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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湘妃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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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剑”朱白羽歌声一顿,狂笑着道:“若得灵蛇一句话,不要远迎……风流……哈哈,毛大侠,你这里可有解渴的美酒?”

“华山银鹤”朗声大笑:“解渴的美酒……哈哈,若有这种美酒,我便别无所愿了。”

“清风剑”朱白羽以手拍肩,又自高歌:“但愿能有解渴之酒千万坛,饮尽天下酒徒尽欢颜……”

“灵蛇”毛臬不动声色,含笑揖客,这一句歌声方了,“清风剑”朱白羽已走上大厅,目光一扫,喃喃道:“一、二、三、四…”

突地放声笑道:“好极好极,想不到名震天下的‘七剑三鞭’,今日这里竟到了五位,在下实在高兴得很。”

“百步飞花”林琦筝哈哈一笑,道:“朱大剑客,你太谦了,我们算得了什么,哪里比得上您的武当神剑?”

朱白羽双手连摇,哈哈笑道:“七剑三鞭面前,在下怎敢谈剑!”

突地大喝一一声:“呔!去!”

手腕一扬,掌中长剑脱手飞出,夺的一声,钉在大厅的正梁上。

“华山银鹤”突地故意一整面色,轻轻一拍朱白羽的肩头,道:“朱兄,你不可大谦,若论天下剑法,长白失之偏激,昆仑失之飞浮,点苍稍嫌花妙,峨嵋太过忠厚,还是武当剑法,可称擎天之柱,尤其是‘九九八十一手九宫连环剑”剑剑连环,如长江大河之水,滔滔不绝,又好像……”他似乎思索了一下,方自接口笑道:“又好像李白之诗,苏轼之词,滔滔而来,不可断绝……哈哈,好诗呀好诗,好剑呀好剑!”

“清风剑”朱白羽大笑道:“过奖过奖,如此说来,华山剑法,又当如何?”

“华山银鹤”长剑一抡,剑风嘶嘶!

满堂烛火,一阵飘摇,“华山银鹤”摇头笑道:“华山剑法么……艰辛、苦涩、枯燥无味,不过……哈哈,也还不错就是了。”

他狂笑声中,长剑又自一挥,只听一阵尖锐的剑风自剑尖发出,满厅烛火,突地一齐熄灭。

“灵蛇”毛臬浓眉深皱,厉叱道:“掌灯来!”

第二十七章

骤来的黑暗中,这武林枭雄早已运气于掌,暗暗戒备,只要面上稍有异动,他自信掌上的真力,足可应付一:切!

黑暗中只听脚步声往来奔腾,自然是那些去取灯火的灵蛇门下。

接着,十几条壮汉,各各手中拿着不同的灯火,飞奔而来。

光线骤明。

就在这光线骤明的刹那间,大厅中却发出一声惊呼!

那蒙面风氅的“人命猎户”自从“清风剑”等人一一入大厅,便合上双目,表示看不惯这一群名剑手的狂态。

灯火一暗,他更落得清静,哪知此刻光线聚亮,他却赫然发现一个身穿蓑衣,低带笠帽的高大汉子,悄然立在他面前,一手拉了他蒙面的丝巾,他心中大怒,这蓑衣汉子却已惊呼出声来。

所有目光,随之望去,只见这蓑衣大汉一声惊呼后,手掌一抬,掀开了笠帽,扯落了蓑衣…满头乱发,一身黑衣……

赫然竟是那“乱发头陀”。

他独目之中,闪闪发光,他面上的刀疤,变作赤红,正如他对面的“人命猎户”面上的刀疤一样!

“人命猎户”颤抖着长身而起,他身上的风氅亦自敞开,露出了他颏下的白须,面上的刀疤。也露出了他枯瘦的身躯,空空的右袖。

两人对面而立,不但长矮一样,面上的刀疤与神情,亦自完全相同,只除了“人命猎户”的刀疤恰巧擦目而过,是以保全了左目。

这景象使人人俱都为之一惊——又是片刻沉寂。

于是“乱发头陀”开始了颤抖,颤声道:“你……你……”

忽然,他噗地跪了下去,大喊道:“爹爹,你为什么不愿见我,你为什么不愿见我……”

这粗豪而高大的黑衣头陀,此刻以首碰地,竟放声了哭了起来,哭得就像是周岁的婴儿一样。

“人命猎户”呆望着面前痛哭的人,颏下的白须,也像是秋风中的枯叶一般颤抖了起来。

他目光未曾片刻移动,然后……

他目中绽出了两滴泪珠。

“灵蛇”毛臬双眉紧皱,一言不发,他此刻已了解了“华山银鹤”方才那一番言语,不过是为了引开别人的注意之力。

然后他一剑灭去灯光,使得这“乱发头陀”能乘乱闪至已不认他为子的父亲面前,乘乱揭开他的面幕。

他深知这父子两人的底细,是以,此刻眼看着这一幕动人的景情,不但毫不感动,而且有些烦恼。

“人命猎户”面上的泪珠,渐渐流入了他苍白的胡须。

“乱发头陀”哭声却仍未往,反来覆去他说道:“爹爹,你为什么不见我……”

“人命猎户”突地大喝一声:“谁是你的爹爹!”

