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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人欲-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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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尘:“狼妖袭击他,他受了伤,狼妖也已经一死一伤,他其实不吃亏。我总觉得这个麻花辫本性不坏,如果我们把她救走好好教她人世间的规矩,不比看着她被人杀死要强?”她看小白没有点头,着急地又说道:“你忘了那天在山洞里,谁送的狍子腿给你?你接受了人家的好处,连人家的命都不救吗?”

白少流无可奈何地看着清尘:“你真想救她?”

清尘一听小白语气似乎已有主意,抓住他的胳膊道:“当然想,不仅救她的命,还想好好教她以后不要再这样。”

白少流:“真想救也不能这么救。”

清尘:“怎么救?那人要把麻花辫带回终南派,她肯定没命了。”

白少流眼珠子一转:“终南弟子降妖无罪,你要他放了狼妖反倒无理,传出去我们也是妖邪一类,得罪昆仑修行大派莫明其妙……你曾经是志虚第一杀手,难道突然偷袭打闷棍不懂吗?”

清尘眨眼道:“你不想暴露我们的身份,突然袭击把麻花辫救走?”

白少流:“是的,你看好白毛。我跟着他,自然有办法下手……白毛,你上来了白毛呢?”

几人在山中行走一直是小白开路清尘断后,把白毛保护在中间,山中可能会有野兽伤到毛驴的。现在小白和清尘都跃上了山梁,白毛爬不上来应该就在山梁下,可是两人一回头却发现白毛不见了,

不由得急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四下张望看看这头驴跑到哪里去了?

山下那人已经一手提起昏迷不醒的麻花辫迈步向西而行,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叫骂:“小妖女,身形未足倒也有几份妖媚样,等你成了气候还不知有多少人要着道!……老子平生最恨妖物。特别是妖女,你竟敢在终南山出没?……当年七叶那个败类为妖女所惑,这是我终南之耻,老子道心稳固一出山便降妖除魔,也让成天骂我没出息的爹看看,有朝一日我广吉修为大成,七叶算什么东西?”

原来这人名叫广吉,他骂到这里也觉得自己口气有点大,降服这两个小狼妖也实在算不上很大的神通,又改口道:“我还以为世间妖物有什么了得,赤蛟如何厉害?妖女如何狐媚?我只是略显神通便获全功,想当年的传说定然多有不实之处!七根七尘师伯修为未足丧生蛟口,而那七叶修为虽高,可为人一定是个好色软骨胚子,见着女人就走不动道。这样的弟子怎能将终南道法发扬光大?想来中兴终南一派的大任将落在我的肩上……”

广吉这口气大得不得了,简直是拿炸弹当气球吹,这些话估计平时他也不敢当着别人的面说,现在降伏两个小狼妖忍不住自己夸起自己来。自吹自擂没关系,你别无端贬损别人啊,这是哪学的坏毛病?估计广吉平常没少受他爹的苛责,办的事情学的道法就没一样让他爹满意的,可能他爹还总拿前辈高人的例子来教育他,广吉的心里也够憋屈的。

小白在山梁上听见广吉的话也直皱眉,这种心性可不像个修行高人。终南派怎么会收这样的弟子入门?而且看他的修为实在不怎么的,大毛笔和麻花辫那两把刷子小白清楚,广吉竟然能让他们给伤了。眼看广吉带着麻花辫就要离去,小白本打算跟在后面去救人,可一眼看不见白毛心里正在着急,就在这时白毛突然出现了。

广吉的骂声未止,身后突然传来急速的蹄声,然后听见一声奇异的吼叫,一道风声直扑他的背后。

广吉大吃一惊——还有狼妖!而且听动静后面这只狼妖比刚才两只体形都要庞大。广吉没敢在第一时间回头,脱手扔开麻花辫,双腿弹地腾空而起向前直冲,手中的太极钩向身后一挥,一道回旋的弧光护住要害。

广吉为什么不没敢回头?不久前他就是听见背后风声有异,侧步转身时大毛笔的利爪已经搭在他的肩头上顺势划破了他的耳根,把他惊的是魂都快飞了。太极钩全力出手杀了大毛笔然后又打晕了麻花辫,这才脱离险境。根据经验这些个妖物对抗不了太极钩的法力,直接出钩施法才万无一失。

