日的余辉,最後一丝自大地上收回。

暮霭轻轻地洒落在树林……

洒落在山峦……

也洒落在古道上……

洛阳城巍然的耸立在暮霭里。

那古色古香的城楼,这时看来已是一片灰色,庄严而肃穆,辉煌而伟大。

李剑铭骑著白马望著这伟大的古城,心中感慨著以往那些动人的伟大史实。

他骑了马,走进了城,自城楼下的阴影走上宽阔的街道。

此时城内万灯齐亮,但街道上并没有很多人,因为此刻正是用晚饭的时候。

洛阳为历代王都,城内街道纵横,巷弄如布蛛网,不计其数。

他走了不多远,便见到一个客栈,那红红的灯笼,高高的挑起,上写“平安老店”四字,店门口站著两个店伙在那儿招呼客人。

那两个伙计一见李剑铭走近,便堆著笑道:“相公,您可要住店?本店有乾净上房,价钱公道,服侍周到。”他一面说著一面牵住李剑铭的白马。

李剑铭扬目一看对面,便是一个酒楼,旁边厨房里锅杓一阵乱响,酒肉香气随著一阵轻风飘了过来。

他此时正觉饥肠辘辘之际,故此他点了下头道:“你替我把马牵到马糟里去,加足饲料。好好的把我行囊卸下,找一间乾净土房,我马上就来。”说著,他下了马,直往对门酒楼走去。

伙计诺诺连声,迳自把马牵进店内不提。

且说李剑铭迈著方步,直登楼上,因此时适为用晚餐之际,故酒楼人声喧哗,非常吵杂。

他一上楼,便有酒保带他到临窗的一个空位坐下。

也许是他穿著华丽,风度高雅,故那酒保才给他找了这个好位置。

这坐位正当西方,往下一看正是洛阳的一条大街,路上行人尽入眼帘。而视线略一抬高,便又可看到那高耸的城墙和那城墙外一片无际的麦田,和原野的风光。

他一坐定,那酒保便讨好地笑著说:“相公,您认为这位置还好吧?”

李剑铭点了点头道:“嗯!还不错。”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

酒保脸上堆著笑道:“相公,本店有大麦、高梁、茅台、汾酒……您可要来样什麽?”

李剑铭一听,正要想叫酒保来样好酒,但是他回心忖道:“前些日子我整天以酒浇愁,想藉酒来麻醉我的感情,让公孙慧琴的影子,从我心里褪去。但那只是一时的麻醉,我不会沉溺在醉乡之中,我已经振作起来……”这些念头飞快地掠过他的脑际。

於是他摇摇头,对酒保说道:“我不喝酒,你给我来份饭菜,找你们这儿最拿手的菜给送来。”

酒保一听楞住了,他忖道:“糟糕!这一下可没赏钱可捞了。”

因为以他的经验,他认为喝多了酒的客人,往往手头较为慷慨,而清醒的人,却经常没有赏钱,故此他会如此想。

他见李剑铭衣裳华贵,故而不敢再噜嗦下去,忙应声下楼去了。

李剑铭这时正把视线投在底下的大街上,他依稀记得幼年时,偕同父亲到洛阳来的情形,那时他还不了解,为河父亲的眉头老是皱在一起。

但现在他已能深切地了解父亲当年的心倩,那是忧烦著他将残的生命,忧烦著希望的落空。

就因为这样,现在他已经失去了父亲,那是为著他自己,才如此的。

一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是那样沉重,看著底下的街道,他想到了死去的父亲,因而他心情也沉重起来。

眼前的夜色好像突然凄凉起来,他叹息著摇了摇头……正当此时他听和一声沙哑的叹声,然後一个声音,清晰地传进他的耳里,他听到的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这正是曹孟德的“短歌行”,他一听,诧异的转过头去,看著那声音的来源处。

这一看几乎令他把肚子给笑坏了,原来他看到的是一张滑稽的脸,眼睛小得像一粒豆子,偏又眯住眼睛,所以看来仅一条缝。

在这小眼睛的下面,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红鼻子,鼻子下面则是一张有如狮子般的阔嘴巴,两颗黄澄澄的大板牙突出嘴唇外,两片猩红的嘴唇,向上下两边,翻了过去,连牙龈也可以看到,嘴下稀疏的几根见肉的灰黄胡须,短又粗。在细眼上面则是两道灰色的长眉,稀稀疏疏的,好像用坏了的毛笔上的笔毛。