他狠狠一跺脚,转身而行,“清风剑”朱白羽。“华山银鹤”齐地纵身一跃,挡住了他的去路。“清风剑”朱白羽含笑道:“父子之情,其深如海,阁下何必绝情太甚调”人命猎户”厉叱一声:“多管闲事!”

单掌斜扬,唰地一声,击向朱白羽的胸膛。

朱白羽仍然面含微笑,身躯一侧,哪知“人命猎户”掌到中途,突然变掌为指,手腕一扭,疾点朱白羽“肩井”大穴。

“华山银鹤”含笑道:“老前辈,你这是何苦?”

他做出劝架的姿态,伸手阻拦,但手掌有意无意间,却抓向“人命猎户”时间的“曲池”大穴。

“人命猎户”目光如刃,冷笑一声,拧身错步,变招发招,“乱发头陀”却已飞身扑了过来,哭喊道:“爹爹,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一把抱住了他爹爹的双腿,再也不肯放开。

“人命猎户”目光仍是锐利如刃,但身躯却也不再动弹,冷冷道:“就杀了你又怎样?”

他忽然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悲激之情,狂笑着道:“今日绝没有姓仇的再来多管闲事了吧?”

话声之中,他立掌如刀,唰地一掌,当头向“乱发头陀”击下。

群豪忍不住俱都发出一声惊呼,只见他枯瘦的手掌,已触着了那一头乱发,却再也无法击下!

“灵蛇”毛臬长叹一声,道:“汪兄!往事俱已化为云烟,你不如忘怀了吧!”

“人命猎户”狂笑又起:“忘怀……哈哈忘怀……”

他痛哭似的狂笑,听得人人底都不禁升出一阵寒意。

只听他接着说道:“我为了这不肖的逆子,断送了一生的事业,断送了一条手臂,在大漠风雪之中,苦苦奋斗二十年,如今竟有人叫我忘怀?”

刹那之间,二十年的往事,似乎又自他心头升起……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张微带轻蔑与厌倦的面容,那满含对人生嘲弄的眼神……

还有那冰冷的语声:“人命受之于天,你纵然是他的父亲,也没有权利伤残他的性命,你断去他一条手臂,我也要断去你一条手臂,你在他面上砍了一刀,我也要在你面上砍上一刀,这就是给你的教训,世上所有的人,绝无一人能只因自己的喜怒,别无其他原因,便要随意伤残另一人的身体性命!”

他右臂似乎又觉微微一凉,当时那一阵刀锋过体的感觉与刺激,直到海枯石烂,他也不会忘记!

他记得就在自己痛苦地辗转呻吟在地上时,他儿子却跟着那姓仇的狂奔而去,他呻吟着发下毒誓,总有一天要报复今日的仇恨!

“报复……报复……”

他突然大喝一声:“你若要再认我为父,除非你也去划开那仇独之子的面目,挖去他的眼睛,割下他的手臂,然后你再来见我。”

独臂振处,耸肩一跃,振起那宽大的风氅,有如苍鹰般掠出厅去。

“乱发头陀”狂呼一声:“爹爹!”

喝声未了,他便已翻身追出,茫茫的夜色,瞬眼间便己将他两人的身形吞没,却不知道父子两人间的恩怨情仇到何日才能了结?该如何才能了结、更不知这父子两人,与仇独父子两人之间的仇怨,直到何日何时才能了断?

“华山银鹤”目光垂落,缓缓道:“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想不到‘神枪,汪鲁平这般年纪,却仍是如此暴躁的脾气,其实……唉……”他沉声一叹,目光四扫,接道:“在座中的人,与那仇独有仇的,又何止他父子两人而已。”

毛臬面沉如水,缓缓颔首,程驹、潘佥对望一眼。

那“闪电神刀”朱子明的面上,却露出了一种奇诡的冷笑。

毛文琪策马狂奔,但“缪文”的身形却越来越远,狂奔的怒马,奔跑竟仍不如“缪文”的身形迅快。

“缪文”只听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远,身形一转,突地向左面的一个暗林奔去!穿过树林,一座精巧的庄院静静地浸浴在夜色里,他微一纵身,[电子书+QiSuu。cOm]急掠入庄,脚尖方自一点地面,便已沉声喝道:“来人!”