挥钩的同时远处山梁上有人惊呼“小心——!”然后只听蹄声一顿,广吉就觉得自己腰眼一麻——坏了!妖物是怎么击中自己外练功夫罩门的?想到这里已经迟了,广吉被一根东西撞在腰眼上,全身的力量在一瞬间被抽空,腾空飞出一丈多远,未落地前人已昏迷。

怎么回事?并没有第三只狼妖,广吉是被一头毛色油光的青驴一蹄踢飞的,这头驴的左耳上还有一撮醒目的白毛。山顶上喊小心的人是小白,他不是提醒广吉而是提醒白毛。这道山梁很陡,白毛爬不上来,但它也听见了山梁那边的声音,知道是终南派弟子,也非常想看看情况,这头驴好多年没见到故人了。

白毛一抖身子把背上的褡裢卸到草丛中,撒开蹄子就绕过山梁最陡处,找了个低矮的坡口奔了过去,所以小白和清尘一回头都没看见它。白毛爬上坡口看见了说话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了?那是当年他在终南派的师兄七觉的儿子广吉,七觉俗家姓齐,是登峰掌门的得意弟子。他的儿子起名齐广吉,法号也叫广吉,是终南下一辈广字辈的弟子。

七叶在终南派时广吉年纪还小,只有四、五岁,但他额上那块青色的胎记白毛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孩子当年笨乎乎的不是修行的好材料,不过七叶很喜欢,挂着鼻涕泡泡的广吉也总是缠着七叶带他到山中去玩,当年的回忆中也只有这个终南小弟子最可爱了。可今天广吉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那番话说得太难听了!修行人最注重师道尊严,广吉怎么能把前辈说的如此不堪,尤其还把七叶骂成“好色软骨胚子,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

白毛的肺都快气炸了,自己死后竟然还遭到终南派晚辈如此羞辱?它全身驴毛倒竖,从山坡上就冲了下去。恰好广吉正经过此地,白毛凌空飞蹄就向他踢过去,广吉听见风声以为又有狼妖来袭,向前腾空向后挥出太极钩,这出手的法力足以重创白毛,但他却根本没击中。

白毛虽然没有神通,但也是一头灵活矫健的驴,至少小白把这头驴养得很健康强壮。更重要的一点白毛可就是当年的七叶,一看广吉手中法器就知道那是传自七觉的太极钩,法器是好东西可广吉的修为太弱了,甚至连御器境界都非常勉强。广吉向前腾空向后挥钩,这动作在白毛眼里全是破绽,而且他发出的法术就是太极钩最最简单的妙用旋钩真气,白毛闭着眼睛也知道怎么能躲过去。

白毛轻盈地往侧向一跳,就让过了旋钩真气的法力,也就是尾巴尖上斩落了几根驴毛而已,紧接着它弹地腾空一蹄子就重重地踢在广吉的腰眼上。他知道广吉外练功夫的罩门所在,因为广吉的外练功夫就是七叶亲手教的。

广吉小时候七叶等长辈就考察过这孩子的资质,认为他不太适合学习高深道法,七叶甚至劝过七觉让他别逼着广吉修行,送往尘世中做个普通人算了。可是七觉没有这么做,别的人也许就算了,修行弟子不可强求,可广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七叶的师父登闻也算好心,建议广吉先从外练功夫学起,至少能修一副好炉鼎,这是终南派九转金丹直指道法的基础。

七叶当年武道双修,外练功夫在终南派七字辈弟子中也是首屈一指,登闻就让他有空指点广吉。没想到多年以后在终南山中看见广吉的身形步法,分明就是自己当年所教,白毛一出蹄就踢中了他的要害。三百多斤重的一头健驴,全力飞起一蹄那力量也是够重的,何况是外练功夫的罩门所在,广吉当场就晕死过去人事不知。

白毛突然从山梁另一侧窜出来踢倒广吉,过程仅是几秒钟而已,小白等人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内情。看见白毛动手吓冒一身冷汗,等清尘与小白从山梁上飞身赶到近前,广吉腾空的身体恰好落地,白毛站在那里怒气冲天地骂了一句:“竖子,不知死活!”

小白一把抓住驴鬃道:“白毛,你没事吧?”

白毛:“没事,就是一只脚用力过度崴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清尘也问:“七叶前辈,您怎么这么冲动,刚才太冒险了!”

小白道:“它刚才是生气了,那广吉嘴里确实不干净,该踢!……你不是要救麻花辫吗?白毛已经把她救下来了,你快去看看。”

清尘过去把麻花辫抱起。小白也走到广吉身边给他脑后又来了一下,就算刚才没晕这一下也够他躺半天了。麻花辫在清尘怀中双目紧闭牙关也咬得紧紧的,气息微弱面色纸白,清尘很担忧地问:“你们快来看看。她还有没有救?”