然而更妙的则是那头灰黑的头发,这真可用“乱草”来形容了,因为那头发有长有短,上面尽是污泥,乱糟糟地长在一个大头上。

他一眼便看清了,这张脸是属於一个老乞丐的。他视线略一下移,将那老叫化的样子给看个清楚,他不由得心里叫绝,心想世上怎有这等绝妙之人。

原来这老叫化,身穿一件百补千缀的红色锦袍,没有穿鞋,光著脚板,两条腿有如铁棍杆,黑里发亮,那条绿裤脚,一只卷得高高,露出了膝盖,而另一只仅至小腿。

这双腿黑得怪,但他的一双手,却白得更怪,十指尖尖的,皮肤又嫩又白,比大闺女的手,毫无逊色,但可惜的是抓著一只油腻腻的鸡腿,弄得手上一片油汤。

他背上背了一个巨大的红葫芦,用一条草绳斜斜的系住,但他腰上却系著一条黄色丝带,丝穗垂在右边腰旁,挂了下去,看来更是别扭。

李剑铭奇怪像这样一个乞丐,怎能够高坐在这酒楼里,但当他见到那老叫化桌上一个大大的元宝时,他便明白这里的原因了。

那老叫化见李剑铭看他,忙的眯起眼睛,裂开阔嘴,冲著李剑铭便是一笑。

李剑铭也报以一笑,他坦然的无视於旁人的注目,因为他现在对乞丐怀有极大的好感——也许他自己也是丐帮的一份子之故罢。

这时酒保已经把饭菜摆上,那老叫化好像讽剌似的,端起面前的酒樽.对李剑铭扬了扬,咕噜一口,便全给喝光了,他提起地上的酒瓮,又满满的倒上一樽,摆在桌上,他疯疯颠颠的唱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哈哈!惟有饮者留其名……”他向著李剑铭一笑,醉眼迷糊的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小伙子你……怎麽……不喝……酒……”仅一会儿他便横肘当枕,伏在桌上睡著了。

李剑铭依稀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吟道:“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接下去,便是一片打呼声。

他鼻子里“呼噜”,“呼噜”的直响,惹得旁边的酒客都皱起了眉头,厌恶地掉开头去。

李剑铭原先一见,便知这乞丐非平常人,这时见到他如此怪异的行径,益发确定了自己的相法,所以他只微微笑了笑,便拿起筷子,用起饭来。

这个酒楼里的菜,的确不差,他这几天来,因心情不好,所以吃东西,都觉察不出味道来,这时心境略为开畅些,故而觉得样样菜都香甜可口。

他正在慢慢的用著饭,酒客也川流不息的进进出出,但最引他们注意的,就是那老叫化和李剑铭了,前者是滑稽可笑,而后者却使他们心中赞美。

李剑锦胃口大开,吃了三个馒头之後,又开始动手撕开那块大饼。

正当这个时候,楼梯声咚咚大响,自下面上来了一大群人。

那为首者是一个一脸连腮胡须的高壮大汉,身高足有八尺开外,虎目狮鼻,浓眉阔口,身穿一件灰黑的劲装,外罩一件水湖绉长衫,站在楼梯口,有若一座铁塔似的。

他後面跟了一大群庄丁模样的大汉,个个都是雄纠纠,气昂昂的。

这些人一出现,酒楼里便是一片静寂,那些酒客纷纷放下筷子,好像不敢再吃似的,都看著这大汉,神情畏惧非常。

这时大汉虎目炯炯有光的扫视一下,他见到众人畏惧之态,神情甚是高兴。

但他目光扫及那伏在桌上的老叫化,和仍在斯文地吃著大饼的李剑铭时,他皱了下浓眉,不悦地哼了一声。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胖汉,挺著那像有十个月身孕的肚子,高声说道:“现在钱大爷要在此宴请客人,各位请便罢,将座位全给让出来。”

那些酒客闻言,纷纷的站了起来,乖乖地离开座位,走下楼去,经过那大汉身旁时,都恭恭敬敬的说道:“钱爷,您老好。”

但是那钱爷,却只是双目朝天,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双手合抱胸前,高傲地站在那里。

仅一瞬间,那些酒客都走个乾净,整个酒楼只剩下老叫化和李剑铭两人。

那老叫化他依然呼声连天的响着,而李剑铭已经放下了筷子,两眼凝视著窗外茫茫的夜空,好像心里有什麽问题在考虑。

这个大汉视线自天花板上收回,一看酒楼里竟然还有人不走,他一竖双眉,鼻子里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站在他背後的那些庄丁模样的大汉,这时走出了两人,一个走向老叫化,另一个则直奔李剑铭坐的位子,走了过去,声势汹汹,气焰高涨,不可一世。

且说那走向老叫化的一个大汉,他走了过去,见到那桌上有一个大元宝,看样子,足足有十两多重,他贪馋的盯著那个元宝,心里痒痒的,直想抓了过来。

他顾忌的回头一著,见那钱爷眼睛是斜向窗口,没有注意到这一边来,他连忙疾伸右手,去拿那个大元宝。

那知他的手指,刚一碰到元宝上,便觉右手一麻,整条右臂都垂了下去,抬都抬不起来。

他心里一惊,忖道:“真邪门!我的手怎麽啦!”

他惊诧的看著桌上的大元宝,好像上面有什麽奇怪似的,会使他的手一麻。

但他只见到这伏著的老叫化,毗牙裂咀的做了个鬼脸,嘴里含混的说道:“人为财死……小子……你财迷心窍了……敢动你……老太爷……的命根……”他的眼睛仍然闭住,只是动了一下嘴巴。

这大汉一听,知是这老叫化搅鬼,他一声不响的,握起那斗大的左拳,直往那毛头砸去。

那知他拳头方一砸出,老叫化满头乱发,便霍地根根竖起,呼的一声,有如钢针,正好迎上他的拳头。

只听一声惨叫,他一个身子直跌出五尺之外,左手尽是血,摔在地板上,爬都爬不起来。

正当此时,当空一道黑影,一个庞大的身子,平空飞起,摔落在老叫化的桌子上。

“叭哒”一声大震,整个桌子都垮了下来,那老叫化跌了个狗吃屎,压在一个大汉的身上,他连连喊道:“啊哟!我的命呀……”声音里都带有哭调。

原来那另一个大汉,走到李剑铭身旁,便喝道:“喂!小子,你不知道我们钱大爷的威名?叫你走,你就得走,否则……嘿嘿,那时你就有腿也走不了。”他狂妄的说著。

但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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