庭院寂寂,漫无回应,“缪文”耸身掠入庭堂,只见一盏油灯,闪动寂寞的火光,照着这寂寞的厅堂——厅上一无人迹,却有一张小小的纸笺,被压在铜灯下面,“缪文”取来一看,只见上面字迹寥寥,写的是:“公子,我们奉大哥之命,不能再侍候公子了。”

下面的具名,是“快马”程七、“七窍”王平与张一桶。

“缪文”双眉一皱,蓦地,一阵沉重的足步声缓缓自内堂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缓缓地走了过来。

夜色深沉,这足音听来份外觉得可怖,“缪文”沉声道:“谁?”

门帘一启,一个身形僵木,面带刀痕的汉子,手里举着一根惨白色的蜡烛,僵木地走了进来——他赫然竟也是还魂!

惨白色的烛火,照着他惨白色的面目,僵木地向“缪文”微微一笑,谁也猜不透他笑容中有什么意思。

“缪文”心头却不禁为之一惊,道:“你回来了?那具尸身呢?”

“还魂”目光突地变得十分茫然,缓缓摇了摇头。

“缪文”心中一动,大声道:“你可是从来未曾出去?”

“还魂”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厅外黑沉沉的天色,缓缓道:“他们都走了,只有我在这里。”语声嘶哑,音节僵木,不带任何情感,听来也仿佛自坟墓中发出。

“缪文”双眉一皱,后退三步,沉重地坐了下来,暗暗自语:“你既没有出去,方才那一人又是谁呢?”

他抬起目光,仔细端祥着“还魂”的面容,任何人见到这样的面容,都忍不住会为之暗暗叹息。

那是一张完全不似属于生人的面容,面上所有的肌肉,都已僵木得不能有任何变化,再加上那一道丑恶的刀疤,木然的目光,木然的神色,木然的行动……

“缪文”暗暗忖道:“若有人要易容成他的模样,那当真是再容易不过,只要身材与他长得近似就可以了,而他的身材,却又是极为普通的,只是……方才那一个”还魂”,却又是谁乔装而成的呢?”

他不断思索着,突听厅外一声娇呼:“他……他也在这里!”

“缪文”一惊,转身望去,只见毛文琪云鬓如雾,踏着昏黄的灯光,缓缓走了进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含惊讶的神色,呆呆地凝注着“还魂”,突地转过目光,面向“缪文”缓缓道:“你到底是谁?”

“缪文”微微一笑,道:“你难道不认得我么?”

毛文琪目光不瞬,道:“我认识的你,只是伪装出来的你,我……我……”

她冰冷而坚定的眼波,突然迷荡了起来,荡漾出一片晶莹的泪光,她身躯也开始轻微的颤抖,颤声道:“我全心全意……都……都给了你,却连你竟是谁都不知道。”

眼帘垂下,泪珠也跟着垂落。

“缪文”心中十阵侧然,面上却仍微笑道:“我就是我,你未免想得大多了。”

毛文琪低泣着道:“你不用再骗我了,任何人都能瞒住自己的心事,但世界上除了死人之外,有谁能完全控制自己的目光,有谁能使自己面上的肌肉变成和泥土石头似的,将自己心里的情感完全隐藏?”

“缪文”心头突地一动:“世上除了死人之外,有谁能使自己面上的肌肉变得和泥土石头一样……”

他突地大喝一声,长身而起,道:“有的,那人面上若是戴了人皮面具,他面上的肌肉便也不会动了,就像是死人一样!”

说话声中,目光一转,笔直地望向“还魂”。

毛文琪道:“你说什么?”

语声未了,只听“铛”地一声,铜灯落地,灯光骤暗。

“缪文”大喝一声:“你往哪里去!”

只听黑暗中一人冷冷笑道:“姓仇的,你还是上了我的当了!”

“缪文”心头一震,急退三步,轻轻掠到墙角。

毛文琪惊呼一声,道:“你……你真的是仇独的后人?”

黑暗中又是冷冷一笑,道:“不错,他就是仇独的儿子,你不还不死心么?”

语声尖锐冷削,竟不似男子声音。

毛文琪身子一颤,道:“师……师姐,是你么?”

“缪文”惊呼一声:“慕容借生!”

夜色侵入了厅堂,大厅中开始可以分辨对方朦胧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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