小白让她把麻花辫平放在草地上仔细把了把脉,又检查了一下身体,皱着眉头道:“受了伤闭息昏迷,还好她的身子骨看上去弱其实很强悍,应该伤不了性命,只是她腑脏之中似乎还有暗损之伤,恐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白毛也走过来低头看麻花辫:“不错,她不仅仅是被广吉的法力所伤,看她的气色原先身体里就有暗伤,这一次受伤一起发作恐怕轻不了。”

清尘:“七叶前辈,她的性命是你救的,求你救人救到底,一定有办法让她没事对不对?”

白毛:“我救的?我刚才想的是踢人可不是救人。”

白少流:“不论你想干什么,你确实救了她,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又怎么能一蹄子放倒那人的?”

白毛气乎乎地说了广吉的来历以及自己生气的原因,还有他怎么能突然偷袭把广吉踢倒的。清尘和小白听完之后又好气又好笑,安慰道:“那广吉估计也是个可怜的倒霉孩子,就他这身修为在终南派说不定怎么受欺负呢,躲在没人的地方给自己出口气而已。说话不小心把您老人家给捎带上了,您是一代高人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救这个小狼妖吧?”

白毛:“这小狼妖死不了,等她醒来之后先好好调养休息,我自有办法让她康复……刚才广吉没看见我也没看见你们,但是他听见你喊了一声小心,小白,你的机会来了。”

白少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怎么,你不记恨他了?想要我救他?”

白毛喘了一口粗气:“我恨不得再踢断他几根骨头,但跟这种没见识的东西计较有什么用?……他爹七觉如今在终南派的的位应该很重要,假如你救了七觉的儿子,一定能与终南派交好,送上门来的机会怎么能不把握。”

白少流:“结交终南派?你想要我怎么办?”

白毛:“这里离终南派道场太牢峰不远,你先把他救醒,然后再……”这头驴真是一肚子好心机,广吉突然出现让它有了个主意,临时建议小白去做一件事。

……

广吉受的伤不重,他被白毛一蹄子踢中腰眼,内息走岔暂时闭气昏迷,但毕竟是从小外练强身,道法修为虽然不高筋骨也要比一般人强壮得多。当他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腰眼和后脑火辣辣的痛,这时感觉有点点清凉丝雨洒落在脸上,觉得全身上下一片舒爽,痛苦减退了许多。

他刚刚睁开眼睛就听见有人说道:“这位道友,你先别动,待我为你施法驱邪。”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相貌英武、一脸和善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前,手持一根新鲜的树枝挥洒。树枝挥洒间有碧绿清光将他笼罩,还有点点甘露如飞丝落,那种舒适感正是由此而来。

等到那人施法完毕,广吉才挣扎地站起身来抱拳施礼:“请问阁下是何方高人?是你救了我吗?”

那人微笑道:“我正欲拜访终南派,在山中偶遇道友为妖物所袭,略施援手乃是修行同道的本分……我姓白,叫白少流,来自乌由。”

广吉:“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白小义士?久仰久仰!您要拜访终南派,一定是赶在明日终南祭祖时观礼吧?……我叫广吉,是终南派掌门大弟子七觉之子,多谢道友救我一命!”他竟然听说过白少流的名字,看来白小义士的大名在如今昆仑修行界还是很有些影响的。

白少流一摆手:“区区小事,不必在心上,无论谁遇见了都应该出手的,广吉道友刚才说终南派明日祭祖?”

广吉:“白道友不知道吗?明天就是我们终南派十二年一度的祭祖大典,您不是特意赶在这个时间来拜山的?”

白少流:“哎呀,那可真是巧了。我只是个孤陋寡闻的江湖散人,并不清楚此事,不知道终南派祭祖方不方便打扰,都有什么人要来?”

广吉揉着腰眼挺直腰杆道:“我终南派是昆仑大派,每十二年一度的祭祖大典是门中盛事,虽然并不特意邀请别门别派,但只要登门拜访都是观礼嘉宾……明天海南派的掌门七花也要来祭拜祖师,海南掌门到终南派祭祖,也值得好好看看。”

白少流微微吃了一惊:“你说的是海南掌门宣一笑,他明天也要来?”自己正想南下去找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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